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出逃
一個侍女急匆匆地從屋子裏退出來,關上門之後逃跑一樣離開。
她的同伴有不少都待在不遠處,看見她出來,都迎上去,紛紛問她情況。
一隻手把她拉進人堆裏,然後那些人就圍著她圍成了一個圈,把她置在最中間,然後開始對她提問。
“你怎麽樣?沒事吧!”一個高個子侍女緊張地問她,然後拽著她一片衣角,盯著一片深紅痕跡看個不停。周圍一幫人也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問的也差不多就那幾句話,沒啥新鮮的。
那個被人圍住的侍女被煩的不行,她是個暴脾氣,本來就受了氣,不敢跟給她氣受的人生氣,但敢跟這幫人吼,她忍無可忍之下,一把拽回自己那片衣角,嘴裏嗬嗬道,“別看了,又不是血,不過就是些飯食撒在我身上了,再說了,你們問我幹什麽啊?好像我這邊告訴你們了,你們進去就能有什麽好果子吃似的?想知道是什麽情況,你們自己進去看啊!”
這語氣十分不善,聽得讓人也不怎麽舒服,那個一開始問話的高個子侍女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看她這個態度,當即就是一副要怒的架勢。
這時候一個瘦瘦小小的侍女出來阻攔,一手拉了一個,尤其是那個馬上就要鬧起來的高個子侍女,用了更大的力,她仿佛還挺很有臉麵,因為至少這兩個人還都願意給她麵子。
她這邊勸住了就開始開解,對那個被圍住的侍女說,“哎呀,曉雲,知道你受了委屈,咱們就是知道進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這不就想從你這裏知道些情況,能少受些苦,咱們都是奴婢,主子們怎麽著,咱們也管不來,隻能想辦法保全自己,好妹妹,你就和咱們說說吧,你這出來了,待會咱們可就要進去了!都是姐妹,你就幫幫我們吧!”
這話就說的客氣且熨帖人心,算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裏,所以一幫人附和,都說是啊是啊的,讓曉雲給說說,曉雲被那個侍女一說,火氣也滅了不少,也就好好說話了。
她說,“還能怎麽著,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上了這麽一個主子,這還沒怎麽樣呢,就這麽難伺候,跟發了瘋一樣!動不動就打罵砸東西的,我也不能跟你們說點什麽,就勸你們一句,能放下東西辦完事走就趕緊走吧,隻要你被她留住,肯定就沒好事,你們看看清言,多標致的一張臉,一碗熱湯潑下來,成了什麽樣子!雖說給了些藥又讓紅秀姐姐用法術修了,臉是沒什麽事了,可是人卻被貶到哪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一提到清言,這幫人就全都噤若寒蟬,有幾個和清言關係好的,甚至都抹了眼淚,都感慨清言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惹上那個煞星,受了那樣的無妄之災!
曉雲就又繼續說,“我就送了一碗露過去,什麽話也不敢說,低著頭也不敢看她,哪知道她撥開碗蓋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又哪裏得罪她了,就把碗朝著我扔過來了,一句話都不說,不說緣由還這麽折磨人!”
那瘦小侍女就拍了拍曉雲的手,對身邊那個高個子侍女說,“殘星你也注意點,你那個脾氣,你可千萬忍著點,你不是晚些還要送晚飯給她。”
殘星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她怎麽想的,非要夜裏吃飯,明明就是她自己要求的,還偏偏不好好吃飯,回回都要搞些事情出來,真搞不懂她!”
瘦小宮女就勸她們說,“這位貴人日後肯定是受咱們主人主人寵愛的,紅秀姐姐也看不下去,也和咱們主人說了說,可是咱們主人什麽都沒說,還讓紅秀姐姐不要怠慢了她。”
這幫侍女們除了感慨自己命苦也沒什麽其他能做的了,畢竟頭號主子已經表明了態度,既然上頭都不管,她們也沒什麽辦法,於是後來再說了幾句也就都散了。
那位這些侍女嘴裏麵念叨的這位難伺候的主,就是瑾顏了,她自從見了謠姬雲之後,就一直當個惡人。
瑾顏絕非是什麽不好相處的人,這麽做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她見了謠姬雲之後,不管怎麽著,麵已經打過了,而謠姬雲她那感覺靠不靠譜她是不知道怎麽說,隻不過猜疑既然已經種下,那她就不能再在這裏待了,得趕緊離開才行。
無論帝落繁到底來不來,她方正是不會等的,日子過得不安生,還有一種坐以待斃的感覺。
其實最不願意承認的是,她其實有些擔心,也許帝落繁根本就不會來,她不願意留下來驗證,怕結果會讓她受不了,所以她決定,一定要盡早離開。
她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想要在帝顯白麵前動武,簡直做夢,不能硬來,所以隻能智取。
單打獨鬥,她也不是不行,幸而這些年一直孤單一個人,她也能夠適應,但是在這樣的地方,麵對如此的局麵,獨木到底難支,不過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是,這裏沒什麽人認識她,她什麽本性,別人也不知道,所以她做出什麽事來別人也不一定能看出什麽破綻來。
就算是帝顯白懷疑她,畢竟帝落繁看上的女子絕對不是這樣的無禮,剛好有謠姬雲做筏子,帝顯白也會覺得是她氣急敗壞。
過了這些天,好像帝顯白對她的確是不聞不問,那她就決定今晚行動。
晚上的時候,那些被她折騰得不輕的人應她的要求給她送晚飯過來了,她已經盯了許久,早就選中了一個和她身高體型差不多侍女。
晚飯端進來,那些侍女沒一個人敢抬起頭來看她,反正是最後一次,她也沒打算再折騰她們,看起來也慈善了許多,那些人侍女放下東西後決定立馬離開,她也沒阻止,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甚至連頭也沒抬,就指了指那個她選定的那個侍女說,“你,待會給我送水過來,我要洗頭發。”
她不用想,那個侍女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過她可不管。
那侍女說了一句是,然後退下了。
水是送來了,那侍女也沒走,她的手在水盆裏試了試,然後問了一句很客氣的話,“你叫什麽名字?”
那侍女似乎強忍著,回答了一句,“哦,殘星啊!”
然後基本是一樣的,一個巴掌扇過去,一盆水直接掀翻。
在夜裏弄出的聲響不小,至少外麵的人能聽得清楚,還有那一句暴喝,“你給我滾!”。
是那個所謂恃寵而驕愛找事的女的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