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八章 在登廣濟島
軍部小院內。
安澤城左手提著澆花的水壺,右手拿著電話,聲音冷峻的問道:「譚司令,我聽說咱部隊的兵,和城裡的警務部門發生衝突了?」
「是。」譚恆強回。
「怎麼弄的啊?這地方怎麼還敢跟部隊的人齜牙咧嘴呢?」安澤城立馬回道:「需要我這邊有態度嗎?我隨時可以派警衛團進城。」
「呵呵。」譚恆強笑了笑:「老安啊,你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了。歐陽震在外面調來了一個軍,黎明笙在城內跟我耍手腕,兩個壓著我,不讓我喘氣啊!」
「那能行嗎?」安澤城立即回道:「我現在就讓部隊進城,和你共同駐防!」
「太好了。」譚恆強沒有拒絕,立馬回道:「你從南邊進,我讓人給你騰位置。」
安澤城眨巴眨巴眼睛,立馬回道:「一個團夠不?」
「主要是態度。」
「好,我現在調人。」
「謝了,老安!」
「客氣啥,就這樣!」安澤城掛斷了手機。
旁邊,參謀長一臉無語的看著安澤城:「是不是急了啊?這個電話打的多少有點虧本啊!他還真讓你進城了!坐蠟了吧?」
「踏馬的,這個人真的是事情都結束了,還得噁心我一下。」安澤城也沒想到譚恆強會真讓自己幫忙。
「那怎麼辦啊?進不進啊?」
「話都說了,能不進嗎?」安澤城立馬擺手回道:「調警衛團進去,全副武裝。」
「老安,你看懂譚恆強的意思了嗎?」參謀長立即提醒道:「他這麼干,可不光是為了噁心你啊,他是真想借你態度,給自己增加砝碼啊。」
「我又不是傻子。」安澤城拎著水壺澆水,淡淡的回道:「事情結束了,他還讓我進去,很明顯就是想利用我一下,順便告訴老黎,我們和他是穿一條褲子的。不過這也沒啥,咱既然想保住譚恆強這條大腿,那總得給人家做點事兒嘛!」
「那協會和老黎的關係?」
「這種關係有什麼值得考慮的?」安澤城毫不猶豫的回道:「一個萬八千人的協會,又能決定什麼呢?!不足掛齒!」
「明白!」參謀長點頭。
安澤城放下水壺,背手看著小菜園裡的花花草草,扭頭沖著參謀長問道:「你說我這個小花圃啊,啥時候能發展到跟譚恆強的那個花園差不多呢?!」
「你怕不是在做夢?!地就這麼大,你怎麼可能跟人家的花園比呢。」
「呵呵。」安澤城笑了笑:「調警衛團去吧,我進屋研究研究植物學。」
同濟會內。
蘇天御走進辦公室,沖著餘明遠說道:「走,咱倆找個地方聊聊去。」
「你讓我靜一會不行嗎?」餘明遠皺眉回道。
「靜什麼靜啊!」蘇天御拉著餘明遠的胳膊,硬拽著他:「趕緊的。」
餘明遠表情無奈的被拉了起來,只能妥協著回道:「行,我跟你去,別拽了。」
話音落,二人一同走出辦公室,誰都沒叫,只一塊去了停車場,開車趕往了碼頭。
一個小時后。
餘明遠站在天鴻港碼頭,皺眉看著周邊景色,心情繁重。
蘇天御在旁邊買了兩張船票,還有一些露營吃的食品和酒,邁步走了回來。
「你到底要幹啥?」
「別問了,上船!」蘇天御將一袋子食品遞給他:「你也拎著點。」
「我沒那個心情。」餘明遠回。
「走吧,走吧!」蘇天御硬拉著他,走向了一艘客輪。
傍晚六點多鐘,廣濟島的露營地內,兩個大老爺們坐在租賃的帳篷前,看著周邊熟悉的景色,都很沉默。
想當初餘明遠剛剛組建團隊,第一次帶著大家出來搞團建,選的地方就是這裡。
那一次有餘明遠的弟弟,有娃娃,有大白,還有孔正輝,蘇天北等人。
他們白天在這兒烤肉,登山,晚間蘇天御帶著餘明遠請來的老黑團隊,一塊乘坐快艇,返回了天鴻港,暗中搞了徐虎的臟貨。
那一年,余錦榮還沒有遇害,那一年,也是蘇天御剛剛來到了龍城,心裡正泛著迷茫的階段,還好他遇上了餘明遠,遇上了大白,孔正輝等人,找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
鋪單上,蘇天御盤腿而坐,打開了啤酒,將零食,滷味下酒菜,規規矩矩的擺好。
天色漸黑,天空升起一輪明月,星辰若有若無的散發著光亮。
餘明遠躺在鋪單上,也不再說自己沒心情了,只看著天空呢喃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好幾年了。」
蘇天御遞給對方一瓶啤酒,輕聲說道:「我們需要一個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地方。」
餘明遠沒有回話。
「如果是以前呢,我不會跟你說太多,因為你能想到的事,我都懂,而我要乾的事,你也心照不宣。」蘇天御喝了口啤酒:「但最近你有些敏感,所以我必須要告訴你,在走廊的時候,金茂輝不是我叫去的,大會結束后,顧佰順當選的結果,就已經傳到了老黎哪兒,他應該是一直讓人盯著這邊。」
「你想多了,我沒有埋怨你,更不可能懷疑你。」餘明遠淡淡回道:「今天我和老黎說的話,也跟你沒關係。」
「有關係。」蘇天御強調了一句:「是我跟余叔提議,弄了顧同山的,所以在這件事里,我是有責任的。」
「問題不在於你的立場,而在於老黎!」餘明遠坐起身:「他應該支持我的!」
蘇天御沉默半晌:「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在我個人立場上,不管你幹什麼,我都支持你。但在團隊立場上,現在動顧佰順,還不是時候!你弄了他,魏哥肯定離開團隊,碼工協會失控,前期一切投入都白費了。」
餘明遠喝著啤酒,怔怔的看著天空:「哎,小御,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問你!」
「你說!」
「如果有一天,我和老黎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你會跟誰?」餘明遠說完,扭頭看向了蘇天御,目光死盯著他:「你不能給我模稜兩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