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第1001章 你想知道么？

  麥芽神秘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的安排還是沒錯的。


  「我還說呢，你不是都決定了要去巴厘島，原來是……有這樣的打算呢。」


  絡傾傾想這倆人可真有情趣啊，老夫老妻的還玩兒這麼浪漫的。想想自己曾經的那幾年婚姻生活簡直就是白過了。


  「千萬別告訴他啊，話說，我想要讓糖糖在這邊學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要是跟普通人一樣的話有點浪費她的天賦，可是專門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和她爸爸都在J市，以後不常在身邊，我又怕她外公一直寵著，現在這孩子的教育問題太愁人了。」


  說道孩子，絡傾傾倒是輕鬆很多。自從糖糖回來了之後，時羽每天都動力滿滿，只因為要努力充實自己變成可以配得上糖糖的人。


  人一旦有了嚮往，有了目標還愁自己以後沒有努力的方向么？

  糖糖現在只是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才會讓人覺得擔心，可是那丫頭天賦異稟，一定不會這麼一直下去的。


  「糖糖不會讓你操心的，那孩子一定會很變成很優秀的人。」
——

  麥芽和祁牧野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而被隔離的林夕卻嘗到了痛苦和寂寞以及失望。


  那種好像全世界都拋棄自己，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感覺然給他日益崩潰，每一天她都會夢到林麥，她哭著求自己救她。


  「不，不，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對姐夫有不該有的心思，我更不該明知道你那時候那麼難還誤導你去接受路與之。我才是最壞的那個人，我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姐……」


  縮在病房的一角，林夕呢喃著，枯瘦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好受一點似的。


  如果她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話，她一定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的，她不會允許這些事情發生的。


  「林夕，有人找你。」


  醫生全副武裝站在門口不耐煩的說著，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和其他的隔離病人不一樣，雖然大家都知道HIV是通過那幾個傳播途徑傳染的，可難免還是會心裡范膈應。


  「病人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您小心一些。」


  這前後說話的語氣可真是天壤之別，麥芽向醫生點點頭，表示明白。


  病房門咔噠一聲被關上，幾平米的病房裡就只有兩個女人。還是是對方為仇人的兩個女人。


  看著眼前的林夕，小麥只能唏噓不已，本來她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人生，可惜，這一切都被她自己親手毀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還真不錯。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為了自己的私慾，走到今天也都是她咎由自取了吧。只是有些事，她還是有些想不通，所以，今天才回來這裡，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林夕。」


  麥芽喚著她，語氣清冷，躲在角落的林夕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她。


  那一雙像是枯井一樣的眼眸，沒有焦距，蠟黃的臉，雙頰凹陷，看上去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才短短的日子，已經將這個女人折磨成這樣了。


  「你……你是誰？」


  她似乎看不到眼前的人似的，幾乎呢喃的問著。在這裡每天她都過的渾渾噩噩，好像所有的事都不受控制了一樣，她想要逃出去，可是也知道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


  人生就在她被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今後也從彩色變成黑色。暗無天日，恐怕就是這樣的感受了。


  「麥芽，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因為頭髮還很短，小麥帶著貝雷帽，很清純的樣子，林夕抬眼，看著逆光而立的那個人，下意識的就用手遮擋了下，有光順著指縫投過來，她心情頓時變得更抑鬱起來。


  明明都在一個房間里，可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林夕勾唇冷笑，忽然就有了理智。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呵呵……那你現在看到了，滿意了么？」


  嗓音沙啞，那種緊繃的聲音讓麥芽微微蹙眉。


  「我是有問題想要問題，或者說是疑惑。」


  這話讓林夕哈哈哈大笑一陣，好像是聽到了多好好笑的笑話一樣。問題，她竟然還會來這個鬼地方問自己問題。是祁牧野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么？讓她這麼肆無忌憚！


  「你以為我會想要回答你？麥芽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


  「林麥和路與之的事，你沒少推波助瀾吧？」


  明顯的肯定句式讓林夕一愣，但是很快就找回開小差的思緒。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想從我這聽到什麼，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別來我這裡擺出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告訴你，在他心裡，你永遠都比不上我姐。」


  這些話要是以前的麥芽或許會信，可是現在站在林夕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麥芽了。


  林麥對於祁牧野來說就是過去，不管發生了什麼，她是否曾經做過對不起祁牧野的事，他們之間的愛情存在過，抹不去，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以及未來，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她，麥芽。


  「你說這些話，也不過是想看我惱羞成怒的樣子，其實我還是挺同情你的，你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步一步，你明明能有擁有一個燦爛的人生，可惜……又或許，從你選擇自私自利的時候開始，一切都不能改變了。」


  她像是嘆息的一般的話，讓林夕忽然雙眼變得通紅，因為身體有些虛弱，所以她連站起來都是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藉由牆角的地勢站起身，林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了解什麼？這就是結局了么？不，我告訴你麥芽，這不會是結局，也不可能是結局，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就算我得不到祁牧野又如何，你永遠都會活在我姐姐的陰影下，哦，對了，還有件事，可能祁牧野沒有對你說過吧？想當初，我姐是如何佔據他的內心的。因為他最愛的女人背叛過他，祁牧野的初戀。」


  初戀？那個音樂系的女生？麥芽看著林夕，看來她知道不少事，現在是想把所有的事都當做籌碼然後看著自己痛苦？


  這女人啊，可真是從裡到外，心都是黑透的。


  明明已經窮途末路，還是想要反擊，難不成，真的都覺得別人是傻子么？她怕是不知道祁牧野對自己上心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且不說談過戀愛不稀奇，有過女人更不稀奇。可他從來沒有仗著自己的能力跟資本在這方面放蕩，就足以說明他是個有責任感知道自己要什麼的男人。


  「林夕，我真的覺得你特別可憐，每一次，你想用什麼招數來攻擊我的時候，從來都是別人怎麼怎麼樣。我還以為經過這麼多事，你至少會有點悔悟，但是我想我是錯了，你從來沒覺得你自己做的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只是覺得你姐姐真可憐，為了讓你這個妹妹出人頭地，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到頭來，卻被你的私心而落的一敗塗地，有些事我本來只是不確定，可是看你的反應，我確定了。林夕，從頭到尾，你都是個騙子，你騙了自己，也想要去騙別人。」


  林夕死死的攥著拳頭，一雙眼通紅，看著麥芽的時候像是恨不能吃了她才好。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說這樣的話？


  這世界上最後資格說自己的只有姐姐，其他人都沒有資格，都沒有！


  「麥芽，其實，我有份禮物一直都沒有給你，你想要麼？」


  林夕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詭異起來，讓麥芽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又想搞什麼花招？」


  本能的後退了兩步，縮短了和門口的距離，這小動作讓林夕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說到底，她還是怕死的很啊。


  「怎麼害怕了？」


  林夕怪笑著，面容變得扭曲起來。


  「這就害怕了？還有很多事會讓你害怕呢，你不是想知道我姐姐當年到底怎麼回事么？好啊，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忽然鬆了口風，讓麥芽很是懷疑她的意圖，這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忽然答應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你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我還能盤算什麼？我在這裡就像個籠子，我能盤算什麼呢？你過來一點，我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都行。」


  懷疑的打量著眼前的林夕，她才不會真的傻到會以為真的得到什麼想要知道的。


  「好好好，看得出你真的很怕我，不過，你的恐懼才剛剛開始，麥芽，你試過看到一個人眼睜睜的從自己面前消失是什麼滋味么？」


  她的聲音很沉緩，讓麥芽的心咚咚的跳，一種不好意的預感油然而生。而沒等她做出回答，林夕已經轉身猛地拉開身後的窗戶，躍上了窗檯！


  「不！林夕！」


  察覺出林夕的意圖，麥芽衝過去，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縱身一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