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蛛絲馬跡
張合歡道:「多準備一些好故事,任純從小到大,勵志的,感人的,能夠賺取他人眼淚的,比如說,小時候父母離異,父母雙亡,父親生病,家庭重擔……」
「打住,打住!」任當行聽出了一頭的冷汗,張合歡是對自己不滿意吧,這是編故事嗎?根本就是詛咒,憑啥都得是當爹的出事?煽情也不能以犧牲親人為代價吧?
潘凱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小張,未必都是悲劇故事吧,也有喜劇,只要是勵志的不就行了,我看這事兒不難,老任,你去請幾個寫手幫忙捉刀代筆,就按照知音體來寫,肯定能寫出不少好故事。」
任當行道:「還是你們搞媒體的有辦法,我這個買汽車的整天跟機械打交道,頭腦都僵化了。」
此時舞台上任純開始演唱,她唱得還是《說散就散》,錯失了這首歌成為她的心結,所以任純在這首歌上下足了功夫,反覆練習。
幾個人停下交談,傾聽任純的演唱。
任當行聽到女兒的歌聲,滿臉欣慰,在父親的眼中自己的女兒就是全世界最出色的那個。
潘凱也聽出了任純的進步,向張合歡昂了昂頭,意思是自己給他推薦的這個新人不錯吧?
張合歡仔細聽完任純的這首歌,比起初次視唱的時候,當然進步很大,證明任純這個小丫頭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在業務上還是肯下苦工的。
張合歡掏出手機,打開百夫長APP,在商城道具欄上點開初級聲帶控制術,使用對象選擇了任純。
任純唱完第一首歌,又演唱了一首,目前比較流行的《畫情》,可唱了一小段,就突然卡殼了,她並不知道是張合歡做了手腳,還以為自己突然失聲,嚇得臉色煞白,對一個歌手而言嗓子簡直比生命還重要。
任當行異常緊張,女兒今天正式簽約第一天,該不會就這麼倒霉嗓子出了問題,不過任純說話並沒有受到影響,認為是最近練聲強度太大導致得疲憊,休息一下就好。
張合歡趁機提出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合約已經簽訂,雙方溝通順利,也算得上皆大歡喜,以後他們父女兩人肯定會感激自己的。
任當行父女離去之後,張合歡端起酒杯跟潘凱碰了碰:「潘台,最近我一直都在北方跟組,還沒有來得及恭喜您高升呢。」
潘凱現如今已經成功從南江音像出版社調到了南疆廣播電台擔任台長,級別上並未變動,但是實權上卻躍進了一大步。
潘凱笑道:「我這叫什麼高升,就是平調,組織上有需要,安排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他心中對張合歡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張合歡幫忙弄出點成績,他這次真沒那麼容易挪窩,樹挪死,人挪活,潘凱對自己未來的仕途充滿了希望。
張合歡道:「潘台長聽起來比潘社長威風。」
潘凱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放下酒杯道:「我可聽說你最近的麻煩了,張老弟,他們也針對工作室的事情找我了解過情況,我當然是維護你了,不過這件事背後應當是有人針對你,我和孫台都為你說話,可這件事還沒能幫你化解,實在是遺憾啊。」
這貨的確是個官場老油子,當初張合歡開工作室還是在他的慫恿下,而且手續都是他一手包辦,現在推了個乾乾淨淨,當然潘凱的身份地位和張合歡不一樣,遇到這種敏感的事情當然要躲得越遠越好。
張合歡又跟他碰了下酒杯,喝了口酒道:「我自己的確有問題,怪不得別人舉報。」
「怎麼?心灰意冷了?有沒有考慮過來我們電台工作,你只要想來,我給你開綠燈。」
張合歡搖了搖頭,當初他連省交廣網都看不上,更不用說潘凱的南江電台了,而且孫樹立對他有伯樂之恩,暫時沒有離開南江電視台的打算。
潘凱道:「老孫為你這次的事情出力不小,也因為你背負了不少的壓力,張老弟,說句不中聽的話,你的性格脾氣並不適合在體制內混,我要是再年輕幾年,我也出去做點自己的事情。你的公司正在上升期,為什麼不全力搞自己的事情?」
張合歡心說你不懂我看重得是什麼,笑了笑道:「我還是在體制內多學習學習,對我以後的發展有好處。」
潘凱點了點頭道:「志存高遠啊。」
「潘台,您對山水集團了解嗎?」
潘凱道:「不算了解,不過山水集團是在國內數得上的開發房企,只是最近負面新聞多了一些,實在是有些奇怪啊,這麼大的房企,危機公關做得可不怎麼樣。」
張合歡道:「潘台願意報道一些山水集團的負面新聞嗎?」
潘凱微微一怔,隨即就明白了張合歡的意思,這小子是要跟山水集團作對,對張合歡最近的狀況潘凱有所聽說,但是了解不深,本身興趣也不算大,他懶得介入別人的恩怨,微笑道:「只要是擁有社會價值的新聞真相,我們當然不排斥報道。」
張合歡道:「潘台,我還真得請您幫個小忙。」
潘凱道:「既然你開了這個口,我也不能不幫,可你真想造聲勢,就必須要從上頭想辦法。」
張合歡點了點頭,他想到了喬勝男,在對付岳開山這方面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才不會計較手段。
山水集團在一夜之間突然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省衛視的《真相直擊》,南江電視台的《聚焦南江》,南江廣播電台的《消費時間》、還有多家報紙媒體同時播報刊載了和山水集團相關的一系列維權事件,山水集團地產項目的質量問題被接連曝光。
與此同時關於山水集團拖欠工程款,高負債運營的新聞也不斷被挖掘出來。
山水集團集團總部,圍繞這場輿論危機的會議剛剛召開完畢,散會之後,董事長岳開山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遲遲沒有離去。臉上陰雲密布,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過去並不乏有媒體報道集團的負面新聞,可像現在這樣集中報道的卻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這件事很突然,但是絕非偶然。
季明光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岳先生您找我?」
岳開山冷冷道:「安然還沒有回公司?」
季明光點了點頭道:「她解約的態度非常堅決,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岳開山不耐煩道。
季明光道:「岳先生,您之前說過千代集團債務的事情,已經有人出手幫忙解決了。」
「什麼?」岳開山愣住了,千代集團外債兩個多億,誰會有這樣的實力,說解決就解決了?而且之前就已經跟他達成了意向。
季明光道:「咱們答應的錢還沒到賬,有人拿出一筆錢來解決了千代集團的債務危機,並收購了整個千代集團。」
「誰?我問你是誰?」岳開山憤怒的咆哮起來。
「我打聽過,她叫楚七月,前華方集團董事長,還有個身份是張合歡的女朋友。」
岳開山站起身來:「張合歡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不是安然嗎?」
季明光道:「具體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不過人家沒結婚,同時談幾個女朋友也很正常。」
「混蛋!」岳開山惡狠狠罵道,臉上的表情凶相畢露,盯住季光明,季光明不寒而慄,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居然觸及了他的逆鱗。實在搞不清岳開山對安然究竟是出於怎樣的感情,過去只知道安然是他乾女兒,難道是因愛生恨,因為無法得到所以不惜毀掉嗎?他和岳開山相處多年,仍然看不清這個人,岳開山的城府實在太深。
岳開山道:「張合歡,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季光明道:「我聽說他上頭有人,上次佳誠物流的事情就是有領導出面幫忙擺平。」
岳開山道:「查查他到底什麼背景?這次那麼多的負面新聞,也不是偶然現象。」他有些鬱悶地捏著鼻樑,對張合歡這個小子,他一直沒怎麼放在眼裡,實在想不到他有這麼大的能量,無論承認與否,千代集團的危機已經解除了,能讓楚七月拿出接近三個億來化解這次危機,足以證明張合歡跟她的關係非同一般。
佳誠物流被舉報的事情就是岳開山的手下做得,本想通過這件事敲打一下張合歡,可沒想到對方的反擊來得如此迅速直接。
季光明道:「岳先生,其實安然只是一個新人演員,她的合同沒那麼重要……」
岳開山怒視季光明,逼著他將剩下的半句話咽了回去:「你只需要給我記住,我要求她必須要執行完合同。」
季光明道:「如果她堅持違約呢?」
「那就告她!」
季光明忍不住道:「千代集團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都解決掉了,如果那個楚七月出手,恐怕違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岳開山道:「拖得一時是一時,我倒要看看,這小妮子的心裡承受能力有多強。」說這番話的時候,雙目投向窗外的浮雲,掠過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憂傷。
千代的債務危機已經解除,安然知道是楚七月出手,感激之餘,心情頗為複雜,因為她知道楚七月這次的雪中送炭絕不是沖著自己。
兩人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南江市繁華的街景。
安然小聲道:「七月,你本沒必要這樣做。」
楚七月道:「我也不是單純為了幫你,我找人對千代集團進行了全面評估,千代還是很有潛力的,我看好千代的後續發展,在商言商,虧本的生意我不會做。」
安然的櫻唇囁嚅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足勇氣道:「你是為了他,你知道他肯定會幫我,所以……」
楚七月用目光阻止安然繼續說下去。
安然道:「七月,對不起,我真得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這次事情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我……我以後會……會……會和他保持距離。」
楚七月淡然笑了起來:「你啊,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跟你無關,我跟他也沒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彼此都有選擇的權力,我也沒有資格去約束他跟誰來往。」
「可是……」
楚七月攬住她的肩頭道:「沒什麼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沒有修成正果,絕不是你的原因,所以我和你永遠會是朋友。」
安然沒有說話,心中內疚且感動著。
楚七月道:「是,我之所以出手幫你解決債務危機的確有私心,那天晚上我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想過要放棄,我也明白在目前的狀況下你需要幫助,需要一個人在身邊安慰你,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是我對不起你。」
楚七月笑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的話也沒說完,如果我不出手幫你解決千代的問題,張合歡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解決,你們會因為這件事走得更近,我跟他會變得越來越遠,說起來我幫你還是出於私心。」
安然望著楚七月,她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想到楚七月會當面說出來。
楚七月嘆了口氣道:「還是放不下他,可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意味深長地看了安然一眼:「你也一樣,就看咱們兩人誰能渡劫成功。」
安然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體搖晃了一下,楚七月發現了她的狀況,第一時間扶住她:「怎麼了?」
安然腦海中開始閃現出一幕幕的情景,全都是和母親相關的畫面,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心慌。」
楚七月扶著安然來到沙發上坐下,讓她休息一會兒,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
這些天安然一直都在逃避回憶和母親在一起的點滴,可不知怎麼了,關於往事的回憶一股腦全都涌了出來,回憶起兒時母親對她的好,回憶起初來南江她們住過的地方……
她記得當年搬家的時候,自己大哭大鬧,說什麼都不願意離開,捨不得那種滿花草的小院,捨不得自己在牆上的塗鴉,母親的話仍然在耳邊迴響:「安然,這裡仍然是咱們的家,以後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任純的嗓子恢復了,今天開始前往工作室做恢復性的訓練,秦虹在演唱技巧方面能夠給她很多專業性的指導,在今天的視唱過程中,秦虹感覺任純對歌曲的掌控力有明顯的提升,而且她的高音似乎比過去變得結實。
秦虹表示可以休息一下,任純自己也能夠感覺今天狀態不錯:「虹姐,我今天唱得怎麼樣?」
秦虹笑道:「很棒,感覺是你這段時間以來狀態最好的一次。」
「幸虧虹姐的指導。」任純也變得越來越會說話了。
秦虹道:「我可指導不了你什麼,你天賦本來就很強,只要按照張總給你指定的計劃往前走,用不了多久就會脫穎而出成為歌壇新星。」
任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沒想過要在歌壇大紅大紫,我就是喜歡唱歌。」
兩人說話的時候,張合歡和飛雪唱片的COO穆惜春一起到了,穆惜春今天過來是來跟張合歡商量一下文詠詩的新歌推廣方案,聽說張合歡新簽了一位歌手,穆惜春要求見見。
見到任純,穆惜春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之前飛雪的星探就發現了任純,穆惜春對這個女孩子很有興趣,想將她簽到旗下打造成新一代玉女歌手,只是在洽談合約的時候任純的父親提出了很多苛刻的要求,最後沒能成功將她簽下,想不到這個極有潛質的女孩被張合歡給簽下來了。
穆惜春不得不佩服張合歡的眼光。
任純叫了聲張總。
張合歡笑著將穆惜春介紹給她認識,等文詠詩的新歌推廣做完之後,接下來就是重點打造任純,他的目標是在《中華好聲音》這檔節目中幫助任純拿下好成績,保三爭一,當然歷史的經驗告訴他,這檔節目的第一名走紅的不多,而且真正吸引關注的從來都是導師。
穆惜春道:「我見過任純,過去我還想簽她,想不到讓你捷足先登了。」
任純站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
張合歡讓她坐下,向穆惜春道:「穆總不必遺憾,我簽下她跟您簽下她其實是一樣的。以後她的專輯我們來製作,您來推廣。」
穆惜春笑道:「你是滿腦子的如意算盤,讓我為他人做嫁衣裳。」
「穆總還把我當成外人?」
穆惜春道:「當成外人我會對你的事情不遺餘力?」她這次給文詠詩做出的推廣方案可以說是破例了。跟張合歡合作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穆惜春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出眾的能力,穆惜春從事唱片業多年,對樂壇的動向擁有超人一等的靈敏嗅覺。
《中華好聲音》的海選工作已經啟動,穆惜春已經看出這檔節目擁有火爆的潛質,她準備從這檔節目中挖掘新人,看到任純,又聽說任純已經報名,穆惜春就意識到這小妮子的名次不會低,以張合歡的性情不可能不在比賽中動手腳。
飛雪唱片也選派了三名新人報名參加《中華好聲音》,穆惜春也聽說了直通卡的事情,想通過許明峰的關係拿到幾張直通卡,可被告知,直通卡只有三張,藍台、有酷和張合歡分別有一張,不用問張合歡的這張直通卡用在了任純的身上。
任純坐了一會兒離開,穆惜春道:「這小丫頭不錯,適合打造成玉女型歌手,以後她的專輯都交給飛雪來做。」
「沒問題。」
穆惜春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回頭想想當初咱們那個合作協議你佔了大便宜。」
張合歡笑道:「互利互惠,大家都有錢賺,您從事這一行這麼多年,我再怎麼算也算不過您,您要是真覺得吃虧,我有個好主意。」
穆惜春道:「什麼主意?」
「您乾脆從飛雪跳槽過來我這裡,我把CEO的位子給您留著。」
穆惜春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居然要挖角自己。飛雪唱片是六大唱片公司之一,自己身為COO得到公司董事會的認可,張合歡雖然有能力,可他的新星域才是一個小工作室,就算來這裡當CEO又有什麼意義?
張合歡知道穆惜春現在是看不上自己這間工作室的,他並不介意,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開拓精神,就算穆惜春對他的公司看好,以她現在的成就也不會選擇從頭再來,其實穆惜春留在飛雪唱片對他更有好處,張合歡之所以這樣說就是要穆惜春知道自己對她的看重,沒有人會永遠一帆風順,穆惜春也是如此,或許她將來有一天遇到挫折,那時候她會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邀約。
穆惜春離開之後,張合歡把推廣方案交給了秦虹,問了一下任純出國手續的辦理情況,任純告訴他已經辦好了。韓國方面張合歡也幫她聯繫妥當,下周她就可以飛往首爾參加JYP的特訓,暫定一個月,秦虹會陪同她一起前往,剛好趁著這個機會考察一下韓娛。
秦虹提到了韓寶兒,她建議這次短期培訓也帶上韓寶兒一起,張合歡認為也有道理,讓韓寶兒接觸一下潮流不是什麼壞事。
正在商談近期安排的時候,安然打來了電話,告訴張合歡她好像想起了什麼,讓張合歡陪她去一趟。
張合歡剛買了一輛BJ越野,過去那輛BJ212毛病實在是太多了,他知道安然和楚七月在一起,首先問了一聲她是不是跟楚七月在一起,得知安然獨自一人,這才去接她。
張合歡來到千代集團的停車場,穿著一身黑色牛仔衣的安然走了過來,看到張合歡的新車,她愣了一下,確認裡面是張合歡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合歡伸手想幫她繫上安全帶,安然拒絕了他的好意,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再繼續曖昧下去,因為她覺得對不起楚七月。
張合歡笑道:「想起了什麼?」此前他將蛛絲馬跡卡用在了安然的身上,希望能夠喚起安然的回憶,他有種預感,駱清揚的死更像是滅口,她一定掌握了很多的證據,如果自己能早一步來到南江見到她,或許駱清揚就會把證據交到自己的手中。
安然道:「我想起小時候住過的一個地方。」
張合歡道:「小時候?」
安然點了點頭:「大概十五年前,我和媽媽在哪裡住了兩年,裡面有好多的回憶。」
「你上次去是什麼時候?」
安然沉默了,搬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因為距離很遠,在寧江區,過去那裡還是一片窮街陋巷,過去了十五年,不知是不是已經拆遷了,就算沒有拆遷,自己可能也找不到了。
張合歡鼓勵道:「你仔細想想,也許咱們找得到。」
安然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那裡?今天那裡總是在我的眼前晃,如此清晰。」
張合歡道:「你媽媽最近有沒有提起過那裡?」
安然神情恍惚道:「好像說過,她說我們那時相依為命,是她最幸福的時光。」不知從何時她和母親形同陌路,到最後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和母親和解,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按照安然所說的大概地點,張合歡驅車來到了地方,眼前是一片高樓大廈,安然下了車,望著眼前的高樓,充滿失望道:「我記得……應該是在這裡的。」
張合歡道:「周圍轉轉,也許會有發現呢。」
兩人從這片商業區穿過,看到前方道路兩旁樹榦斑駁的法桐樹,安然看到這片法桐樹想起了小時的林蔭道,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張合歡在後面跟著,眼角的餘光不忘留意身後,發現人群中有兩個人正在尾隨。
安然道:「就在這裡,應該就在這附近。」
張合歡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別回頭,有人跟蹤咱們。」
安然有些緊張:「怎麼辦?」
張合歡指了指前面的公廁。
張合歡走入公廁,兩名跟蹤者隨後也進去,張合歡站在那裡對著便池小便,兩名跟蹤者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兩旁,張合歡故意俯視了一眼。
對方有些不滿地瞪著張合歡,就在此時張合歡猝然出手了,抓住對方的腦袋用力向下撞擊,咣!地一聲撞擊在小便池上緣堅硬的陶瓷上。
另外一人準備動手,沒等他提好褲子,張合歡的拳頭已經擊中了他的面門,兩名跟蹤者被張合歡拳打腳踢,一通痛揍,摔倒在廁所濕漉漉的地面上。
安然在外面等著,看到張合歡快步走了出來,趕緊問:「怎麼了?」
張合歡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趕緊走。」牽著安然的手快步向前。
走出一段距離,發現那兩名跟蹤者沒有跟上來。
張合歡笑道:「我忘記洗手了。」
安然紅著臉打了他一下,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可馬上又放開,腦海中出現楚七月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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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情節在進行調整,不得不承認讓駱清揚領盒飯是一處敗筆,其實安排了大情節,可能是我沒有掌握好這部分的表述,所以出現了一些問題,最近每天七千字更新,我儘力往回拉,相信不至於垮塌。
等這段情節結束,進入正軌,我會加快更新進度,至於骨舟記,這個月四更目標不變。
只是最近都在考慮大運的情節,所以那邊先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