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

  「年柏彥。~ #.」素葉壓下緊張,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后小聲說了句,「我從來沒想過那麼遠。」這也許是最兩全其美的回答。


  他又何嘗看不出她的顧左右而言他?

  可這次,年柏彥似乎不想縱容她的隨意和輕慢,挑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拇指輕掃她的唇畔,目光深沉,「這張唇,我很想吻下去。」


  她心口一窒。


  「這裡一旦吻下去,就意味著你要被我的自私連累,葉葉,我要你親口來告訴我。」說到這兒,年柏彥深吸了一口氣,強迫她對上他的眼,「你,需不需要我的保護?」他的身份決定了他無法做太多事,也決定了太多選擇他只能去權衡。


  這個時候素葉就希望突然出現某種狀況打斷眼前的情境,年柏彥意外強勢地將她逼到了牆角,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這種抉擇她竟無法做出。正如小孩子恐懼考試一樣,哪怕是在考試開始的前一分鐘都在祈禱世界瞬間毀滅吧。


  她緊抿著唇,只因感受到了唇瓣的輕顫,下意識地,緊緊咬了下唇,貝齒與紅唇膠著,被肆虐的紅唇於月光之下甚為美麗you惑,猶若綻放在夜色中的玫瑰,帶著刺又令人神往。


  年柏彥不是神。


  手指繞到她的後腦,毫無預警地俯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如同顆手榴彈扔了過來瞬間引爆,素葉的大腦「嗡」地一下變成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男人的吻很輕柔,延著她的唇角慢慢探索唇瓣。


  她只覺得呼吸之間儘是他的氣息,也或許她壓根就沒法兒呼吸,因為心跳得太快,令她的大腦開始缺氧。當男人的舌尖輕探她的唇齒時這才驀地醒悟,趕忙伸手想要將他推開,他的大手卻也跟著用力,強勢地扣緊她的後腦。


  於是,他的舌便長驅直入,直攻她的檀口。


  舌與舌相互纏繞時,素葉的雙腿一軟,他卻有先見之明似的伸手貼住了她的後背,滾燙的手心隔著布料鑽進了她的心口。


  如果沒有他的力量,她怕是早已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只覺得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僅剩的力量還是來源於他的支撐。


  她便失去了掙扎。


  他的吻也便變得纏綿、強勢而霸道,如品嘗到了清泉的饑渴者,年柏彥由探索轉為狂妄索取和佔佔有,連同他的呼吸,也開始渾濁粗重。


  她的手始終抵著他的胸膛,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卻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臟強而有力地撞擊著胸口,她的手心都跟著疼痛了起來。


  兩人的呼吸交織相纏,如同兩人的唇齒纏綿相抵。


  圓月模糊了兩人的身影,女人近乎融化在男人強而有力的臂彎中。


  良久後年柏彥才放開她,額頭貼得她很近,大掌箍住了她的臉,嗓音纏綿低柔,「那個男人有沒有這麼吻過你?」


  素葉的大腦始終沒轉過來,沒分清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誰。


  而他,亦是怕她突然脫口的回答,薄唇又毫不猶豫地落在她的唇瓣,強勢纏綿。


  「唔……」素葉這才有了反應,剛一張口卻又便宜了他,他的舌再次與她糾纏。


  「疼……」


  女人小小的呼痛令年柏彥不得已撤離她的唇,見她下巴有點蹭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新生的胡茬,見她一臉幽怨,他又無奈低笑。


  「你是強盜行徑。」她懊惱剛剛的入神。


  年柏彥看著被他剛剛肆虐過的紅唇,似乎還沾染著他的氣息,這樣想著心情居然格外地好,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唇瓣,溫柔低語,「你也強盜過。」


  聞言,素葉的臉騰地一紅。


  「所以你就打擊報復?」


  「不。」不成想年柏彥的眼神突然轉為嚴肅,托起她的臉命她看著他的眼,「我吻你,是因為我已經清晰了自己的心思,決定了以後的行為,那麼你呢?」


  素葉愣住。


  「葉葉,你是聰明的,應該清楚我的心思。」年柏彥手指眷戀於她的臉頰,「我不想跟你做太多承諾,關鍵在於你,是否可以信得過我?」


  素葉抬頭凝著他,聲音有點輕顫,還有點質疑,「你……是認真的?」


  「我沒時間也沒必要玩感情遊戲,葉葉。」他神情肅穆,凝著她,「我說過,愛情像是一件奢侈品,沒有把握擁有時絕對不會碰,一旦擁有了我便會認真對待。」


  素葉聽得心慌意亂的。


  「考慮好后再回答我。」年柏彥伸手將她擁摟在懷中,下巴輕抵她的頭頂,低嘆了口氣。


  「很重要嗎?」她輕聲問,「已經有了葉玉的你,還想怎樣?跟已婚男人談感情是件胡鬧的事。」


  年柏彥卻將她再度摟緊,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意味深長說了句,「我在乎的只是你的想法,在你心裡我是否是安全的,這點很重要,其他的,只要交給我。」話畢,他微微拉開她,低頭與她對視,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擁有那天,我要的只是你的心甘情願。」


  她沉湎於他的認真,卻慌了心。


  年柏彥也沒再多說什麼,再度裹緊了她。


  月下,兩人的身影漫長。


  而遠遠的,紀東岩站在那兒看著擁抱的男女,眼神抹上了一絲楚痛。


  ——————————我是分割線小妞兒——————————


  愛情,向來是喜歡捉弄人的。


  而初見時的或悸動或疼痛,也許也是歷經了太多才會幡然醒悟。


  葉瀾坐在燕莎門外的花壇上,鼻樑頂著副誇張的太陽鏡,一身白色小洋裝襯得她肌膚更似棉絮般柔軟。她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兒,時不時抬腕看眼時間。


  又等了幾乎半個鐘頭后,見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后她驀地起身,沖著剛剛推開車門的男人用力揮手。


  素凱一下警車就看到了葉瀾,瘦瘦小小的一隻,頂著大太陽,見了他像是見了救星似的,不由得有點心疼了。


  「你終於來了。」葉瀾像個無助的孩子,衝上前一把扯住素凱的手。


  素凱接到她的求救電話后直接從所里過來,所以一身警服沒換,光是站在那兒不說話都透著高大威武的勁兒,他沒撥開她的手,「看見可疑的人了嗎?」


  葉瀾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們這些女孩子一逛街就忘乎所以,小偷就喜歡找你們這種人下手。」


  葉瀾在逛街的時候發現挎包被人整個偷走了,許是是她試衣服時隨手將挎包扔在外面,沒辦法之下她只好在管理處打電話給素凱。


  「那怎麼辦啊?」她一臉焦急。


  「錢包里有多少現金?」


  柏暗她說自。「現金沒多少,我是準備刷卡的,但一些證件都在裡面呢,補起來太麻煩了。」葉瀾實話實說。


  素凱看了一眼大太陽,見她額頭上有點冒汗,想了想,「你先上警車等我。」


  「哎,你幹嘛去?」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去找經理要一下監控錄像,車上有空調,你上車等我。」素凱說完大踏步走進商場。


  葉瀾聽話地坐進了警車。


  開警車的是個平日總跟著素凱的小跟班兒小劉,見狀后笑嘻嘻道,「美女,你讓我們家素大警官幫你找錢包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葉瀾聽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小跟班兒倒是依舊笑呵呵,「不過也沒事,話說回來了,英雄難過美人關,素警官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嘛。」


  葉瀾的臉都成了紅蘋果。


  估摸著四十多分鐘左右,素凱從商場里出來,葉瀾趕忙幫著打開車門,他直接鑽進了後車座,帶上來一股子外面的熱悶氣流,但又很快被車廂空調吹散,只剩下淡淡的類似柑橘清香,不是他車上的味道,是來自身邊的女人。


  他有那麼一瞬心神恍惚。


  「怎麼樣了?」葉瀾輕問。


  素凱掏出手機,「別急。」說著撥了串電話,又吩咐前面,「往四方橋方向開。」


  車子啟動時,電話也接通了。


  葉瀾只聽他對著電話那端說了句,「成哥,我是小素,托你找個人啊。」


  那端語氣聽上去挺熱情。


  「幫我找下猴子,我現在在開往四方橋的路上,到地兒后我要見他。」


  猴子?葉瀾詫異。


  前頭開車的小跟班也看了一眼後視鏡。


  對方應允。


  通話結束后,素凱掏出錢包,從中抽出幾張大鈔遞給葉瀾,「你有事可以先走,錢包找到后我會給你送去。」


  「啊?」葉瀾趕忙擺手,「我沒什麼事,今天休息,就跟著你一起去吧。」


  素凱看了她一眼也不拒絕,點了點頭。19oka。


  很快,車子在四方橋拐進了輔路,又延著輔路拐進了一片平房區,在一處敞著門的宅院口前,素凱沒讓葉瀾跟著進來,他獨自一人進了宅院。


  「小劉,素警官要做什麼?」她不解。


  「幫你找錢包啊。」小劉似乎習以為常見慣不慣。


  葉瀾驚訝,指了指外面,「他一下子就能找到小偷?」


  「當然不能。」小劉笑嘻嘻,「剛才你聽到的那個猴子是個慣犯,偷盜成癮,被素警官抓了幾次進局子后也老實了不少,你不清楚,小偷也有小偷的作案範圍,不能僭越,而近幾年這些偷盜犯都有在警局備案,就算沒有的,通過道上的人一打聽也八九不離十。素警官一定是看了商場里的監控資料心裡有數,打算通過猴子來找到那個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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