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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唯你足以

  第二日,度落一大早便和銀燁二人往另一處城門處行去,此役事關重大,而且帝君回來的消息已經傳了個遍,自然是要同邶祉和白橙菲見上一見的。


  而藍澤筠亦是起了個大早,腳步輕盈的往一處別院行去。


  待輕輕推開門時,院落內已然出現了一道嬌俏的身影,此刻正坐在石凳旁閉著眼睛,修煉術法。


  藍澤筠悄悄的走了進去,隨手用靈力包裹住一片兒幹枯了的這片兒,朝著白雨曦的背影襲過去。


  葉片兒破風而行,速度極快,卻還是在白雨曦後背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後微微一顫,竟然被震得粉碎。


  藍澤筠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錯,進步很大啊,而且這睡懶覺的毛病居然也改掉了。”


  白雨曦收回附在周身的靈力,轉頭清脆的說道:“我早知道是你!果真是重色輕友的,有了帝君,就把我給忘了,居然這會兒才來找我!”


  藍澤筠笑了笑,大搖大擺的走到白雨曦麵前:“誰說的?我可是帶了你最喜歡的東西來的!”


  藍澤筠說著,拿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隻見她的手裏正拎著兩壇黑瓷壇子!

  “哇!千裏紅??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白雨曦見到藍澤筠手裏的酒,心中的氣立刻就消了,連忙伸手去拿。


  藍澤筠笑著,坐在白雨曦的對麵,而後分了一壇給她,道:“回來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黃泉,剛好在焦溪想起來了,我本以為你通通帶走了呢,結果打開櫃子一看,裏麵還有七八壇,這不是給你帶了兩壇。”


  白雨曦聽著,倒也不客氣,立刻打開木塞子,猛猛的灌了一口,順滑清冽的酒滑過喉嚨,溫溫熱熱的,就一個字香!

  “嘖,果然是我珍藏的酒!果然好喝!”


  一口下肚,白雨曦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而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挑了挑眉,看著藍澤筠質問道:“你就拿了兩壇?沒偷喝吧?!我給你說啊,那裏的酒我可都是心裏有數的!”


  藍澤筠聞言,聲音略大了些反駁:“當然沒有!你不是說待我回來的時候,用千裏紅為我接風洗塵嗎?就拿了兩壇,路上度落軟磨硬泡的好久,我都沒給他嚐一口!”


  “咳!行行行!那麽大聲做什麽,信你了還不行!話說你去黃泉做什麽?莫不是有什麽東西放在後山了?”


  白雨曦聽了這話,自知理虧,連忙轉移話題。


  “去送一位友人.……隻是終究是錯了時機,沒有遇到。”


  藍澤筠輕描淡寫的說著。心裏也不怎麽惆悵失意。正如度落所說的,他們二人終究是一個好結果,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呦!這什麽味兒啊!這麽香!”


  忽而門口傳來一陣詢問聲,藍澤筠轉頭一

  看,原來是沈西言和席淵。


  白雨曦見到沈西言,連忙就手裏的酒往懷裏放了放,這才道:“沒什麽,估計是林將軍他們在喝酒吧!你不去看看?”


  白雨曦語罷,見沈西言雙眼放光,盯著某處一動不動,她順著沈西言的目光轉頭,原是桌上還放著一壇子!


  白雨曦瞬間有些慌亂,不過還未等她做什麽,沈西言已經快步上前,一把搶過來,拔了塞子就往嘴裏灌。


  “喂!你怎麽搶別人東西啊!這酒又不是給你的!”


  白雨曦見此也是急了眼,看著沈西言大聲說了起來。


  沈西言一口氣喝掉了半壇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舒服!怎麽?就咱這關係,現在都要分你的我的了?我說你也真是,怎麽還騙人呢?莫不是心裏舍不得給我不成?”


  白雨曦聽了這話,有些不知怎麽說,於是愣了半天,最終惡狠狠的瞪了沈西言兩眼,便不再看他,氣鼓鼓的喝起酒來。


  藍澤筠與席淵相視一笑,要說這兩個人的性子,也真是相似的緊。除去這天下大義不說,就是兩個鬥氣的小孩兒。


  銀燁和度落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了滿院子的笑聲,走近一看,原是剛才還鬥氣的四人,如今正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二人皆是臉色一變,麵無表情的看著裏麵,藍澤筠與白雨曦忽而覺得脖頸涼颼颼的一陣冷風吹過。


  “咳!”


  門口傳來一聲輕咳,相談勝歡的四人聽到聲音,這才注意到門口的兩位。


  隻見二人同樣雙手背後,麵色清冷,站得端正挺拔。藍澤筠與白雨曦心頭一顫,居然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倒是沈西言仍舊是一臉的愉悅,連忙招呼二人:“欸?!帝君?銀燁?快過來嚐嚐這澤筠姑娘不遠千裏從黃泉帶來的好酒!”


  相比於沈西言的熱情,門外站著的兩位更像是前來討債的大爺,臉色瞧著更臭了幾分。


  席淵搖了搖頭,一臉同情的看了沈西言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帝君?銀燁!你們來可是有事要說?”


  白雨曦咽了一口氣,瞧著氣氛逐漸僵硬起來,連忙出聲詢問。


  “我來找你。”


  “我來找她。”


  度落與銀燁異口同聲的說著,藍澤筠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行至度落身邊道:“這不是.……和幾位好友,多日未見,敘敘舊嘛,怎麽了?”


  藍澤筠試探的問著,可度落瞧著依舊不怎麽開心,隻淡淡的道:“尋你一起去人界邊界看看情況,你可方便?”


  度落後四個字說的極重,藍澤筠心頭又顫了顫,連忙殷勤的笑道:“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我們現在就走!”


  語罷,藍澤筠用眼神朝著院子裏的人示意了一下,便


  隨著度落離去。


  白雨曦見此,亦是高聲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一時之間,這院子之中,竟然隻剩沈西言和席淵兩個人相對無言。


  沈西言撇了撇嘴,一臉疑惑道:“奇了怪了,我剛才怎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莫不是也得了什麽風寒?”


  席淵搖了搖頭,忍不住笑出了聲:“要我說你啊!隻要管住你這張嘴,怕是一生無憂,什麽病都不會得。”


  沈西言聽得明明白白,心知席淵在拿自己打趣,立刻懟了回去:“我的嘴怎麽了?我沈西言這一輩子光明磊落,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虧心事,倒是你怎麽的?居然學會調侃人了?你不是經常把什麽君子有道掛在嘴邊兒嗎?!”


  沈西言說起話來是真的煩,席淵隻覺得身邊兒有隻蛐蛐兒不停的叫喚,直叫的他心煩意亂……

  “得嘞,您老喝著,我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有些軍中之事沒處理完,恕在下先行一步。”


  語罷,席淵也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嘖!你小子給我回來!怎麽現在脾氣大了?說也說不得了!我就奇了怪了,你今天怎麽這麽不耐煩?居然也不穿你那些個大同小異的衣服了?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席淵聽了沈西言的話,停了停步子,看了看自己今日穿著的青色衣衫,而後繼續朝著院子外邊兒走去。


  而藍澤筠一路跟著度落往城門口走去,度落走的極快,藍澤筠一路小跑的跟著。她的心髒砰砰直跳,生怕度落誤會什麽。


  好一會兒,度落依舊沉默不語,臉色陰沉的很,藍澤筠見此,連忙解釋道:“那酒.是我帶給雨曦的,我也沒想到半路突然來了個沈西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喝了,他那個人就是那樣,聞著酒便走不動道兒了!”


  “哦!?你倒是很了解他嘛.……”


  藍澤筠正解釋著,度落忽而回頭,猛地一句打亂了藍澤筠的思路。


  藍澤筠抬頭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心知不妙,連忙擺手:“不了解不了解!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他!”


  二人相視許久,藍澤筠見度落的神色慢慢緩和下來,連忙出聲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去人界邊界看看呢?咱快去吧,早去早回!不然天色黑了,路滑不好走!”


  度落聞言,歎了口氣,隨手召喚出自己的紙鶴,待其在天空逐漸變大時,攔腰將藍澤筠抱了起來,輕踮腳尖兒,飛到紙鶴身上。


  紙鶴慢慢飛離了此地,度落的手勁兒極大,藍澤筠被抱得緊緊的,蜷在度落的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你怕什麽?我會吃了你嗎?”


  度落感覺到藍澤筠僵硬的軀體,麵上又冷了下去。


  藍澤筠點了點頭,似乎發現了什麽


  不對,又匆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唔.……”


  一股幽蓮香氣逐漸靠近,藍澤筠話還未說完,就被度落的唇附了上去。


  耳邊吹過的風逐漸溫柔起來,唇齒相碰之間,度落的動作忽而粗魯起來,似乎帶有極強的侵略性,藍澤筠的耳朵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如此天高地闊,屬實有放肆。


  隻是不論藍澤筠如何推搡,依舊沒能推動度落半分。嘴唇之處忽而傳來一陣兒刺痛,藍澤筠沒忍住悶哼一聲。度落這才神誌清明起來,鬆開了藍澤筠。仔細的瞧著她的唇,果然破開了一道小口子,留了一絲鮮血出來。


  度落連忙伸手輕輕的將血漬擦掉,然後輕柔的揉了揉藍澤筠的頭發,小聲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心胸狹窄,太小心眼,可我就是見不得你對別的男人好。”


  度落的話,輕輕柔柔,原本有些氣惱的藍澤筠瞬間覺得心都化了,他可是世間最最尊貴的帝君啊,竟然也會這樣卑微的認錯。其實他們都一樣,倘若不是愛到深處,又怎麽能不顧一切呢!


  “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我都隻會對你好啊。得你一人,白首不相離,惟你一人足以。”


  太陽逐漸接近地平線,將天邊染成了姹紫嫣紅的顏色,投下一片懶散溫柔的昏黃。飛翔在天邊的紙鶴上,兩道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遠遠望去,猶如一副和諧的畫卷。畫裏的人物經久不衰,就連那份真摯的愛情也是如此,哪怕日新月異,鬥轉星移,一個又一個的輪回,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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