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傀儡比試
聽到公羊盤的名字，鳳無塵稍稍怔楞了一下，低聲說道：“公羊這個姓氏，倒是少見……”
“確實少見，不過這公羊家在這傀儡島已經駐紮了幾百年了，或許近千年了也差不多。”武二娘說道。
“那長孫博與公羊盤的比試，是有什麽問題嗎？”
“這公羊盤自從兩年前離開傀儡島之後，就一直杳無音信……一個世家公子忽然離開家族，必然是隱藏著什麽巨大的秘密。而無論我們怎麽調查，都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如今公羊盤突然回來了，而剛回來沒幾天，就跟長孫博下了戰書。隻怕這和兩年前的事情有關係……”
“什麽關係？”鳳無塵問道。
“長孫家與公羊家世代不和，至於原因已經不可考究了。到了長孫博和公羊盤這一代，兩人年齡雖然懸殊挺大，都可以是父子的人了，可這兩家更加水火不容了。公羊盤曾經幾次挑釁長孫博，長孫博也都當場回敬過去，從來不服輸。”
“所以那個時候，公羊盤忽然離開傀儡島，我們便猜測這其中的原因，肯定是和長孫博有關係。隻是無論我們怎麽利誘長孫博，都很難從他口裏得出任何消息。我想，如今公羊盤一回來就給長孫博下戰書，定然是兩年前在長孫博那裏受辱，今日修煉回來要一雪前恥了。”
“兩年前？具體是什麽時間？”鳳無塵思索道。
武二娘想了一會兒，兩年前的事情她也記不太清了，便找來賭坊得力的夥計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公羊盤是兩年前冬月的時候就離開了，走的十分急，當時還是他離開了十多天之後，大家才發現已經許久不見公羊家的家主了。”
“兩年前六月的時候，那群失蹤的孩子入學，緊接著兩個月後失蹤……若是將一個人煉製成一個傀儡，需要多長的周期？”
“煉製傀儡並不難，可若要是煉製能力高強的傀儡，大概需要兩天，後期還需要慢慢磨練一段時間……若是尋常聽指揮的傀儡，也就兩天足矣。”武二娘答道。
不等鳳無塵再說什麽，武二娘便驚訝地說道：“你是在懷疑那些傀儡之童和公羊盤有關係？”
“或許吧……”鳳無塵也不太確定。畢竟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迷霧之中，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索。隻是這一切，時間上吻合，背景上也相似，也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公羊世家便是從許久就開始煉製傀儡，那些也大都是煉製一些買來的努力，企圖讓他們更聽話好使一些。而在公羊盤離開傀儡島之後，那些傀儡之童開始肆虐遊蕩，城裏的人卻是怎麽查都查不到線索，更是找不到他們的老窩。
或許那些傀儡之童便是沒有主人，所以他們怎麽查也查不到……
不過若是認定公羊盤是幕後指使的話，那群傀儡沒人操縱，又怎麽會聽話的去殺害蘇大嫂？加之蘇大嫂死的時候，公羊盤並不在傀儡島……
也有可能幕後指使另有其人，但公羊盤似乎也和這些傀儡之童脫不了關係。
武二娘收下邀請函，沉聲說道：“那今晚的這個邀請，是必須要去了。”
鳳無塵點點頭，“晚上我會和你一起去，我倒要去看看那些世家家主都是如何比試傀儡的。”
“這兩家常年較勁，也曾聽說過公羊盤研究過一些上古禁術，不知道那傀儡之童的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係。那長孫博平日裏雖然沒什麽動作，但從前為了煉製出更高強的傀儡，一手買下大批奴隸，為的就是煉製更厲害的傀儡，企圖贏過公羊盤。”
“不管有沒有關係，去試探一番總是沒有錯的。”鳳無塵說道，“繼續派人去打聽迷霧之都近幾日的船隻，不管是行往哪個方向的，都要調查清楚。”
“好，這事我會吩咐下去，仔細查清楚的。”武二娘招來下屬，將鳳無塵的話吩咐了下去，“仔細查一下近幾日迷霧之都出航的船隻，都是誰承包的，包括更早幾日的，也務必查清楚。”
下屬應了是，便趕忙去照做了。
到了夜間公羊家門前停放了不少馬車，武二娘今日也是盛裝出席，看著外麵時不時的過來一輛馬車，停下被請入公羊家，譏笑道：“看樣子，這陣仗還挺大的，不知道今晚比試的都是些什麽傀儡。”
“這種比試在氏族之間都是常有的嗎？”鳳無塵問道。
“也並不是，隻有那些爭強好勝，想要煉製出傀儡島上最厲害的傀儡，才會天天叫喧著比試。往年也隻是小打小鬧的比著玩，也隻有長孫博和公羊盤會隔三差五的比一番。”
“不過這次下挑戰書的是公羊盤，按理說邀請人出席做公正的應該也是公羊盤，可最終我們拿到的邀請函，卻是長孫博發過來的。隻怕長孫博已經不相信公羊盤了，所以才請了那麽多人來做見證。”
聽著武二娘的分析，鳳無塵沒有說話，而心裏卻是思緒萬千，或許是在擔心秦落落的安危，也或許是在想他們會用什麽樣的傀儡做比試。
被邀請入公羊家的地下室，那是一個場地非常寬大的擂台，隻是今日的擂台中間卻是一個大鳥籠的樣子，鳥籠上方圍著黑色幕布。
被邀請的人都是傀儡城稍有名望的人，在這傀儡島上也是根基非常深的一些世家。武二娘被邀請，卻不是因為根基深厚，而是與這島上的一些世家相交甚好，關係脈絡廣闊。加之武二娘又是開賭坊的，賭坊也因為公正而被所有人承認。
這麽一來就使得這場比賽更加公正了。
武二娘帶著鳳無塵跟眾人一致寒暄，有人看到她身後氣度不凡的男子，便開口相問：“二娘身後這位公子，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不是池中之物。”
武二娘低首一笑，答道：“這位公子是我們賭坊最近請過來的莊家，長孫先生若是有興趣，有空可以到我們賭坊與他玩一玩。他的賭技便是妾身我都難以贏得了呢。”
長孫博笑著說道：“好好好，希望今晚這場比試，各位能看的盡興。”
“那妾身也在此祝長孫先生旗開得勝。”武二娘說道。她並不忌諱這個時候站在長孫博這邊，因為她與公羊家的關係並不深，加之公羊家的家主公羊盤這兩年一直在外遊蕩，自然與他們生分了也難說。
更何況與武家賭坊對立的長迎賭坊，就是公羊家的產業，武二娘向著長孫博也是輿情有理。
恐怕這傀儡城裏裏也極少有與公羊家交好的世家吧。被邀請的賓客都坐入席上後，場中那大鳥籠一樣的擂台，幕布被拉下。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公羊盤出現了，對著所有人解釋道：“今日的比試不同於以往，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幕布擋住場中傀儡的樣子，讓大家各憑猜來賭誰會贏。就和我們在賭坊裏玩的押寶一樣，事先我們都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全是靠運氣來賭，大家覺得怎麽樣？”
這時被請來的賓客就有些抱怨了，傀儡比試看的不是結果，而是整個過程的搏鬥才有意思。
對此長孫博似乎也同意了公羊盤的方法，便解釋道：“今日席中有婦人出席，隻怕這血腥暴力的場麵會嚇到幾位夫人，大家還請照顧下這幾位夫人。”
長孫博口中的這幾位夫人，都是傀儡城中比較厲害的女人，其中就包括武二娘，武二娘掩嘴一笑，低聲對鳳無塵說道：“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怕也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越是這樣，或許就越可疑，我們先靜觀其變吧。”鳳無塵回道。
在場的賓客聽到長孫博這樣說，也就沒有什麽異議了，在場中準備了一會兒之後，比賽才開始。參賽的傀儡沒有人能看到是什麽樣子，也不清楚他們的實力，隻能任憑猜測了。
武二娘問道：“你要押哪邊？”
“公羊盤……”鳳無塵想都沒有想的說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一定會是公羊盤贏，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讓他琢磨不透。
武二娘也沒有多想，直接將一疊金票押了公羊盤。這讓熟悉武二娘的人都不甚理解，這武二娘不是和公羊盤是對家嗎，怎麽會押他贏？
長孫博見後也是臉色微變，卻也不動聲色。也有不長眼的人上前笑問道：“二娘素日裏不是與長孫先生交好嗎，今日怎麽會押公羊家贏呢？”
“輸贏無定隻靠猜測，不過我倒是希望長孫先生能贏，有這些金票作保，相信長孫先生一定贏得金缽滿盆。”
長孫博聽後便是哈哈大笑，說道：“二娘真是有意思，不過為了不讓二娘這些錢打水漂，我也隻能努力了。其實今日這一番比試，我也不知道誰會贏，最後贏的錢是多少我也不在乎，想必大家也都看了邀請函，上麵有寫明這次比試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