哭紅了眼

  孩子也上前，一手抱住婦人，一手抱住女子，孩子明明是笑，臉上卻也掛著淚珠 門口那中年男子也動容，偷偷流出淚了，又暗暗擦去，上前拍了拍女子後背。 “好了好了，閨女回來都樂嗬嗬的，別哭了。”對著眾人說著，同時也不經意般抹去眼角的淚水。 “對對對，都別哭了，阿紫回來是好事，老頭子，你去村頭老王家買兩隻雞回來，咱們好好慶祝慶祝！”一向跟她家那老頭兒拌嘴的婦人這次沒有跟他拌嘴，吩咐著他去買雞。 見中年男子轉身就要出去，女子趕緊攔住他，一把拽著中年男子的胳膊，半晌才開口道：“爹……”看了眼中年男子，然後又對著婦人叫：“娘……”她抿了抿唇，決定還是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二老，沒有一段記憶，他們遲早也會看出端倪，倒不如她直接把窗戶紙捅破：“我……我失憶了……” 二老頓時呆住了，倒是中年男子想得開，“能回來就好，爹給你買肉去！”轉身又對著婦人說：“老婆子，別呆著了，領咱閨女去裏屋坐著。”然後笑嗬嗬地向著門口走，走至門外，笑容漸漸從臉上淡去，“唉！”他歎了口氣，搖搖頭，回頭，向屋裏瞅去，他在心裏安慰自己：孩子能回來就好！ 小院裏，婦人摸了摸女子頭，“我的兒，受累了！”牽著女子就往裏屋走。 孩子也跟著去了裏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你看，這是你及笈日上各家送過來的禮物！”一進裏屋，婦人熱絡地拿出一件件物什，跟女子介紹著。 “這是你大表哥送的，他可是寫了一手好字呢；這是你二表哥送的，自己做的木刻；這是……” “娘……”女子雙眼含淚，還是打斷了婦人的介紹，“對不起，我都記不得了。”說著，垂下了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泛紅的雙眼。 “沒事沒事，人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婦人哽咽，卻仍是寬慰女子。 “姐，沒事，咱們還是一家人，沒有記憶照樣過的快樂！”孩子看出她的難過，上前也勸著她。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母子二人，心頭一熱，熱淚再次湧上來，任由它鋪滿整個麵頰。 一番勸下，三人終是平複了情緒，婦人和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跟女子說起家裏村裏的情況。 原來，她叫蘇紫，隻是村子上一個小姑娘；那個孩童是她的弟弟――蘇秀，今年九歲，比蘇紫小五歲；婦人名喚顧盼，嫁與姐弟二人的爹――蘇慶，婦人便喚作蘇顧氏；爹爹蘇慶是個老實的莊稼漢。他們家在劉家村，蘇姓是這個村子裏幾個特殊的姓氏，村子裏大部分人家都姓“劉”…… 蘇母還在說著，外麵就傳來腳步聲，蘇父買雞回來了。 “老婆子，快，去廚房，給我搭把手，我下廚，剛才路過劉平大兄弟家，給了我一條魚，咱們今天有口福了，開葷開葷”蘇父樂嗬嗬地招呼著蘇母開工幹活，兩人便去廚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