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何處不江湖（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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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喘息聲響起，一群人此刻都看向李皓，一個個都有些疑惑和茫然。
李皓判斷紅影沒死的手段……太過離奇了。
人家沒說狠話，就是陷阱？
這是什麼理論？
誰規定人死了，非要喊幾句才行？
這理由，簡直無敵了，無法讓人信服。
現階段，這尊紅影也許是當前世界，已經復甦的最強一尊存在，甚至比槐樹都強，當然，也比黑鎧強大一些。
可對方……就這麼栽了。
黑鎧自然是首功，毫無疑問。
可李皓最後補刀，甚至在黑鎧都確定對方死亡的情況下，抓住了對方殘留的精神力，還是不可思議。
而李皓，喘息之餘，卻不在乎這些。
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
他眼神放光地盯著鏡子，又看了看一旁跌落在地的金色肉身，最後又看了看現在才出現的湖泊，那金色湖泊，是啥玩意？
最後的最後，看了看這巨大的礦洞四周，瞬間獃滯。
無數的神能石！
地面，頭頂，四面八方，全都是神能石。。
不，應該叫能源石。
神能石只是殘次品，垃圾，廢物，人家不要的玩意。
古文明時期，修鍊都用能源石。
而現在，他們就在這。
在大礦的核心地帶。
「外面會知道嗎？」
李皓忽然問了一句，黑鎧微微搖頭：「他剛剛凝聚了精神領域，和初武天地相當。」
「初武天地？」
李皓茫然，那是什麼？
「和你的領域相當。」
黑鎧只好簡化了一下：「初武，是天地初開，初次出現武道的一個階段，一個時代。那個時代，沒有本源大道，本源宇宙沒被人發現，所以出現了初武，初武時代的強者開創了本源時代……也就是天帝執掌的九皇四帝時代，後來，被人王終結了這個時代，成就了新武時代。」
「初武天地，精神天地，就相當於你現在的天地大勢領域，兩者性質其實相當，初武天地，也是隔絕外界的一個特殊空間，彷彿回歸到了混沌。」
李皓瞭然，原來如此！
黑鎧環顧四周，繼續道：「另外，這是大礦核心，本來就有一些布置，還有陣法存在，所以外界是感知不到這裡的，除非動靜極大，對方若是不布下精神天地，那倒是會被感知到，因為我和他出手動靜都不小。」
李皓不斷點頭，如同小白。
實際上，本來就小白。
對這些東西，他都不太了解，他跨入武道時間太短，一心都在鑽研現代武道，新武武道，他也就對鎮星城絕學和圓平記事記載的拆分法有些興趣。
「此人是誰？」
「不認識。」
李皓一怔，不認識？
怎麼可能！
「這人是頂級強者吧？」
黑鎧點頭：「聖人，而且還在凝聚天王肉身，算是強者了，哪怕在新武時代，聖人也勉強算是強者了，天王算是頂級存在，帝尊就是無敵的存在。」
「那怎麼會不認識？」
李皓意外無比，一位強者，還是新武時代的強者，怎麼會不認識呢？
黑鎧無語。
半晌才道：「很正常的一件事，世界很大，我不可能誰都認識，特意隱藏的話，更是難以知道全部，若是天王、帝尊，我當然都認識，可聖人……新武後期，聖人不少，我哪能都知道。」
好吧。
不認識，有些遺憾。
李皓還想著，若是認識的話，就知道對方來自哪個主城了呢。
王署長也咳嗽了一聲，吐了口血道：「這傢伙一定早就有所隱藏，這說明一點，當時對方叛變，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我很奇怪……早有預謀……誰有這麼大膽子？要說星門突然關閉，這些人臨時起意，我還相信，可早有預謀……這得多大的魄力？」
那時候，星門還開著。
劍尊親自坐鎮銀月！
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居然敢早有預謀地叛變，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這是銀月，在主世界，大概率是不敢的。
銀月這邊，也有帝尊。
劍尊是一位，圓平武科大學校長是一位，可這兩人……說句實話，都不太靠譜。
劍尊一心修武，壓根不太管事。
至於校長，那是打醬油的，沒事這裡跑跑那裡跑跑，壓根沒心思管許多，圓平武科大學，其實黑鎧管的更多，那位是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沒時間就消失的不見人影。
李皓也沒管太多，說句實話，八大主城，誰叛變了，他其實不太關心。
哪怕真的是戰天城叛變了……也不算太在意。
這是新武人過不去的坎。
對李皓而言，不好去多說，但是不能招惹自己，不能搶奪自家的銀月封地，至於封地來自於新武時代的老祖宗……那李皓就不管了，雙標是他向來的準則。
此刻，他沒關心這些，而是迅速看向地下那具金色屍體，此刻已經癒合。
「這身體……很強大？」
「當然！」
黑鎧點頭：「極其強大，這是用精純的能量，大量的不滅物質，生命之泉，加上許多天材地寶，鍛造而成的一具人族肉身……」
「那不是兵器了？」
李皓疑惑，黑鎧搖頭：「不算兵器，真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但是這的確是肉身，和真正的肉身沒區別。」
「還能額外培育肉身？」
李皓愈加疑惑：「那是人人都能用，還是說，只有剛剛那紅影可以用？」
黑鎧探查了一番，開口道：「這肉身，還沒培育成功，應該是沖著天王層次去的，還沒進行精神烙印，一旦進行精神烙印，那就是定了主人，沒進行的話，就是無主之物。」
「那剛剛紅影……為何不進行精神烙印？」
李皓如同好奇寶寶，因為按照他自己的性格，當然是到手才是自己的。
沒烙印，不怕被人搶走了？
黑鎧見他什麼都不懂，還喜歡什麼都問，也很無奈，但是此刻大家都在恢復，他只好繼續道：「因為還沒培育成功，明白了嗎？現在進行精神烙印，那肉身就固化了！算是半成品，但是若是進入天王層次的話，再烙印，那時候是成品了，就不會固化肉身，肉身可以契合精神力，進行一起成長，不會傷害潛力。」
「但是，現在烙印，肉身就沒潛力可言了，半成品被打斷了進展，以後，一輩子，這具肉身也只能到這個層次，准天王層次，想更進一步，就一個辦法……重鑄肉身！」
李皓點頭。
原來如此！
「半成品…………」
他看了一眼肉身，有些遺憾：「所以，這具肉身，若是現在想被人煉化，最多也就是偽天王層次，無法提升了？」
「對。」
那的確可惜。
原本就是聖人，肯定不想耗費了無數時光，無數寶物打造的肉身，只能成一個偽天王肉身，那不是白瞎了？
的確，這時候直接進行精神烙印，那得有大毅力的。
而紅影，顯然還不具備這樣的大毅力。
精神烙印，就能掌控。
李皓看了一眼黑鎧，這位精神力倒是強大，若是烙印，有了准天王肉身，豈不是能發揮出堪比天王的戰力？
那也太強大了！
哪怕固化了，哪怕無法提升了，一位堪比天王的強者，現階段……也能橫行無忌了吧？
「那繼續培育，需要多久？」
李皓又問了一句，黑鎧看了一眼那湖泊，思索一番道：「也快了，對方本來就一直在蘊養，肉身成功的時候，就是二次復甦的時候，所以二次復甦……其實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很久以前，他們就預判了一切，做好了準備，一次復甦也好，二次復甦也好，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說到這，沉默一會：「一次復甦，據說是打破了銀月一處遺迹，不出意外，那處遺迹，必然有一位紅影類似的強者存在，但是有沒有蘊養肉身我不知道，一定存在一些精神力，也許就跟著一次復甦的那些人出去了，或者沒出去，一直在那處遺迹之中！」
李皓心中一動。
一次復甦，是映紅月這些人打破的。
映紅月身邊，也有一尊紅影，之前李皓用鏡子探查到過。
但是對方人在外面……精神力分身？
本源分身？
也有可能！
這麼說，一次復甦的地方，其實和此地類似，所以……所謂的能量復甦，都在對手的掌控之中。
李皓皺眉。
抽離能量，讓強者全部寂滅，然後恢復能量，提前掌握復甦，也許……對方早有準備，還預留了大量寶物，別人沉眠的時候，他們在復甦。
若是如此……這就很可怕了。
拖延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耗死那些強者嗎？
哪怕復甦，那些強者也都殘破不全了，哪有他們準備充分。
此刻，李皓隱約有些明白了。
這也說明一點，對方的實力，應該是不如巔峰時期的八大城的，哪怕留守的八大城，對方也沒把握拿下，所以，只能靠拖延時間，耗死他們。
可是，八大主城的強者，不都走了嗎？
剩下的強者，最多也就聖人。
難道對方連幾位聖人都沒有？
一個個疑惑，浮現在心頭。
而且，李皓也確定了一點，一次復甦的遺迹中，應該還有一位強者在，其他人不說，映紅月、飛劍仙、昊天山主、閻羅這些人，都是一次復甦的時候，現場打破遺迹的存在。
這些傢伙，都知道一次復甦的遺迹在哪。
不對！
就在這時候，李皓忽然記起了當初周署長和他說的，一次復甦的時候，參與的人不少，除了李皓知道的這幾位，還有武衛軍大統領！
誰？
趙署長！
對，就是趙署長，武衛軍大統領哈哈怪。
趙署長……知道！
李皓臉色微變，一次復甦，若是真有強者操控，那趙署長，見沒見過那位強者？
這件事，是很久之前，李皓第一次和周署長談話的時候，對方路上和他說的。
李皓都快遺忘了這事。
今日，忽然想了起來，也是黑鎧提及，這些復甦，都是有預謀的，他才想起了這茬，趙署長知道遺迹所在，也參與過一次復甦。
「李皓！」
袁碩喊了一聲，李皓忽然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打斷了他：「你想什麼呢？你沒事吧？你怎麼把神文都給炸了？」
「沒事。」
李皓搖頭，笑了笑：「有些感悟，清理一下雜質，回頭我重新凝聚就行，梳理一下新體系，剛好省事了。」
這話說的！
眾人都是一臉異樣。
還有這種人？
這時候，爆掉了自己最強的手段，一副沒事人似的，說什麼梳理一下新體系……這還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李皓見大家看著自己，認真道：「沒什麼的，我之前毫無頭緒，亂修鍊，修鍊到如今，也才五個多月，修鍊的有些亂，而且前期沒經驗，資源也不夠……現在的話，最多一個月，我能重新梳理成功，還能再進一步，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家都不吭聲。
此地修鍊最短的袁碩，也練武數十年了，五個月……去你大爺的！
李皓又笑道：「何況，這次收穫巨大……」
「別忘了外面還有兩尊聖人呢！」
王署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這大礦，不是你的！」
這傢伙，想什麼呢。
李皓看向黑鎧：「這肉身給前輩，算出手多少次的代價？」
黑鎧沉默不語。
李皓笑了：「前輩不要嗎？嫌棄肉身太弱？」
黑鎧想了想才道：「培育成天王肉身，才有更大的價值，現階段，給我烙印精神，太過浪費，我後期可能不會要這個肉身。」
准天王層次，其實和他當年的肉身強度差不多。
關鍵還沒潛力……他是真的不太在意。
可現在，培養成天王肉身，也許還需要數年，按照對方的計劃，也許數年後，肉身成功的那一刻，才是二次復甦的時候。
所以，對方一直阻攔荊棘玫瑰它們破礦。
李皓卻是皺眉道：「為什麼需要這麼多年，才能培養成功？」
「不能抽取的太厲害，這座礦，關係到二次復甦的時間，是一個引子，加上外界能量被抽取，只能一點點蘊養，所以速度就慢了下來，另外，這些年，這紅影也許也只是一次復甦后才蘇醒的，期間，大概一直都是自然培育。」
黑鎧一番話，大體上將情況說的差不多了。
而此刻，李皓看著肉身，陷入了沉思中。
准天王肉身，黑鎧覺得一般般，給倒是能給，可是不是浪費了？
可不給他，這肉身……有啥用？
燉湯喝嗎？
或者給九師長？
李皓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位，可一想，那位也未必會要吧？
而且，肉身強悍，未必能帶出去。
現階段的李皓，未必能護住這麼強大的肉身出行。
至於將九師長帶過來……對方願意離開戰天城嗎？
一個個念頭浮現。
又想到外面還有兩位聖人……
九師長實力不算太強，按照上次說的，10尊不朽之木，就能自己恢復肉身了，那還是不朽初期，若是一尊聖人之木呢？
是不是直接就可以恢復自己的肉身了，那還需要什麼別人的肉身？
想到這，李皓開口：「這肉身，還是給前輩吧，當暫時過渡用品也行，直接精神烙印，免得出現麻煩，被人用剛剛的手段，直接打爆精神力。」
黑鎧有些意外，輕聲道：「給我？說實話，很浪費，我也不太喜歡用不是自己的肉身，這肉身，你給任何一位不朽，對方都會當成至寶，現階段，很多人只剩下了精神力，一位不朽掌控，也不會弱於任何聖人，可以說，你付出這個，對方願意付出一切……」
至於給他，他頂多當成過渡期肉身用。
也沒那麼感激。
李皓笑道：「就當傀儡兵器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寶物……」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寶物？
王署長這時候忍不住了：「李皓，這可是真的寶物，就這玩意，你要說換成生命之泉……我算算，一池塘的量，算它100萬滴不過分吧？」
李皓一怔。
100萬滴？
他迅速換算了一下，神能石成本是3000塊一滴，30億塊神能石？
咽了咽口水。
這麼多？
王署長吐槽道：「這還是少了算，這肉身中，有些東西，現在都滅絕了，沒有了，比如大量的不滅物質，比如勾魂草，鎖魂香……其實若是培養成功了，那壓根不是生命之泉可以換的，天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他忍不住道：「天王啊，戰天城的城主，我王家的無敵存在，不是說帝尊，是說我戰天城王家，城主當年巔峰期，也只是聖人巔峰，並非天王……後來有沒有晉級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就算晉級了，就算成了天王……在銀月世界，除了你家的劍尊之外，天王也是無敵的存在了！」
李皓是不是不知道天王的含義？
居然一副看不起眼前這具肉身的態度。
這話，他聽的都想打人了。
李皓卻是搖頭：「我知道，我沒看不起天王，也沒資格，我是說，這東西，又不是自己的肉身，潛力不大，人體的潛力不在於外來肉身，不在於寶物多少，起碼對我們而言，人體寶藏，在於自身，哪怕帝尊肉身，不是自己的，其實價值都有限。」
此話一出，王署長一怔。
李皓又道：「這樣，你要是喜歡，現在破掉自己的肉身，換上這個，我也同意！」
王署長看了看自己剛恢復不久的肉身，再看看地下的金身。
換上了，准天王肉身，配合不朽的精神力，大概率能發揮出聖人的實力。
一下子成為聖人強者！
至於沒潛力……聖人不算巔峰嗎？
要知道，當年銀月也沒多少聖人，大家族對聖人不覺得很強，那是見過帝尊，可對於王家而言，當年最強的也只是聖人。
他一下子有些恍惚。
我換上了，我就是聖人了！
許久，他忽然搖頭，「不不不，我還是喜歡自己的肉身，不太喜歡別人的身體……」
黑鎧都笑了：「你不喜歡？你要知道，你年紀其實不小了，說是王家的天才，但是……很多年也只是跨入了不朽初期，想成聖，哪怕本源時代還在，沒有幾百上千年也難……這個時代，幾乎沒希望了……你換上就成聖了！你們戰天城，能匹敵你的，也就槐將軍了吧？」
王署長沉默不語。
他看了一會肉身，最終咬牙，搖頭：「不，我不要！我肉身恢復了，又不是之前那狀態，之前，給我一個不朽身體，我都要，現在……我不要！」
一旁，紅杉樹心中吐槽，一個個的不要，給我啊！
我要！
人形身體，還是准天王層次的，再養幾年就是天王層次的，這簡直是夢幻至寶！
一個個的，當破爛呢。
都不要，我要！
可惜，這話不敢說。
這裡黑鎧和王署長都招惹不起，至於李皓……它也覺得招惹不起，不是李皓實力比它更強，而是李皓給它的感覺，越來越神秘莫測。
那種感覺……很難去形容。
比如這一次，迅速擊潰紅影，從特殊空間走出，九系神通爆炸，破碎八大神兵……種種手段，都讓它有些畏懼。
上一次如此畏懼，還是在很久以前了，那是很久以前，遠遠看到了一次劍尊，如此畏懼。
這一次，居然在一位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紅杉樹此刻是不敢亂說話的。
而李皓，也不多說，迅速看向黑鎧：「前輩先用著吧，再說了，哪怕破碎了，不滅物質這些東西還在，需要的時候，直接碎掉，復活100位學生能行嗎？不說不朽，絕巔的話，能行不？」
黑鎧一怔，半晌才道：「配合一些其他東西，100也許多了，但是……幾十位沒問題……」
李皓，要拿天王軀，換復甦那些弱小的絕巔。。
這……他都有些意外。
李皓笑了：「這不就完事了，還能回收利用，好事啊！前輩說，出手一次，換10位學生復甦，這次我就算100了啊，也就是10次！沒毛病吧？」
黑鎧無言。
李皓又道：「雖然是前輩出手解決的，但是是我雇傭來的，所以這戰利品算我的，也就是說，除掉這一次，前輩還差我9次出手機會，沒錯吧？」
黑鎧沉默，片刻后，點頭。
李皓齜牙一笑：「那就行，前輩，先將就著一用吧！」
黑鎧忍不住道：「你可知，我換上了此肉身，幾乎可以堪比天王，在如今這個時代……我若是有了這個實力，你哪怕召喚再多強者，也難以匹敵我……」
你不怕嗎？
李皓深吸一口氣：「現在，我就可以匹敵前輩嗎？」
李皓笑道：「總得搏一下嘛！就沖前輩昔年那富裕的樣子，我覺得，未必能看得上這方小世界，對吧？賭一把好了！這年頭，不就是在賭嗎？哪天星門一開，找到了主世界，我送走了前輩……不是皆大歡喜嗎？」
黑鎧沉默一會，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探手一抓，肉身落入他手中。
看了一眼，有些感慨：「到頭來……還是要復甦啊！」
李皓笑了：「前輩一心想死做什麼？」
黑鎧不說什麼。
不是想死，只是覺得……未來很黑暗而已。
而王署長，此刻又有些羨慕了，雖然他自己不要的，可真看到肉身沒了，還是羨慕的有些流口水。
黑鎧忽然看向李皓道：「這寶池還能用，這是蘊養天王肉身的，剛好，現在消耗了九成能量，你們現在進去泡一泡，就你們現代人的肉身，泡一下，肉身強三成！泡一天，肉身強一倍！泡三天，肉身能比昔年九品……」
此話一出，李皓眼神一亮：「這麼好？寶貝啊！效果很強嗎？」
「那當然，這比生命之泉那些東西強多了，生命之泉，是個妖植就能凝聚，這東西……配備了許多其他材料，也許，當今世上，就這一池子了。」
李皓急忙道：「可以泡很多人吧？」
「嗯，哪怕只是天王肉身十分之一的力量，也驚人無比了！就你這樣的，泡個百八十個不成問題。」
李皓眼神雪亮，看向袁碩：「老師，將銀月武師全部塞進去，是不是很快就能誕生一堆七系神通了？」
「……」
眾人又是意外無比。
黑鎧忍不住道：「你自己呢？」
肉身給了自己，池子要給銀月武師，那你自己呢？
李皓……這人很有意思。
李皓齜牙一笑：「我有手段，我現在不太喜歡強行提升自己，老師，是吧？」
袁碩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你說二重空間，可是……速度不算快，還不如直接進去洗個澡強。」
「老師，這就不對了。」
李皓笑道：「老師只有五勢，我很快就有九勢了，不一樣的！再說了，我現在又找到了別的方法，更好地利用，還有，那不叫二重空間，叫皓星界！」
「什麼？」
「皓月的皓，星空的星，界域的界……皓星界！」
袁碩獃滯了一下，半晌才拍了拍腦袋，遺憾無比：「我忘了這茬，應該叫碩星界才對！」
一群人，被這倆弄的無語了。
談正事呢！
你倆放著滿地的寶物不看，兩個弱者在說這個，要知道，此地的寶物，王署長都要流口水了，李皓和袁碩，居然沒太當回事的感覺。
這種感覺……相當於乞丐看到了一百萬，當成破爛一樣的感覺。
這是不知道其中珍貴之處，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超越？
而李皓，談笑了一陣，又看向四周道：「此地的自爆裝置在哪？」
黑鎧一揮手，虛空中浮現出一個透明的光罩，好像樹根一樣，蔓延四方，光罩上，有了黑色孔洞，黑鎧開口道：「往這黑色洞口輸入能量，輸入大概堪比不朽巔峰的能量，這玩意就能引爆整個巨礦。」
說罷，又道：「但是也有反制手段，剛剛那傢伙沒用，若是用了，我也能反制！」
「怎麼反制？」
黑鎧看了一眼李皓，這是當年的機密。
可如今……
算了，也沒關係了。
「也簡單，其實不難，但是敵人想不到，非高層也不知道……」
黑鎧啰嗦了一陣，就是不進入正題。
李皓都有些不耐煩了，王署長也有些無語，你倒是說啊，我也很好奇。
黑鎧這才開口，咳嗽一聲，有些尷尬，低聲道：「這裝置當中，有些……有些特殊裝置，當敵人要引爆的時候，你對著裝置喊一聲……人王至仁至善，愛民如子，和平萬歲，人族永昌……就這幾句，裝置可以自動停止觸發。」
「……」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
大家都有些震撼！
別鬧！
這樣也行？
黑鎧再次咳嗽一聲，用精神力模擬咳嗽，也不容易，他低聲道：「這是人王親自布置下來的反制裝置，他說，關鍵時刻，說這些，敵人也會震撼……就給了你反制的時間了。」
這一刻，幾位妖植瘋狂搖曳樹冠，沒毛病。
聽到這話，我們都驚呆了，何況敵人。
大概等你說完了，大家還以為你在說夢話，的確……能反制吧？
黑鎧再次咳嗽一聲：「就這樣，當年也只有少部分人知曉，主要是因為擔心太弱了，反制也沒啥用，強者在的話，可以避免巨礦被炸。」
李皓唏噓無比！
好吧，這個手段高明，敵人都懵。
人王啊！
這一刻，李皓再次想起那個殺氣衝天，一刀一個，砍完了對手還說他們不主動自殺的強者，就這人……至仁至善？
就這位，和平萬歲？
就這……愛民如子？
好吧，這一點也許是真的，李皓暫時不去懷疑。
可前面兩點，絕對是扯淡！
搖了搖頭，他也有些哭笑不得，沒再說什麼，此處，也許是銀月天地，唯一一座大礦了。
知道反制措施，大概率也用不上。
這時候，李皓看向外面，雖然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什麼大動靜，還是開口道：「那這麼說，那位副帥……和這位是一夥的了？那其他人呢？那些團長和士兵呢？都背叛了嗎？」
黑鎧看向外面，搖頭：「不知道，但是這位孫副帥……大概率是知道情況的。還有那荊棘玫瑰，也許也知道，這些妖植能活著，一定是對方故意的，故意阻攔一些人在一次復甦之後進入此地。」
幾處入口，每一處都有妖植存在。
人族卻是死光了！
如今看來，倒是對方特意留下來，阻攔一些意外因素了，對方知道，妖植可以活下來，但是也會虛弱，儘管如此，也不會讓人干擾這位紅影培育肉身。
只是，一次復甦之後，對方好像也沒能進入此地，倒是有些意外。
要不然，一次復甦，對方也復甦了的話，急需能量，也許會派人來取一些礦。
可是沒有！
這是出現了意外因素嗎？
黑鎧此刻也不好判斷，但是大體上可能猜到了一些，那位荊棘玫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突破……也許……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要不然，大家都虛弱了，對方反而更強了。
這不合理！
這時候，王署長急忙道：「那師叔先融合肉身吧，現在師叔消耗很大，趁著對方還沒進入，還沒打進來，先融合肉身，再對付他們就簡單多了！那個孫鑫……我希望能活捉對方！」
他希望能逼問出一些消息，李皓不在乎誰背叛了，他在乎。
真的很在乎！
這關係重大。
黑鎧不融合肉身，現在消耗極大，還未必是對方對手呢。
而李皓也急忙道：「前輩先融合肉身，對了，這紅影還沒徹底完蛋，而是被打散了，但是核心還在，保留在鏡子中，這傢伙，能逼問出一些消息嗎？」
「難！」
黑鎧迅速道：「很難！這種層次的存在，沒那麼容易說實話。」
「我知道了……」
李皓點頭，又道：「那他如此強大的精神力，現在潰散了，是不是還夾雜著大量本源之力？」
黑鎧一怔，點了點頭：「他大道還在，沒有斷裂，只是我懷疑此人是初武強者，那就未必有本源大道，所以之前判斷對方死了，你想做什麼？」
李皓齜牙：「我的意思是，他潰散的精神力，很多都在鏡子中保存著，給人吸收的話，是不是可以強大？」
「這個……你要小心一點，因為精神力強大的存在，一點精神力，都可能會復甦……小心吸收，被對方侵佔了意識！」
李皓不在乎這個，而是喜滋滋道：「這個沒關係，要吸收，也是給一些強大的妖植或者古人類吸收，我會提前說明的，沒那麼容易被侵佔意識。」
此刻，紅杉木幾位，都有些期待。
而李皓，卻是壓根沒提它們。
你們……差不多得了。
之前吸收了幾位妖植的本源和不滅物質，也別太貪婪了。
這東西，他還要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利用。
這一次收穫極大！
外面，還有多位妖植沒解決呢。
除此之外，還有這巨大的能源礦……李皓一眼看去，壓根不知道有多少礦石，這東西，他感覺自己一輩子都用不完！
這一次，是真的發財了！
黑鎧迅速融合肉身，而李皓，則是期待無比，看向外面，希望對方再打一會，等黑鎧融合成功了，這些傢伙，一個別想跑！
而李皓自己，此刻倒是有些無力。
神文破碎，還沒凝聚。
肉身不強不弱的，也沒太大的戰鬥力，對付一些六系也許可以，七系都難對付。
但是他也不在意。
此刻的他，撫摸著四周能源礦，興奮的很。
又看了看巨大的寶池，也很興奮。
而此刻，袁碩摸了過來，傳音道：「那黑鎧，很強！你之前沒出現的時候，對方強大的可怕，動用了多種帝尊能力，還動用了一本書，蘊含各種本源大道，這手段……我在古書上看到過一些記載，也許……是古文明時期，僅次於人王的那位至尊強者的手段，此人可能和那位有關！」
李皓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袁碩繼續道：「你現在將強大的肉身給了他……有利有弊，好處是，咱們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對方未必會對咱們下黑手，壞處是，對方強大，無法限制！咱們實力有些弱，這一次之後，要小心一點了，可以適當的信任，不能無底線地信任古人！你要注意平衡，自古以來，主弱臣強，都不是好事！」
李皓再次點頭，心中有數。
袁碩見他思考，知道這小子聽進去了，又傳音道：「還有，這寶池也好，還是二重空間，不要什麼玩意都外泄，什麼玩意都和人分享！你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做不到鎮壓一切……小心給別人做了嫁衣！銀月的那些貨色……老子太清楚了，真要強大了，反咬你一口大概率不至於，但是……到了那時候，大概懶得搭理你了，轉頭就跑，還是有很大可能的，比如南拳……」
李皓咳嗽一聲。
老師，你別老是針對人家南拳，人家南拳多用心啊，給錢就幹活，可好用了！
袁碩又道：「別咳嗽，咳嗽也沒用，總之，拿下了這處大礦的話……你最好低調一段時間，做不到匹敵聖人層次的存在，最好別再亂出手！你沒發現，你出手的越多，復甦的強者越多嗎？很容易失控，要穩紮穩打一些，古文明的糾紛，暫時不要參與進去，哪怕他們確定了哪家背叛了……你也不要急著參與站隊。」
李皓不斷點頭。
老師顯然是擔心了，其實李皓也擔心，現如今，連准天王都出現了，自己七系而已，太弱了。
別說七系，就是九系，大概率也難敵不朽。
到了這個層次，一兩系之力的增加，大概率是不如對方一個境界的增加的。
不過人體超能千千萬，超能鎖無數，李皓也不覺得會沒前路。
這時候，袁碩又道：「還有，外面的那些存在，你確定，都要殺死？而不是收服幾位……制衡一下？」
李皓一怔。
袁碩傳音道：「外面那些妖植，和你仇恨很深嗎？」
李皓微微皺眉，片刻后，第一次反駁了自己的老師，緩緩道：「沒得罪我，但是……老師，這些妖植，操控九司和皇室，導致天下大亂！江湖人，俠肝義膽，我無王者之仁，也沒皇者之善，但是……咱們是江湖俠客，追本溯源，天下大亂，這些妖植，逃不了責任！爭權奪利，蠱惑九司，操控皇室，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他回頭看向幾位妖植，淡淡道：「紅杉操控林家爭霸，若非林家那邊，林紅玉早早選擇投靠……這些勢力霸主背後的妖植，一個別想活！」
那邊，紅杉木身體都抖動了一下，急忙堆笑：「都督仁善，小妖並無操控林家之意，也沒爭霸之心，都督千萬別誤會！」
李皓沒理會。
而袁碩，此刻微微一怔。
他看了一眼李皓，李皓其實很少很少會反駁他，他說什麼，李皓往往都會點頭，認可。
此刻，李皓第一次直接從根本上否定了他。
袁碩走神了一會，片刻后，笑了，忽然重重拍了拍李皓的肩膀，一臉唏噓：「長大了啊！」
孩子，長大了！
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心情，有些複雜。
但是，又有些說不出的欣慰。
並非無端反駁，而是有理有據，他是江湖人，之前也只是考慮到了目前的利弊，可等李皓說完，他忽然有些唏噓無比。
李皓說，他沒王者的心，也沒皇者的心。
可是……俠肝義膽，路見不平，仗劍殺敵，這不就是王者嗎？
俠客！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李皓才是江湖俠客，而他袁碩，也許只能算是江湖霸主，霸主和俠客，是不一樣的。
「長大了！」
再次拍了拍李皓，再次有些感慨和唏噓。
許久，忽然咧嘴笑了：「我五禽門，被人稱之為魔門！而今……誰敢說我五禽門是魔門？我一拳打爆他腦袋！小皓，這天下，這江湖，這未來，這武道……都是你們的了！」
這一刻的袁碩，忽然真覺得，自己老了。
格局太小！
我的天下，只有銀月武林，只有天星武林！
我徒弟的天下，那是真的天下蒼生！
「老師……」
李皓剛要開口，袁碩哈哈大笑：「不要說什麼，我當初說過，自己的路，自己走！我能護一程，不能護一生！相信自己，堅定地走下去，江湖人，別在乎其他，就一個字……念頭通達！」
「………」
一群人看向袁碩，你是不識數嗎？
袁碩哈哈大笑，不理會他們。
老子說是一個字，那就是一個字，四個字也是一個字，怎麼著？
念頭就是通達！
爽！
這老魔，這一日，心情極其的好。
之前的忐忑，之前的不安，消散一空。
五禽老魔怕過誰？
什麼天王帝尊的，給我時間，橫掃四方，管他帝尊有多強，我的江湖我做主！
而李皓，也笑。
笑的燦爛！
念頭通達？
老師說的不錯。
但是，老師也說錯了，不單單如此，我輩武師，修行既修心，順心，順意，也算是念頭通達，但是，不作惡，不為惡，這是心道。
若是別人為惡，我能阻止，十倍惡之，這是江湖俠道！
老師，江湖，可不止是江湖，我之所望，何處不江湖呢？
這一刻的李皓，這一刻的袁碩，都在笑。
幾位古人，睜眼看去，忽然有些恍惚。
這師徒……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