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她連續做了三晚的噩夢

  ICU病房裏亂作一團。


  程烈更是急得抓頭發，卻毫無對策。


  當天淩晨，甚至用了兩次電擊治療，但傅雲澈依舊沒能醒過來。


  後半夜，程烈跟宋凜請來的國外專家開了半夜研討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了。


  陰沉沉的天色，像永遠不會亮似的。


  程烈拿著討論方案表情冷凝的站在辦公室的窗台前，覺得外麵的天氣格外冷，連他手心都沒有半點熱氣。


  “埃爾斯是這方麵的專家，雖然這次有些棘手，但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溫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他手腕一頓，捏緊手裏的治療方案，回頭看過去：“你沒回去？”


  都一夜了，這人怎麽還在這？

  宋凜走進來，坐在他辦公室的椅子上，認真的看向他：“吃早飯了麽？”


  “我不餓。”程烈搖頭。


  “我餓了。”對方理所應當的道。


  程烈心情很差，“那你去吃飯吧。”


  宋凜垂眸，看著手上的腕表，頗有耐心：“你還有三十分鍾的時間，剛好夠吃個早飯，不然等會兒你的治療方案會，還撐得下去麽？”


  程烈目光看向窗外，雖然一夜沒睡，但他絲毫沒有困意，“傅雲澈會沒事的吧？”


  他知道自己是個醫生，不該問這樣的話，像個心裏沒譜的病患家屬。


  “會沒事。”宋凜肯定的點頭。


  他回頭，看著他篤定又淡然的表情，扯起唇角笑了起來：“我問你做什麽，我才是主治醫生。”


  像是自嘲似的。


  “他不會想死。”宋凜道。


  程烈沒有回答，想死？傅雲澈想不想死，誰知道呢？


  他跟傅雲澈認識十多年了，剛認識那會兒就是個病秧子，或許他真的累了呢？不想再跟命運抗爭了呢？


  他這輩子，沒幾個人真心待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一回，還被人狠狠碾碎踩爛在腳底下。


  在他心裏，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多少東西值得留戀呢？

  程烈真的不知道。


  “希望吧。”他在心底長長的歎一口氣，朝外走：“走吧，去吃早飯。”


  宋凜起身，跟了上去。


  …………


  自那晚，長樂館被警察查封了。


  盛歡被蕭盡寒安排在了他別墅的客房區，晚上黑得可怕，也靜得可怕。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次傅雲澈離開，她連續做了三晚的噩夢。


  每次都是傅雲澈捏著她的脖子，想要活生生把她掐死。


  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說：“你個騙子！你個騙子！”


  她每次淩晨驚醒，就不怎麽睡得著，白天精神也就不怎麽好。


  肚子一天天大了，雖然蕭盡寒給她安排了傭人，但她日常生活還是慢慢變得不方便了，比如洗澡，比如換衣服，比如去洗手間……


  她不習慣這個新傭人，自然也不會主動使喚。


  “盛小姐，雪兒小姐來看你了。”傭人上樓，沒什麽語氣的通報。


  “這不是還沒睡，我來陪你說說話，不好麽？”盛雪兒不請自來，已經上了樓，光鮮亮麗的站在她房間門口。


  盛歡想開口趕她，想起來她也不是這裏的主人，就沒理會，示意傭人扶著她下樓：“想聊什麽，去客廳吧，我不喜歡在臥室跟人聊天。”


  盛雪兒踩著高跟鞋，聲音清脆悅耳，跟在她後麵慢悠悠的下樓，嘴裏詢問著：“在這裏休息的好麽？蕭先生對你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