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換裝
“朱砂？”瞧見逐漸走近的身影，將離起身招呼著：“快來快來，你不是一直擔心千鯉嗎？有沙華的來信~”
??朱砂怔了下，先行至廳前廊下行了一禮。
??“是來問千鯉的情況嗎？”扶廊道。
??“是。”朱砂點頭。
??“進來吧，不必如此小心。”雲開瞥了眼月魘，開口道。
??朱砂點點頭，邁步進廳後，來到正向她招手的將離身前，結果一旁蓮茶遞來的書信。
??漸漸的，那明顯不再瑩潤的臉上終於漾起了笑容。
??“莫擔心，有沙華陪著，連醫首都受不了逃了。”將離又遞來千秋的信。
??浮凰一直在打量著朱砂，突然起身大叫：“欸！你是那個，對對，你是那個……”
??月魘一記眼刀掃過，奈何浮凰皮太厚未察覺：“你是鯤行舟上的那個女子對不對？是那個害月魘重傷的女子對不對？那日便是你在舟上喚我出來，沒錯吧？”
??“閉嘴。”月魘冷喝。
??朱砂捏著書信，始終未抬頭。
??浮凰麵色有些不好，起身走到朱砂身側：“你怎會在此，你不是同月魘分開了嗎？”
??“浮凰。”月魘似在忍耐怒火。
??“你這打扮，你是守護司中人？你成了司侍？你們倆，倒是有緣的很。”
??將離皺了皺眉：“她自然是，早就是了，她是前司尉，你這隨侍，瞎叫喚什麽？”
??浮凰麵色更冷，回頭看向月魘：“你因與她分離，怪罪到我頭上，問都不問就將我送離，卻不想你二人又都進入守護司，且還是同一出尋組？好啊，很好，那我是什麽？你二人的撒氣桶嗎？”
??月魘起身扯住浮凰手臂往一旁帶離：“浮凰，你多大了。”
??“我多大了，我自然比她大，我為你效命百餘年，換來個逃命天涯，月魘候，我如今不會再為你二人做墊背了，又想叫我屈於你二人人下再奔命，可笑，什麽守護司，什麽隨侍，我不幹了！”浮凰起身便飛身衝了出去。
??月魘氣怒中瞥了眼朱砂，向雲開示意後，兩人追了出去。
??一旁的眾人不明所以，都有些怔怔。
??朱砂雙手略有些抖，隻過了好半晌，才把那股子難受勁忍了下去，她抬頭將書信遞還給蓮茶：“我不該來的，抱歉。”
??扶廊伸臂攔住了朱砂急匆匆要離去的身影：“朱砂，大家本是同僚，即使你與司正現下不在一處了，也不必這般，你這樣，叫我們看了也不是滋味。”
??“是啊。”將離倒了杯熱茶遞給朱砂：“三目子君這般消沉，都不像你了，什麽情情愛愛，沒了便罷，大不了痛哭一場，小爺再陪你豪飲幾日，睡一覺醒來，肯定就忘個一幹二淨了。”
??“不成，怎的能隨意豪飲。”蓮茶念叨著將離，轉身自身後的多寶格上取下一壺酒來遞給朱砂：“朱砂現在雖隻是司侍，但不當值時，還是可小酌些許的，這本是我帶來的藥酒，見你近日來麵色不好，神色俱疲，便拿回去每日喝上幾盅吧。”
??“好啊，我怎的未發覺，這裏還藏著酒呢。”將離起身在廳內各處翻找。
??“隻那一瓶，不嫌累你就繼續找吧。”蓮茶回身看向朱砂：“隻一點，這藥酒不可與旁的藥同服，如有所需，你可先來知會我一聲，若是我不知的，司正也應是知曉的。”
??“多謝。”朱砂低頭聞了聞，隱隱有股清香。
??“如何？”蓮茶問：“這本就是兌了藥的果酒，口感清甜，想必你是喜歡的。”
??朱砂又聞了聞，雙眼明亮：“我喜歡。”
??“叫小爺我嚐嚐。”將離撲過去擼著袖子就要奪過酒壺。
??扶廊一把扯過將離，將離橫眉，對著扶廊一通嚷嚷，被蓮茶幾句話給懟回去。
??朱砂看著歡鬧的三人，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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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朱砂向迎麵走來的千字裘打招呼。
??“朱砂，怎的這般高興？”
??朱砂搖了搖手中的酒壺。
??“不當值嗎？大白日的就要喝酒？”
??“不是，司書送我的藥酒。”
??千字裘聞言，突然笑了：“想不想去酒莊看看？”
??“酒莊？在哪裏啊？”朱砂在空氣中用力聞了聞：“我怎麽從未發覺這莊子上有酒莊啊？”
??“一看就是個愛貪杯的，可是千杯不醉啊？”
??“酒量不行，但是我喜歡那種飄飄的感覺，心裏暖暖的，很舒服。”
??“我正準備去酒莊看看，其實也不遠，翻過兩個山頭，那邊有一眼山泉，所以酒莊就建在那了，其實也不大，量也不多，也就是供莊上自己人喝。”千字裘指著遠處。
??朱砂望了望日頭：“我今日已下職，倒是無事，但是明日上午是我當值，所以今日要能趕得回來才行。”
??“自然能，隻需從馬上尋來兩匹快馬即可。”
??“好，那容我，容我梳洗一番。”朱砂有些尷尬，其實值了一夜，有些困倦，身上的衣衫又幾日未更換。
??“無妨，現下我還有些賬目要對，這樣吧，一個時辰後我在馬場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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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司侍服洗好晾上，沐浴梳洗，換上此次出來後還未穿過的新衣，雲白內衫，外罩淺豆沙色紗衣，袖幅處，腰際間垂著淺青色絲絛。將小半數發絲隨便挽了個斜雲髻，餘下發絲披在肩上。
??從前隻想自己要做一個耀眼的人，在族中，在外麵，總希望自己不會被忽視，明明是個娃娃臉，卻偏要打扮的十分豔麗，現在臉上的軟肉下去不少，反倒不喜再那樣裝扮了。
??撫摸著從前最愛穿的紅裙，將它們疊好收起，邁步出了房門。
??裙帶飄搖，墨發隨風輕舞，叫院中忙碌的司侍們睜大了眼，眼見著那格外花顏月貌的清麗美人向眾人點頭示意後出了西側院。
??“那是……朱砂？”將離指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驚訝不已。
??扶廊兩手環胸笑著點點頭。
??蓮茶也笑了：“如此，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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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邊，等待中千字裘高坐馬上，不時向西側院方向望上一眼，突然，他回身後再一次望了過去，看著那個衣帶當風，仙姿佚貌的人兒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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