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年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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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一年好時光
日子在平淡而不平淡中，漸行漸遠，師徒幾人天天做夢，天天練劍，天天為榆林鎮廣大人民理發，幾乎成為一層不變的模式。
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每逢大市，小山便會和瑤瑤他們去流連一番，雖然大多時候他們都是空手而去，空手而回。
有時候小山也會從地攤上淘回一些東西，大多是無人問津的東西，比如一本本破爛的線裝書等，最奇怪的是，越是破爛不堪，他越是視若珍寶。
瑤瑤見那些線裝書都是同一部，名字叫什麽《洪荒誌怪》。一年來，小山竟然從大市上淘回了十幾本。瑤瑤沒事時，翻了翻，發現內容佶屈聱牙，不過卻是大同小異，她看的似懂非懂，便扔向一邊，譏笑小山腦子進水，買這些破玩意，還不如每人一支糖葫蘆來得實惠。。
不過，小山卻將這些《洪荒誌怪》好好地收藏起來，為此沒少被瑤瑤幾人笑話。
每一次趕大市，他們幾人總要一直溜到鳳凰山腳下，也許在他們的潛意識裏，田根大哥有那麽一天會出現在那裏。
田根一去之後便杳如黃鶴，瑤瑤幾人誰也沒有提起他，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心裏一直在牽掛著他。
說起田根，瑤瑤總是有無盡的牽念，她在田根回去以後，就買了一份詳細的全省地圖，可是，她睜大雙眼也沒有找到田根所說的甘孜州，臨光鎮，臨溪村，小山等人也是非常的失落，趙佶甚至於想，一定是大哥一時筆誤，寫錯了地址。
每一次他們從大市回到夢發軒裏，都好像有很多的收獲，總要大大的議論一番，好多的新名詞更是層出不窮。
張謙和葉恬夫妻總是習慣靜靜地做一個聽客，不過，有時候他們也會問一些相幹與不相幹的問題，比如在大市上是不是又出現了新的商家，有沒有新產品推出，有沒有外國人，什麽東西銷量最大等等，或者是有沒有發生爭吵什麽的，總之，他們的問話涵蓋了各行各業，各門各類。
而每逢大市，碧生園的李娜更是成了夢發軒的常客，不過，依然是汪豆豆先來，然後她攆走前者，自己則慢條斯理坐下來，甚至於有時候，她還點名要瑤瑤為她盤頭。
盡管瑤瑤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樂意，但人家既然提出來，自己自然不好拒絕，她鼓起小嘴第一次為李娜盤頭，卻發現，李娜的頭發竟然是那麽烏黑光亮，絲滑柔順，絲毫也不比自己的一頭秀發差，更讓她奇怪的是，李娜隱藏在秀發下的皮膚竟然也是細膩如玉。
瑤瑤驚詫之餘，這樣的皮膚，應該是世上少見，可是她的臉上怎麽會有那麽多蒼桑感呢，難道她是在刻意醜化自己嗎，但是瑤瑤旋即搖頭，哪有一個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容顏，何況她的身份地位明擺在那。
不管怎麽說，瑤瑤還是盡心盡力地為李娜量身定做了一個發型，長長的秀發輕輕攏成五根辮子，然後盤在腦後。
李娜看著鏡子中明顯變得精神多多的自己，由衷地向瑤瑤說了聲謝謝。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瑤瑤忽然覺得李娜的氣質非常的高雅，她除了針對汪豆豆時非常霸道以外，形象幾乎是非常的完美，完美的霸道總裁的形象。
但是瑤瑤卻在暗想，或者是標準的女漢子形象吧。
隨著李娜與夢發軒的關係越來越熟，瑤瑤也從她口中知道了關於汪豆豆的一些糗事，原來，此人是汪氏集團的大少爺，汪氏集團注冊商標叫芪英控股，乃是三湘大地上數一數二的股份有限公司。
汪豆豆更是汪家獨苗，養尊處優，最愛沾花惹草，由於他的父輩跟李娜的爺爺交情很好，李娜說起來，可以說是他的半個姑姑。
這汪豆豆一身紈絝氣息，誰也不服，偏偏對李娜這個假姑姑卻是畏之如虎，所以汪豆豆的父親，便將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交給了李娜，並且美其名曰向李娜學習經商之道。
當然，李娜有意隱瞞了汪豆豆某些真實的意圖，好在張謙師徒對於裝聾作啞這門高深的藝術，還是有頗為高深造詣的。
李娜說她拂不過汪豆豆父親的情麵，隻好將他收攏在身邊，所以她每次來榆林鎮，汪豆豆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在來時的路上，汪豆豆總是讓跑車開足馬力，飆車趕到這裏，但是，隨著李娜監管力度的加大，她的車枝也是相應的提高，所以，每次汪豆豆單獨在夢發軒出現的時間也相應的越來越短。
後來，汪豆豆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瑤瑤一眼，便看到了李娜那飽含怒意的目光，他隻好狼狽而逃，到最後，更可以說是望風而逃了。
奇怪的是，李娜趕跑了汪豆豆，自己卻在夢發軒裏流連忘返，時間一長，她對張謙和葉恬的稱呼也變成了師父和師娘。
再後來，李娜每次到夢發軒，總會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那些禮物顯然不屬於榆林鎮，大多是張謙等見所未見的，看著那精美的包裝，就知道價格一定不菲。
張謙在拒絕無果之後，也就誠惶誠恐地收下了，為了表示對李娜的謝意，他每次都要讓瑤瑤為李娜設計一個全新的發型。
當然，作為回報，瑤瑤為李娜的盤頭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免費的服務。
不知從何時起，夢發軒裏所有人對李娜的稱呼也變成了“娜姐！”也許在下意識裏，這個李姐雖然比不上田根那個大哥的位置，卻也是非同一般了。
李娜知道瑤瑤他們思念田根以後，曾經不動聲色地發動了好多人去尋找田根的下落，可是盡管碧生園動用了它的所有眼線，田根的行蹤依然杳如黃鶴。
田根就那麽如曇花一樣，在瑤瑤等人的生命中一現之後，便再無音迅，隻有當趙佶李明陳昌在使用天地人三才劍的時候，那個憨厚的身影才會是那麽的飽滿。
趙佶三人送死劍法越練越精熟，他們就越來越思念田根這位神秘的大哥。
趙佶、李明和陳昌在思念田根的同時，慢慢地接受了碧生園的老總李娜，因為，隨著李娜在夢發軒逗留的時間越來長，他們覺得她越來越有女人味道了，特別是她在瑤瑤精心設計的發型襯托下，怎麽看都是一個成功的女士形象。
隻有瑤瑤心裏還是有一抹陰影，她總覺得李娜對小山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隻要李娜出現，她便會橫亙在李娜與小山之間，有時候，甚至於二人之間的交流也要由她來代為傳達。
與李娜一同出現的，還有許其文一行，不過，他們仍然跟第一次來夢發軒一樣，隻是略看一眼，有時甚至不說一句話，便又轉身離去。
一切的一切就那麽悄悄地流逝著，直到秋葉落了，冬雪紛飛，然後春花再紅，夏蟬又鳴，轉眼又是一年七月流火時。
一年來，在小山的嚴格要求之下，張謙夫妻，趙佶和瑤瑤、李明、陳昌六人的送死劍法越學越多，越學越豐富，他們已經從初開始和光頭對上一招半式，進而可以對付二三百招了。
也就是在夢中，張謙師徒的送死劍法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他們甚至想，如果沒有夢中與光頭的錘練，他們的劍法一定不會有這麽大的進步。他們在現實中並沒有和任何人對上一招半式，在夢中卻是和光頭生死相搏，這不但是對白天學到的招式很好的消化與吸收，更是別樣的實戰經驗。
所以，經過幾百個日日夜夜的習練，師徒幾人對於送死劍法已經練得爐火純青，而由於在夢中與那個光頭的生死相搏，他們的實戰經驗更是達到了一個別樣的高度。
特別是他們現在的氣息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呼吸之間，靈台清明，神識到處，猶如小溪在自己的經絡中靜靜地流淌著，這感覺無比地奇妙。
有時候，張謙會悄悄地向葉恬發問，小山的送死劍法是不是真正的送死劍法，特別是那個夢中的光頭會不會真的走到現實中來。
每當這時候，葉恬總是會甜甜地一笑，“無法推測的事，最好不要去作任何的猜想，那隻有白費心神。謙哥，你沒看到自從小山到來後，我們夢發軒變得更加和諧了嗎，這也是我們對和諧社會作出的一大貢獻哈。”
張謙笑笑，沒有說什麽，他捶了捶原來的老寒腿，自從習練送死劍法以後，不但疼痛全消，而且步履輕捷，大有青春活力，他現在斫龍刀在手，更是胸無雜念，完全做到了手中有刀，心中無刀，刀人一體，用瑤瑤的話說，就是達到了武道的最高境界，對照修真小說上的說法，應該是到了隱形的級別。
不過，對於瑤瑤的說法，李明卻持不同意見，他說的其實也有道理。
“所謂的武道，不過是世間一些練武之人胡亂編造出來的玩意，大有往自己臉上貼金之嫌，而他們臆想的那些境界，更是如水中之花，鏡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及，就比如什麽圍棋九段，八段，太過抽象，誰又能說得清呢？”
李明的高論引來陳昌的頻頻點頭，小山卻淡淡一笑，他說：“其實我對於武道以及當今武林，一點也不了解，所以我沒有一點發言權。不過，我卻聽說武者分為內外兩家，這種說法未免牽強，又分為南北兩大派，好像是大陸的版圖，劃江而分似的，這些都不符合真正的武學真義。”
瑤瑤見小山說得神乎其神，便追問，“那麽請問，什麽才是武學的真義呢？”
小山將手中的鏽劍揚起，“武學的真義，就是技擊，不管你手中拿的是師父的斫龍刀，還是師娘的落鳳劍，隻要你能一招製敵，那就是真正的送死劍法。”
也許，這就是小山對他那所謂的送死劍法的最終解釋，奇怪的是，張謙師徒竟然沒有再提出異議。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在和光頭對招的幾百個相同又不相同的噩夢中，他們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送死劍法在技擊方麵所蘊含的強大威力。
的確，再厲害再拉風再好看的武術套路，如果不能製服對手，那麽，它又怎麽能稱得上武術呢？
師徒幾人的思想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與之相對應的是，小山的手藝也在日新月異地改變著，幾百個日日夜夜下來，並沒有需要張謙的多少指點，光是通過對三百多個冬瓜的不斷洗禮，他不但完全掌握了三湘快刀的全部手法，刮、蹭、削、磨、推、斫，無不熟稔於胸，還兼收並蓄，將趙佶、李明、陳昌以及瑤瑤的技藝全盤接收。
還有一點明顯改變的是小山的廚藝，他幾乎將廚房的所有活全包了，每天變著花樣的冬瓜大餐，讓張謙師徒百吃不厭，他們甚至於想不起來，這世界上除了冬瓜大餐，還能有什麽美味佳肴。
看著小山的進步，葉恬對著張謙甜甜的笑了，“謙哥，你瞧，咱們的小山是不是跟我一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張謙嘿嘿一笑，“我承認，小山是完勝於我，可是，你那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就不敢苟同了，你敢說，你的送死劍法比小山還厲害？”
第一次，張謙沒有給葉恬留情麵，葉恬應該暴怒才是，可是，她的笑依然很多甜，“謙哥，咱是長輩，跟小孩子比啥！？
第二十九章出師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