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又不安
小家夥脖子一歪,耷拉著腦袋又縮回去,小小的身子被沙發擋的嚴嚴實實。
他撅著嘴巴在地上不滿的畫圈圈,叭叭這個人雙標,過分!
溫緋意望著兒子生悶氣的背影,忍不住露出笑意。
笑意雖淡,卻是從心底蔓延到眼中來的,她這一笑,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暖柔和的光。
……
溫父身體不好,常年住在醫院,溫曼歌卻還是在一個月前發了請柬,哪怕主人不在也要執意為他辦壽宴。
那時候,溫曼歌算計的清清楚楚。
先除掉溫緋意,自己替父親舉辦六十大壽的時候,不僅能對外表現出自己的孝順,還能在封母的幫助下順理成章的站在封湛身邊,成為封家少夫人。
可是溫緋意沒死,封母居然也對她也冷了不少。
隻是請柬一個月前就發出去了,這個時候更不可能撤回說不辦了。
客人逐漸到齊,溫曼歌隻能硬著頭皮在門口接待重要賓客。
知道溫緋意沒死之後的這些天,她總是心驚膽戰的。
最讓她不安的是溫緋意還活著,卻她什麽都沒做,甚至連封湛都沒來質問過自己綁架的問題。
越是風平浪靜,就越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般讓她恐慌。
她倒是不怕溫緋意說自己綁架她的事情,就算她說了,也拿不出什麽證據來,自己隻要不承認,封湛也拿自己沒辦法。
她更害怕的反而是封湛。
要是封湛在這個時候帶溫緋意來,把溫緋意的身份公布了,那她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偏溫曼歌還不能躲起來。
她自己發的請柬,怎麽也得把今晚的壽宴撐下去,把麵子維持住。
溫緋意一定不敢把事情鬧大讓自己下不來台,爸爸的身體那麽差,要是知道一定會被氣死。
現在封湛對溫緋意的保護已經放在明麵上了,她現在隻能抓住溫家大小姐這最後一層保障,讓自己度過難關。
溫曼歌強撐著精神,自己在門口迎接賓客以示尊重。
往來的賓客,看她的眼神卻卻充滿了深意。
“這溫曼歌,以往每次是封湛的女伴,這次她給父親辦壽宴怎麽沒見封總陪著?”
“就是。溫曼歌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封家準少夫人的樣子。可溫老先生壽宴這麽大的事情,封湛還不是沒陪著。”
“我看之前,也都是她主動貼著封家,哪次是封湛主動貼上來粘她的?”
幾個跟她年齡相仿的豪門小姐從她麵前走過,便捂著嘴笑。
“對啊,你們別忘記了,就在大半個月前,封總還在滿城找個失蹤的女人。我看溫曼歌,也就是自作多情。”
有個曾經追求過她,被她拒絕的男人也說著,“溫曼歌總是一副高潔玉女的樣子,瞧不上我們這樣的世家,以為攀定了封湛,我看封湛怕是瞧不上她。”
“就是,據說封湛要個啞巴也不要她,多丟人。”
那些人也不怕溫曼歌聽見,就這麽指指點點的從她麵前走過。
溫曼歌氣的想罵人,偏又是自家的壽宴,隻能忍住不能發作。
看見封母到了,溫曼歌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她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迎上前去,“封伯母,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不會來了。”
封母看溫曼歌要哭不哭的臉,心裏一陣煩躁,“封溫兩家關係放在那,我不可能不來。”
“伯母,我知道錯了,您那天打了我一巴掌,臉不疼了,可我到今天心裏都還在疼。”
溫曼歌眼中泛著淚光,柔弱的樣子令人心疼,“封伯母,我最尊敬喜愛您了,上次給您出了個搶孩子的主意,害的溫緋意被綁架也是因為我太替你擔心了。您別生我的氣好嗎?您看在我當年用命救過您的份上,原諒我好嗎?”
溫曼歌的話無疑抓住了封母的軟肋。
她在提醒封母,如果她跟自己為了一件小事計較,不記救命大恩,就是恩將仇報。
想到兩年前,她冒險救過自己,封母果然心軟了。
她軟了語氣,“我怎麽會真的跟你計較那麽多,我隻是後悔。”
“我也很後悔,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溫曼歌親熱的抱住封母的胳膊,泫然欲泣,“我一個人接待客人,總有人背地裏說溫家沒人,我很難過。”
“就我在,誰敢說溫家沒人?就算你父親去了,我封家也會照顧你。”
“我就知道,還是伯母心疼我。”
“曼歌,別怕,我陪你接待一會客人。”
“謝謝伯母。”達到了目的,溫曼歌破涕為笑。
有了封母陪著,旁人議論的聲音果然消失了。
溫曼歌挺直脊背,靠著封母掙足了麵子。
隻是剛得意沒幾秒,就看見蘇尚卿來了。
他帶的女伴,居然是溫緋意的朋友,那個小甜品店的店長!
溫曼歌嫌惡的掃了顧櫻一眼,才對蘇尚卿大方的微笑,“蘇少,裏麵請。”
顧櫻也不吝嗇的給了溫曼歌一個白眼,“溫曼歌你學表演的吧,翻臉的速度比那些三流演員強多了。”
溫曼歌忍無可忍,指著顧櫻的鼻子,“你這個賤丫頭,誰準你進來的!”
“顧櫻是我女伴,溫大小姐,還請客氣一點。”蘇尚卿推開了溫曼歌指著顧櫻鼻子的手。
顧櫻自從知道溫緋意的身份後,更心疼溫緋意。前幾天顧櫻在店裏走神,說想溫緋意,蘇尚卿想著溫緋意也會想見顧櫻,便把她帶來了。
顧櫻躲在蘇尚卿身後,放肆的朝溫曼歌吐舌頭,“我就狐假虎威了怎麽樣,有本事打我呀。”
溫曼歌氣的一口老血都堵在嗓子眼。
被溫緋意氣也就算了,現在溫緋意身邊的小嘍囉都敢瞧不起自己了!
她快步上前,一把拽過顧櫻,一巴掌朝她臉上揮了過去。
巴掌還沒落下,溫曼歌的手腕被人握住。
溫曼歌氣惱的轉過頭,是溫緋意來了。
溫緋意眼神銳利,看的她心裏發虛。
溫曼歌隻得鬆了手,卻不甘心就這麽算了。
“今天保安怎麽做的,怎麽什麽野雞都放進溫家來!今天是父親的壽宴,讓這些野種髒東西進來,要是髒了場子,誰來負責!”她明著罵保安撒氣,實則侮辱顧櫻和溫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