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會呼吸的痛

  “好。”慕雲點了點頭，笑著看著蕭逸，淚水模糊了眼眶。耳畔隻有嗚嗚咽咽的風聲，伴隨著低沉的號角。那是出征的號角聲，亦是離別的號角聲。 慕雲，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要好好的…… 好好的…… 這果然，是最後的別離。 當噩耗傳來的時候，當戰報傳到慕雲的麵前的時候，當小閼氏，親口把這事情說給慕雲聽得時候。 慕雲，慕雲，慕雲。 一聲聲呼喚，那一張英俊年輕的臉，漸漸地遠去，怎麽也抓不住。 慕雲覺得此刻已經是天崩地裂，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在輕飄飄的晃動著，好像就要消失了一般。 她跌坐在地上，手指甲狠狠地扣住地上凸起來的一塊石頭，狠狠地扣住。哢嚓，那是指甲斷裂的聲音，還有血，疼痛呢？為什麽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呼吸，再也喘不過來氣了？ 為什麽？ 為什麽呢？ 每呼吸一下，就是一下的痛，這樣的痛，讓她再也承受不住。淚如泉湧，她站起來，拚命地往外麵跑去。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 怎麽會這樣呢，他怎麽會死呢？他還那麽年輕，他還那麽好，他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他還沒有娶我，他怎麽就死了呢？ 門外，是數萬名隊伍拍成的方隊，他們的腰間掛著白色的袋子，他們的帥旗上麵，掛著白幡。 藏日王和逐日王，兩位年紀並不算小的王爺，他們看見了慕雲，他們單膝跪下。 所有人都單膝跪下，他們默不作聲地跪下，淚如雨下，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慕雲，蕭逸在哪裏。 慕雲抑製住自己的眼淚，睜大眼睛看著藏日王，輕聲道：“你告訴我，蕭逸呢？他去哪裏了呢？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他，他還沒有娶我，他還沒有兌現他的承諾。他說過的，他要我等著他。可是我在這裏，他在哪裏呢？” 藏日王一個八尺壯漢。竟然也忍不住淚如雨下，他“撲通”一聲雙膝跪下，抑製不住地哭泣。 “你，你哭什麽呢？”慕雲扯開身後的秋霜，大聲質問著：“你哭什麽呢？他去哪裏了？你告訴我，他去哪裏了？我要去找他？他為什麽沒有回來？為什麽？為什麽？！” “慕雲姑娘——”逐日王壓製著心中的情緒，抬起頭來，小聲道：“您節哀順變，九王爺他——已經去了——” 慕雲笑了，她放聲大笑，“你們胡說！我沒有看見他的屍骨，他一定沒有死！你們在騙我！他沒有死，他沒有死對不對！他隻是在和我們玩遊戲。蕭逸……蕭逸你快出來——” 說道最後，她竟是笑著望向天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上天，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他？求求你了，讓我代替他好不好？你讓他活過來，我代替他去死好不好？” 她依舊是泣不成聲了，仰頭望著天空，不過片刻，已經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