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來的毛氈
他當初怎麽會嫌棄溫緋意做的醜呢?
如果溫緋意做的這個是醜,那麽自己手裏這個眼睛鼻子嘴巴都歪了的灰兔子,又是個什麽怪東西?
葉蕭發自內心的吐槽了一句,“真的醜了吧唧的。”
送出去,封湛還不笑話死他?
生怕二傻子不給不給錢,顧櫻本來已經打瞌睡了,一秒提神。
還不忘柔聲安慰他,“第一次做已經很不錯了,很多人第一次根本就不能完成一個完整的作品呢。”
“作品?”葉蕭輕輕笑了兩聲,“行吧。”
關掉了視頻。
下一秒,顧櫻就收到了微信金額為一萬塊的轉賬。
本以為已經結束了,金主又發了一個九百九十九的塊的辛苦費。
顧櫻抱著手機猛地親了一口,立刻發了謝謝老板四個字過去。
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放鬆,她猛地躺在床上,笑的睡不著覺。
真是天降橫財啊……
葉蕭擺了擺手,打發走了同樣可憐巴巴陪著熬夜的傭人。
他把醜東西放在台燈下仔細打量,想著賣家對自己說的話,忽然覺得灰兔子越看越好看。
房間裏靜悄悄的。
葉蕭才小心翼翼拉開床頭抽屜,拿出了裏麵放著的那個精致貴重的鎖盒。
打開鎖扣,裏麵安靜的躺著那個溫緋意做的那個小叮當毛氈。
看了看那個,又看了看自己這個。
雖然,小叮當有一點點變形,但也比自己做的這個要好看太多了。
他一手握住一個,把兩個小東西都貼在了掌心。
唔。
要不還是做兩個吧。
這個醜了吧唧的賠給封湛,再另外給小啞巴做一個好看的。
葉蕭的脾性不定,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人的話,根本耐不下性子一直重複無聊的戳戳戳。
能堅持那麽久,還幸虧了這個賣家的聲音好聽。
不僅好聽,還很溫柔,說話更是順耳。
他又打開了微信。
【夜宵】:明天再給我寄一個,反正我們同城,快遞很快。
【一朵小櫻花】:好的哦!親喜可以去我的店鋪挑選,喜歡什麽樣的毛氈告訴我,我明天一早就給您發貨,保證中午就能到貨。
【一朵小櫻花】:親想做什麽樣的我都可以教哦。
想到對方笨手笨腳的程度,顧櫻想了一秒,又友善了發了一條。
【一朵小櫻花】:如果親有喜歡的,又覺得太複雜,我也可以直接幫親做一個成品寄過去呢。
【一朵小櫻花】:[調皮的表情]不過,幫親做也是要價錢的哦!
【夜宵】:直接買成品有什麽意思,一點心意都沒有。自己做毛氈,每戳的一針,都藏著我的愛心!
【一朵小櫻花】:……
還有我的無數口老血。
親愛的上帝顧客,你知道有多笨嗎?
不,你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做出這麽醜了吧唧的玩意兒出來之後,還自信心爆棚的想做下一個送人。
顧櫻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欠說什麽心意,這個二傻子居然認了真。
【夜宵】:我想湊一對小兔子,有別的顏色嗎?灰色的太醜了。
【一朵小櫻花】:沒有,但是您想要什麽顏色,我可以給您現配一包出來。
夜宵認真的想了一下。
溫緋意那個小啞巴,人軟軟的,皮膚透透的,整個人看著就像是個小仙女。
給封湛做個灰色的純屬想膈應他,給溫緋意不行。
粉色的配溫緋意顯得太幼稚,白色最合適。
【夜宵】:白色的吧。
【一朵小櫻花】:親放心,有的哦!
【夜宵】:“我不僅要你的毛氈材料,連你我也包了。以後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準時在家等著我,薪酬按照現在的兩倍算。
【一朵小櫻花】:……
【一朵小櫻話】:行。
顧櫻望著手機,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買家的口吻,霸道中又帶著點流裏流氣。
這感覺,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像誰呢?
想不起來。
葉蕭對毛氈真的來了興趣,第二天沒有打退堂鼓,竟然真的熬夜把白兔毛氈也做好了。
雖然這個也還是醜,但比灰兔強很多了。
葉蕭有所成就,心情美滋滋。
顧櫻白拿了兩萬多塊錢,心情更加美滋滋。
……
隔天一大早。
哪怕隻睡了幾個小時,葉蕭還是神采奕奕,心情更是春光明媚。
他開開心心的卡在封湛上班的時間點,跑去了封氏去送毛氈成品。
他來得早,封氏的人還沒來齊全,總裁辦的那群秘書也隻是稀稀疏疏坐了幾個在位置上。
看見葉蕭來,妹子們紛紛精神抖擻的問好。
葉蕭擺了擺手,直接大搖大擺的往封湛辦公室走。
葉蕭跟封湛關係好的像是穿一條褲子的,也就沒人攔他,哪怕封湛本人不在辦公室。
他特意來這麽早是準備給封湛一個驚喜。
等封湛一到,一進辦公室看見他。
驚喜!
接著又看見他掏出一隻毛氈!
更驚喜!
葉蕭笑眯眯的推開門,麵對的居然不是一個空蕩蕩的辦公室。
王菲怡來得早,她正站在辦公桌邊上,摸了摸筆筒,又摸了摸椅子
明明座位上什麽人都沒有,她望著空氣,臉上還帶著笑意,看起來一副很很幸福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
王菲怡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會忽然來人,他明明卡好了時間的,還有十分鍾才是上班時間,封總從來不會提前到的。
可這個葉蕭怎麽忽然到這裏來?
還看見了自己。
王菲怡一緊張,急忙往外走。
葉蕭長臂一伸,撐著門框,攔住了她的去路。
“葉少。”王菲怡的心髒揪的更緊了,她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別跟我玩美人計那一套,以前或許還有用,這幾天小爺我早就免疫了。”
他眯了眯眼睛,探究的望著她,“你鬼鬼祟祟的該不是想竊取什麽機密吧。”
“不是,真的不是!”
王菲怡這下是真的要哭了。
竊取機密是犯法的,如果被誤解,她不止在封氏待不下去了,還有可能要被送去坐牢。
“既然不是,那你這麽早偷偷摸摸的進辦公室幹什麽?”
“我,我……我隻是進來幫封總收拾辦公室的。”
“嗬,隻是收拾辦公室的話,看見我跑什麽?”
王菲怡一陣心虛,她特別想解釋,卻羞恥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