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眼洞虛察萬物
楊戩收回俯視的目光，順著自己的心意，抬起右腳往通天金梯的上一階邁去……
??當楊戩的右腳踏在了通天金梯的終點高台上時，他的左腳還尚未離開欲海海平麵那一級階梯，而他兩腿之間的夾角依然沒有超過三十度……
??楊戩仔細體會著這種奇妙的空間折疊現象，上一次在玉虛宮登天梯時，他就遇到過這種情況，隻是當時沒時間細想罷了。
??當然，楊戩現在的時間也並不充裕，因為隨時可能與王母娘娘正麵撞上，所以他決定先拿到欲界的主宰地位之後，再說其他。
??邁著六親不認的腳步，楊戩再一次站到了這居於星空盡頭的高台中心，他的腳下就是一幅巨大的天眼圖案。
??這是楊戩第二次來到這裏，第一次是在他剛剛得到天眼的時候，他以類似於入夢的方式，來過這裏，並且得到了這幅巨型天眼圖的認可。
??這一次，楊戩是以真身進入欲界，真真正正地站在了這獨屬於欲界主宰者的位置。
??不出所料，等楊戩在天眼圖案前站定，原本跟壁畫一樣的天眼圖，好像突然就從平麵的二維變成了立體的三維。
??巨大的瞳孔在楊戩身上來回掃視，而楊戩本身居然可以通過額頭上的第三隻眼，以地上巨型天眼的視角看到自己。
??在這隻巨型天眼的視角下，楊戩由外到內地重新認識了自己。
??最開始看到的，是一個對楊戩（沒穿衣服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察。
??還真別說，從自己之外的視角看自己，楊戩也不得不讚歎自己這副身軀之完美，英俊的外貌加上流線型的身材，怪不得能虜獲姮娥仙子的芳心。
??當然，能夠得到姮娥仙子的青睞，更多是由於他那“突出”的人格魅力以及高尚的情操……
??除此之外，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他胸口部位那一張金色的符籙——這是元始天尊鎮壓三首蛟之物，被楊戩揭下之後，並未破碎，也就成了他的底牌之一。
??此時，這符籙之上玉清仙光盈盈流轉，抵抗著巨型天眼的窺視。不過，很快的，它在沒有察覺到惡意與楊戩自身願意的前提下，重新隱入了楊戩胸口。
??隨後巨型天眼的視線方才得以深入。
??楊戩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每一絲肌肉、每一根筋骨，它們都不是靜止的，而是在呼吸式的律動。
??包括五髒六腑在內的所有器官，也都在有規律地運動著，它們的律動節奏仿佛可以交織出一篇篇美妙的樂章……
??視角再次深入，進入了微觀世界，楊戩好像找到了自己身體律動的源頭——身體最深處，一顆細胞就像一個世界，而在這億萬世界之間，又有無數金色文字形成的秩序神鏈……
??“那是……八九玄功！”
??楊戩目光一凝，便看清那些文字，皆是他早就爛熟於心的八九篇章。
??“莫非，這就是八九玄功運轉的原理？”
??楊戩在心中思索著。
??不同於其他的幻形之術，八九玄功的變化，是無法被普通的天眼、火眼金睛這樣的法術神通看破的，因為它是從實質上的改變。
??楊戩之前體驗過哪吒所用的變化之術，那僅僅是在外麵套了一層衣服罷了。
??而楊戩擁有的八九玄功，即便是他想變成女人……（不，他不會有這個想法）
??這些由八九篇章金字所構成的秩序神鏈，楊戩僅僅觀看了它們運轉規則片刻的時間，便覺自己對於八九玄功的理解大大加深了不少……
??他之前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隻知道一加一等於二，不知道它為什麽等於二。
??……
??言歸正傳，巨型天眼的視線沒有在微觀世界停留太久，在下一刻，它的視線好像突破了某個次元，看到了楊戩神魂之內的世界。
??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隻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一個是成年的、豐神俊朗的美男子楊戩，一個是十二三歲、叛逆桀驁的楊戩。
??楊戩知道，這應該是在自己沒有覺醒宿世記憶之前，懵懵懂懂十多年的時間裏，培養出來的第二人格。
??他的身上集中體現了自己的很多缺點，比如叛逆、桀驁、懦弱、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在巨型天眼的特殊規則下，楊戩能過清晰的看到，他這個第二人格的身上，充斥著毫無約束的六欲：
??見欲，貪美色奇物；聽欲，貪美音讚言；嗅欲，貪香醇芬芳；口欲，貪美食味甘；觸欲，貪舒適享受；意欲，貪聲色名利。
??這六欲人皆有之，楊戩主人格身上自然也有，但是楊戩一直都可以用自身的修養、智慧去平衡它們，而不是肆意放縱它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解決他，才肯承認我為欲界之主嗎？”
??欲界的至高中心，楊戩看著不遠處的巨型天眼圖案說道。
??巨型天眼並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等待著，沒有任何的情緒。
??楊戩無奈，縱然他再能嘴炮，但碰到這個啞巴天眼，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其實他也能理解巨型天眼的行為，欲界之主的位階極高，幾乎是和玉帝同級的存在，他的一縷惡念，都可能為禍一方……
??就這麽保持立定的站姿，楊戩入定了，他來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剛剛巨型天眼看到的那個神魂深處的世界。
??這裏的景色卻並非天眼所見的白茫茫一片，而是楊戩記憶深處的灌江口。
??“不告而拿視為偷！”
??楊戩隨手推開了房門，將正欲竊取小楊嬋玉鐲的少年逮了個正著。
??“你管我，當你孝子賢兄去!”
??這少年卻是一副桀驁任性的模樣，拿了玉鐲就想開溜。
??楊戩微微搖頭，在少年與自己擦肩而過時腳下一絆，少年便向前跌去。
??電光火石之間，楊戩似緩實速地接過了從少年手中飛出的玉鐲，將它重新包好，放回了小楊嬋的梳妝匣。
??“還沒胡鬧夠嗎？”
??楊戩的聲音一沉，揮手之間，四周的景色驟變。
??少年迷迷糊糊地來到街上，迎麵走來一個貌若天仙的綠衣女子。
??雖然隱隱感覺那裏有些不太對，但是這綠衣女子也太好看了吧，少年還是上去調戲了一番（口頭花花）……
??對於這女子所說的什麽“表姐”“有急事找母親”之類的話，少年完全不在意，直到將這女子逼急了，展露神通，才嚇得他屁滾尿流地往家跑……
??到了家，尾隨而至的綠衣女子與母親認了親，說了些什麽，母親便要舉家離開灌江口……
??這怎麽行？花容月貌的鸝兒還在等我娶她過門，我要是一聲不吭就走了，他爹萬一把她嫁給別人怎麽辦？
??少年溜出家門，欲要前往準嶽父家留個音信。
??卻不想，行至半路，便看到無數的天兵踩著大片的烏雲往自己家的方向落去……
??慌慌張張地往家跑，最終卻隻能抱著父兄的屍身痛哭流涕，無盡的悔恨湧上心頭：“都怪二郎……都怪二郎……”
??——————
??諸位書友除夕快樂！（每逢佳節倍思親，作者菌今年因為疫情原因，第一次不能回家過年，心情有些波動，更新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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