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第二戒

  他是不屑於玩的，因為他總覺得那些孩子會讓他想起來妹妹。尤其是那些可憐巴巴的幼童，有的不過十一二歲，剛剛送進來做殺手學徒。她們還不甚明白人世間的險惡，就被拖入了這樣肮髒的深淵。 在大家眼裏，他是一個特別的刺客。他沒有淩人的殺氣，也沒有可怕的能殺死人的眼神，更沒有警覺地目光。他摘下麵具，有的隻是一張笑的宛若清風明月的臉，和一個玩世不恭，閑閑散散的性子。那些孩子們得到師父的命令要向這些頂尖的殺手們學習，那個時候他總是最忙的一個。許多孩子擠擠攘攘地要問他問題。 這個時候，一旁的同伴就會衝著他擠眉弄眼，告訴他這個不錯，那個可以。 他就像是一個鄰家的大哥哥，善良，飄逸。 如果告訴你，這樣的一個人，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頂尖刺客，你絕對會不信的。 雖然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性子，卻從那些夥伴們的語言之中，學到了些類似於“經驗”的東西。他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對人用上，那個人還是他曾經以為的親妹妹。 那一晚，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心中的野獸終於被放出了牢籠。 那一夜，他卸下來偽裝，任由心中的猛獸主宰著自己，主宰著她。 那一刻，他猙獰可怕的比那些同伴還要多上三分，他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那一瞬，他看見如一頭被欺淩的小獸般的她，不再掙紮，而是落下了淚。 他覺得痛苦，他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感。事後，他拔劍對準了她的喉嚨，說：“你可以死了。” 朔風看了他一眼，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掙紮著閉上了眼睛，叫了一聲：“哥。” 他笑了，好像又變回成那個笑的溫柔和善的哥哥，他輕輕說道：“傻孩子，我不是你哥。” 她輕輕顫抖著，眼角滾落下一滴眼淚。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把脖子伸過去，道：“你動手吧，哥。” 那一年，朔風十五歲，他二十歲。 殺手第二戒，戒軟。也就是忌諱手軟，對敵人手軟，從未為自己留下來無窮無盡的禍根。 他想起來老先生說過的話，喝了口酒，覺得他說的真有道理。 戒軟。 他心軟了，對朔風。可是從那日起，他就變了。他得到了堂主的密令，他有無窮無盡的時間來完成任務，所以他不必遵守一切青麵堂的規矩。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每個月都會向朔風要情報，有關於那些事的。第一次，在朔風匯報情況的時候，恰趕上他喝悶酒。 酒後亂性，他覺得這話說的真他媽對。 他喝酒了，他看見朔風，覺得又想起來那些年少時候說過要保護她如此雲雲的蠢話。於是他對她招了招手，然後一腳踹過去。 他對朔風拳打腳踢，每踢一腳，她就會叫一句“哥”。他覺得那聲音一點都不好聽，很刺耳。他很想讓她閉嘴，於是他找了根繩子把朔風捆了起來，順便把她的嘴塞住。 他很生氣，於是他拿鞭子抽她。她痛的要死，麵露頗為痛苦之色。而他，卻在她痛苦的表情之中，找到了一絲絲快感。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最後，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朔風被他打的遍體鱗傷，依舊被捆在椅子上。 他覺得自己的心裏可能住了個惡魔。 朔風醒了，卻依舊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