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往事如夢

  一隻如玉的手指劃過毀滅的宇宙，崩潰的空間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無論是如幻影一般不真切的古蛇，還是那道曾經魂牽夢繞的身影，現在也成了一抹淺淡的痕跡。


  ??正在被投射到另一個世界的夏彌握住胸前的吊墜，從眼角滑落的璀璨淚珠也停滯與此。


  ??另一邊——一位頭上的帝冠遮掩天地，背後的雙翼有閃耀的星辰烘托，無比的偉岸，鑲嵌的混沌之中的那些宇宙對比起來也是如此的渺小，竟然沒有一顆宇宙星辰能夠蓋壓過去。


  ??燃燒著光焰的天穹之中，鋪陳著無比耀眼的巨大白色十字光輝，龐大的神聖十字一直延伸到了世界的盡頭，仿佛將整個世界的空間都包圍了進去。


  ??一條有翼之蛇纏繞上去了不知何時已經纏繞上龐大的神聖十字，雖然十字架依然宏偉、神聖、耀眼，但是已經變成了象征古蛇、撒旦的逆十字架了。


  ??有翼之蛇伸展身體，順著龐大的神聖十字蜿蜒而下，最後蛻變化作了人形。從光芒滿溢中走出來的‘人’雖然表象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但是終究還是不同了，與之前的夏彌存在著無法想象無法忽略的巨大差異。


  ??一條浩浩蕩蕩的虛幻長河竟然從她的左眼裏流了出來，其中種種景物流轉不定，浩浩湯湯，無窮無盡。一道道位於時河內的生命烙印發出光芒互相溝連。那是一個個另外的‘她’的經曆與記憶，也不知道有多少個異時空同位體的生命匯成了這道縮小版的時光長河。


  ??以她為絕對中心，千千萬萬的生命軌跡與命運之線跨越了不知道多少條時間軸與晶壁係，如同一條盤踞在多元宇宙中央的‘古蛇’的投影一般。


  ??自從世界毀滅那一日為始，離開故園的夏彌已經不知道行走過了多少世界，曾經的超凡生物已經成為了神明，但每每追溯記憶，甚至連那道身影都不能追溯完全。


  ??即使是在記憶裏隻留下一抹幻影般的痕跡，甚至連一句話一個單詞的訊息量都沒有，還有顧奕的饋贈作為道標，但潛移默化的同化依然讓祂與那道痕跡相似。


  ??“這的確很有趣，我記得這很像過去時間線上的某個時候，但我很清楚，它在我的記憶裏從沒有發生過，她離去的樣子，和這不同。”凝固的一切幻影，都化為一道夾雜著血光的銀芒，鑽進了‘人’的手心，化成了一塊如閉合的血眼水晶的樣子。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這‘人’的臉上一片模模糊糊，十二道冠冕旒珠垂落下。來似乎不但遮掩了麵容，還仿若在繚繞著混沌霧氣一般，讓人無法透過冕旒看清帝者真容，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這當然不是你這個時間線發生過的事情，但它確實已經成為曆史。”一個渾身裹在黑色袍子裏的神秘人站到了神祗的旁邊。“這是其他平行世界的曆史！”


  ??“也是唯一的曆史！”


  ??“哦？”一直表現的的很沉穩的神祗終於抬起了頭：“為什麽？”


  ??“因為不屬於這個時間線的夏彌已經全部毀滅了！”黑袍人聲音大了一點：“你不是常常疑惑，為什麽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如幻影一般虛妄？為什麽那個人會被同化？就是因為你們的時間線是錯誤的，你記憶中的那個人，隻是她的一個投影化身，你們是一株平行的世界線，你們沒有這個過去！”


  ??“我想，擁有不同過去的世界，絕不僅僅是我們一個吧！”


  ??“是的，但你們是最後一個了！”


  ??黑袍人聲音沙啞，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說不清楚是白天還是夜晚，天空亮如白晝，但占據半個天空的太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或大或小，或是暗淡，或是輝煌的星辰，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天空。


  ??“有多少可能，就有多少平行世界，但現在……”她指了指天域：“在這之前的曆史，隻剩下天上這些可能性了，很快，就會隻剩下一種。”


  ??“那可是無限的可能！無限的世界！”


  ??“所以祂的力量也是無限的！”黑袍人聲音幹澀的就像嗓子裏有鋸末一樣：“從那一刻過去，就隻剩下曆史了！不可改變的。過去的曆史！從你我誕生，從宇宙起源……從祂降臨，直到你看到的那個瞬間，都隻剩下了祂所離去、所選擇的那個世界線，再也不可能改變。”


  ??“所以我們要被毀滅。”神祗苦澀的說：“因為我們的曆史不是祂選擇的那個。隻有把我們的存在全部同化，祂所選擇的那個夏彌，才能登上唯一之座。”


  ??“是的，以無窮宇宙的無限可能性，以無限個‘自我’，用自己的異時空同位體，鑄成多元宇宙的唯一之座。”


  ??“但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來到這裏？”神祗抬頭看著他，疑惑道：“我們反抗是為了同死亡和毀滅抗爭，那你又在為什麽反抗？”


  ??“為了希望吧！”黑袍人看著天空，摘下兜帽，露出和神祗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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