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資格替我道歉
一曲彈罷,鄭宏揚不理會大家對他的讚美,直接起身來到了喬飛宇的面前,道:「這位同學,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個女生馬上說道:「鄭師兄,一個不會彈鋼琴的人,你聽他什麼意見啊?」
陳可靈也忙道:「鄭師兄,咱們就不用聽他的了。」
鄭宏揚擺了擺手,道:「不!剛才我彈琴的時候,這位同學,又是搖頭,又是皺眉的,顯然是聽出了我彈的有什麼差錯,要不然他為何要是這樣一副表情呢?」
「那這也太不禮貌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什麼聽不出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對牛彈琴。」
「哈哈……」大家都是跟著笑了起來。
陳可靈一下子臉色尷尬,畢竟喬飛宇是自己帶來了,大家嘲諷喬飛宇,自己也是心裡頗為過意不去,連忙說道:「大家少說兩句吧。」
大家這才住嘴,陳可靈剛剛鬆了一口氣,喬飛宇已經站了起來,道:「這樣的琴藝實在是太差,沒有什麼可聽的,帶我來這裡,真是無聊的很。」
陳可靈只感覺自己的頭上頓時湧起了密密麻麻的黑線,這個傢伙這張嘴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嘛,這不是得罪人嘛。
鄭宏揚一個箭步攔在了喬飛宇的面前,沉聲說道:「這位同學,你倒是說說看,我的琴藝哪裡差了?」
喬飛宇搖了搖頭,道:「哪裡都差。」
「哪裡都差?」鄭宏揚更是惱火,盯著喬飛宇的眼睛,道:「這位同學,你的鋼琴老師是哪一位?」
「沒有。」
「那你是自己練過多年的鋼琴?」
「從來沒碰過,這還是第一次聽。」
鄭宏揚突然一下子拔高了聲音,喝道:「既然你連鋼琴都沒有彈過,那你憑什麼來評論我的琴藝,你這是不是來故意找我的麻煩?」
「對,這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鄭師兄這麼好的琴藝,他竟然說差,要是不給咱們一個說法,那咱們就不能讓他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簡直就是對鋼琴這個高雅藝術的褻瀆。」
看著眾人全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陳可靈都是不知道該怎麼來解決這個麻煩了,苦笑了一下,對喬飛宇說道:「喬飛宇,這確實是你的不是,你給大家道個歉吧。」
「道歉?」喬飛宇不屑的搖了搖頭,道:「我喬飛宇從來不給別人道歉。」
喬飛宇這句話,更是惹得大家紛紛斥責,鄭宏揚的臉色也是越發陰沉。
陳可靈看到喬飛宇這是又臭又硬,根本就說不通,只能是對大家說道:「他是我帶來的,他的鍋我來背,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我有什麼資格替我道歉?」喬飛宇頓時皺起了眉頭,就算是陳可靈替他道歉,那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我……你……」陳可靈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這個傢伙這是把最後的台階都給堵死了,現在可怎麼收場啊?
鄭宏揚咬著牙說道:「喬飛宇,好好,我記住你了,剛才你不是說我的琴藝哪裡都差嗎?也別說我欺負你,只要你能說出我哪一點不好,而且言之有物,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否則,這事就沒完。」
喬飛宇眯了一下眼睛,他倒是不介意這個鄭宏揚的威脅,不過人家以琴藝來比,那他要是用其他的方式來贏了對方,那也有損他大魔王的身份。
「那還不簡單,你,去彈一下,讓他知道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琴藝。」喬飛宇說著,在陳可靈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我?」陳可靈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錯,你代表我去彈一下。」他一個大魔王,怎麼可能給一些小人物來彈琴表演,讓陳可靈來代表,那就足夠了。
馬上有人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可靈彈的好與不好,那是她的事,怎麼能代表你?」
「我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厚臉皮的人,自己不行,就讓別人來代表。」
喬飛宇的目光一掃眾人,從嘴裡嘣出了兩個字「多嘴!」
眾人都感覺心神一震,不自覺的就閉上了嘴。
「讓你去彈,你就去彈,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喬飛宇又在陳可靈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喬飛宇不由自主的往前搶了幾步,直接來到了鋼琴前,一屁股坐在了鋼琴凳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直到坐好了,那股力量這才消失,這讓她不由驚駭的看向了喬飛宇。
「彈!」喬飛宇只淡淡的說出了一個字。
陳可靈又是精神一震,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期盼,這個喬飛宇貌似做事都是那麼神奇,像在足球場上的表現,還有剛才推自己的一下,難道他讓自己彈琴,也會發生什麼讓人驚喜的事情?
手指放在了琴鍵之上,就彈起了剛才鄭宏揚彈的那首曲子。
陳可靈在這首曲子上也是下了一些功夫,但是與鄭宏揚的實力還是有一些的,鄭宏揚一聽,就知道這還是陳可靈的水平。
可是隨著曲子的進行,鋼琴社裡面的人都變得安靜了下來,豎著耳朵聽著曲子,這曲子似乎跟陳可靈平時彈的沒有任何的區別,但琴音似乎就有了一種特別的東西。
這種東西完全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有一種魔力,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們,而且引起了他們心裡的共鳴,讓他們能夠感受到這個曲子裡面帶著的那種真實情感,隨著曲子的喜而喜,隨著曲子的悲而悲。
世界上最著名的鋼琴曲,那都是有著獨特的情感表達,大家都懂,但是真正能夠通過曲子來表達出那種情感的,那絕對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鋼琴大師。
好像在這一刻,陳可靈就化身了那種頂級的鋼琴大師。
一曲終了,大家還都是沉浸於這個曲子之中,一個個眼裡都是帶著淚花。
「可靈……你……你怎麼有這麼高的水平?」鄭宏揚最先回過神,結結巴巴的問。
陳可靈呆了一下,迷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還是平時那麼彈啊……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