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以神之名
昨夜藍澤筠悄悄的在王宮溜了一圈兒,也算是將樂琦得罪透了。如今要說去神巔,她早已沒有妄想。
不過看白從中眼神聚光,似乎真有什麽錦囊妙計不成…
如此想著,藍澤筠不由開口問道:“白道長心思敏捷,可有什麽妙計?”
白從中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自然是以神之名!這個由頭,他們二人應該是拒絕不了的。”
藍澤筠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來:“以神之名?白道長,此話從何說起?”
白從中擺了擺手,故作神秘,隻道:“澤筠姑娘不必多問,你隻需知道此事十拿九穩,你且好好歇歇,午後我們再去王宮尋聖女!”
藍澤筠雖然心生疑惑,但她對白從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這個人,隻要說有辦法,自然就是有的,無論如何,一切等午時進了王宮再說吧,她也應當好好清醒清醒,別在做出那樣荒唐的事了。
時間轉瞬即逝,午後時光,藍澤筠利索的起床,特地梳妝打扮一番,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飽滿。
白從中不知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新鮮桃子,此刻正坐在院子裏的小亭處,慢悠悠的啃食著。
白從中見藍澤筠過來,熱情的打了招呼,丟給她一個粉嫩的桃子,笑道:“呦!這是怎麽了,施了粉黛,容光煥發的…”
說著,嘴角抑製不住的笑了起來,眼睛一挑,不懷好意道:“我知道,這女子嘛,在某些事情上就是比較較真兒,那個承貞嘛,瞧著高貴典雅,雖然麵紗遮麵,不過婀娜多姿,想必定然也是麵容姣好,但是你也不差,瞧瞧,我們家的姑娘啊,稍作打扮,便如青山嫵媚,露水多嬌,冷豔清貴,也是別有一番風華,都說這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尤其是男人,就你們二人站在一起,不分上下,嘖…我要是他也選不出來。”
藍澤筠聽了,輕哼一聲,解釋道:“他不是帝君,是樂琦,他如何作響,與我何幹?”
“啪!啪!啪!”
白從中拍了拍手,似乎就在等藍澤筠這句話,笑道:“對對對!澤筠姑娘能這麽想那是再好不過了,可要記住嘍,等會兒咱切不可急躁,落了自己的心氣兒,你權當不認識他就好,其他的我路上慢慢給你說,保準兒他們二人無法拒絕!”
就這樣,藍澤筠與白從中二人一路有說有笑,不急不緩的走到了王宮之中,起初尚雪封再三阻攔,虧得白從中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一頓忽悠下來,這尚雪封竟然也不攔著了。甚至親自引路,將白從中與藍澤筠二人送至聖女宮殿處。
今日天氣極好,陽光燦爛,承貞與樂琦特地在院子裏擺了棋局。饒有興致的鬥起棋來。
藍澤筠在廊道的時候就聽到了承貞清脆
嬌羞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氣來。
白從中見此,拍了拍藍澤筠的後背,示意其冷靜行事。
承貞手持白子,一子落下,便被樂琦的黑子堵的死死地,端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知如何下手,這才無奈的笑了笑:“多年不見,你倒是還和從前一樣,這殺伐果斷,行事利落幹脆,從來不留情麵。這棋下的妙啊!看來這一局,我又要輸了。”
樂琦挑了挑眉,莞爾一笑,道:“有些事情,倘若你不利落果斷,便會錯失良機,一旦失去了機會,便很有可能再無翻身的餘地,我向來不喜這樣。”
承貞聽了,捂麵輕笑:“其他的倒沒什麽變化,隻沉睡之後,怎麽覺得你這心氣兒越發高了,也就下個棋罷了,我便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你…最近心情不好?”
二人正說著,門口突然來了小侍恭恭敬敬的對著二人道:“回聖女,樂公子,那兩個宵小之徒特來求見。”
承貞與樂琦聽了,皆是一愣,承貞皺眉,自言自語道:“可真是臉皮厚的,那日被我那樣羞辱,今日竟然還有臉麵過來。”
說著,轉頭瞧了瞧樂琦平靜的臉色,這才對著小侍道:“請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今日他們二人要演個什麽戲碼。”
藍澤筠與白從中進了院落。老遠就看到他們二人在這裏下棋。
二人上前朝著承貞與樂琦微微作揖,承貞絲毫不為所動,隻瞧了瞧明豔動人的藍澤筠,晦暗不明道:“呦,我以為那日一別,便是永別,怎麽今日又來了?可還有什麽沒說清楚的話要說?什麽奇特的故事要講?”
這話陰陽怪氣的很,明顯是對藍澤筠說的,藍澤筠閉口不答,目視前方,端端正正的站著,白從中連忙回道:“欸?聖女此言差矣,我們二人不遠萬裏來到雪國,該做的事兒一件未做,又怎麽可能永別呢!至於什麽話,什麽故事,這都是些題外之話,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你們倒是有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自由的很,真當我們這些人都是些擺件兒不成?!”
承貞的話語間,隱隱有些憤怒之意,才從子民聽了,輕咳一聲,而後伸出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一旁的藍澤筠。
藍澤筠見此,深吸一口氣,又朝著麵前的兩人作了作揖,真誠的說道:“先前之事,確實是晚輩唐突了,都怪我,以為天地雖大,但這皮囊定然是獨一無二的,卻不曾想,有時候一樣的皮囊,也不一定會有一樣的心,是我認錯人了,還望兩位大人有大量,念在晚輩尋人心切,原諒一下這一回,晚輩也是一時不防,才敢那樣放肆。”
承貞聽了,自上而下重新打量了一遍藍澤筠,她剛才還在想,這個
女人來此的目的,定然是還不死心,勢必要引起樂琦的注意,可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前些日子還鬧的轟轟烈烈,今日便氣定神閑,看都不看樂琦一眼……態度轉變如此之大,確實叫人匪夷所思。
好一會兒,承貞才道:“既然如此,權當是個誤會,我們二人也不是什麽心胸狹隘之人,尤其是樂琦,他對這些,一直都不怎麽在意,既然如此,我便也不計較了,你們且說說,今日尋我們,所謂何事?”
白從中見承貞主動詢問,心中一喜,連忙道:“那日我便說過了,我們二人是為了天下大義而來,聖女乃神之子,雖然身處雪域,確實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通透的很,想必定然對於我們所在的那一片大陸,有些了解的。”
承貞點了點頭,認真的回道:“自然是,雖說是兩方世界,但氣數還是相通的,聽說蠻荒妖族反複,恐顛倒三界,大戰一觸即發。”
“沒錯,正如聖女所說,妖族顛覆,大戰一觸即發,三界麵臨大劫,以妖族的行事風格,一但交戰,三界必將生靈塗炭,不知有多少無辜生命要死無葬身之地,那般場景,光是想一想,我已然心悸難忍。”
承貞神色凝重,忽而問道:“若是真的,那定然會如此,你們此次前來,難道是想我去拯救三界?”
白從中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聖女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神力,卻不受那個世界的規則,倘若神力外泄,一發不可收拾,憑您一己之力,便能輕而易舉的毀了一方世界,況且事事皆有因果輪回,您無因無果,又如何插手三界之事呢。最後再白白多了些孽障,損了神力,多不值當。”
承貞聽了,覺得白從中說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回道:“你說的不錯,確實如此,既然如此那你們來此,到底要做什麽。”
白從中與藍澤筠對視一眼,而後眯了眯眼睛,道:“為了念神石!”
此話一出,承貞與樂琦皆是一驚。承貞直接從石椅上跳了起來,問道:“念神石?!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念神石的存在!”
“天機妙算,奇幻之道,自有應答。幽冥道口,黃泉境內忘川河畔,奈何橋上。深淵之地往來生魂,脫離三界之外,內有乾坤,順應天澤!”
承貞聽了,一臉的驚歎,指著白從中道:“你是……你是冥界中人,這…這怎麽可能!”
白從中連忙搖了搖頭:“惶恐惶恐,我怎麽可能是那冥界裏的人,隻是天地浩劫,總有些垂憐蒼生的大仁之輩指點迷津。”
承貞半信半疑的看著白從中,道:“你可知,泄露天機,便會身負罪責,徹底從這個世界消散離去,冥界中人,怎麽會不知道?!”
白從中半天沒有答話,
好一會兒才麵色嚴肅道:“聖女!這世間芸芸眾生,可是數不盡的生靈,一方世界,一方人情,一方紅塵,一方姿態。總會有大仁大義之人,感念這些猶如螻蟻般的生靈,他們心中大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而吾輩所能做的,便是竭盡所能,將他們的意誌與希望傳承下來,不讓他們白白犧牲!”
聖女瞳孔慢慢放大,心髒猛烈的顫抖了一下,她竟然被一個渺小之輩,說的心魂顫抖。
周圍的空氣慢慢凝結,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半餉,聖女才低頭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對,這世間確實有許多難以想象的事,我不做,並不意味著旁人不做。隻是神巔乃是聖地,不是什麽人想去就能去的,這念神石更是至寶,也不是什麽人就能隨意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