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古怪的道友
藍澤筠穩了穩心神,朝著臭道士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剛到桌邊,藍澤筠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這滿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都是這臭道士自作主張點的!
此次出門,藍澤筠帶的錢財算是比較充裕的,但是再怎麽足夠也經不住這樣的胡吃海喝!
藍澤筠黑著臉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道士,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臭道士,不僅心懷不軌,還騙吃騙喝!?你這臉皮可真是厚到家了吧!”
道士聞言,抬眼看了一眼藍澤筠。由於他臉上的青紫腫塊兒還沒有消下去,就這樣眨巴著眼睛看著藍澤筠。竟然有幾分無辜和可憐…
“哎呦,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這姑娘也真是,脾氣暴躁啊,話說以後哪個男的敢娶你,怕是您都不想要了吧。”
道士手裏捏著一塊大雞腿兒,邊吃邊數道藍澤筠的暴躁行事。
藍澤筠聽了,氣不打一出來,雙手環胸,看著這道士道:“死騙子,你可要搞清楚,明明是你先對我圖謀不軌,先是在街上堵我,非要我算什麽亂七八遭,一點也不可信的什麽卦象,又故作好心,誘我到無人的深巷!我隻是給你一點小小的警告罷了,怎麽?還是你非要逼我對你再關照一點兒嗎?”
這道士聽了,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剛送進嘴裏的酒差點兒全部吐出來,連忙擦了擦手否認道:“這位姑娘,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啊!雖然我不是什麽腰纏萬貫的貴公子,但好歹也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家世清白的很,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兒,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幹不出來的!雖然嘛,我長的俊俏,這來來往往喜歡我的姑娘數不勝數。不過盡管這樣,在下還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你這樣實在是有損我的清譽!”
藍澤筠聽了,冷哼一聲,質疑道:“你!?正人君子?簡直荒天下之大謬,你可曾見過帶姑娘去無人深巷的正人君子?!”
道士見此,放下手裏的雞腿,看著藍澤筠,理直氣壯道:“我哪有帶你去什麽深巷,說來也巧,我當時打算帶你來的客棧正是這家,這家老板是我的老熟人,算是知根知底,你住這家絕對不會被敲詐,還有,我帶你去的那天巷子就是一條截路小徑,這條街和剛才那條街那可是背對而望,遠的很啊,若是從其他地方去了,少不了要多走至少半個時辰的路,你倒好,竟然倒打一耙,還未等我說什麽,對我一陣拳打腳踢!你看看這臉蛋兒,這鼻子,叫我明天該怎麽接待客人!”
藍澤筠隻覺得臉上一紅,若真是自己多想,做了這種丟人事兒,那可就慘了!
“咳…!嗯…我當時明明看你在包裏掏東西。”
“哎呦!你說這個我就來氣!剛才收攤子的時候好像忘了拿錢,我
那時候剛想起來,正準備掏掏看看,誰知你莫名其妙,對我一陣拳打腳踢!得虧我身子骨硬朗,你這腳也不知道用什麽做的,可疼死我了!”
年輕道士說著,又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雞腿兒狼吞虎咽起來。
藍澤筠覺得這道士似乎太過於理直氣壯,被他這麽一說,自己理虧的很。再看這人點了一桌子好菜,要他付錢怕是指望不上了。三思之後,藍澤筠也坐在一旁,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約莫三刻鍾,一桌子菜被二人掃蕩幹淨,這道士打了一個飽嗝,滿足的笑道:“這麽多年了,這家客棧的水晶肘子還是原來的味道,選用的是上好的黑毛豬,一點兒也不糊弄,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不容易的。”
藍澤筠看了一眼這道士,不知為什麽,他言語之間,總是給人一種老生常談的錯覺。
吃過飯後,藍澤筠見這道士心情舒暢,便問道:“剛才多多冒犯,這頓就當是我請道長的,敢問道長名諱?”
這道士理了理道服,翹著二郎腿謝謝的坐著。
“深淵出天晝,黑墨留一白。百歲中取之,萬從有心歸。我姓白,名從中。”
藍澤筠頓了頓,心到,這名字聽著屬實怪異,取得沒有章法。
“原來是白道長,久仰久仰,在下初來駕到,對於這鳳麟城當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啊,這不,幸好遇到了閣下。可謂是在下的福分。”
白從中被藍澤筠說的一愣一愣的,哄得心裏舒坦,人也豪邁了許多:“澤筠姑娘,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就憑這一頓佳肴,在下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澤筠扶了扶額頭,心到竟然是一個浪蕩的饞嘴子……
“有白道長這句話。澤筠也就放心了,如此,那澤筠也不隱瞞,在下一路朝北,本來是尋個東西,這幾個月裏,走過的地方,也算得上的多的,可唯獨這鳳麟城,還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白從中聽了藍澤筠的話,瞬間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悄聲問道:“嗯?這鳳麟城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古怪之處?”
藍澤筠笑了笑,道:“古怪之處,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知白道長可知三界與妖族的戰爭,三界軍隊占了下風,如今被步步緊逼,也許不日,妖族大軍便要完勝了。”
白從中本以為藍澤筠要說什麽有趣兒的事,聽下來,原來說的是一些毫不相幹的政事兒,瞬間沒了興趣:“這有什麽,我聽說那個妖族的二殿下是個厲害人,能有如此作為,也是情理之中。”
藍澤筠皺了皺眉,這白從中眼中並沒有一丁點兒恐懼之色,反而說起百青,竟然由衷的露出了一絲讚賞之意!
“白道長就不怕禍事殃及鳳麟城,俗話說的好,覆巢之下
,焉有完卵,倘若妖族大軍霸占三界疆土,這鳳麟城怕定然不再是這樣的鳳麟城了。”
白從中挑了挑眉,臉上依舊沒有一丁點懼意:“該來的總會來,你想擋也擋不住,與其如此,不如敞開了心,快樂是一天,難過時一天,不好好過豈不是平白糟蹋了?”
“我看這鳳麟城的百姓,鼓樂笙歌,樣樣不缺,臉上也無半點擔憂之色,難道他們也同白道長這樣想的通透?”
白從中眯了眯眼睛,湊到藍澤筠身邊兒,笑道:“他們啊……這鳳麟城地處疆北,雖然說不上有多荒涼,但是方圓幾千裏都看不到人跡,久而久之,不於外人來往,自給自足,倒也活得自在,這世間之事,究竟如何,他們哪裏知道。恐怕這世人也早早的將我們遺忘了吧。”
藍澤筠點了點頭,這白從中說的很是有理,以她的腳程,再加上可禦靈劍飛行,一日行個幾百裏的路程,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可哪怕這樣,她到此處都花了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時間,路上就連一個村落也沒有看到,由此可見,這地方究竟有多難尋。
“那……敢問白道長又是從何處知曉的?”
白從中笑了笑,伸出自己修長的右手,攤開放在藍澤筠麵前道:“當然是靠貧道的這雙巧手,上可洞察天機,下可知曉地理,這區區變數又算得上什麽呢。”
白從中正一臉得意的說著,一轉眼竟然看到鬥篷裏的藍澤筠目光有些憂慮沉重,隨即道:“哎呦!姑娘,你就放寬心吧,這天是塌不下來的,你別看妖族現在耀武揚威的不行,那是咱這邊兒還有人沒出手,你有沒有聽過住在黃泉後山桃花園中,不問世事的帝君,他老人家啊,定然不會看著三界就此毀滅的。”
藍澤筠聽到白從中說起度落,目光又沉了沉,好半天才道:“以前是有他,可如今他不在了。”
白從中一開始,沒明白藍澤筠的意思,自顧自的悠閑的剔著牙,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彎兒來,猛地坐直身子,吼道:“你說什麽?!什麽叫以前有他,如今他不在了??他……!他去哪兒了??”
“蠻荒一戰,帝君他自斷浮屠,如今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方,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斷浮屠??!!”白從中聽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吼了出來,整個人再也不見剛才的淡定從容。
“自斷浮屠??他怎麽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哎呀,這……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藍澤筠眯了眯眼睛,很快發現了白從中話裏的漏洞。
“又??難道帝君他以前還做過這樣的事兒嗎?”
白從中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要說這個,也不算是泄露天機,這帝君呐,其實並非三界中人,也
絕非是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裏的生靈,萬年前,神魔大戰,兩族在子母河畔大戰數月,可謂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當時神魔大戰那是一發不可收拾,正巧這個時候,有傳經人過,感念一方聖土,萬物生靈,屬實不忍,於是自斷浮屠,將自己的浮屠之光灑向蒼茫大地,這才使得生靈沒有被毀。得以生存至今。”
“你…是說,帝君就是萬年前的傳經人?”
藍澤筠聽完白從中的話,遲遲回不過神來,好半天才壓下心中的詫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