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容楚有難

  240

  「你是說,本王的王妃與簡牧塵私通?」


  容楚聞言抬眸,他靜靜看著白韻兒,那對勾魂攝魄的鳳眼裡一霎閃過詭異的光。


  「是的,恭王殿下!」白韻兒兩眼放光,她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容楚,毫不掩飾眼底的迷戀。


  容楚眯了眯眼睛,微微勾唇,似乎很有興趣,「那你又是從何而知?」


  「難道王爺沒發現嗎?只要王爺一不在的時候,恭王妃就會和簡教主眉來眼去,韻兒昨晚還親眼看見簡教主進了這座別院,進了恭王妃的屋子,天快亮時才出來!」


  白韻兒一邊說,一邊故意朝容楚走去,即使隔著面紗也擋不住那對嫵媚眼睛的媚功。


  「還有這種事?」容楚狀似驚愕,劍眉一挑,他霎時一臉沉重地看著白韻兒,「你可有證據?」


  「奴家親眼所見,奴家就是這人證,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去恭王妃住的地方看的,時間不久,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的!」


  白韻兒以為容楚是被她說動了,心裡一陣雀躍,她是迫不及待想要讓容楚知道沐凝其實才是人盡可夫的踐人。


  「如此說來,白姑娘你告訴本王這麼大的秘密,本王著實應該感激你呀!」容楚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看著白韻兒說道。


  「能為王爺效勞,是奴家的福氣!」白韻兒卻沒聽出容楚語氣里的陰森,她含羞帶怯地睇一眼容楚,低了頭,作出一副嬌羞模樣。


  溥公公瞥了白韻兒一眼,嘴角一撇,輕蔑地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這賤女人還真是個不要命的狐媚子,竟然敢引,誘王爺,她估計都不知道她已經死到臨頭了。


  白韻兒感覺到來自溥公公的鄙夷,她心中一陣惱恨,這個目光短淺的閹人,待她成功俘獲容楚后,一定不會放過他!


  不過白韻兒也在想,溥公公一直在場,她怎麼去和容楚成就好事?


  但她隨即就在心裡冷哼,一個閹人而已,都不算是個完整男人。


  她就要當著他的面與容楚翻雲覆雨,好去刺激刺激這個死太監!


  這邊白韻兒正在想要怎樣才能讓容楚對她神魂顛倒,是不是該用那西域銀香助興。


  另一邊容楚的眼睛里卻沉了寒芒,他倒是不知道這白韻兒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敢監視起他的地盤來了

  但他面上卻不表露分毫,依然淡笑著問道,「本王見白姑娘似乎與鸞兒是舊識?」


  「是,其實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白韻兒見容楚稱呼沐凝為鸞兒,以為他並不知道沐凝的真實身份。


  面紗后,只見她眼珠子一轉,立即計上心頭。


  既然容楚都不知道沐凝的身份,那話不都由著她說嗎?

  只要她多抹黑沐凝,一定會讓容楚對她生厭的。


  「姐妹?」容楚皺眉,似乎並不相信,「本王瞧你們可是關係不太好!」


  「王爺有所不知,其實恭王妃她本是我鳳神族的月女……」白韻兒故意作出凄苦痛心的樣子,擦了擦眼角,開始訴說她與沐凝的往事。


  不過白韻兒完全就是將沐凝描述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踐人,而她則是怒其不爭的清高姐姐。


  容楚會讓白韻兒進來,一來是想從白韻兒嘴裡套套話,好去了解一下那隻笨鳥以前過的生活。


  二來也是他委實擔心沐凝身體內那道奇怪氣機的事,他是想看看白韻兒是否知道些什麼。


  然而他聽白韻兒口中竟然沒半句真話,反倒處處貶低沐凝,誇讚她自己多麼冰清玉潔,容楚當即就很是不耐煩。


  「好了!」容楚不等白韻兒說完就打斷了她。


  也正在這時,他鼻尖微微一動,突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容楚頓時眯緊了眼睛,眼神一霎如寒芒籠罩了已經離他很近的白韻兒。


  「王爺?」溥公公也聞到了那縷香味,他眉心皺起,厭惡地看了白韻兒一眼。


  這不長腦子的女人,竟然敢在王爺面前用銀香!

  容楚擺擺手,溥公公繼續站到一旁。


  白韻兒估摸著藥性應該要發作了,於是她也抬起頭來,薄薄的面紗后,眼睛像是能勾魂一般不停給容楚拋著媚眼。


  她見容楚正目不轉睛盯著她,以為容楚是被她迷倒,不由得意起來,竟然開始解她自己的腰帶。


  隨即露出肩頭一大片雪白。


  然後,她就這麼自信地在容楚面前脫得一件都不剩,也不管溥公公還在場。


  白韻兒認為只要容楚看到她的美麗,肯定就會向其他男人一樣急不可耐撲過來的。


  但是,正當白韻兒施展媚功一步步朝容楚走去之時,容楚突然冷聲喝道,「來人!」


  白韻兒一愣,不知道容楚為什麼突然喚人,難道他喜歡很多人一起玩?


  「王爺!」隨著容楚話音的落下,立刻有五名身著內紅外黑服裝戴面具的黑風騎兵士沖了進來。


  「將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拖下去,亂棍打死!」容楚喝道。


  「王爺,王爺您做什麼,您不能這麼對奴家!」白韻兒這下慌了,她雖然大膽,但讓她就這麼赤條條暴露在那麼多人面前,還是讓她心中恐懼。


  而且容楚還說要打死她——


  「拖下去,拔了她的舌頭!」容楚已經對白韻兒忍無可忍,這個女人不但身體臟,靈魂更臟!

  「王爺,您應該懲罰的是讓你受辱的人,為什麼要殺我?」白韻兒慌亂中,還在據理力爭。


  她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她連銀香都用上了,容楚不該是這種反應啊!

  「本王願意!」容楚一挑劍眉,卻懶得跟白韻兒多說。


  他現在看到這個臟濁的女人就生厭。


  但是恰在此時,容楚卻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盯著白韻兒的眼睛看。


  白韻兒以為容楚回心轉意了,心中一喜,她剛想開口,忽然又見容楚勾了唇,笑的詭異。


  「竟然中了噬心蠱,如果今天本王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容楚眯眼,倏地一擺手,「拖出去,拔了她舌頭,但不要打死!」


  「是,王爺!」


  白韻兒還沒反應過來容楚話中之意,就已經被拖了出去,而且始終沒有人多看一眼她向來引以為傲的美麗身體。


  「王爺,這個女人不死,恐怕會留後患!」溥公公有些擔心。


  「她中了噬心蠱,就算本王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容楚冷笑道。


  他是覺得一刀殺了白韻兒實在便宜了她,不如讓她日夜忍受那種萬蠱噬心的痛苦,活活痛死的好。


  「王爺英明!」溥公公低頭,也沒再說什麼。


  但容楚此時卻有些犯了愁,「小溥子,你說如果本王坦白,那隻笨鳥會原諒本王嗎?」


  溥公公笑道,「應該會吧,王妃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王爺又確實有苦衷,好好解釋一下,王妃應當不會介意的!」


  溥公公是極少數知道容楚秘密的人,他也知道王爺在擔心什麼,不過從他的角度來看,王爺欺瞞王妃,確實是迫不得已。


  所以溥公公只是說出他自己的看法。


  容楚點點頭,顯然溥公公的話很得他心意。


  但他隨即又捂著心口,皺眉道,「可是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安!」


  ……


  沐凝是在八天後抵達帝都城的。


  這一路容楚都給她安排好,所以旅途雖長,但並不累。


  這一日傍晚,沐凝回到了恭王府,不過她卻發現比她遲動身的容楚已經回來了。


  「王妃,王爺是昨日回來的,一回來就進宮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辰景閣內,林嬤嬤向沐凝恭敬稟報著。


  「嗯,我累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沐凝聞言,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進了裡屋。


  「青雪,我怎麼覺得王妃好像變了個人?」白露悄悄拉著青雪詢問,「你們這次出去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青雪目光擔憂地看著沐凝背影,但她卻什麼都不能說,只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沐凝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晚膳也是在內室用的。


  這一次去中州之前,沐凝已經遣走了幾十個後院里跟著白蓮看熱鬧的小妾。


  但由於容楚後院妾室太多,即使走了那麼多人,現在仍然還剩下二十多個。


  這些女人如今也都看清楚王妃在王爺心裡的重要性了,所以為了能繼續留在王府享福。


  這些天來她們無不決定,等王妃回來一定要好好巴結。


  是以沐凝這邊剛回來,辰景閣前就擠滿了聞訊趕來的容楚眾小妾。


  不過她們雖然一個個都恭敬有禮,紛紛表示是來給沐凝請安的。


  但得了沐凝吩咐的林嬤嬤卻盡忠職守,只說王妃旅途勞累,將所有人都攔在外邊,不讓她們去打攪沐凝。


  這些女人雖然心中很是不忿,認為沐凝是在擺架子,但她們現在可不敢表現出來。


  見不到王妃,這些女人只得回去。


  不過這些女人中卻有幾人始終目光閃爍,不停回頭朝辰景閣張望。


  容楚是半夜回來的,他進辰景閣的時候,沐凝已經睡下了。


  他並沒有擾她,從昨日回來到現在,他一直在皇宮處理著各種事務,以及批閱奏摺,還要應付他的那位皇兄。


  他只覺得累,然而沒有她在身邊,他連睡覺都不踏實。


  所以容楚才會在知道沐凝已經回來之後,無論如何也要趕回王府。


  睡夢中,沐凝感覺到溫暖靠近,是讓她安心的感覺。


  她下意識往容楚懷裡偎依過去,容楚摟緊了她。


  相擁而眠,一晚無話。


  第二日沐凝起來的時候,容楚已經上朝去了,她撫著身側微微凹陷下去的枕頭,突然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一連幾天過去,容楚每日里在宮中忙著處理政務。


  他這次出去,待了將近半個多月才回來,積攢的政務太多,光奏摺都快壘成山了。


  胡魯近日又派了使臣來訪,所有的一切都要容楚去處理。


  他已然忙到分身乏術的境地。


  但無論再忙,容楚也都會趕回王府,因為只有擁著沐凝,他才能睡得安穩。


  而且這幾天來,容楚總有些心神不寧,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一日宮中設宴招待前來出使的胡魯使臣。


  一大早,沐凝就起來梳洗,八月底的天氣,早晚很涼,但中午還是很熱,沐凝在外面披了件斗篷,隨即出門上了馬車。


  容楚去中州之時,老皇帝也帶著那位新收的玉妃去了京郊的皇家別院*作樂。


  直到容楚回來的前一日,老皇帝這才攜玉妃回宮。


  而太子容姜翼又去中州看熱鬧了,所以這段時間宮中的一切事務都是由幾位輔政大臣來處理的。


  胡魯的使臣也已到了好幾日了,今天才在宮中設宴招待。


  不過老皇帝卻稱病不出,完全交由容楚去招呼。


  沐凝到達宮中的時候,霜華殿內賓客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不過殿內卻是女客居多,男賓寥寥無幾,沐凝眼神一掠,便見容雨晴正朝她招手。


  「怎麼人這麼少?」沐凝奇怪問道。


  「那個胡魯來的皇子非要比武,恭皇叔他們全都去校場了。」容雨晴道。


  「去校場?」沐凝聞言,眉心挑了挑,她悄悄捏緊了手心,「比武嗎?」


  「是啊,那胡魯皇子說要見識見識我們大乾的武力。哼,依我看,還不是他們在中州沒得到寶貝,又亂懷疑人,所以他們故意來大乾示威來了!」


  容雨晴撇撇嘴,隨即眼睛一亮,一臉興奮地拉著沐凝,說道,「鸞兒,我們也去校場看看吧!」


  沐凝想了想,點頭同意,「好!」


  於是兩人轉身就朝宮中校場走去。


  霜華殿內其他的閨秀們聽到沐凝與容雨晴的對話,也有不少人好奇地跟了過去。


  其中自然包括鳳靜兒。


  只是鳳靜兒看向沐凝的眼神卻是布滿了怨毒的冷意。


  此時的校場內,四周兵士鐵塔般佇立,當中的沙場上,站滿了幾乎全大乾的王公貴族。


  容楚一身紫袍,華麗非常,在他身側,站著容姜翼,容飛廉等一眾皇子與武將。


  一名身著異國服飾,梳著兩條辮子的英武男子則站在容楚對面。


  此刻,那胡魯皇子正手握鐵弓,一臉得色地與容楚說著什麼。


  沐凝她們一眾女眷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大乾群臣面露憤怒的這一幕。


  「如何?恭王殿下,這把射日是我胡魯皇庭的傳世之寶,在我胡魯,只有能拉開這張弓的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勇士。」


  胡魯皇子巴有圖一臉驕傲地掃視一圈,「剛剛你們大乾也有不少人試過了,卻無人能夠拉開——」


  巴有圖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大乾所有人卻都聽出了他語氣里的鄙夷。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激動起來,容姜翼等人更是望定了容楚,「恭皇叔,現在只有您一人沒試過了!您還等什麼?」


  「是啊,總不能讓這胡魯蠻夷看不起我大乾,這樣傷的可是我大乾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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