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演習中心
一路漂洋,面對大海深處風高浪急。蕭戰很不適應,沈沐紫也很不適應,甚至說蕭援朝與那些少年兵人都不適應。補給足夠,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不斷湧來海浪與炙熱太陽的蒸烤讓人難以承受。
整整三天過去了,沒有看到陸地,沒有看到船隻。淡水以極快的速度消耗,所幸的是還有許許多多的椰子,足夠支撐。他們的速度很慢,不斷的修正方向,然後向一個方向前進。這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惜他們所乘坐的只是木筏,順風順浪還好,一旦逆風,前進的難度可想而知。
「嘔……」
蕭戰發出嘔吐聲,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環境的他,把肚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嘔吐出來。原本粉嫩的臉頰變得蒼白無比,乖巧的趴在沈沐紫的懷裡,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再也沒有精神要吃奶了,甚至看都不看沈沐紫的胸膛一眼。
他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三歲的孩子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做,這是一個應該無憂無慮成天搗蛋作禍的年齡。每天玩夠了就吃,吃夠了就睡,睡夠了繼續瘋玩。可惜蕭戰不是正常的孩子,因為他是蕭援朝的兒子。這將是他經歷的第一次生死考驗,而他開始經歷的年齡,遠比蕭援朝早的太多。
少年兵人們除了划船的,其餘人全部端著槍,做好隨時準備迎敵的準備。他們的臉上沒有困苦,有的只是一往直前的決心。其實說到底,他們也是一群孩子,十四五歲的少年兵人。
正常的社會環境下,十四五歲是個最為快樂的年齡階段。開始對未來充滿希望,開始憧憬以後所有的美好,開始情竇初開.……而這些少年卻已經被歷練成了兵人。誰都不知道他們早就對生死淡漠,誰都不知道他們都是千百個基因之中幸運存活下來的個體。
他們的未來早已定好,不容更改。
「如果方向沒有錯誤的話,我們已經快接近馬來西亞了。」蕭援朝抬頭看了一眼熾烈的太陽,拿出手錶再次核對航向。
沒有指南針,沒有參照物,唯一可以使用的就是手錶定位。只要方向沒有發生偏差,他們就會從西太平洋進入馬來西亞的海域。
「應該快了。」沈沐紫盯著遠處的海面道:「如果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能夠看到過往的商船,那就意味著不會太遠。如果能看到島嶼,就證明已經進入馬來西亞東面的公海。」
「如果能看到商船,我們就不用在這裡飄蕩了。」蕭援朝笑笑道:「希望不要碰到美軍的太平洋艦隊就好,如果碰到的話,呵呵呵……」
話音未落,一直負責觀察的小A發出提醒聲:「軍艦!」
水天相連的茫茫海面之上,出現幾個壓根就看不清楚的黑點。聽到軍艦兩個字眼,蕭援朝立即拿過小A手中的望遠鏡向西北方向看去。
望遠鏡里,清晰的出現數艘艦船,並且形成的是艦隊。
這一瞬,蕭援朝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汗:太平洋艦隊?!
「還有軍艦。」小A指向東北方向。
瞬間,蕭援朝轉過身用望遠鏡向東北方向看去,清晰無比的看到另一支艦隊向這裡航行而來。西北、東北,兩個方向出現艦隊,全部向他們這個方向航行而來。
蕭援朝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想讓少年兵人們避開,卻知道這根本是無濟於事的。木筏的速度是多少?軍艦的速度是多少?這一點恐怕從來沒有見過船的人都該清楚兩者的天壤之別。
軍艦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用肉眼清清楚楚的看到。當肉眼能夠看到的時候,望遠鏡更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本來臉色極為難看的蕭援朝突然露出狂喜之色,他死死捏著望遠鏡盯著西北方航行而來的艦隊。那不是一支艦隊,而是兩支獨立的艦隊。
每一個艦隊都由七八艘軍艦組成,主艦、護衛艦、驅逐艦……最主要的是其中一個艦隊飄蕩竟然是五星紅旗!五星紅旗代表著什麼?代表著那是自己祖國的遠洋艦隊!
「有救了!有救了!!有救了!!!」蕭援朝發出興奮無比的聲音,指著西北方的艦隊高聲道:「我們國家的遠洋艦隊!俄羅斯的遠洋艦隊!」
一支艦隊懸挂著五星紅旗,另一支艦隊懸挂著俄羅斯的白藍紅三色國旗!
猛然間,頭頂傳來戰機飛來的巨大嗡鳴聲。西北方,最少五支戰鬥機編隊快速向這裡飛來,就像是那天空中最為犀利的雄鷹,張開自己最為剛硬的鐵翅,無所畏懼的翱翔。
緊接著,一架運輸機飛來,飛到蕭援朝他們的頭頂,開始向下拋灑東西。
「嘩!」
「嘩!」
一個個巨大的漂浮物體落進海面,顏色呈現出淺黃或者暗棕,甚至還有迷彩色。
與此同時兩支不同國家的艦隊開始慢慢分開,構築成標準的協同戰術陣型,繼續向這裡航行。而東北方向的軍艦也慢慢逼近,這一支軍艦懸挂的竟然是星條旗!
中國艦隊、俄羅斯艦隊、美國艦隊在公海相遇,難道它們要在這裡狠狠的開戰?
「這裡是演**戰中心!」沈沐紫突然沖蕭援朝大叫:「漂浮物是靶子,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演習中心!」
瞬間,蕭援朝從激動中反應過來,臉上變得駭然無比。沈沐紫說的沒錯,這裡是演**正中心。四周由運輸機投放下來的漂浮物全部都是靶子,等到演習開始的時候,就會有無數炮彈向他們狂轟而來,所有人都會被衝擊波撕扯的粉身碎骨,葬身海底!
這是一場中俄聯合在太平洋公海之上進行的一場軍事演習,演**主戰區域,就是蕭援朝他們現在的所處的位置。
艦隊戰鬥隊形已經逐漸拉開形成,這意味著演習馬上就要開始!
蕭援朝有種想哭的衝動,漂了三天三夜,突然看到祖國的軍艦,卻馬上要成為活靶子。
換誰都想哭,用一種我就是傻逼倒霉蛋的姿態站在那裡嚎哭一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