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封太太
麻將桌上,幾個貴婦圍坐一團。
豐腴的林夫人猶豫著丟出一張牌,“二餅。”
封母立刻將牌麵攤開,“胡了。”
“你今天手氣可真是好。”林夫人已經連輸了幾把,表情很不好看。
封母忍不住得意,“氣運這種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就算我也不想贏這麽多,可牌你都喂出來了,我不胡也不好是不是?”
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惹人厭!
林夫人表情抽了抽,忽然想到了什麽,哈哈一笑,“是呢,蘇茹啊,你運氣可真是好。封家家大業大,又好事將近,你這手氣好一點也是應該的。我們羨慕不來,這幾十萬,輸就輸了吧,就當提前給你的婚禮禮金了。”
封母聽出林夫人話裏的怪異,“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家兒子不是都有了老婆嗎?孩子都生了,難道因為人家是個啞巴,就不打算娶人家了?做人可不能這麽不厚道。”
被戳到痛腳,封母表情都變了。
她心慌,但絕對不會承認,“你們聽誰說的,封家怎麽可能有個啞巴媳婦?!”
“你就別嘴硬了,這幾天,封家有個啞巴少夫人的事情可傳遍了整個霖城呢。”林夫人捂嘴一笑,“我兒子如果跟啞巴生了個兒子,我肯定不能虧待人家小啞巴,該娶的還是要娶的。不能為了點麵子,不要良心了。”
“你們幾個說,是不是啊?”林夫人把話題拋給其他兩個牌友,柳夫人也笑了起來。
“算了,我們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可不敢讓我兒子娶個啞巴,萬一孫子也是個啞巴,我這輩子可不就成了笑話了?”
“蘇茹也算是心好了,要是我,哪個小啞巴懷上我家的種,不等生下來就會被我弄去打掉!”陳夫人的話聽起來是在幫著封母,實際是在嘲諷當年封父出軌,封母硬是逼小三打胎的事情。
冷嘲熱諷聽的封母表情都扭曲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甩落了一地的麻將牌。
“我封家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啞巴媳婦!你們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小道消息,也敢拿到封家來放肆!”
“這種無憑無據的話,說出來故意氣我,怕是嫌自家生意做得太大了!”
封母好惹,封氏卻惹不起。
見封母生氣,幾個夫人也收斂了一些。
她們表麵放低了姿態,“我們怎麽敢故意造謠來氣你,這不是最近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我們才信以為真的。”
柳夫人拿出手機,點開一則八卦給封母看,“也不全是空穴來風,你瞧,這照片拍明明白白。”
第一張照片是在餐廳裏吃飯被拍的。
女人後腦對著鏡頭,封湛動作親密的替女人擦拭唇角的樣子可不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封湛身邊的小封越,也朝著女人笑的眉眼彎彎,露出整齊的乳牙。
說沒關係,誰信啊?
另一張照片是離開餐廳時被抓拍到的。
封湛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牽著那個女人,一家三口的背影格外溫馨。
照片雖說沒拍到女人正臉,但她的存在卻是毋庸置疑的存在。
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極有可能是封家小少爺的生母。
封母找借口開脫,“不過是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麽!”
“這可不隻是幾張照片的事情呢,封總有個妻子這件事,還是從葉少嘴裏傳出來的呢。”林夫人說,“葉家跟封家的關係親近,總不至於故意說假話吧。”
封母強撐的麵子還是撿不起來了。
旁人不知道,封母卻了解自己兒子!
葉蕭不是旁人,是封湛從小到大的兄弟。
從葉蕭嘴裏跑出這些信息,多少有封湛的推動!
“不可能!可能是你們聽錯了,也可能是葉蕭那孩子說錯了!”
封母丟了老臉,拚命想否認這件事。
但她說的話越是刻意,越是顯得心虛。
“不管怎麽樣,我們家封家絕對娶一個啞巴媳婦進門的!這種話,你們以後不準在我麵前亂說!更不準出去亂傳!”
“這是當然了,葉少說的也有可能是錯的。”看封母猙獰的表情,林夫人輸錢的心也順了。
“不過呢,萬一是真的。封家什麽時候辦婚宴娶小啞巴,可一定要通知我們幾個老閨蜜啊!”
幾個夫人說說笑笑離開了封家。
一場未盡興的不歡而散。
封母猛地將桌上所有麻將甩到地上。
還覺得不介意,又狠狠的砸了茶杯,“這些賤人!都想看我的笑話!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啞巴的身份暴露!”
溫曼歌知道封母約人打麻將,特意選在這個時間來封家。
這幾天,所有人都在傳,說封湛身邊有了女人。
封湛的女人不是她。
許多人暗地裏開始笑,說她這麽多年都是自作多情。
如果不是溫緋意橫插一腳,她現在才是封太太!
溫曼歌怎麽受得了?
所以,她特意帶了珠寶首飾來討好封母。
這些首飾既在人前給封母掙麵子,討封母喜歡,也能讓旁人在無形中認下自己是封家未來少夫人,好跟那些傳言做一些消抵。
溫曼歌到的時候,其他貴婦人已經不在了,她隻看見一地狼藉。
“封伯母,這是怎麽了?您沒受傷吧?”她關切的貼了上去。
封母看著外表光鮮的溫緋意,氣的不行,“你要是我的兒媳婦該有多好,都怪那個可恨的啞巴!”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可以問問嗎?”溫曼歌裝的溫柔。
封母沉沉的歎了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溫曼歌聽完後,拿出自己帶的禮物,是一隻水頭極好的翠玉鐲,“我給您帶了禮物,您看看,來消消氣。”
“從古到今都是母憑子貴,緋意妹妹生了封家的孫子,能怎麽辦呢?”她歎了口氣,故意猶豫,“伯母,我有個辦法……”
“說!”
“之所以大家認可溫緋意極有可能是封家兒媳婦,不過是因為小封越認她。隻要小封越不在她身邊,不管流言怎麽傳,我們大可以說她是湛哥哥養的一個情人。”
情人,世家豪門裏麵多的是這種見不得人的萬物。
妻子,卻是一個家族的門麵。
封母咬牙切齒,“也隻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