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附身
我的表情刷的地沉下來,昨天那些不好的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但是何洲無視我陰翳的眼神,隻是看著顧總,表情冷傲。
看到何洲到來,顧總連忙換上一張喜笑顏開的表情,好像剛才大發雷霆的人不是他一樣:“何總,你來了。”
“聽說你要辭退她?”何洲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將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顧總連忙點頭:“是啊,她昨天居然敢對您動手,這種職員實在不適合公司的發展,所以必須辭退。”
我隻是沉默地站在一邊,為了討得何洲的歡心,達成繼續合作的目的,我就像一個棄子一樣,被無情地拋棄了。
何洲聽完卻揚了揚眉,看著他這個表情,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昨天我已經和他打了個照麵,但是現在他站在我麵前,我卻覺得這種氣質完全不像他,倒是像極了一個我比較熟悉的……
“如果秦秋雨被辭退,我們之間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我和顧總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紈絝子弟。
何洲繼續說道:“昨天我回去思考了一下她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有市場前景,我們之間雖然有不愉快,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但是你要辭退她,我就需要另作考慮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木訥地聽著,根本反應不過來。
“何總,您誤會了,她能不能留在公司其實還是可以商量的。”顧總不愧是在商場摸爬打滾十幾年的老油條,很快就做出了回應,“小秦啊,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氣頭上,你別往心裏去,你為公司做的我都看在眼裏。”
“……”
真是戲劇性的變化,不管怎麽說,工作算是保住了。
我得體地回應:“我知道,您放心,我沒有往心裏去。”
“那就好,那就好。”
何洲看著麵前的一幕,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好像在看一幕與己無關的鬧劇。
在我們達成共識之後,他才幽幽開口:“對了,在簽這份合同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您說。”
何洲用下巴指了指我:“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必須是她,否則免談。”
話音剛落,辦公室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何洲,怎麽一夜過去,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挑眉看我:“怎麽,是有什麽意見嗎?”
這個眼神……
我不自覺瞪大了眼睛,他不是何洲,這個眼神我太熟悉了,他是……
“何洲”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雙唇緩緩翕動,他用唇語傳遞了兩個字:是我。
陳家洛!
……
在我頭腦發蒙的時候,合同就這樣簽了下來。
顧總喜上眉梢地向公司裏的同事宣布簽下合同,我成為項目負責人的時候,麵前一片嘩然。
驚喜,驚異,嫉妒,興奮,不解……各種情緒都有,但是我卻一直恍然著,因為陳家洛附身到何洲身上這件事,還欠缺解釋。
簽下這份合同,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所以下班的時間也提早了不少。
當然,和我一起回去的,還有一個。
“你是陳家洛?”回到住處,我問。
麵前的人挑挑眉:“你剛才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枉費我還覺得你是個比較聰明的女人。”
憑這目中無人自大狂傲的語氣,我確定,就是他沒跑了。
我皺眉打量著他:“你好端端跑到何洲身體裏做什麽?”
“這具屍體正合適我附身。”陳家洛捏了捏手心,“我為什麽要浪費?”
屍體?
我驚道:“你剛才說什麽?這是屍體?”
“沒錯。”
我訝異地看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何洲死了?”
聞言,陳家洛換上一張嫌棄臉:“我的意思很明顯了,你這個女人怎麽總是喜歡重複廢話?”
“可是,他怎麽這麽輕易就死了呢?”當時離開的時候,何洲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家洛冷哼一聲:“生命本就脆弱,死亡來的本就輕易,而且這個人,本就該死,不是嗎?”
我沉默下來。
何洲的各方麵表現隻能用渣滓來形容,但是聽他話裏的意思,難道是他為了附身,殺死了何洲?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我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難怪昨天他沒有回來。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確是幫了大忙,如果今天他沒有出現,我一定會被排擠出公司。
“今天多謝你了。”不管怎樣,我還是決定先向他道謝。
“哦?”陳家洛似是玩味地勾起一抹笑意,“那你準備怎麽謝我呢?”
話音剛落,我就被撲倒在沙發上,根本來不及思考他話中的深意。
“你有病啊!”扶著被撞疼的後腦勺,我不禁怒道,“做這種危險動作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你不怕死我怕!”
撲在我身上的這位倒是笑了。
“以後會的,現在要說另外一件事,你既然要感謝,不如拿出誠意。”
“什麽誠意?”
陳家洛側頭微笑,笑意不達眼底:“我幫你這麽多,你也該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了吧。”
他將妻子兩個字咬得極重,卻在我腦子裏炸出一道驚雷。
我這才注意到我們兩個現在的距離和姿勢到底有多麽曖、昧。
“你難道是想……”我咬牙怒視,“別開玩笑了!我不同意!”
但是這話對陳家洛沒有一點殺傷力,他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你似乎忘了,我的本質就是鬼,沒有你同不同意,隻有我想不想。”
是啊,我差點忘了。
這些天相處下來,我一直都覺得隻要不主動招惹他,就能安然無恙。
對他,我有過同情,有過感激,但是我似乎忘了……之前他對我已經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了,比如說,那一夜葉難以啟齒的夢境和接觸……
他就是個色鬼,這是他的本性!
鼻息之間都是男性特有的味道,他對我的觸碰也越來越過分,絕不亞於當日何洲對我的無禮。
“不要!”我激烈地抗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