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白
兩個人這就算是定了情……甜甜蜜蜜的不願意分開。
儘管如此，九點的飛機不容錯過……明天的時裝展也必須參加。
她嘆了口氣，「我該去機場了！」
葉天看了看自己的飛行服，「嗯……我把你送過去吧，可我不方便下車！穿著軍裝送女朋友出門兒，這有點不大合適！」
茶娜點了點頭，「也對！要不你直接回部隊吧！我自己打車走！」
說完了話，乾脆拉起了行李。
葉天能捨得她自己走嗎？
一把拉住了她，擁在了懷裡不放手，聲音低柔地問，「哎，要不，我把你拉到商場，你進去給我買一套便裝！」
茶娜捂嘴笑了，「凈說傻話！咱們還哪兒有那些時間呢？」
沒時間？
葉天也不放她走！
拉著她又纏綿了起來……戀愛的通病嘛，一旦確認了關係，就有些情難自已了。
到最後……茶娜的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推開了他，「行了！別鬧了，真要遲到了！」
這才一起出了門……葉天只能把茶娜送到機場門口，在車裡吻了吻她的額頭，「去吧！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如果時間允許，我就過來接你！」
「好！」
茶娜下了車，回頭樂呵呵地向他擺手……苗條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葉天開車回了軍營，出人意料的……南夜竟然等在他的宿舍里，面上一片牽挂，「兒子，怎麼樣？見到人了吧？」
葉天氣笑了，「爸，你跟我說老實話！這個主意是不是我媽給你出的？」
「嗯？咳咳……什麼主意？」
葉天撇了撇嘴，給父親倒過去了一杯熱茶，「哼！你別跟我說……你是被騙的！」
南夜梗著脖子辯白，「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你媽給我打了個電話，然後……」
葉天也沒等他說完，整了整軍容，雙腳立正，腰板挺的筆直，「報告南司令員，第一飛行大隊少校……葉天，男，23歲，向組織上正式提出結婚申請，請予批准！」
結婚？
這兩個字一出口，南夜就愣住了，心裡百感交集。
默默的凝視著兒子……眼前浮現起他小時候的樣子，背著小書包上學，初中的畢業典禮，軍校的入學儀式，還有第一次試飛降落，點點滴滴一下子全涌到了腦海里。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眼裡發酸。
趕忙找個機會別轉了頭。
深吸了一口氣，「blue，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葉天這才緩步走到了父親的面前，挨著他坐下了，伸出單臂，摟住了南夜的肩，「爸，你兒子長大了，想要結婚成家了！現在，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是怎麼想的？會同意茶娜做你的兒媳婦吧？」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南夜錘了一把兒子的背，「好小子！你今天求婚成功了？任務光榮完成了？」
「嗯！」葉天的臉上還是有些靦腆，「反正，不管是你和媽誰出的這個主意吧，還真是見效了！我直接開口向茶娜求婚了，她也點頭同意！這件事就算這麼定了！我準備向組織上打報告，年底儘快完婚！反正我現在也分配了，條件也夠辦理家屬隨軍！爸！我要開始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了！」
他一口氣興奮的說了這麼多。
南夜感慨，「葉天，我真沒料到你能決定的這麼快！不過呢，爸爸尊重祝福你，有幾句話，是我過來人的經驗婚姻，今天也一併跟你說了吧。」
他握著兒子的手，「blue，婚姻不易，需要兩個人齊力經營！作為男人，你要多擔當，哄她，愛她，護著她！同時呢，也要把穩自己的身和心，目不斜視的，一門心思的對老婆好，人家對你好一分，你回報她一尺，這樣才能夠幸福！」
葉天點了點頭，「爸，你放心吧！我從小耳濡目染，見了你和媽的婚姻，知道什麼是家庭的幸福。你在外面別管是多霸王，回家從來都沒發過一次邪火，對媽好，對孩子好，事業上也成功，這樣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我也會向你看齊的！」
南夜不多說了，「那我先回去了！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媽，她為了你們也擔心呢！」
葉天笑，「擔心？媽？應該不會吧？我覺得，她比我都清楚……今天會發生什麼？」
「不許這麼說你媽！」南夜假裝綳著臉，「你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敢先說我媳婦兒！別忘了啊，全軍區都知道我是個護短的丈夫，你要敢說你媽壞話，惹她生氣，瞧我不打你！」
笑呵呵的邊往門外走，邊不忘了提醒，「別忘了，明天把結婚報告書面遞上去！」
出了兒子的宿舍，站在僻靜處，馬上給媳婦打電話，「天兒，告訴你個好消息，咱們的計劃成功了！兒子已經……定下來了！說是馬上就打結婚報告！」
這位南司令……別看平時在部隊里一副沉穩睿智的樣子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和外人說，可一到了自家女人面前，肚子里藏不了二兩油，開口就得吧得吧沒有秘密了。
白天兒在電話那頭一笑，「這結局……我早就猜到了！如果今天blue還能穩得住不求婚，那我倒有點懷疑他的血性了！南夜，你是不是心裡感慨了，覺得孩子都長大了，一方面想他們成家，一方面又捨不得？」
她最了解男人，體貼的壓低了聲音，「南夜，我也捨不得，可這是人生必經的階段！你回家吧，我陪你去看場電影，再請你吃頓牛排，咱們兩個人過個二人世界，一同靜悄悄的慶祝……即將成為公婆的日子。」
南夜嘆了口氣……無論他有喜有悲，關鍵的時刻總有女人在身邊相伴，「天兒，我馬上就回家！」
放下電話，大步往回走……迎面正碰上了楚北。
楚部長微微一笑，「呦，這是誰呀？大司令員也親自走路呢？」
南夜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譏，「可不是！我還回家親自吃飯，親自睡覺呢，怎麼樣？」
楚北瞧著他的面色，「我感覺你今天好像……心情挺複雜呀？說你高興吧？還不全是，到底怎麼了？給我說說！」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戰友……一針見血的就看出了對方的心情。
南夜也沒打算瞞他，「唉，老楚，做父母的苦衷啊！孩子不長大，你為他們操心！孩子馬上要結婚了，你這心裡……也還是平靜不了！」
楚北瞪圓了眼睛，「啊？結婚？誰？你家葉天？艾瑪，這也太快了！」
眼珠一轉就明白了，「這是……和茶娜吧？必須恭喜啊，老南！」
南夜擺了擺手，「算了，不多說了，我先回家了！媳婦要請客，約我出去吃牛排！」
這回臉上是真掛著笑了，擺了擺手，「改天再聊啊。」
快步往回走。
「嘚瑟樣！」楚北撇了撇嘴，「撐死你！」
南夜也不讓份兒，「你嫉妒！」
兩個人在路上分開了，各自回了家。
楚北一進家門，習慣性的喊女兒，「我豆，來！看看爸爸今天給你買什麼了？」
出來答應的是周周，「別喊啦，女兒不在家，出去吃飯了！」
順手接過他手裡的袋子，飛快的一瞄，「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給女兒買這種小吃！女孩子吃零食不是什麼好毛病！」
「你別管了！」楚北脫了鞋，進了客廳，又把袋子搶回來了……明知道女兒不在家，還是去她卧室轉了一圈，把零食工工整整的放到了床上，這才扭頭問，「她和誰出去吃飯了，什麼時候回來？用不用我去接她？」
周周嘆了口氣，「誰知道呢，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她出門之前，我拽著她問了一百遍，你家大小姐也不回答！真是的！我這輩子生了這麼個小祖宗，分明是來整治我的，年紀不大，油鹽不進，不聽我的話就算了，還反過來事事管著我，她倒成媽了？」
楚北拍拍媳婦的肩膀，「豆豆不說去處，那是嫌你啰嗦了唄！她肯定不能瞞著我！你等著，我打個電話問問！」
周周阻止他，「還是先別了，她才出去一會兒，她上個月已經過了18歲的生日，自己總說是大人了，咱們也得改變一下教育方法，別總像看孩子似的盯著她，這樣容易引起逆反。」
楚北想了想，「好吧，過半個小時之後我再給她打！」
他們兩口子在家聊天……
榮豆豆坐在飯店的包房裡，面對面的瞧著布朗，認真地一笑，「哎，我問你話呢，你倒是回答呀？你覺得我怎麼樣？我是說……做為你的女朋友？」
「啊？」布朗的藍眼珠里透著尷尬，也不敢正面看她，「豆，你現在還小？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你這也太直白了！跟誰學的這些？」
榮豆豆大大方方的一笑，「布朗，你給我聽好了，首先，我已經不小了，我過了18歲的法定年齡，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她緊繃著小臉兒，「其次，我想當你的女朋友，這算直白嗎？布朗，我八歲開始就認識你，這都十年了，我也不怕說給你聽，青春的憧憬里就從來沒有過別人，一想到男朋友，一想到甜蜜，腦海里就都是你那雙碧藍的眼睛！」
她的語音放柔了些，雖然聲調稚嫩，感情卻深沉，「布朗，我不是隨隨便便的向你表白，我等了這個日子等了很久了！18歲生日的那晚，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憧憬著自己的未來，不管你信不信，我夢想的未來里……每一步都有你！」
布朗低著頭，也不說話……誰也瞧不清他在想什麼。
榮豆豆可沒打算退縮……她的性子是勇往直前，既然要表白就來個徹底，還真沒打算扭扭捏捏的費勁，乾脆一拍桌子，「布朗，你倒是回答啊！」
「啪」的一聲……倒把布朗嚇了一跳，抬頭瞪了她一眼，「你個小丫頭，脾氣還挺大！我就不回答，你能把我怎麼樣？」
榮豆豆壞壞的一笑，「你跟我消極抵抗是吧？以為可以矇混過關？沒門！我都想好了！高中一畢業，就到法國去念書，這樣可以離你近一些，近水樓台嘛！我得看著你，省得你被別人搶跑了！」
布朗撲哧一下笑了，「你個鬼精靈！從小心眼兒就多！」
又連忙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豆，你現在才18，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再說了，你自己就把前途都定下了？家裡人同意你去法國留學？我不信！」
出人意料的……
榮豆豆竟然說出了大人一般的話，「布朗，愛是要自己爭取的！如果我不做為，默默的等著別人安排我的命運，那我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譬如你！」
說完了話，乾脆站起身，一頭扎進布朗的懷裡，「我決定了，就不改了！我喜歡你，就追求，這有什麼錯？」
布朗輕輕推開了她，眼裡掛著一絲抱歉，「豆，我現在不能接受你的告白！就這樣！」
榮豆豆半揚著頭，「你什麼意思，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布朗低下了頭，隨手抓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榮豆豆定定的看著他幾秒，輕輕的推開了他，「你如果不喜歡我，就用不著再送我，最好以後也別再見面了，你別再給我希望，也許才是對我真正的好？」
轉身衝出了包房的門……
走的急了，與上菜的服務員撞了個滿懷……一大碗滾燙的酸辣湯，瞬間撒了她的一身。
榮豆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身後就有人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