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二章 等
「好,我知道了,你那邊有信了馬上告訴我。」餘明遠輕聲回道:「晚上,你讓人來邊線接一下軍備,這邊搞完了。」
「行,沒問題。」
「嗯,就這樣。」
二人結束通話,蘇天御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瑪德,三天了,急死我了!猴子,來來,整台車,帶我上前面看一看。」
另外一頭。
安澤城也在龍城等待著消息,因為他那邊也準備了報復計劃,但展開的前提是,要先破局,等薛家入瓮。
辦公室內,安澤城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象,食之無味,全無睡意。
……
晚上八點多鐘。
侯國玉親自開車,載著蘇天御離開了斯蘭卡,趕往了牛角山附近。
車上,蘇天御看著公路兩旁的土地,已經能清晰地見到雨水沖刷過的痕迹,但淺坑內的積水卻並不多。
老墨地區時不時的就進入梅雨季節,但降水量都不太大。這幾天的狀況也不差多,天空陰雲密布,氣溫悶熱,但下的都是小雨。
車輛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侯國玉將軍車停在路邊,回頭說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已經快過線了,那邊很危險。」
蘇天御推開車門,站在路邊點了根煙:「踏馬的,到底好不好使啊?!」
「你難受,老費他們不是更難受啊!」侯國玉跟了下來:「無線電靜默,他們是啥情況,咱都不清楚。」
蘇天御鬆了松領口,心神不定的就要返回車內,準備給老黎打個電話,催促一下第五獨立師的飛行頻率。
「轟隆!!!」
就在這時,陰雲密布的天空中突然有驚雷炸響。
「卧槽!」侯國玉猛然轉身看向牛角山:「來了,來了!」
「啪嗒!」
話音剛落,一滴雨水落在了蘇天御的額頭上,他突然像瘋了似的,敞開雙臂沖著天空喊道:「瑪德,別乾打雷啊!」
三秒后,原本滴滴答答下了三天的小雨突然轉成了暴雨,蘇天御還沒等跑回車上,全身就都被澆透了。
一望無際的大野地內,霎時間霧氣蒙蒙。
「哎呀,可算來了……!」蘇天御長長鬆了口氣:「安大傻啊,安大傻,你有命啊!」
「別叨叨了,走了,上車了!」侯國玉鑽上車喊了一句。
蘇天御拽開車門:「調辛曉東過來,步行,步行,在預定地點等待!」
「明白!」侯國玉立即點頭。
……
牛角山,顧名思義,它的外在形狀類似於牛頭上面的兩隻犄角,兩側山體高聳,且峰巒形狀極不規則,而中間則是有一段非常平緩的地帶,連綿起伏,大概能有四五公里的長度。
牛角山左側犄角附近,費平生已經帶著一百人在這裡趴了整整三天了。
怎麼上來的呢?
他們是步行穿過旁邊山體峭壁,通過繩索滑降到這一側的。人落地之後,就沒有再亂動,只趴在預定位置,進行等待。
三天啊!
整整三天,這群人一步都沒有挪窩,因為天空中有第五獨立師的飛機經常掠過,而125軍那邊也勢必會加大空中巡視力度,所以稍微一動步,可能都會引起對面的警覺。
天空中暴雨傾盆,費平生身上披著軍用偽裝帘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位不年輕的中年人,此刻已經是臉色煞白,嘴唇發紫了,並且他身邊還有粑粑的惡臭味。
拉屎都在坑裡拉的,沒敢往旁邊走。
「費團,費團!」
就在這時,軍事偽裝工事內,一名連長爬了出來,低聲喊道:「還得多久啊?!」
「再等!」費平生打了個冷顫。
「我這邊有四五個兵已經發燒了,我怕兄弟們扛不住了。」連長也是臉頰煞白地說道。
費平生回頭看向了他:「這是打仗呢!我這個歲數都能扛得住,你們扛不住啊?不是正規軍嗎,就這兩下子?!」
連長無言。
「貿然干,引反叛軍過來,我們這一百人堅持不到十分鐘,就得被全殲。」費平生呵斥完對方,又輕聲寬慰道:「你是想被那幫老黑抓過去當戰俘禍害,還是想在這忍一會?!」
「聽你的,費團!」連長回了一句后問道:「今晚能動嗎?」
「看降水量。」費平生淡淡地回道。
連長聞言撤了回去。
暴雨下了三個多小時后停滯,費平生離開偽裝的大坑,在四周簡單轉了一圈后,回來便命令道:「不行,再等!」
這一等,
竟然又是一天。
白日時,天空依然在滴滴答答地下著小雨或暴雨,沒有停歇的意思。
……
下午一點多鐘,薛家工廠區內。
「嘭!!!」
一聲爆響泛起,一名負責檢修的中年,身上披著雨衣,挽著褲腿子喊道:「踏馬的,左側排水渠爆了,裡面積水太多了,得從下面搬沙袋子堵了!」
「滴玲玲!」
警報鈴聲響徹,在屋裡休息的薛楠也跑了出來,撐著雨傘喊道:「排水渠堵上了嗎?別給廠房灌了!」
「正在堵呢,積水有點多,得在牆外面搭防洪牆。」一名武裝頭頭跑出來喊道:「你不用管了,我帶他們干。」
泉水指揮官薛楠站在門口喊道:「把地下庫的原材料也弄上來,先放廠房,別特么給我灌了。」
「知道了!」
「踏馬的,這怎麼下起來還沒完了?!」薛楠收了雨傘,轉身返回了主樓。
……
白日無話,晚上八點多鐘,暴雨再次襲來。
於昨晚就帶人趕到預定地點的蘇天御,看著山洞外面隨處可見的積水坑,皺眉說道:「這老費也太有耐性了!」
「他們不會出啥事了吧?!雨水這麼灌,他們扛得住嗎?!」辛曉東有些著急:「不然我先上去看看?!」
「不不,聽他的,等!」蘇天御雖然心裡焦急,但這時候必須得沉得住氣。
左側牛角附近。
「呼啦!!!」
一堆泥土碎石從山頂墜落,砸在了淤泥坑內。
費平生離開偽裝地點,迅速跑到了山體瀉流河旁邊,伸手拔起了自己立著的數米長標尺,咧起了嘴,扭頭看向了旁邊高聳的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