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秋後算賬
瑾顏拽著白鶴翎的衣裳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不顧他的懇求與反抗,以一個極其帥氣的姿勢把他壓在了自己的身體和岩壁之間。
白鶴翎連連擺手,低著頭不敢看瑾顏。
他當然是心虛的。
瑾顏做出一個凶狠的表情,亮出了自己的拳頭,說,“你個混蛋,是不是你漏了我的底?我就是說廢話,不是你是誰!你個混蛋!你……我真想打死你!”
白鶴翎也不躲了,索性把臉遞到她拳頭旁邊,視死如歸說,“給你打,給你打,打死我沒事,隻要你能打得死!”
這就過分了,瑾顏能打死白鶴翎?白鶴翎是真的能打死瑾顏,但瑾顏是絕對打不死白鶴翎的,而且,她幹嘛要打死白鶴翎?這兩個人是一邊的。
她放狠話,他耍無賴。
“你……”瑾顏被他氣得無話可說,說了好久也都是一個“你”字喊了半天,最後她指著白鶴翎的鼻子,瞪大眼睛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一個君子嗎?君子就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嗯!”
白鶴翎也來了勁,梗著脖子壓著聲音和瑾顏吵。他想要有氣勢些,不想被瑾顏壓下去,可是又要顧念著在裏麵休息的他主人,所以沒有辦法,很痛苦地壓著嗓子痛吼,“我哪裏偷偷摸摸了?!”
瑾顏剛把拳頭放下去,聞言又舉起來,壓到了白鶴翎臉邊,嘴裏說,“你那還不是偷偷摸摸,都沒和我說一聲,就透我的底,嗯?”
白鶴翎反駁,“那叫偷偷摸摸嗎?再說了那個人是誰啊?那雖然是我主人,可那更是你親爹,我和你親爹說一說我所知道的你的情況又怎麽了?我不說你不還是要說,我說了你就不用說了,我不說你就得自己說,你想想,你要是自己說的話,你得難為情到什麽樣子?”
這話無法反駁,瑾顏也不得不承認,她總要和穆蘭庭交代的,這件事不能也不可能隱瞞,而且確實如果讓她自己親口說出來,那還真的不是太好意思。
白鶴翎繼續為他辯解,“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就算你不是我主人的女兒,不是我的少主,我也是要和我主人說你和帝落繁的事情的,你說我怎麽能不說?帝落繁的心上人,嗬,他那個人,不知道能攪出多大浪,防他也不是防了一天兩天了,前段日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這會子又起來繼續興風作浪,我不懷疑你,但是我肯定得看著他,你看看你,單純成這個樣子,我當初叫你來我們這,你也不想想,來了就是就是進了泥潭,我急著回來,所以想快點脫身,說了幾句,你就跟著我來了,你再看看後來,你把那魔族走狗帶進來,落到這個地步,我不還是怕你之後再出什麽事,我得和你父親我主人說啊!”
瑾顏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不知道底細時,按照白鶴翎的說法,她怎麽著那是她自己的造化,頂多到時候他們再拉她一把,算是報了救命之恩,仁至義盡,現在不一樣,瑾顏是穆蘭庭的女兒,是穆蘭庭至關重要的人,他不能夠讓瑾顏有事情,所以必須事無巨細地和穆蘭庭報備,好讓穆蘭庭有個底。
但是瑾顏還是嘴硬,“那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說說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和我通個氣啊你!”
白鶴翎不能忍了,當即暴起,推了瑾顏一把,“我說你這個人!有什麽話不能跟你老爹說!遲早都要說的事,你就扯上我不放了是吧!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多少事情啊!當然是把我知道的看到的都說了,這點你放心,是真的再像假的我主人也會信,是假的再像真的主人他也不會信,主人心裏就跟明鏡一樣!我就隨便說兩句,他也能把我的話全給套出來,你逃不了的!”
瑾顏泄了氣,但是死活捏著氣勢,還是不肯鬆口,“那也是你幹的事,我不高興,不同意,你就得給我道歉,補償我!”
白鶴翎無奈,他說,“我之前覺得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呐!哈好好,我給你道歉,我不該這麽做的,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求您了!”然後他對瑾顏說,“你看這樣行不行?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隻要不違背我的原則,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辦到,這回可以了吧!”
瑾顏好奇,“你什麽原則,說來聽聽?”這時候,她鬆開了攥著白鶴翎衣領的手,也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剛才那麽咄咄逼人。
白鶴翎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正氣凜然地說,“我能有什麽原則?我作為一個君子,首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幹,再者,任何對我主人不利的事情我都不會幹!”他那樣子,當真是一副高潔之士該有的姿態。
瑾顏噴他,“你可得了吧,做事情的時候都是出於好心,誰知道陰差陽錯之下,結果是什麽?說不定你還真能害了你主人!”
白鶴翎反擊,“你什麽人呐!這種話都能說出口!你見過誰這麽咒自己親爹的?!”
這麽幾次,白鶴翎終於占了一次便宜。
瑾顏立馬解釋,“我就打個比方,你要是真害了他,我看你自己都要去死了!”
白鶴翎正得意,哪能讓她把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說不定又讓她翻了盤,所以他立馬明智地選擇了轉移話題,他說,“行了,你要什麽補償趕緊說,我可是個忙人,不比你,有好多事要做。”
瑾顏不服,“這話你之前說說也就算了,我還能信,現在咱們都在這待著,你哪來的事情做?我這兒正需要你幫忙,沒你不行,你趕緊的吧!”
她說著話就把那本廖靜雨臨死之前還在寫的書掏了出來,一邊遞給白鶴翎一邊說,“你幫我翻譯翻譯,這上麵都寫了什麽?我一個字都不認識,隻能靠你了!”
白鶴翎麵帶疑色,接了過去,翻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