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潑婦的一麵
傅子墨冷哼一聲,這才伸手一推將她扔下了馬背。
秦落煙踉蹌兩步才站穩,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立刻衝到翼生身邊小心的查看他的傷勢,“是誰傷了你?”
翼生看了看傅子墨的方向,眼神沉了沉,又搖了搖頭,沒說話。
“別怕,姐姐不會讓你受委屈!”說出的話,秦落煙連自己都覺得沒底氣,可是在翼生麵前,她還是選擇強撐到底。如果連她都沒底氣,這孩子的心中不就更沒希望了嗎?
見翼生依舊不說話,秦落煙有些急,這孩子雖然小,可是卻出奇的懂事,她知道,他隻是擔心替她招來麻煩罷了。
她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翼生,姐姐告訴你,不管什麽麻煩,姐姐都會站在你的前麵,除非姐姐死了,護不住你了,否則,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不要死。”翼生害怕的抱住了她,一雙小手嫩嫩的,就扶在她的腰間。
溫暖的感覺讓她心頭升起一股甜蜜,她反手抱著他輕輕地安撫似的拍著他的背。
這一幕姐弟情深落入傅子墨深邃的眸子裏,突然讓他笑出了聲,不過那笑聲裏,分明帶著幾分嘲諷。
他猛地一夾馬腹進了院子,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他指了指門外的翼生,問:“誰打的?”
幾名護衛裝扮的人麵麵相覷,卻是盡皆低下頭不敢說話。
傅子墨冷哼一聲,道:“既然不說,那就都是從犯。來人,將這些不守規矩的人每人斷一手一腳!”
院子裏明明除了這幾名護衛裝扮的人外沒有別的人影,可是當傅子墨的命令落下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處走出幾名將士,那幾人不由分說就摁住了那幾名護衛。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請看在大小姐的份兒上饒了我們這次把。”有一名護衛開口求饒,其他幾人盡皆相繼附和。
不過是說他們是蕭大小姐的護衛,也隻是聽命行事雲雲,主子受了驚嚇,心中有氣,自然就要那人撒氣,這院子裏,最好拿來撒氣的,不就是翼生這個卑賤的小雜種了麽?
秦落煙擁著翼生剛走近院門,就聽見這些話,氣就不打一出來,見幾名護衛被人摁住,她想也不想就拾起地上一塊石頭衝了過去。
所謂的潑婦打架,也不過如此吧。
隻見秦落煙手操石塊,下手狠辣果斷,往那幾名護衛身上拚命的砸,那氣勢,端得是讓院子裏的將士們都嘴角一抽生出一股子膽寒。
傅子墨也是被這潑辣的秦落煙怔住,一時間倒是忘記了阻止,他沒有出聲,將士們按著那些護衛也就不會鬆手,於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些護衛各個都是鮮血直流。
打累了,秦落煙覺得手腕有些疼,這才悻悻的丟開了手中的石塊兒。
就在石塊落地的瞬間,她突然背脊一僵,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她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回頭看向傅子墨,結巴道:“那、那個,我衝動了……”
“倒是野蠻了些,不過……做本王的女人,還是膽大些才好。”傅子墨就這麽說了一句,然後走到那幾名護衛麵前,“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既然受了驚,就安分些。還有幾天就回京了,回京之前要是還不安分,本王也不能保證她一定安全。”
這話裏,是有幾分不滿的意思了。
幾名護衛聽了,哪裏還敢耽擱,立刻連滾帶爬的往蕭長月的屋子去了。
秦落煙準備帶翼生回房處理傷口,還未抬起腳步,就見傅子墨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暖床丫頭,這夜深了,本王要休息了。”
暖床丫頭幾個字,他說得很重,很清晰。
當著翼生的麵,秦落煙被喚作一個暖床丫頭,她的自尊心有些手上,臉皮也不自覺的有些發紅,她想看翼生的反應,卻見翼生低著頭,似乎並沒有聽懂這幾個字的意思,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翼生,你回房先歇息,一會兒姐姐就回來。”秦落煙輕聲道。
翼生沒有抬頭,卻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他的頭埋得太低,遮住了他眼中的憤恨和不屈,他絕對不會讓她知道,其實他聽懂了傅子墨的話,他知道暖床丫頭是什麽意思。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以前他被賣入一個大戶人家的時候,那個老爺天天在房間裏侮辱暖床丫頭,有好幾個暖床丫頭是他親眼看著最後忍受不住跳井的。
“放心吧,姐姐一會兒就回來。”秦落煙將自己的手從他小手中抽了出來,推著他進了房間才轉身跟著傅子墨走了。
屋子的四角都點著蠟燭,燭光搖曳,將一前一後進入房間的兩人身影勾勒出隱約的輪廓。
一盆紅碳擺放在屋子的正中,窗戶打開著,冷風吹來的時候,那紅色的炭火似乎越發紅了一些。
“暖床吧。”傅子墨站在紅碳邊上烤火,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秦落煙咬了咬牙,脫了鞋襪就要往床上爬,尼瑪,這些權貴真是變態,冬天裏放個暖壺在被窩裏不就暖和了嗎,可他們卻要人的體溫去暖床,而且據說有些講究的人,還要什麽處子之身去暖床。
不就是給被子升個溫而已,處子之身的體溫和其他女人的體溫還能不一樣?
“你就這樣上去?用你身上的髒衣服弄髒本王的床鋪?”傅子墨眉頭緊皺,視線卻落在她光潔白嫩的一雙玉足上。
“那你想怎麽樣?”秦落煙問得咬牙切齒。
傅子墨眸子深邃,道了一個字,“脫!”
脫?
脫你妹!
還能再霸氣些嗎?
秦落煙氣得牙癢癢,對於某人這種流氓行徑實在是無力吐槽,可是,她有反抗的餘地?
“王爺,我……”秦落煙吞了吞口水,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裙擺往下扯了扯,“我葵水來了,如果脫了衣服才會弄髒您的床鋪。”
“哦?”傅子墨的一雙眸子越發深沉了,他一步步走近她身邊,嘴角的笑容卻讓人有些詭異的怕,“這葵水,來得這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