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兒子還是想男人
封湛深深的望了懷中的女人一眼,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
想著封湛異常的表情,蘇尚卿又看了看指尖的奶油。
看來那個好脾氣的女人不隻是個普通甜品師那麽簡單啊。
唔……
不過,剛才忘記問她叫什麽了。
……
也不知道封湛他抱著走了多遠,直到溫緋意懷疑自己腰下一秒要斷掉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寂靜的花園中,帶著涼意的夜風不停吹過。
月光下,他的眼神薄涼的可怕。
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不耐的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拽到自己麵前。
臉頰重重撞進他的懷裏。
她急促的呼吸落在他的胸口,胸膛的溫度和炙熱的心跳隔著衣服也能感知的很清楚。
溫緋意想,如果他的手不是霸道的拽著她的手臂,而是溫柔的落在她的腰間該有多好。
簡單而溫馨的擁抱,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
封湛有潔癖,她臉上的奶油蹭上衣服,他卻沒看一眼,而是霸道的將她鼻尖的奶油擦掉。
他動作粗魯的像是要擦破她的皮膚,“這麽急著回去,是因為兒子,還是想讓蘇尚卿給你擦掉奶油?”
他怎麽會這麽想,他把她當什麽?
就算沒有愛過,也不該這麽侮辱她。
溫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牽起他的手,溫軟的寫下了兒子兩個字。
她以為這樣能讓他平靜一點,沒想到卻讓他怒意更甚,“別拿對付別人的那套對付我!”
溫緋意一怔,忽然明白了什麽。
剛才他在門口站了很久嗎?
她想解釋。
越著急,手上的動作就越是亂。
封湛的臉色難看的要命,看她穿著一身簡單的衣褲,質問,“我給你準備的禮服呢?”
今晚,會宣布對外小封越的存在,她該知道的。
提到那件禮服,她比劃的動作停頓了。
是因為他的母親和差一點成為她妻子的溫曼歌……
她說,他會信嗎?
頓了一秒,她還是激烈的比劃了起手語。
她想把自己的一切心事與他分享,不管他是否相信。
封湛看不懂她雜亂無章的手語,卻看懂了她眼中的猶豫不決。
不過幾個字的事,她卻要說上這樣一大堆話來解釋。
穿與不穿,或許根本不需要回答,行動早就給出答案了。
“夠了。”他的心冷了下來,“你不想穿就算了。”
她都不在意,他又何必替她在意。
溫緋意脊背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離自己遠去。
燈光下,他的背影逐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她仰起頭,讓眼淚逆流回眼底。
或許,溫曼歌說的沒錯。
啞巴就是原罪。
不管她有多努力,想得到理解,但她不會說話……就注定得不到幸福。
她被丟在花園裏,一個人吹著冷風。
結婚兩年她來封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對這裏偌大的花園並不熟悉,她獨自走了很久才找對方向。
宴會已經開始,靠近大廳的地方,來往的傭人忙碌的停不下來。
有女傭看她空著手往這邊走,便直接把托盤塞進她手裏,“別傻愣著了,趕緊把水果送進去,客人還等著呢。”
封家人不允許她出現在會場。
如果宴會因她出意外,封家人會從她手中奪走兒子的。
溫緋意搖頭,擺手想走。
女傭不理解,直接將她一把推了進去,“動作快一點!”
溫緋意踉蹌著站穩,一抬頭就看見站在宴會廳中央,聚光燈籠罩下的封湛。
這是晚宴的開場舞。
封湛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俊朗帥氣宛如神謫。
他會邀請一個重要的女人做舞伴,開啟今晚的第一場舞。
溫緋意僵硬的看見他紳士的對著身邊的女人伸手。
是溫曼歌。
而溫曼歌一臉嬌羞的將手交給他,然後環上他的肩膀,靠在了他的懷中,牽手共舞。
眾人響起一片掌聲。
明明隻是跳開場舞,可看起來,他們卻像是戀人依偎著纏綿。
即便她是他的妻子,就算她才是真正的溫家大小姐也沒有用。
站在他的身邊的女人永遠都是溫曼歌……
不想再看見這些,她端著果盤匆忙想逃離。
忽然,一個軟綿綿的小家夥撲到她的腿上,“麻麻……抱抱。”
小封越身後不遠處跟著封母。
封母帶著小封越來宴會廳,是準備找個時間對外宣布小封越的存在。
溫緋意一輩子都見不得人的藏著都沒有關係。可封越是封家的嫡親血脈,封家人舍不得,小封越該有的一切,都會有。唯獨不能有她這個母親的名字。
這是所有人達成的共識。
沒想到,小家夥居然在宴會廳門口就抱上了她。
“誰讓你來宴會廳的,還不趕緊出去!難不成你想讓所有人知道,封家小少爺的母親是個廢物般的啞巴嗎?!”封母立刻上前去拉孫子,可小家夥隻依賴母親,抱著溫緋意不肯鬆手。
溫緋意蹲下身,溫柔的安撫小家夥。
封母心一凜,直接動手,準備強行把孩子抱走。
“要麻麻……”
溫緋意受不了兒子可憐巴巴的模樣,還是心疼的把兒子抱在懷裏。
在熟悉的懷抱裏,小家夥安定了下來,乖乖的靠在她肩頭自己擦眼淚和鼻涕。
“溫緋意!我警告你,立刻放開我的孫子!”封母不會責罵小封越,隻會語氣凶惡的指著她,“如果今天你敢擾亂宴會,以後我絕不允許你再繼續養小封越!”
封母說著,直接從溫緋意懷裏搶奪孩子。
怕兒子傷著,溫緋意還是僵硬的鬆了手。
封母剛把小家夥軟綿綿的小手從她衣服上扯下來,小家夥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往外跑。
肉呼呼的小短腿跑的太急,差點摔趴在地上。
見封母去抓自己,踉踉蹌蹌跑的更急了。
眼前小封越要撞上香檳塔,溫緋意不管不顧的朝著孩子撲了過去。
剛把小家夥抱在懷裏,就被封母一把推開,“你趕緊走,別在這裏惹事!”
毫無防備的她被封母推倒,香檳塔頂端的幾杯掉了下來,潑了她一身。
額頭也被杯子砸破,鮮血混著酒水往下滴。
溫緋意疼的眼前發暈。
小封越哭的更加厲害,死死抓著母親的手指不肯鬆。
動靜的鬧的這麽大,許多人發現了異狀,紛紛看了過來。
“有人受傷了!發生了什麽?!”
“封夫人怎麽會跟一個女人牽扯不清?”
“那個小男孩倒是可愛的要命。”
“你們仔細看還有點像封總呢,是不是?”
“還真是誒!”
“嘖,也不知道那女人和孩子,跟封家是什麽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