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猴子

  道人族和妖族暫時打不起來了，秦雨冥覺得留下也沒了，所以告別了熊猊，踏上了去東勝神州的道路。積雷山周圍方圓幾萬里都是妖族聯盟的勢力範圍，隨時隨地都能見到大小妖怪成群結隊的出沒。秦雨冥心裡大喊世界末日。


  在據說是當初唐三藏西天取經的路上走了幾天，秦雨冥就看到了流沙河。這裡曾經是沙僧為妖的地方。河邊有一石碑，上書：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詩中意思就是這水不是普通的水，乃是弱水。所謂弱水，就是沒有任何浮力的水，就是鵝毛和蘆花都無法漂浮。


  秦雨冥會飛，當然不用怕過不去。正要飛過去，忽然從天上落下一人，卻見他豬頭人身，一身黑衣露出了光滑滾圓的肚皮。手裡提著一把九齒釘耙，正是那凈壇使者豬八戒。老豬一落下，就對著河裡喊道：「沙師弟，老豬我來看你來了，快快出來接我！」


  喊完了才看到不遠處的秦雨冥，豬眼一瞪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可是要渡河？」


  秦雨冥忽然想逗逗這頭豬，點頭道：「不錯，正是要渡河，卻是無有船隻，無法渡河，正在煩惱啊。」


  老豬得意的道：「那容易，這是我沙師弟的地盤，讓他送你一程不就是了。」


  「二師兄，你又替我做主嗎？」河水忽然湧起，托起了一個人，一身灰袍，頭髮被一月牙金箍箍在腦後，滿臉鬍鬚，頸項間佩掛一串骷髏項鏈和一串念珠。正是沙和尚。不過這個傢伙不是修成正果了嗎，怎麼還在流沙河，還是這幅強盜妖怪的打扮啊？就連那頭豬都是取經時的打扮。


  不過豬八戒雖然是書里電視中演的那樣笨頭笨腦的，可是這沙僧卻不是那麼木訥，相反大環眼中精光閃爍的看著秦雨冥道：「這位想來也不是普通朋友吧。想必剛才卻是在戲耍在下地師兄吧？」他卻是不稱貧僧而稱在下。


  豬八戒一聽秦雨冥戲耍他，豬眼一瞪就要動手，沙僧連忙伸手攔住他，道：「師弟不可，這位朋友卻也沒有惡意。」


  秦雨冥點頭笑道：「不錯，不錯，很久以前我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就聽過無數人說起你們西天取經的故事。所以對豬長老的打扮非常的熟悉，一下就認出來了，再加上剛才他呼喚沙長老你地那一嗓子，更是確定了。所以才和豬長老開了個玩笑。還請長老你不要見怪啊。」


  老豬連稱沒事，沙僧邀請道：「相逢就是緣，朋友可願意來在下的洞府坐坐？」


  秦雨冥點頭道：「樂意之至。請沙長老前面帶路。」三人來到了流沙河下沙僧的水府。這是一片昏暗的水域，其中一座水府卻是***通明，蝦兵蟹將往來巡邏。見到三人，俱都恭敬的施禮。來到了近處。卻看到了水府高大的門樓上書四個金色大字：流沙水府。


  進了水府，裡面雖然不是多麼的華麗，卻也算是精緻了，秦雨冥的心裡嘖嘖稱奇，這個沙和尚表面上粗豪魯莽。其實卻是胸有乾坤之輩，不似豬八戒沒心沒肺就知道吃喝玩樂。


  沙僧請秦雨冥坐下，豬八戒卻是拿這裡當自個家。抓起一個水果就大吃起來。片刻，有小妖端來茶盞，秦雨冥端起聞了聞，卻是上好地茶--飄天文學——。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那緊箍咒就沒有拿下來的方法嗎？」秦雨冥問道。


  沙僧拭去淚水嘆道：「那緊箍咒說穿了就是一件佛寶，不過卻是神妙異常，尋常手段根本就無法毀壞或者取下。只有兩種手段可以取下，一個是煉製這件佛寶地人，也就是觀音願意取下，才可以取下；另一種方法就是用洪荒時的一件先天靈寶金蛟剪，可以將它剪短。可是觀音是不可能願意的，而金蛟剪卻在上古封神之後就不知所蹤了，看來大師兄是永遠要受苦了。」說完眼淚又掉下來了。


  秦雨冥沒有想到解救孫悟空的方法竟然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不過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因為他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說的是真地還是假的。雖然金蛟剪自己僅僅在魔幻大陸使用過兩次，可是還是謹慎點好。


  「不如我們去看看孫大聖吧？我在成為殭屍之前，可是很崇拜孫大聖的，現在有這個機會，我當然想見到他，不知道二位長老能不能為我引見一下呢？」


  沙僧和豬八戒本來就有去花果山見孫悟空的打算，就算帶上秦雨冥也沒什麼，因為三界之內能打地過孫悟空的幾乎沒有幾個，而且都是大神通者，想來不會變化了暗算。剩下的，根本就不足為慮。


  出了流沙河，三人往花果山飛去。花果山在東海邊，離孫悟空的出生地不遠。三人的腳程很快就到了地方。按下雲頭，三人落地，剛到山腳，就被兩隻小猴攔住。兩個小猴很可愛，其中一個道：「原來是大王地兩個師弟，這個傢伙是誰？」


  沙僧笑罵道：「小精靈，還不快去稟報。」


  小猴靈活的閃身躲開，笑道：「大王已經知道你們要來，隨我進去吧。」三人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孫悟空地修為在那放著呢，而且畢竟是成佛的人物，算出三人要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小猴領著三人來到了水簾洞，秦雨冥邊走邊大量，果然是一處優雅而靈氣逼人的好地方，裡面倒掛著許多顏色各異的鐘乳石，彷彿夢境一般。


  孫悟空姿勢很難看的躺在鋪著獸皮的椅子上，見三人進來，也不起來就問道：「二位師弟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花果山來啊？」


  豬八戒抓起桌上的水果就吃，邊吃邊道：「想猴哥你了唄，怎麼，不歡迎我老豬啊？」


  孫悟空頓時抓耳撓腮的笑了起來，沙僧有點動情的道：「大師兄，你進來可還好嗎，許久不見了，我和二師兄都很想你。」


  猴子眼中一暖，道：「還好，還好，吃的好，睡的香，可惜就是沒有酒啊，玉帝老官竟然每年才給老孫五壇酒，老孫幾口就喝光了。再去和他討要，兩次之後竟然連門都不讓俺老孫進了，氣死我也。」


  沙僧跟孫悟空介紹了秦雨冥，秦雨冥笑道：「久聞大聖喜愛杯中之物，在下這裡卻也有些酒，雖然比不上天庭的仙液，可是在人家也是佳釀了，大聖要不要嘗嘗？」


  孫悟空一個閃身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湊上來一臉饞樣的道：「當真，快快拿出來。」


  秦雨冥招呼八戒和沙僧坐下，拿出了一堆白酒和熟食，四人大吃大喝起來。雖然酒比不上天庭的仙液，可是也是好酒了。孫悟空還是喝的大叫好酒。而豬八戒和沙僧則對熟食比較感興趣。特別是豬八戒，吃相之難看為秦雨冥所見第一人，不由大叫佩服。


  吃著，喝著，秦雨冥已經猴哥豬哥的叫上了。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反正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堆地酒瓶和包裝袋。秦雨冥把這些東西都收入了那個在神獄的時候就用來裝垃圾的空間戒指里。猴子已經醉了，豬八戒和沙僧也躺那睡著了。秦雨冥看著猴子頭上的金箍，不由對觀音的所為鄙視。還慈悲呢。慈悲還給人戴這東西，猴子地頭已經被金箍箍的凹陷了一塊，那要多疼啊。


  放下酒瓶，秦雨冥來到猴子的身邊，輕聲道：「猴哥，猴哥。你睡著了嗎？」


  猴子一巴掌就掄了過來：「休要聒噪。」然後接著睡。


  秦雨冥無奈，只有躺下也睡覺。他喝的不多，所以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就醒了。走出水簾洞，看著下面那個由於瀑布衝擊形成的水潭。他忽然發現自己由於可以使用能力凈化所以很久沒有洗過澡了。


  小機靈和另外幾個小猴就在一邊的樹上耍鬧，秦雨冥想了想，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堆糖炒栗子，招呼小猴道：「小機靈，你們過來。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小猴看了看不屑地道：「什麼啊，不就是栗子嗎，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你還拿它當好吃的，真是沒見識。」


  秦雨冥暈了，哭笑不得，這個小猴還真是伶牙俐齒，他笑道：「我知道這山裡栗子很多，不過都是野生的栗子，可是我的這個可是經過特殊製作的，和野生的不一樣哦，怎麼樣，來嘗嘗？」


  小猴聽說是特製地，頓時很是意動，夥同幾個小猴跳下樹，都跑了

  :驚喜萬分，一個接一個的吃了起來。看他們吃的香甜，秦雨冥問道：「小機靈，我想下水潭洗個澡可不可以？」


  小猴一邊忙乎著吃栗子一邊道：「沒事，沒事，你隨便去吧。」嘴裡卻是沒有停過。秦雨冥一笑，來到水潭邊把衣服一脫，一個猛子就扎了進去。據說這下邊可是直通東海地，他只想洗洗澡，倒是沒有去東海做客的打算。


  剛穿好衣服，猴子三人已經醒了，猴子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今天彷彿沒事一般。見到秦雨冥，猴子叫道：「秦兄弟，昨天喝的實在是太盡興了，老孫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四人又回到水簾洞里，秦雨冥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道：「猴哥，如果我能把你頭上的金箍拿下來呢？」


  「你說什麼？」猴子頓時就跳了起來，猴臉激動萬分的抓住了秦雨冥地肩膀。秦雨冥頓時感覺一股巨力傳來，以他的身體強度竟然感覺非常的疼。不愧是准聖級別地人物，好強大的實力。


  秦雨冥心念一動，亮出了自己的金蛟剪。猴子三人的眼睛頓時就直了，失落了十幾萬年的寶貝竟然在秦雨冥的手上。老豬叫道：「快，兄弟，快給我猴哥把金箍剪斷了！」


  秦雨冥搖頭道：「沒那麼簡單，因為我們一旦動金箍的話，那潑婦定然會發現，到時候怕是不會同意，追來的話就是一場大戰，兄弟我的實力還不是他們的對手，以後面對的就是佛教的追殺啊，雖然佛教沒落，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惹不起啊。」


  猴子叫道：「怕什麼，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我看誰敢動你，只要不是如來親自出手，我們也不去惹他，其他人我還怕誰？」狂，可是人家有狂的資本，有狂的實力！


  秦雨冥思考了一下咬牙點頭道：「誰讓我和猴哥你投緣，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幹了！」


  在三人激動的眼神中，秦雨冥這才讓猴子用金箍棒在金箍和他的頭之間翹出了那麼一絲縫隙，他把金蛟剪變小，插了進去。不過想必觀音馬上就有所覺察，所以他剪的時候，金箍上閃爍起強烈的佛光，抵抗著金蛟剪的夾剪，然後開始猛烈的收縮，把猴子疼的身上汗水彷彿流水一般。


  金蛟剪不愧是洪荒級別的先天靈寶，對付觀音自己煉製的佛寶還是很容易的，就是秦雨冥的實力還是差了點，所以還是受到了一些阻力，八戒和沙僧在旁邊著急，可是力量和秦雨冥不同，無法幫忙。不過秦雨冥馬上調集了血蓮血蓮的實力，轉化為太陰之力，金蛟剪的威力頓時大增，所以金箍還是被秦雨冥擺平了。


  在他把金箍剪斷之後，猴子激動的跳了起來，摸著變形的猴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秦雨冥卻發現了裡面的淚水能讓這個強者流淚，這麼多年受的委屈可想而知。瘋狂的跑出了水簾洞，一個閃身就上了花果山的山頂，仰天長嘯，發泄著心中的壓抑和暢快。


  那金箍被秦雨冥拿了，材料不能浪費了啊。收入了靈魂空間。猴頭還在長嘯的時候，遠方祥雲朵朵，佛光陣陣，吟唱之聲不絕。很快就到了近前，雲頭，觀音看著猴子光光的頭頂，臉色極為難看。


  猴子怪聲怪調的道：「喲，這不是我們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嗎，菩薩今天不在那南海紫竹林念經修行，怎麼有空來我的花果荒山啊？」他這是明知故問。


  觀音恨的咬牙切齒，佛祖已經讓自己小心的控制這個猴頭，佛教的打手不多，准聖級別的打手更是很少，更何況佛教沒落以後，損失了大量的能手，有這麼一個猴頭作為佛教護法如來，能增強不少的實力。


  可是剛才感覺不對勁，有人在攻擊金箍，她連忙念動緊箍咒並且急速的飛來，可是還是晚了。猴頭已經恢復了自由之身，從此不再受自己的節制了，這下佛祖定然會惱怒於自己，當真可恨可惱之極。


  秦雨冥藏在水簾洞里不敢出去，雖然想見識一下觀音，可是想想和被佛教追殺，他還是旋轉了藏起來。觀音冷哼一聲道：「還要恭喜斗戰勝佛劫滿得脫，恢復得自由之身。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能助聖佛脫劫，也請出來讓貧僧拜會一下高人。」


  秦雨冥聽到觀音咬牙切齒的味道，頓時和老豬及沙僧都輕笑起來。猴子叫道：「哪裡還用什麼人，俺老孫是憑藉自己的實力解開的，怎麼樣？」


  觀音卻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又問道：「金蛟剪出世了？」她也是猜測，因為他並沒有感覺到金蛟剪的氣息，難道不是？

  猴子又叫道：「什麼叫金蛟剪出世，你竟然懷疑老孫的實力？」


  觀音不理他，眼睛看向了水簾洞，秦雨冥有點心虛的問道：「豬哥，一會她要打下來，你一定要頂著啊。」


  老豬不屑的道：「怕什麼，有大師兄呢。」


  秦雨冥憂心道：「就怕她找幫手啊。」他見到觀音身邊就一個善財童子，那慧岸行者卻是不知去了哪裡，他猜測是被觀音派去找幫手了。


  確實如他所料，慧岸行者正是被觀音派去找幫手了，大勢至菩薩，普賢菩薩，還有原來的唐僧，現在的旃檀功德佛，看來觀音是要打師徒親情牌了，還真是有她的。觀音對猴子道：「不請貧僧進你那水簾洞坐會嗎？」


  猴子嘴硬道：「那是老孫的猴子窩，太過於髒亂，就不請菩薩進去了，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吧，沒事老孫可是要繼續回去睡覺了。」


  觀音無奈，只好道：「那就請聖佛把那毀壞的金箍還給貧僧，貧僧好向如來交旨。」


  猴子往身下的巨石上一躺道：「那金箍，已經被老孫化成了飛灰，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那是一臉的無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