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何以解憂
蘇鶯覺得不妥,奈何都開出這麼老遠了,距離自己的家越來越近。這個時候再送張余回家,折騰的時間更長,把車借給張余,真出點什麼事,影響工作事小,被抓進去蹲班房事大。
她扭頭看向張余,就見張余靠在座椅上,目不斜視,好像是想什麼事情。自上車以來,張余就沒吭聲。
「想什麼呢?」蘇鶯問道。
「我在想……明天裝修設計的事兒……」張余從思緒中緩了過來。
一點沒錯,上車之後,他就琢磨起來南湖灣的別墅應該怎麼改。
別的地方都好說,關鍵是憂位和凶位這兩個地方,必須得給鎮壓住。就像上次幫王凱南那套房子設計的時候,自己是用常青樹代替了花瓶。還有郭鵬的公司,只需要在財位上重新養魚,應該就能煥發生機。
可憂位和凶位的鎮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看起來沒有那麼的簡單。張余又不會正了八經的風水布局,全靠五福盤和六級盤,若是不負責任的隨便設計,一旦說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讓羅玉門認為是被忽悠了,這錢怕是好賺不好花。
當然,昨天晚上辣破天火鍋城突然再次爆滿的事情,張余是不知道的。
在張余看來,既然已經說是風水的問題,就得負點責任,讓對方信服。
「想到什麼好的方案了嗎?」蘇鶯問道。
裝修的事情,在蘇鶯看來,應該是她自己的工作。畢竟這是門店的第一個裝修項目,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就算是這麼想的,但自己也不能獨斷專行,所以她想聽聽,張余有什麼好的點子。另外,張余現在還能琢磨裝修的事兒,讓蘇鶯再次刮目。
「我昨天跟羅玉門談的主要是關於風水方面的事兒,裝修設計的方案,肯定也得跟風水有關聯。要是單純的美觀實用風格,羅玉門恐怕會不買賬,認為之前是忽悠他了。咱不能說,房子賣出去了,就不負責任。」張余認真地說道。
「這點倒是沒錯,可風水上的事兒,我只知道朝向上的問題。至於其他,我就一竅不通了。你能說動羅玉門,在這方面,起碼應該有所涉獵吧。」蘇鶯說完這話,瞥眼看了眼張余,在她的心目中,張余應該真的是忽悠了羅玉門,只是能把這樣的大老闆給忽悠明白了,也是個大本事。
「別墅里存在憂位和凶位,憂位跟憂愁有關,鎮壓、化解……蘇總,你說什麼東西能跟憂有關……」張余說出心中所想。
「憂……」蘇鶯沉吟一聲,片刻后想到了一句話,緩緩地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個算么……」
一聽這話,張余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激動地說道:「算!肯定算!」
「這也算……那你的想法是什麼……」蘇鶯好奇地說道。
「酒啊……杜康不就是酒么……我有法子了,那個房間不擺床上,改成會客室,牆上打一排酒櫃,裡面都放上酒……」張余真切地說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法子到底能不能管用。但老輩傳下來的至理名言不能有錯,所以大可以試試。
「這樣啊……」蘇鶯也不知道張余所說的房間是哪個,不過張余這麼說了,等明天去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改動吧。
張余跟著說道:「憂解決了……那關於凶呢……有沒有趨吉避凶的成語啥的……」
「趨吉避凶,儒者之事……好像特別直觀的……如果按照迷信的說法,祥瑞之獸都有這種功效……不過管不管用,誰知道……」蘇鶯不敢肯定地說道。
她不敢確定,可是張余敢確定啊!
畢竟連「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他都認為是管用的,更別說是這個了。
「既然是儒者之事,那就跟書畫什麼有關……羅玉門懂不懂書畫,我是不太清楚,但是大多數的有錢人,不都喜歡附庸風雅么……我看要不然就這樣,把那個練習的瑜伽室給改成書畫室,牆上掛點祥瑞的靈獸書畫……也許、也許就成了呢……」張余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個好像靠譜……羅玉門這把年紀,肯定是用不上瑜伽室的……改成書畫室,倒是不錯……」蘇鶯點了點頭。
蘇鶯先前還琢磨,張余晚上喝酒,不能開車,該怎麼回家。
結果一聊上裝修的事情,就把這茬給忘了。
車子一直也沒停,繼續往嘉年華公寓開,這功夫已經能夠看到公寓大樓了。雨水雖然不是特別大,比不上那天晚上,卻也不小。
到家了……
蘇鶯這才想起來,可似乎都晚了。
前面就是公寓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蘇鶯遲疑了一下,直接將車開了進去,來到自己的車位。她剛要倒車入庫,張余就道:「你直接開電梯那邊就成,下車之後,我自己開出去。」
「開什麼開?你晚上喝酒了,自己沒點數啊!」沒想到辦法的蘇鶯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我……」張余這才反應過來,晚上是喝了幾瓶啤酒,可這點酒對於以前的他來說,都不算個事兒,更不要說是現在了。
可是,你不讓我開車回去,那我怎麼回去呢?
張余雖然想到這個問題,但不等他說出來,蘇鶯就道:「我看這樣吧,你也別折騰了,上樓睡沙發!明天早上正好一起出發去南湖灣!」
「遵命!」
張余回答的那叫一個痛快,差點沒振臂高呼。
「答應的挺痛快。」蘇鶯撇嘴說道。
「那……那你是老闆……我一個打工的……哪敢不答應……」張余舔著臉,故意苦哈哈地說道。
「撲哧……」
看到張余這副表情,蘇鶯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在她馬上閉上嘴巴,以免影響到自己的形象。
「哼!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以前就沒看出來,你的嘴皮子這麼溜!」蘇鶯又橫了張餘一眼,然後將車倒入車位。
車子挺穩,她拉開車門下車。張余跟著下車,蘇鶯把車一鎖,看都不去看張餘一眼,只管朝電梯口走去。
她看起來十分從容,其實心跳很快。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說出讓張余睡沙發的話。
可除了這個法子,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再讓張余從這裡自己搭車走,蘇鶯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
讓張余跟著回家,這可以算是張禹第二次登門了。蘇鶯不由得想到,張余第一次登門時的尷尬,「這次還好……衛生間里沒有晾內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