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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此去經年終有別

  “那日不過是我在胡說八道罷了,我與你說的,全是假的,隻是天下人當真了,便是真的也無所謂。”


  清淨的小荷塘在昏黃的暖光中格外動人,每一隻荷花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銀綾輕輕笑了一聲,而後摘下麵上的薄紗,自她記事起,每一次出門爹爹都會囑咐她帶上這個東西,起初她不明白,後來詢問過後才知曉,自己這病,吹不得風,原來她真的從未聞過風的味道。


  “那日,公子說的並沒有錯,再怎麽想知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我們這些後人又有什麽資格評說一二,不過我想他們定然絕世無雙,獨領風騷,不管如何,都是這世間難得的龍鳳之人!”


  白從中挑了挑眉,看著麵前的姑娘,銀綾的膚色煞白煞白,也許是從未有過被太陽曝曬的經曆,瞧著就像是嬰兒一般,泛著瑩瑩光澤,倘若不是這天生帶有的疾病,她定然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麗佳人,不過正如她所說。有得有失,萬物平衡,也正因為這疾病,她才如此的獨特清醒,立於世間,不受世俗困擾!

  “如此,今日便和銀綾小姐道個別吧。”


  銀綾聽了,嘴唇輕彎,笑了笑:“早知公子不是池中之物,哪能一直待在這無名小鎮之中,公子要去往何方?”


  白從中摸了摸下巴,麵色竟然沉重起來,思索好久,才道:“這一趟…應該是去一個我也從未去過的地方。”


  銀綾見此,倒也不再多問,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淡淡荷花香得微風,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祝君前路坦蕩,天佑平安!”


  天色逐漸暗淡,在院中遊玩戲耍的公子小姐皆三五成群的和李青媛告別離去。今日酣暢淋漓,盡興而歸!


  陳生凱望了望天色,還不見白從中回來,心裏不免有些焦急,他定然不會留下白從中一人,獨自回去的。


  眾人宴罷而回,隻留陳生凱一人,目光焦急的看著園子外邊兒,不知所措。


  李青媛見此,輕笑一聲,大大方方的上前道:“想必是白公子喝了酒,此時不知在哪裏酣睡呢,這樣吧,我派些仆人去尋,倘若陳老板不介意的話,和我在這裏飲幾杯酒如何?”


  李青媛話說的圓潤,很有分寸,立刻打散了陳生凱心中的窘迫。


  夕陽西下,在陳生凱的眼中,李青媛就像是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樣,美麗動人。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今天剛剛擺好的花束,在夕陽下不但沒有失去色彩,反而更加鮮豔,五彩斑斕的蝴蝶依舊不知疲倦,興高采烈的飛舞在花叢之中。


  百花從中,陳生凱二人相對而坐,暢飲了幾杯後,李青媛輕輕將杯盞放在桌麵上,看了看一旁添酒的小侍女。


  這小侍女是


  個機靈的,立刻明白麽李青媛的意思,放下酒壺,退出了園子。


  陳生凱自然也是意識到了,周圍的變化,心裏有些詫異,一抬頭,又見李青媛看著自己的目光冷冽了許多,瞬間心頭一涼!

  “陳老板,足足兩個月了,我已經收到你寄過來的六十多首詩,首首精彩絕倫,叫人無不發自肺腑的佩服。可見陳老板才情絕非世人可比擬。”


  陳生凱聽了,心髒撲通撲通跳的極快,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目光來回閃躲,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李青媛這話裏有話,自己在她麵前,就像是裸露的,根本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


  “李…李姑娘謬讚了,不過是入了李姑娘的眼而已,是你高看在下了。”


  李青媛聞言,目光又冷了幾分,隨即笑道:“是嘛?怎麽能是謬讚呢,你這詩氣派豪邁,倘若沒有看過萬千世界,經曆過風風雨雨,又怎麽可能寫的出來如此灑脫不羈的詩句。陳老板這些年,看來經曆了不少事兒啊。”


  李青媛話語鋒利,恐怕就算是在傻的人也能聽的出來其中的意思。


  陳生凱放下酒杯,苦笑一聲,而後看著對麵的李青媛,坦誠道:“這詩確實不是我寫的,李姑娘這心果然和明鏡兒一樣,我這手段屬實卑劣了些。”


  “陳老板也不解釋兩句,就這樣坦然的承認了?!”


  陳生凱點了點頭,歎了一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詩不是我寫的,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它們都不是我寫的,今日在茶會上吟的,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在下負了姑娘的一片真心,已然是不能原諒,又怎麽敢再解釋什麽呢!”


  李青媛聽了,咬了咬嘴唇,眼眶早就紅了一圈兒。


  “是嘛,如此費盡心機的欺騙我,我身上難道有陳老板想要的東西,錢財還是權力呢?這些東西,真的就那麽重要,值得你如此違背良心!?”


  李青媛越說越激動,一個措手不及,竟然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陳生凱看著情緒激動的李青媛,眨了眨眼睛,忽而道:“錢財,權力也許確實是我需要的東西,不過,我此番舉動絕非為了什麽權力金錢。以前,我還未見到李姑娘的時候,他們說你是囂張跋扈的彪婦,我便信了,後來白從中回來告訴我,你是個心境清明,禮教周全的大家之女,原本我是不信的,隻後來在破風軒見到姑娘時,我便真的信了,陳某自認為不是什麽有權有勢又身負盛名的男子,不過有一間風雨飄搖中可以寄托棲息的古董店,一座前人留下的,不大不小的院落,如此足以,在下實在沒有想過要什麽權勢金錢。隻是見了李姑娘,真的動了心罷了。”


  李青媛使勁兒捏了捏袖口,情緒逐漸平穩

  起來,瞪著陳生凱,道:“怎麽,這是被揭穿了虛偽的外表,陳老板準備好的另一套說辭不成?陳老板當真以為我是如此好哄騙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掉進陳老板設的陷阱?”


  陳生凱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說道:“自然不是,是我有錯在先,如今確實也不敢再奢求什麽,我確實沒讀過什麽書,這寫詩也不是我的擅長,你我確實是雲泥之別,像李姑娘這樣清明之人,又怎麽可以被我這樣的粗俗之人玷汙,說句實話,從那第一封信寄出去的時候,在下便開始夜不能寐,每每想到也許有一天會是這樣的景象,在下的心便是痛不欲生,我……也曾想過要不要將真相告訴李小姐,隻是,話到嘴邊時,卻實在無法啟齒。如今在下再舔著臉問一句,李姑娘是如何洞察到的,也好叫在下知道的清楚些。”


  “那日,見到你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陳老板雖然精通茶道,不過你我談話時,拘束的很,處處謹慎小心,完全不像是灑脫風流之人,而且你很緊張,目光來回閃爍,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不確定。反倒是你身邊的那位公子,灑脫自在,風流不羈,倘若我沒有猜錯,這詩是他寫的吧。”


  陳生凱心服口服,點了點頭,坦然的笑道:“李姑娘說的不錯,這詩確實是我兄弟寫的,說來,我也很詫異,他竟然有如此淵博的才華,不過……想一想他的經曆,仿佛一切都不奇怪了,像他這樣的人,就算哪一天他告訴我他可以長生不老我也相信。能結識他確實是我的榮幸。”


  李青媛深吸一口氣,心中莫名有些惱怒:“是嘛!再怎麽才華橫溢,居然和你狼狽為奸,想來也不是什麽正道之人!”


  陳生凱叫李青媛神情之中,皆是冷淡憤怒,自知這一次自己屬實做了錯事,也不敢出聲狡辯什麽,隻道:“李姑娘說的極是,我們二人確實是…做了錯事,李姑娘盡管罵好了,要是氣不過,隨時可以來破風軒找在下算賬,日後若是有需要陳某的地方,陳某定然在所不辭,今日東窗事發,陳某已然沒有什麽臉麵在麵對李姑娘,就此告辭了!”


  語罷,陳生凱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李青媛行了禮,而後轉身朝著園子門口走去。夕陽西下,這道削瘦的身影,瞧著竟然有些淒涼惆悵。


  “陳生凱!你給我站住!”


  ……………………


  夏至已過,津秋之時,小鎮街道兩處皆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這已然過了豆蔻年華的監製副官家的千金李青媛竟然要出嫁了,不過所嫁之人,不是什麽門當戶對的權宦官家,而是東街一個小商戶。


  一時之間,議論之聲紛紛不停,而陳家大門口已然鋪上了十裏紅妝,誰能想到,平日裏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陳


  生凱,竟然會如此大方,拿出了五百兩銀子來操辦這場在外人眼裏極不般配的婚禮。


  白從中今日也終於換了一身比較好的綾羅錦緞,他笑著幫陳生凱接待客人,看著陳生凱牽著李青媛的手入了洞房。終有有緣千裏來相會,李青媛真正想要的,不過是旁人費盡心思,博她一笑的舉動。來來往往無數人,也隻有陳生凱是真的用了心,也動了心。


  婚禮剛過的第二日一早,一道削瘦散漫的身影便出了小鎮,不知去了何方。而這小鎮終了喜事隨之又迎來了一場白事,監製官千金昨夜病故,年十八,比如經年終有一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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