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怎麽回事?”


  “她為什麽會受傷?”


  顧櫻慌忙擺手,“不關我的事啊,傷害緋意的是叫那個傅,傅什麽的……”


  傅什麽……


  傅向宇!

  那家夥隻說綁了王菲怡,那麽事實上,他帶王菲怡走的時候,緋意也在那個會所裏!

  傅向宇居然玩他!

  封湛周身散發出了寒涼的氣息,眼神也看的顧櫻心理發毛。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倆……自己聊吧。”敷衍的假笑了一聲,顧櫻拎起自己的包,墊著腳尖從他身邊蹭過去。


  下一秒,便跑了個沒影。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醫生怎麽說?嚴重嗎?疼不疼?”封湛關切的坐在她床邊,握著她微涼的手,放在掌心暖了又暖。


  溫緋意直接對上她的視線,沒什麽血色的唇.瓣動了動。


  以為她要說話,封湛鬆了手。


  她的手卻始終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


  微啞的字音從她口中清晰的發出,“疼。”


  封湛眼中閃現出一抹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後,隨即用力的將她摟進懷裏,“可以說話了,太好了,終於可以說話了。”


  怕抱得太緊,又逼著自己放鬆力道,這個一直冷麵閻王似的男人居然像個孩子似的把臉埋在她脖頸裏,“以後我們定期找最好的醫生複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聽見你帶王菲怡走了。”她聲音啞啞的。


  手指動了動,溫緋意輕輕的把他拉開,深琥般的眼眸緊盯著他的臉,“你說過,讓我不要在意王菲怡,她什麽都不是,可你把她帶走了,我一個人被丟在那裏。”


  封湛一梗,“我不知道你也被傅向宇綁了。”


  “所以,你是為了王菲怡一個人去見傅向宇。”


  “不是。”封湛咬牙切齒,“如果我知道你在那裏,我會弄死傅向宇那個瘋子。”


  “那你為什麽騙我?”


  柳眉緊蹙著,她臉上寫滿了難受,“你明明就在意與王菲怡有關的事情,可你對我卻不是這麽說的。”


  他低了聲音,“對不起。”


  對不起,是做錯事才需要說的啊。


  所以,他跟王菲怡的對話都是真的,不是她偏聽誤解了。


  溫緋意嗓子幹啞。


  不想哭,眼睛卻還是濕了,“就不能不管王菲怡嗎?”


  “對不起。”


  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封湛心髒好像被淚水灼傷,“以後不會了,我發誓。”


  “可是為什麽啊,王菲怡到底哪裏讓你這麽放不下。”揪著被子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她眼淚婆娑,“你喜歡她嗎?你愛她嗎?為什麽啊,既然你養她那麽多年,那你當初直接娶她,根本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唔……”


  不想聽她說這些話,封湛的薄唇用力的貼了上去,堵住了更多傷人的話。


  她流著眼淚,不停捶打他的胸膛。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混在了唇齒間,吻都是鹹澀的。


  直到她不再掙紮,封湛才離開了她的唇瓣。


  鹹澀的味道散去,殘留的是淡淡的苦味。


  雙手捧著她蒼白的臉頰,封湛抵著她的額頭,“我可以解釋……”


  “你這個騙子!我不要聽也不要信。”

  溫緋意咬他,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的齒痕也不鬆口。


  “你聽我說……唔嗯……”封湛吃痛,卻也不反抗。


  忍著疼痛,他依舊在解釋,“當年父親掌管封家,不僅拈花惹草還到處惹事,我被蓄意綁架。”


  說話會扯到皮肉,更疼,但他依舊沒有停下。


  他怕現在不說,溫緋意就再也不給他機會,“是王菲怡救的我,我欠她一條命。”


  這件事轟動一時,他不說,溫緋意也從旁人口中聽說過的。


  封湛被綁架之後的整整五天,都沒有任何消息,綁匪甚至離開了霖城一度失去了蹤影。


  所有人都以為封湛死定了的時候,他卻活著回來了。


  是王菲怡救了她。


  所以,他才養了王菲怡那麽多年。


  眼淚的鹹澀混合著血液腥甜混在嘴裏,味道複雜的如同她的感受。


  她還是緩緩鬆了口,


  封湛隨她發泄,看她咬夠了,鬆了口才緩緩將她擁入懷中。


  她聽明白了,卻還是難受。


  他隻是想還人情嗎?可他知不知道,王菲怡貪心的想得到更多,她要留在他身邊,甚至是得到他。


  “王菲怡人呢?”還在他的房子裏嗎?

  “讓李澤愷把她送回南山鎮了。”


  送回去是為了保護她吧,她還會再回霖城,打擾她的生活嗎?


  他們之間的聯係是一條命啊……如果她回來了,封湛還是會跟她牽扯不清吧。


  靠在他的肩頭,溫緋意擦幹眼淚,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溫緋意輕度腦震蕩,在醫院觀察一周的同時又仔細的做了腦部檢查。


  封湛不放心,但凡能檢查的,全都逼著醫生給溫緋意檢查了一遍。


  在徹底確認沒事之後,才帶著溫緋意回了家。


  封母發現溫緋意可以說話了,而且是清楚流利的說話,她高興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出了醫院,封母卻緊張兮兮的還到處求問老中醫,每天都給她燉煮補嗓子的藥膳。


  藥膳的味道總是有點難喝的。


  封母也知道,所以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送到她麵前。


  溫緋意看封母這麽低姿態的樣子,到底還是心軟,每天都乖乖喝了。


  溫緋意能說話了,整個山間別墅都充斥著歡欣的氛圍,唯獨聶寶瑜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哭喪著臉。


  溫緋意喝完封母準備的藥湯,就看見她一個人躲在樓梯角落抹眼淚。


  “你遇見什麽難事了可以跟我說,如果我可以幫你的話,會盡量幫。”


  溫緋意太久沒開口,現在的聲音微啞卻溫柔。


  “夫人你真好。”聶寶瑜拿手背擦眼淚,“我沒事的。”


  她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給聶寶瑜擦眼淚,“那你哭什麽?”


  “分手了難過。”


  當初聶寶瑜剛來山間別墅幫忙的時候,那大男孩擔心她不習慣,每周都會來看她。


  聶寶瑜很喜歡那個男孩子,每次說起他,笑容都會從眼裏溢出來。


  因為家庭條件原因,聶寶瑜實在沒錢讀書,但那大男孩還在上大學。


  山間別墅這片哪有什麽公交車能直達,那男孩上學,又沒幾個錢,每次都是省了一周早餐錢,然後打車來看她,再自己走下山去坐公交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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