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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兵來將擋(二合一大章)

  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在商議之後,惠施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姬定上他府上,恨不得立刻掏空姬定。


  方才姬定只是說了一個籠統,細節方面可都沒有說。


  短短半日之內,姬定就被掏一滴不剩。


  「子之變法,勝於商君啊!」


  惠施看著自己記下的一些要點,不禁搖頭讚許道。


  姬定放下茶杯來,笑道:「相邦過獎了,勝於商君,那倒是談不上。商君變法,針對的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我的變法,只是針對一個地區,二者不能相提並論。」


  這還真不是謙虛,商鞅的變法,那是制度創新,而他的變法,只是制度的更新,或者說一個補充。


  商鞅真的是一鎚子,一斧頭將秦國打造成一個戰爭機器。


  他更多是根據河東地區的現狀,填充一種制度進去,目前河東的現狀就是流民多,荒地多,常年戰亂,乃是均田制的最佳土壤啊!


  要說勝過商鞅,還真是有些夜郎自大。


  但是惠施認為姬定是在謙虛,因為這實在是太詳細了,方方面面都考慮到,比商鞅變法考慮得更加細緻,可他哪裡知道,這些對於姬定而言,那都是現成的。


  「可惜你馬上就要去楚國,不然的話,由你來主導變法,恐怕要更為合適啊!」骨子驕傲的惠施,如今也被姬定的才智所折服。


  不但才華橫溢,口才非凡,還會變法治國,這種奇才,可真是難得一見啊!


  姬定笑道:「不瞞相邦,其實我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管理經驗,哪怕我不去楚國,由我來主導變法,也是不適合的。


  畢竟紙上談兵與具體執行,可是兩回事,具體執行,將會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難,解決這些困難,聰明才智,是不行得,更多的是需要經驗,而我並沒有解決這些困難的經驗。」


  惠施捋了捋鬍鬚,隨後稍稍點了下頭。


  這他還真沒法反駁,一些決策性的大戰略,可能需要天賦,需要聰明才智,但是處理那些瑣碎之事,多半就需要經驗,一天就遇到十幾個問題,憑藉聰明才智去解決,再年輕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精力。


  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經驗,管理方面,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些問題,遇到多了,不需要時刻就知道該如何解決。


  一年前在衛國變法,前不久在鄭國變法,姬定都只是出謀劃策,真正去執行的,都是別人,他從未參與過。


  他一直都謹記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應屆畢業生,最大的缺點,就是毫無經驗。


  惠施突然嘆了口氣,道:「但是許多時候,這經驗也敵不過利益啊。」


  經驗只能解決問題,但是解決不了人性。


  變法總會傷害到部分人的利益,那他們就一定會阻止變法。


  這是永恆不變的對抗。


  姬定問道:「相邦可有做過買賣?」


  惠施稍稍一愣,點頭道:「倒也有所涉獵,你為何有此一問?」


  姬定道:「相邦適才說得很有道理,經驗到底敵不過利益,但是利益並非是恆定的,而是在變化的,只要分析清楚,那就能夠因勢利導。


  此番變法肯定會傷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讓他們了解清楚,不變法他們將損失更多,那他們自然就會支持變法。」


  惠施思索半響,道:「秦國。」


  姬定點頭道:「不錯!正是秦國,秦國對於魏國的威脅,是要遠遠大於變法,故此相邦只要抓住秦國不放,將魏國所面臨的一切問題,全都歸咎於秦國頭上,哪怕是路邊的野狗餓死,也都是秦人的錯,讓所有人都認識清楚,秦國對於魏國的威脅有多麼大,那麼再在河東推行變法,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


  惠施覺得這就有些卑鄙了,簡直就是胡編亂造,不講道理,訕訕道:「這路邊野狗餓死,又怎能算到秦人頭上。」


  「怎麼不能。」


  姬定笑道:「相邦可以說,那狗是因為主人被秦人所殺,才淪為野狗,最終也因此抑鬱而死,這完全可以編造成一個潸然淚下的故事。」


  這樣也行?


  惠施不由得瞧了眼姬定。


  姬定卻是一本正經道:「如果誣衊秦人幾句,就能夠減輕變法的阻礙,相信世上沒有比這更加划算的買賣,也沒有比這更加善良的變法。」


  惠施聞言,羞愧地點了點頭。


  變法若是遇到的阻礙少一點點,可能就會挽救許多許多人的生命,而代價就只是昧著良心,罵秦人幾句,這都不幹,那就別談變法。


  然而,對於魏國而言,變法是唯一的出路。


  在進入戰國時代后,魏國是第一個開啟變法的,由李悝主導,也一度讓魏國成為霸主,可沒過幾十年,就急轉直下,同時秦國、楚國、齊國是後來居上。


  但這能說李悝變法失敗嗎?


  當然不能。


  原因就在於李悝乃是先行者,前面是沒有參照物的,他在魏國的變法,並非十分完善,隨後的吳起,亦是如此。


  而商鞅則是吸取他們二人的教訓,然後再在秦國變法,相對而言,商鞅的變法比他們都要完善。


  惠施自然看得非常透徹,他心裡清楚,這可能已經是最後的機會。


  不是魏國太弱,而是秦國、楚國、齊國發展太快,而目前差距還不是很大,但是發展速度已經被拉開了,再不奮力直追,可就為時已晚啊!

  惠施也顧不得那麼多,遵循姬定的計劃,沒有直接提出變法,而是先製造變法的環境。


  而這個環境就是-——秦國威脅論。


  這倒是不需要編造。


  事實就是秦國對於魏國威脅最大,惠施先制定出一整套的理論來論證秦國對於魏國的威脅,簡直就是致命性的。


  雖然如今秦國跑去跟楚國爭鋒,但是不管怎麼樣,秦國的最終戰略目的還是要消滅我們魏國。


  而河東地區自然是首當其衝。


  此時若是不在河東變法,那就是坐以待斃。


  而就在這時,姬定已經離開大梁,前往楚都。


  張儀的應對之策,確實是姬定沒有想到得,他必須馬上回楚國去,跟楚王解釋清楚,以及如何接招。


  然而,他並沒有察覺到張儀的整個計劃。
……

  韓都,陽翟。


  「真是豈有此理!」


  韓威候來回踱步,氣憤道:「之前他們魏國拉攏我們一塊對抗秦國,可結果我們沒有要秦國的土地,他魏國卻打算接受秦國的土地,與秦國交好,早知如此,寡人就接受了張儀的條件。」


  他在得知魏國將接受秦國歸還的河東三鎮的消息后,不由得是勃然大怒。


  相邦會議上,三晉已經達成初步共識,大家抱團取暖,韓國才拒絕張儀的條件,如果沒有三晉抱團的前提,韓國必然會維繫與秦國的結盟,畢竟韓國太小了一點,必須得與他國結盟。


  我這拒絕了,你那卻接受,韓威候自己被魏國與秦國玩弄了。


  公仲侈忙道:「君上還請息怒,此事尚不明朗,不宜妄下結論,待臣去一趟大梁,詢問清楚,我們再做打算。」


  韓威候道:「不管怎樣,如果魏國接受了秦國的好處,那魏國就必須分一半給我們韓國,否則的話,寡人將不再支持他們魏國。哼!要是我們韓國先接受秦國的條件,這好處輪得到他們魏國嗎?」


  公仲侈拱手道:「臣遵命。」
……

  咸陽。


  「主公,方才大梁那邊傳來消息,魏王並未因鄭公主一事,責怪周濟,反而還正式賜予他相印。」


  魏章來到屋內,向張儀稟報道。


  張儀點頭笑道:「這也在我的預計之中,以此人的口才,想要打消魏王的疑慮,那還是很簡單的。但是信任這種事,建立起來難,若要摧毀,呵呵,也就一夕之事,再加上那魏王生性多疑,多來幾次,他自然就會對周濟產生懷疑。」


  說著,他又向問道:「楚國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魏章道:「我們的人已經去了,相比起利用鄭公主離間周濟與魏王的關係,我倒是認為離間楚王與周濟的關係,更加有可能成功。」


  張儀淡淡一笑,道:「此人不可小覷,不要妄想一舉就將他擊敗,要做長久打算,你讓我們的人,時刻注意此人的動作,只要有機會,就製造對其不利的言論,如今他一人事二主,雖然風光無限,但其中隱患可也不小。」


  魏章問道:「主公似乎挺重視周濟的?」


  張儀道:「雖然魏楚二國表面上並未結盟,但因為周濟的存在,以至於他們兩國不是結盟卻勝似結盟,要破壞他們的結盟,唯有先對付周濟,只要將此人除掉,那他們的結盟將不攻自破,故此花一些精力,專門對付此人,也是值得的呀!」


  魏章點了點頭。


  張儀又問道:「河東撤軍一事,進行的怎麼樣?」


  魏章忙道:「非常順利。」


  張儀點點頭,道:「你待會去與公子疾商量一下,看留多少人馬在河西駐守,能夠防止魏國突襲河西,剩餘人馬全部調去崤山。」


  魏章問道:「主公想要進攻韓國?」


  張儀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韓國知道,我們秦國如今與魏國的關係非常融洽,我們不可能進攻河東,那麼就只能進攻宜陽。」


  魏章抱拳道:「臣遵命。」


  張儀也意識到魏國在拉攏韓趙,他不但要破壞魏楚關係,還要離間三晉,之前他跑去韓國,說是要贈送土地給韓國,其目的就是要離間魏國與韓國的關係。


  他知道韓國是不可能答應的,同時他也知道,魏國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因為他給魏韓的條件,是完全不一樣的。


  韓國若接受秦國的條件,必然要楚國為敵,而魏國就是白白接受。


  當然,這前提是秦國已經決定將河東三鎮交還給魏國,張儀不過是順勢利用一下。


  另外,也是他收買了魏國大臣,在魏王面前,說周濟與鄭公主狼狽為奸,竊奪衛國。


  這還沒完。


  他還收買楚國大臣,在楚王面前說姬定的壞話。


  離間之計,在這年代,可是用得非常多。


  因為成本低,收益大,傻子才不用。


  可見張儀的反擊,絕非是穩魏攻楚那麼單純,他其實是要全方面反擊姬定,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君與臣之間。


  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秦國確實具有極大的優勢,沒有別的,只因那嬴駟乃是一代明君,用人不疑,在這一點上,魏王和楚王是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姬定還真沒有想到,張儀為了針對他個人,動了這麼多歪腦筋。


  他回到楚都時,受到楚威王熱情的迎接,在大殿上,更是毫不吝嗇讚美之言,並且當場就獎賞了姬定一份特殊的禮物。


  是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官員。


  姬定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大喜之日就見血,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他一臉錯愕地看著楚王道:「大王,這.……這臣不明白。」


  楚威王指著趴在地上的那人道:「在卿還未回來之前,此人就在寡人面前誣衊卿乃是魏國派來我楚國的姦細,寡人聽罷,是震怒不已,卿在濮陽計退張儀,為寡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同時又在相邦大會上,大漲我楚國威風,怎會是魏國派來的姦細,今日寡人就將此人交由卿,任卿處置。」


  高固、昭陽等一干楚國大臣則是沉默不語,帶著懷疑的目光斜目看著姬定。


  姬定知道自己可能是命懸一線,但他兀自淡定地問道:「大王,不知此人憑何誣衊臣乃是魏國派來的姦細?」


  楚威王哼道:「他說卿利用寡人,幫助魏國從秦國手中得到河東三鎮,同時還接受魏王的密令,希望楚國與秦國斗得兩敗俱傷,讓魏國得到喘息之機。」


  昭陽突然開口道:「我等亦不相信此等鬼話,周客卿一心促成楚魏聯盟,如果我楚國受到秦國的攻擊,周客卿定然會說服魏國出兵秦國。」


  姬定瞧了昭陽,微微一笑,又問道:「他就說這些,沒有說別得了嗎?」


  楚威王點點頭。


  姬定又問道:「大王已經將此人交由臣處理?」


  楚威王道:「任卿處理。」


  姬定馬上道:「趕緊來人,將他帶下去好好休息,務必要治好他身上的傷。」


  「等等!」


  楚王納悶道:「此人恁地誣衊卿,卿為何還要為他療傷?」


  姬定道:「待會臣自會向大王解釋清楚,這救人要緊啊!」


  楚威王遲疑少許,點頭道:「既然此人已經交予卿,那卿說怎樣,就怎樣吧。」


  很快,那人便被抬了下去。


  同時,楚王與一干大臣們皆是好奇地看著姬定。


  世上真的有這麼善良、大度的人嗎?


  姬定左右瞟了眼,並沒有張口解釋。


  楚威王是心領神會,拍拍腦門道:「寡人差點忘記卿舟車勞頓,定是十分疲乏,這樣,卿先下去休息一下,明日寡人在設宴慶祝卿凱旋歸來。」


  姬定抱拳一禮道:「多謝大王恩賞。」


  不少大臣們面露鬱悶之色,他們可是心如明鏡,就是故意支開他們。


  你幾個意思,我們是外人么,你才外人啊!

  還得偷偷摸摸講。


  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么。


  真是可恨啊!

  果然!


  待大臣們離去之後,楚威王又將姬定、昭陽、高固三人叫去後殿。


  一到後殿,楚威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卿為何要如此善待那人?」


  姬定回答道:「因為那人並未說謊,只不過他不理解臣的用意,這不知者無罪啊!」


  楚威王皺眉道:「並未說謊?卿這是何意思?」


  那人若是沒有說謊,那便是你真的魏國派來的姦細啊!

  明天的太陽,你可就見不到了。


  姬定道:「大王有所不知,前不久張儀曾去過大梁,與魏相惠施密探,表示秦國願意將河東三鎮還給魏國,而條件則是魏國不能與我國結盟。


  當時魏王和惠施都有所疑慮,怕因此得罪大王,破壞魏楚關係,於是將臣找去商議,是臣向魏王保證,讓他安心收下這三鎮,並且還表示,臣一定會說服大王,即便秦國犯楚,也不需要他們魏國支援。」


  高固、昭陽不約而同地挑眉看向姬定。


  這姬定說得比那人還要誇張一些。


  你這要不是內奸,那什麼才是內奸。


  楚威王面無表情,問道:「卿為何這麼說?」


  姬定解釋道:「因為臣得知,秦國將選擇在巴蜀之地,與我國一決高下,當時臣欣喜若狂,因為臣認為在巴蜀決戰,完全符合我國的利益,也完全符合臣的戰略構想。魏國若是從河東進軍,反而會得不償失,故此臣趕緊穩住魏國,讓他們千萬別出兵。」


  昭陽作為楚國當仁不讓的第一上將,頭回聽到這麼詭異的戰略構想,道:「周客卿此話從何說起?如果秦國進攻巴蜀,河西地區必將有機可乘,魏國若同時出兵河西,秦國是首尾難顧。」


  「然後呢?」姬定問道。


  昭陽道:「然後我們便可一舉擊退秦軍。」


  姬定又問道:「然後呢?」


  昭陽沉眉道:「什麼然後?」


  姬定笑道:「大將軍勿惱,假設這一切都如大將軍所言,魏國出兵河西,令秦國首尾難顧,以至於兵敗巴蜀。


  但是這會對秦國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我看也不見得,畢竟蜀道難走,秦國不可能調集太多人馬過來,更加不可能從河西抽調太多主力。說到底,這隻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勝利,對秦國而言,也就是一些皮毛之傷。」


  昭陽道:「畢竟這能夠粉碎秦國入侵巴蜀的戰略,又怎能說是一次普通的勝利。」


  姬定道:「但這就是擊退來犯的秦軍,秦國不會為此傷筋動骨,我以為如果不擊退秦軍,秦國反而更加難受,要是幸運的話,還能夠將秦國活活拖死在巴蜀,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昭陽納悶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這得從秦國的制度說起,那秦人打仗,為得可是田地,有軍功就有田地,這軍功無限,田地有限,只要我軍與秦軍在巴蜀僵持著,讓秦人無限刷軍功,拖個兩三年,只怕秦國就拿不出土地獎賞秦國士兵,到時秦國誰還願意打仗啊!」


  楚威王聽得眼中一亮,這一招可真是有點點狠啊!

  雖然他心裡清楚,不太可能成功,但理論上還真是可行的,沒有土地,這軍功制就玩不下去啊。


  如果能夠耗住,秦國確實耗不起,軍功可不是基於大戰略的勝利,局部戰役的勝利,那也是軍功啊。


  高固道:「戰爭可非兒戲,戰場上那是瞬息萬變,你說拖就能夠拖住嗎?這萬一打輸了怎麼辦?」


  姬定笑道:「如果是在濮陽,那我絕不敢這麼說,但那是在巴蜀,就巴蜀的那地形,我不敢說打贏,但是我們有意要拖住秦軍,那是絕對能夠拖住的。」


  高固瞧了眼昭陽,昭陽沒有做聲。


  就巴蜀的地形,楚國只要不主動傾巢而出,與秦軍決戰,拖是肯定拖得住。


  姬定又道:「如今秦軍主動跳到這火坑裡面,我們沒有道理還不准他們跳。另外,讓魏國從河東出兵,幫我們牽制,臣以為這絕對是一個昏招。」


  昭陽沒好氣道:「這怎麼算是一個昏招?」


  姬定道:「這麼做那就是不顧現狀的戰略盲動。魏國在河東的軍事力量已經大不如前,魏軍若是主動進犯河西,結果大有可能就是魏國跑來我國求救,因為如今秦軍主動讓出三鎮,那麼秦軍就將擁有黃河天險防守,魏國失敗的可能性極大。


  基於盟友關係,以及魏國對於我國的重要性,大王肯定是要派兵前去救援,原本大王打算兩面牽制秦軍,結果反倒讓我們陷入兩面作戰,而且河東離我們那麼遠,可能還會兩面失守,故此臣才跟魏王保證,如果秦軍只是出兵巴蜀,魏國千萬別出兵河西,並且臣還幫魏國出策,如何在河東練兵,以便將來可以完成這個戰略。」


  楚威王瞧了眼昭陽。


  昭陽稍微有些尷尬,如果秦國在巴蜀與楚國僵持,同時還在東邊擊潰魏軍,可能被動的就是楚國啊!

  戰爭可就不是外交,統帥設想的再完美,打不過還是白搭。


  楚威王神色一變,笑問道:「卿還懂得練兵之策?」


  姬定道:「比吳起稍微強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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