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證據

  小薑望著溫曼歌,嘴巴動了又動,想從溫曼歌嘴巴裏得到解決方案,可溫曼歌沒辦法當眾直接教她怎麽說。


  要是按照事實去說,如果時間對不上該怎麽辦?

  小薑心虛,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溫緋意看向眾人,“隻能說第一遍,第二遍就支支吾吾說不明白,這樣的證人和證詞,大家覺得可信嗎?”


  一群董事不假思索的搖頭。


  這種事情她們見多了,隻有證人沒有證據,證人的話還說不明白,誰敢相信?


  溫曼歌一看,急忙站了出來,大聲道,“有什麽不可信的?”


  “是你威脅她,你這麽盯著她,像要吃了她似的不停的追問,她敢說真話嗎?”她把問題又推回到了溫緋意的身上。


  溫緋意不疾不徐,又朝小薑麵前邁了一步。


  小薑緊張的咽了口水。


  溫曼歌想攔上前,被老管家擋住了。


  溫緋意的手碰到了小薑的手臂,小薑以為她要打自己,緊張的一哆嗦,甚至閉上了眼角。


  “你可以不看我,你麵向大家,告訴她們。父親的藥,到底是誰讓你換的!”


  小薑緊咬牙關,“是……是……是你!”


  溫緋意又問:“我為什麽要讓你換藥,又是什麽時候讓你換藥的,你是先換藥還是先藏的藥在溫曼歌病房。”


  小薑不停的看向溫曼歌,不敢亂說話。


  溫曼歌心裏一緊,隻恨自己太著急,沒有按照王菲怡說的那樣,把事情安排周到了再來。


  麵對一群人審視的眼光,並不比跟被自己汙蔑的人對視容易,小薑心理承受不住,“大,大小姐……”


  “我在問你問題,你問她幹什麽?”


  溫緋意的聲音輕緩溫柔,小薑卻快要聽哭了。


  張董事也質問道,“如果你真的是證人,那麽你也是當事人之一,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有什麽說不清的?”


  看見小薑腿都在發抖,溫緋意緩緩在她耳邊提醒,“你知道嗎?作偽證,是要坐牢的。”


  小薑這下真的流下了眼淚,她看向溫曼歌,“大小姐,我說不出來……我不想坐牢。”


  看出來小薑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溫曼歌在心裏暗罵了好幾遍小薑沒用。


  怪不得隻能當傭人,連幾句話都說不清!


  瞎編難道也不會嗎?


  呸!沒用的玩意兒。


  溫曼歌推開老管家,走到小薑麵前,想給她暗示,告訴她怎麽做。


  “你找來的證人,連證詞都要你教?曼歌,你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


  溫老爺子冷眼看了過來,溫曼歌隻得咽下了嘴邊的話,她怒氣衝衝的推了小薑一把,“說啊!之前害我一次不夠,難不成現在還要再害我嗎?不就是幾個問題嗎,你回答她!”


  小薑想著溫曼歌和陌生女人的威脅,咬著牙指責溫緋意,“是,先換了老爺的藥……對,是先換了老爺的藥……不,不是,是先放藥放在曼歌小姐的房間裏的。是緋意小姐讓我換的藥。”


  其他過程都說的結結巴巴,唯一能說清的,就是最後一句。


  “是嗎?”


  “是!”


  “那你把藥放在溫曼歌房間多久了?”

  “好多,好多天了。”


  溫緋意看向溫曼歌:“溫曼歌,你的房間是不允許傭人隨便進去的,你承認嗎?”


  這點大家都知道,溫父也知道的,無從抵賴。


  “是。”


  “所以,你房間多出來一樣東西那麽久,你居然一直都沒發現嗎?”


  “我不愛收拾有什麽問題。”


  溫曼歌知道一旦真的要揪著細節不放,肯定說的越多漏洞越大,不能再讓溫緋意這樣問下去了。


  她先發製人,大聲說道,“我們溫家的傭人都被溫緋意換了,小薑怕溫緋意,說不清話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們非要這樣揪著細節說事,擺明了是要偏袒溫緋意了!”


  小薑用力點頭,雙.腿直哆嗦,“是……我害怕。”


  溫緋意:“你害怕,還敢出來作偽證?”


  “我說的是實話!”別的話,小薑說不清,但最重要的一句,小薑說的清清楚楚。


  “溫緋意還換了家裏傭人,為的就是把整個溫家都控製在手裏,難道爸就一點都不懷疑嗎?我看你們就是偏袒溫緋意!”


  溫家的傭人數量並不少,除了一直在家裏伺候的幾個人溫父眼熟。


  許多園丁,保鏢之類的,溫父並不熟悉。溫父回家是發現過一部分人被替換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醫院裏住了許久,人員有變動是正常的事情,於是也就多想過什麽。


  溫曼歌氣勢洶洶,“你們敢把家裏其他傭人叫來當證人嗎?”


  溫父朝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說道,“去家裏叫幾個人過來。”


  是幾個。


  不是一個。


  老管家有些猶豫,“可這一來一回恐怕要一個小時了……”


  這麽多董事,在這裏等得住嗎?


  溫父擺手,“去叫。”


  “是。”


  溫緋意眉頭微擰。


  家裏人確實是換過了,也都是封湛動的手腳,她沒想到溫曼歌這麽聰明,居然會把兩件事攪和在一起當證據。


  換藥是假,可換人是真的。


  溫曼歌滿意的揚起下巴,嘲諷她,“你心虛了?”


  “清者自清。”


  “好,那我們走著瞧。”


  等待證人來的時間裏,溫曼歌一直靠在溫父身邊示好,講那些小時候的趣事。


  溫父是親眼看著溫曼歌長大的,看她這副討好自己的樣子,心終究還是軟了一點,曼歌這孩子,要是一直能這樣該多好。隻可惜……


  溫緋意被弄丟的二十年都是在南山鎮度過的,說這些過去的父女情,他根本插不上嘴。


  老管家催的急,四十五分鍾,便帶著人回來了。


  他選了四個,兩男兩女,有年輕的也有上了年紀的,這幾個全都是溫父見過的熟麵孔。


  溫父掃過眾人一眼,“說吧。”


  路上,老管家已經跟他們說明了狀況,溫父一問,他們也就直接了當的說了,“是封總派人過來逼他們那些人走的,因為他們瞧不起緋意小姐,他們抱大小姐的大.腿。我們聽話,不愛議論是非,也喜歡緋意小姐,所以就被留下了。”


  他們說的都是真話,可聽在旁人耳朵裏,卻有了另一層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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