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誰在下餌
凌晨三點多鐘,一台汽車急匆匆地停在了警務署醫院門口,蘇天御推門沖了下來,帶著侯國玉等人走進了大廳。
這個時間,警務署醫院的大廳基本上是沒什麼人的,蘇天御一進來就看見閘南區幾個警員聚在一塊聊天,打著電話。
「王哥呢?」蘇天御衝過去問道。
「哦,蘇隊啊,王哥在裡面呢!」一名熟悉的警員立馬招呼道:「走,我帶你們進去。」
「好!」
一行人快步上了樓梯,來到三樓的急救室門口,找到了王道林。
室內,王道林伸出手掌說道:「那就麻煩了!」
「不客氣。」一名醫生與王道林握了握手:「人先放在這吧,最晚明天下午,我給你出結果。」
「好。」王道林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室內,抬頭看見蘇天御嘆息道:「唉,這覺還沒等睡倆小時,就又出事了。」
蘇天御扭頭掃了一眼四周,拉著王道林走進了樓梯間:「什麼情況?」
「人帶回來,我就把他單獨關押了。」王道林表情有些崩潰地叉腰說道:「這王八蛋是個老油條,進門就給我演,又說自己肚子疼,又說胸口悶的,我還叫人給他看了一下,但當時說沒啥事。」
「啊,然後呢?」
「然後我就問他能不能聊,他跟我玩滾刀那一套,我想著那就先押一下吧,斷了他的念想。」王道林皺眉敘述道:「誰成想我剛睡著,隊里的警員就告訴我,他快不行了。我們下樓剛準備送醫院,這逼就咽氣了。」
蘇天御沉默了數秒:「醫院怎麼說?」
「初步判斷是心臟驟停,具體情況還不確定。這都三點多了,沒人能做屍檢啊,最快也得明天下午。」王道林看著手錶回道。
「打他了嗎?」蘇天御突然問道。
「打了啊,他一直作妖,拿腦袋撞牆,那下面警員肯定收拾他啊。」王道林如實回道。
「艹,這事兒。」蘇天御心裡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出事有點麻煩的。」
「他涉嫌犯罪的證據資料,我這都很齊全。」王道林也是個人精,他輕聲解釋道:「我這邊連他在閘南販走私品的案子都做完了,咱抓他是為了查案,不是濫用執法權力。」
蘇天御眨了眨眼睛:「一個周鵬好解決,問題是他身後還站著一批人呢!你想啊,碼工協會那邊的人,都清楚我們抓他回來的目的,現在人在警務司升天了,對面會怎麼想?」
王道林沉默。
「周鵬不同意支持魏哥,然後就被抓了,人帶回來,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死了。」蘇天御考慮得很多:「這會給碼工協會其他人一種,我們在殺雞儆猴的感覺,他們會被迫抱團的。」
「你說得有道理!」
「他死很大可能不是意外。」蘇天御打斷著說道:「王哥,你把從飯店到警務司,所有跟他接觸過的警員全部控制起來,我懷疑很大可能是內部人搞鬼!」
「這我已經做了,跟周鵬接觸過的警員都沒走,手機也被我收上來了。」王道林立即回道:「就連那個給他看過病的大夫,現在都在單位呢但我覺得,這事不像是在司里乾的。」
「怎麼說?!」蘇天御問。
「周鵬這麼重要,我能找兩個小蝦米看著他嗎?」王道林立即回道:「昨天跟我一塊辦這事的,全是我身邊的兄弟,他們應該不會暗中搞事。至於那個大夫,給周鵬檢查完就回去睡覺了,人都沒離開過。你說要是他乾的,他能不跑嗎?明天檢查結果一出來,那不啥都漏了?」
說到這裡,二人瞬間沉默。
三秒后,蘇天御猛然抬頭看向了王道林,而後者也在盯著他。
「飯店!」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可能,」王道林立即補充道:「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服務員,廚子!」蘇天御喊了一聲,邁步跟了過去。
龍城市區,某別墅的卧房內。
五十多歲的於正穿著真絲睡衣,坐在鬆軟的床邊,伸手拽開了抽屜。
床下,一名二十多歲的白嫩姑娘,正在給於老洗著乾癟泛黃的腳丫子。
「今天看你心情不太好呀!」姑娘問。
於正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從抽屜里拿出了四個小盒子。
姑娘噘著嘴,低頭繼續給他洗著腳。
於正從第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了三個藥片,輕輕放在嘴裡咀嚼,看著非常斯文。
「洗好了。」姑娘拍了拍於正的小腿。
「水。」於正惜字如金。
姑娘穿著肚兜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倒了杯溫水走了回來,放在床頭柜上后,自己仰面躺在了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我等你。」
於正從第二個小盒子里,拿出了兩片白色的藥丸,就著水喝了進去。
一片,兩片,六七八九片
於正坐在床邊足足捅咕了二十多分鐘,吃了起碼十粒以上的葯,這才看著精神抖擻了不少。
緩慢地脫掉真絲睡袍,於正轉過身,穿著皮卡丘的小褲衩說道:「那就開始吧!」
「好。」姑娘打了個哈欠。
「滴玲玲!」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於正不厭其煩地看向了床頭櫃,眉頭緊鎖地又下了床,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喂?」
「!」對面沒有回應。
「喂,誰啊?」
「嘟嘟!」電話被掛斷。
「真踏馬有病!」於正看著手機屏幕罵了一句,剛想轉身干正事,又聽到了簡訊的提示音。
打開一看,是一張周鵬死亡后被推進醫院的照片,下面還有文字。
他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於正看著照片,身上瞬間流出了白毛汗。
人死了?!
於正腦瓜子嗡嗡直響,坐在原位緩了半天后,才立馬起身喊道:「快,給我拿衣服!」
「幹嘛啊?」
「我出一趟。」
「哦!」姑娘逃過一劫,立馬下去就給於正拿衣服。
五分鐘后,於正褲襠支著小帳篷,滿頭是汗地下了樓。
畢竟吃藥了,於正多少有點心慌和難受,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與此同時。
坐在家裡的顧佰順,也接到了一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