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大結局

  350

  有那麼一瞬間,從來都是面對風雲變幻亦面不改色的容楚也好像有些發怔。


  是啊,別人的血剛滴上去就會現出龍形,他的滴上去半天都沒有動靜。


  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是父皇的兒子,更非這皇族。


  可是這突然之間,一切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他的血不但現出龍形,而且還一下子九龍同時現身。


  繞是容楚這樣的心性,也忍不住有些發愣,雙眼發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太極殿內響起陣陣山呼萬歲的聲音,容楚這才驚醒。


  「父皇!」他一霎看定了太上皇,鳳眸里似有波瀾洶湧。


  後者此刻也正慈愛地望著他,用溫和的眼神鼓勵他。


  容楚的心潮陡地澎湃起來,那是這麼多年來心之飄零,感覺不到一絲來自至親之人溫暖的茫然與無措。


  卻又在剎那之間,得到了他畢生所盼望擁有的一切后所帶來的震撼。


  親情,愛情,這兩樣他原以為此生都與他無緣的奢侈,如今都緊緊地擁抱了他。


  想到這,容楚忽然扭頭看向人群之後,他一下子就捕捉到那對顧盼生輝,彷彿天上星辰盡落其間的明澈眼眸。


  此時,沐凝也在看著他,她目中滿溢著溫暖與愛戀,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兩人目光糾纏,空氣中好似有電光閃過。


  沐凝嘴角的笑容讓容楚的心剎那狂跳。


  容楚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過去,將那美麗溫柔的人兒緊緊擁入懷中。


  他想和她分享他的喜悅,這樣的時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然而,也就是在此時,德王突然瘋了一般衝出去,高高舉起了那傳國玉璽,竟然妄圖砸碎。


  容楚眼神猛地從沐凝面上收回,原本溫柔的雙眸中也驟然沉了冰霜般的凌厲寒芒。


  不待容楚令下,已經有幾名黑衣暗衛從暗影中飛身而出,鬼影一般逼近德王。


  德王手中玉璽頓時被人奪走,德王也被兩名暗衛制住。


  「放開朕,朕才是皇帝!」德王卻好似發了瘋一般狂吼出聲。


  「王爺!」德王帶來的手下連忙過去,幾人試圖從暗衛手中救出德王。


  然而那幾名暗衛皆是絕頂高手,德王的手下雖然不弱,卻也占不了好處,而且暗衛數量也比他們多,那幾人眼看不敵。


  這時,德王突然狂吼一聲,猛地一發力,掙脫了壓制他的那兩名暗衛。


  他本就是縱橫沙場的猛將,而且天生神力。


  這一發怒,頓時猶如那暴躁的獅王,吼聲震得所有人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朕才是皇帝!朕有傳位詔書,你們這些老匹夫,竟敢如此輕視朕,朕要殺光你們!」德王厲眸血紅一片,帶著絕頂的殺氣,一臉凶神惡煞地瞪向周圍的大臣。


  那些大臣們頓時被德王身上的煞氣驚到。


  他是在掙脫開暗衛壓制的同時說得這番話,眨眼間,他便殺氣騰騰朝齊相與那幾名老臣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啊!」那幾名老臣雖不乏當年名將,但都已年老,哪能抵擋的住德王,當即就有人驚叫著紛紛亂做一團。


  暗衛反應極快,德王,剛有動作,就已閃身過來保護那幾名老臣。


  然而,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就在這一刻發生。


  只見那德王竟是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些大臣身上之時,突然在中途轉身,陡地朝正坐在輪椅上的太上皇撲來。


  此刻,所有的暗衛都被引走,太上皇又是坐在輪椅上的,他身邊離得最近的就是靖遠老和尚,根本就無法與德王那凌厲掌風相抗衡。


  所有人頓時驚呼出聲,「救駕!快救太上皇!」


  幾乎所有的大臣與暗衛以及太監都拚命朝太上皇的方向跑去。


  可是德王此刻已然襲到。


  眼看太上皇就要被德王抓到,眾臣看德王那猙獰的樣子根本就是抱了必殺之意。


  如果太上皇被他那一掌打到,以太上皇如今的身子,根本就不會再有命在。


  太極殿內,當即亂做了一團。


  人群之後,沐凝的心也狠狠拎了起來,她也是在為這突然的變故而震驚,但是她更加擔心太上皇的安危。


  倒是洛清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塵塵在,不用擔心!」


  洛清流話音剛落,沐凝耳邊就傳來「砰」一聲悶響,她眼前也好似有電光閃過,隨即便是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音。


  「你看看你看看,老子就說嘛,有塵塵在,還用得著擔心嗎?」洛清流籠著袖子,不屑地撇嘴。


  在看到德王倒地吐血后,他當即抖著肩膀,頂著那公鴨嗓子在那一陣「嘎嘎」怪笑。


  洛清流應該是服了變聲的葯,那聲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沐凝聽著也是嘴角抽搐不止。


  不過,看到太上皇無恙,她倒是立刻鬆了口氣。


  時間倒回,剛剛也就是在德王已然撲到太上皇面前,那雙散著黑氣的大掌眼看就要擊中太上皇虛弱的身體之時。


  靖遠老和尚目光一變,猛然欺身而上,試圖以血肉之軀替太上皇擋去這致命一掌。


  然而德王速度明顯更快,靖遠老和尚只覺眼前一花,德王身影便到了近前。


  但是與此同時,也有另一道彷彿墨色流光的身影瞬間抵達。


  隨即,德王的掌風便被那道墨色身影架住,隨著一聲悶響,兩人掌心一觸即分。


  可是德王的身體卻在這一瞬間如那斷線的風箏高高揚起,就這麼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重重摔在了幾丈之外。


  所有的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太極殿內的群臣都還沒有從剛剛的驚駭中回過神來,就看到德王倒地,捂著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


  殿內,霎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彼時,容楚正負手站在九龍金階前,居高臨下望著德王。


  只見他一身墨色綉金龍的龍袍,俊臉上彷彿罩了層冰霜,那對鳳眸亦是冷冷地不帶絲毫感情。


  「抓起來!」容楚沉聲下令。


  立即有宮中侍衛衝過來,將德王反手扣住。


  德王與容楚對了那一掌后,只覺心口以及五臟六腑都像是被刀子絞過,此時他臉色慘白一片,胸前的明黃金龍也被鮮血染透。


  可是他的眼睛卻依然是凌厲而囂張的。


  「哈哈哈……太上皇,什麼太上皇,你早就死了,為什麼又要出現?嫡系,什麼嫡系,憑什麼只有你們那一脈才能做皇帝!?那個老東西有什麼能耐?」


  德王一邊吐血,一邊瘋狂大笑,他突然沖著容楚吐出一口血,厲聲道,「還有你,容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玉璽上動了手腳,你根本就是個野種!」


  「殺了他!」剛剛還被德王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腿軟的老皇帝這時急於在太上皇面前表現自己。


  他猛地衝到太上皇身前,抽出身旁死士的劍,就要朝德王刺去。


  但是那些侍衛都是只聽命於容楚,容楚未發令,他們自然不會讓德王被殺。


  所以老皇帝還沒撲過去,他手中的劍就已被人奪了過去。


  德王朝著老皇帝臉上狠狠啐了一口,他嘲諷道,「老東西,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來殺我?哈哈哈……」


  老皇帝被德王口中的血吐了滿臉。


  他驚了一下,伸手抹了一把臉,面上神色極不好看,眼神也陰鬱地盯著德王。


  德王卻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想殺我?哈哈哈,容楚,你以為我會蠢到一個人單槍匹馬來這裡嗎?」


  說到這,德王厲眸陡然一冷,他冷笑著盯著容楚,「容楚,你敢殺我,今天帝都城就會血流成河!」


  「你什麼意思?」京兆尹聞言,頓時怒問,帝都在他管轄之下,他自然會緊張。


  「我的鷹軍已經潛入了帝都,只要今天日落時分我沒有出去,那麼,帝都城內的百姓會死多少……呵呵……」德王得意地仰天狂笑。


  此時,老皇帝也是心念急轉,他弒父奪位的事已然被揭露,依照大乾律法,這是罪無可恕的死罪。


  現在那傳國玉璽又證明了容楚身份。


  太上皇一句九龍現身,真命天子也直接肯定了容楚就是這大乾的帝王。


  他今天在群臣面前又出了那麼大的丑,再留下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倒不如和德王聯手,先衝出這皇宮保住一條性命再說。


  老皇帝心裡正在計劃怎樣才能逃生,這時,容楚聽到德王的話后,卻並不像德王所想像的那樣露出驚懼神情。


  「鷹軍么?」只見容楚嘴角倏爾勾起了薄冷的笑,他居高臨下望著德王,鳳眸里有著不加掩飾地嘲諷,「恐怕你那支厲害無比的鷹軍現在已經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你說什麼?」德王聞言,突然只覺心頭悚然一驚,他也不笑了,而是目光凜冽地望著容楚,像是試圖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來。


  可是容楚已然不給他機會,他一瞬沉了目光,冷聲喝道,「德王意圖謀朝篡位,如此大逆不道之徒,現奪去親王封號,貶為庶人,押入天牢候審!」


  「容楚,你敢!」德王目眥欲裂,他拚命掙扎,試圖掙脫押他的侍衛。


  今天他會來宮中,自然做了萬全的打算,而且以他那般謹慎的個性,肯定也計算好了退路。


  他手下還有五萬大軍,但是由於怕引起容楚注意,所以他這次來並沒有率軍前來,而是將大軍都留在北疆。


  他帶著一千多人的鷹軍,秘密潛進帝都,他就指望著鷹軍能在危急時刻救命。


  可是現在,容楚竟然對他的威脅絲毫不緊張,並且還說他的鷹軍不會聽他的命令,這怎不叫德王心驚。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覬覦並不屬於你的東西,如此瘋狂,連你最親近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容楚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然而德王卻聽明白了,他當即大吼,「是誰?是誰出賣我?」


  也就是在德王被押出太極殿的那一刻,他一扭頭,忽然看到殿外大樹下所站著的那一道頎長身影。


  「皓遠?」德王一愣,「你怎麼在這?」


  但隨即他眼中便露出了極度的憤怒,「是你?竟然是你!」


  「父親……」容皓遠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悲哀地看著德王那張出奇憤怒的臉,低聲喚道。


  「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德王卻已經瘋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出賣他的竟會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當德王聲音遠去,太極殿內,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殿外的年輕人。


  可是容皓遠卻只是低著頭,烈陽炙烤之下,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沐凝望著他,她心中不由輕嘆。


  老皇帝見德王竟然就這麼被抓,他心驚肉跳,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引走,立刻給他的死士下令,竟然妄圖逃跑。


  「抓起來!」容楚冷聲道。


  老皇帝還沒來得及逃跑就已被抓,他身邊那數十名死士也是立即被湧入的宮中侍衛押住。


  「放開朕!」老皇帝立即大叫,他突然撲到太上皇腳下,涕淚橫流,「父皇,父皇,念在父子一場,求父皇饒兒一命!」


  此時,容楚也看向太上皇。


  一直沉默不語的太上皇抬頭看著幾乎沒有人樣的老皇帝,他眼神中一瞬閃過一絲悲憫與失望。


  「父子一場?」太上皇捏緊了輪椅扶手,忽然冷笑,「你當初對我下毒時,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場?」


  「十三年了,你將我囚禁深宮,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場?」


  「我雙腿無法動彈,你與曹氏毀我嗓子,不斷來羞辱我時,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場?」


  太上皇以著從未有過的冷沉嗓音連聲質問。


  「今日群臣在場,這本是宮廷醜事,既然你如此不知羞恥,那我倒要看看,你去問問,如果有人覺得你罪猶可恕,那麼,我不殺你!」太上皇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他像是很累,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容楚走過去,扶住太上皇的肩頭,他在傳真氣給太上皇。


  好半晌,太上皇方才緩過一口氣來。


  此時,老皇帝也轉頭看向群臣,他目中帶了祈求,那是求生的欲,望。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透著鄙夷,也根本就沒有人為他求情。


  老皇帝終於頹然坐倒在地。


  但隨即他又哈哈大笑起來,「都想要朕死是嗎?朕早就料到你們這些人都不安好心,所以朕在來之前,已經命令金吾衛帶著火藥埋伏在外面,你們敢殺我,就等著被火藥炸死吧!哈哈哈」


  群臣聞言不由都驚懼地望向容楚。


  容楚卻是冷笑,「你的金吾衛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


  老皇帝笑聲一頓,他盯著容楚,厲聲問,「你休想糊弄朕!」


  容楚冷笑著挑眉,「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兒子帶著你的*妃,還有你剩餘的金吾衛今天一早就出現在了景靈山……」


  老皇帝的臉色猛地一白,「翼兒,你將翼兒他怎樣了?」


  「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押下去!」容楚瞥了一眼垂眸沉思的太上皇,他並沒有將容姜翼的事說出來。


  因為不管怎麼說,容姜翼都是太上皇的孫子,他怕太上皇心裡難受。


  眼看一隊侍衛已經押著面如死灰的老皇帝與那一群束手就擒的死士出了太極殿,太上皇也在此刻睜眼。


  「楚兒,登基吧!」


  太極殿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凝重的,因著剛剛那一場風波,也因著德王的大逆不道,以及容楚讓九龍現身的奇迹。


  還有老皇帝的無恥!


  太極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


  沐凝已經在德王被押走的時候就退了出去。


  殿內的人太多,空氣也污濁,先前她緊張容楚時,還沒感覺出來,後來德王被押走,當她看到容皓遠悲傷的臉時,突然就覺得心頭掠過悲哀。


  「小姐,王爺讓溥公公來接你進殿了,要冊封皇后了!」


  沐凝剛走出一段距離,就聽青雪在身旁興奮地叫。


  她扭頭,一眼便看到溥公公領著一群太監正向她跑來。


  可是身後的陽光好刺眼,沐凝眯了眯眼睛,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陣暈眩。


  隨即,她便發現身旁的景物都在晃動,最後的記憶里,沐凝只聽到青雪的驚呼以及土豪大人的「吱吱」聲。


  再醒來時,沐凝已然身在*上,她一睜眼,就發覺眼前有人影晃動。


  「青雪!水!」沐凝口乾的難受,她喚青雪。


  可是青雪沒有回應,反而有一隻強壯的臂膀扶起她,喂她喝水。


  「頭疼!」沐凝喝夠了水,又擰著眉頭低聲咕噥。


  立即有人給她按起腦袋。


  沐凝這時也已經恢復了神智,她抬眸看去,一眼便撞進了一對漂亮到不可思議的鳳眸里。


  「老妖怪,你怎麼會在這?」沐凝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


  一直都在盡心為沐凝服務的容楚聞言頓時不悅地蹙起劍眉,「叫我什麼?」


  沐凝一愣,趕緊變臉,討好地叫道,「皇叔哥哥!」


  容楚聞言,眉心陡地一跳,他幾乎是狂喜問道,「笨鳥,你都想起來了?」


  沐凝莫名其妙,「想起什麼?」


  「你剛剛叫我皇叔哥哥!」容楚鳳眸里的光彩越來越亮,他幾乎是立即就將沐凝擁入了懷裡。


  「哎呀,你又在身上熏那麼重的香!」沐凝卻是一臉嫌棄地捏緊了鼻子,她伸手推開容楚,也不穿鞋,就往*下蹦。


  「笨鳥!小心!」容楚見狀,當即大驚失色。


  他幾乎是一把就將沐凝打橫抱起,沐凝被他這麼一驚一乍,差點閃了老腰。


  她立刻回眸瞪他,「老妖怪,又占我便宜!」


  「笨鳥,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還這麼莽撞!」容楚氣結,他將沐凝放在*上,沒好氣地捏她鼻子。


  「什麼有身子的人?你什麼意思啊?」沐凝更加莫名其妙了。


  「還跟我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都快兩個多月了!而且這次還是雙生!」


  容楚也是今天被沐凝暈倒一事嚇慘了,他都不敢回想,當時溥公公跑回來告訴他沐凝突然暈倒時,他的心簡直跳的快要爆炸。


  可是當他抱著沐凝回到依蘭殿,師尊他們一會診,竟然診出沐凝已經懷有身孕兩個多月,並且這次極有可能還是雙生兒的喜訊。


  當時他就被震驚了。


  是以到現在容楚都還有些反應遲鈍,敏銳如他,竟然都沒發現沐凝的不對勁。


  「你說什麼?我懷孕了?這怎麼可能?」沐凝一聽容楚這話,當時也被驚呆了。


  她目光獃滯地看著他,心裡卻在咆哮著一個問題,「孩子是誰的?」


  可是這話沐凝不敢問出口。


  她怕會被容大爺打死!


  「為什麼不可能?」容楚此時也漸漸發現沐凝好像有些不對,他摸了摸沐凝額頭,猶疑問道。


  沐凝咬唇糾結了半晌,還是斜了容楚一眼,小聲咕噥,「就秒了那一次,怎麼可能會懷孕嘛!」


  「笨鳥,你在說什麼?」雖然沐凝聲音很小,可是容楚這種耳力,還是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眼皮猛地一跳,盯著沐凝的目光里就帶了一絲深沉的探究。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沐凝連忙揮爪,一臉討好的笑,「皇叔哥哥,我餓了!」


  容楚此時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驚異,他目不轉睛盯著沐凝的眼睛,沒頭沒腦地問道,「你知道今年是什麼年份嗎?」


  「老妖怪,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沐凝都不知道容楚怎麼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一聽他問這樣簡單的問題,她當即就怒了。


  「你先告訴我!」容楚道。


  「康泰十年啊!你傻了啊?」沐凝實在無語,大妖孽竟然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你確定?今年是康泰十年?」容楚挑眉。


  康泰是老皇帝的年號,康泰十年,那就是三年前!


  容楚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當然啦!」沐凝撇嘴。


  「那我們成親多久了?」容楚目光閃爍,他又問。


  「才兩個月左右嘛!」沐凝忍不住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這容大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竟然連他們成親多久都忘記了!

  真是豈有此理!


  這一刻,容楚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無比詭異。


  「你問完了沒有,問完了我要去吃飯了,餓死我了,對了,這裡是哪啊,好像不是王府哎!」沐凝覺得自己都快被容楚煩死了。


  這老妖怪整天神神叨叨,盡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是皇宮!」容楚道,這次他也沒阻攔沐凝,而是一路跟著她出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沐凝剛一出來,就見外面呼啦啦跪了一地,而且這些人都個個面露喜色,看著她說恭喜。


  「什麼皇上,娘娘,什麼喜?你們都傻了嗎?」那麼多人當中,沐凝只認識青雪和林嬤嬤,她一臉莫名其妙問道。


  「自然是娘娘有孕大喜啊!」青雪興奮地說道。


  包括青雪在內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所以他們都沒注意到沐凝剛剛問話里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叫我娘娘?」沐凝皺眉,她望著眼前眾人,突然覺得眼前一陣發暈。


  「啊?」青雪也愣了,「皇上今天已經登基為帝,同時冊封你為皇后……」


  青雪後面的話,沐凝突然聽不真切。


  此時,她只覺腦海中倏地有什麼一掠而過,她扭頭看容楚,像是才發現他穿的是一身代表天子身份的龍袍。


  沐凝又低頭看自己,亦是一身紅色輕紗的鳳袍,這明顯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


  這一刻,沐凝心頭忽然「咚咚」狂跳起來。


  「娘親,娘親,瑤瑤要有弟弟了嗎?」這時,瑤瑤也邁著小短腿,抱著土豪大人興奮地跑了過來。


  沐凝看著瑤瑤那張與容楚極為消似的漂亮臉蛋,她忽然覺得心裡好亂。


  「阿凝……」容楚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


  沐凝扭頭,迎上容楚溫柔目光,她目中光芒也是瞬息萬變,漸漸匯聚成一束極亮的五彩霞光。


  容楚心頭一跳,他雙手攬住她纖腰,雙目灼灼看著她。


  「我……」沐凝嘴巴張了張。


  就在容楚以為她是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間,沐凝忽然一閉眼,嬌軀一軟,就這麼倒在了容楚懷裡——竟然又暈了!


  是啊,沐凝又暈了,不過這次是裝暈,因為她實在是被眼前的一幕弄糊塗了。


  而且她現在心裡很亂,好像有無數的記憶要衝破桎梏,讓她的心像亂麻一樣糾結。


  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梳理一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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