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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劉備騎馬走長安

  徐州。


  沒了曹操地威脅,陶謙當即調集重兵,命大將曹豹領軍三萬南下淮陰,與孫堅合兵一處共抗袁術,總算擋住了袁術大軍的攻勢。


  袁術本有七萬大軍,但累戰折損,加上在淮陰被魯肅掘開淮河淹掉了萬餘軍卒,眼下七萬大軍只剩下不到六萬,兵力上的優勢已經被無限縮小。


  到了這個時候,袁術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被人利用是多麼的不爽。


  沒有了曹阿瞞分散火力,袁術想要打下徐州,幾乎已經沒有了半分可能。


  袁術進不得,退不得,只能在淮陰與徐州軍相恃,簡直把曹操恨的咬牙切齒。


  相持了一個來月,數戰無功。


  眼看天氣轉冷,袁術不得已,只得留下一萬大軍,命樂就鎮守淮陰,於十一月初班師回了壽春,不料袁術剛走,樂就大意之下,就被孫堅採納魯肅之計夜襲淮陰殺的大敗,僅率千餘殘兵逃到廣陵時,又被徐州軍追上,只好逃往江都。


  袁術聞報后勃然大怒,當時就下令將樂就押回壽春問罪。


  樂就得到消息后,情知回到壽春怕是難有活路,連夜棄營而逃,不知所蹤。


  袁術把所有的失利都歸罪到曹操頭上,欲要重新弓集大軍,殺奔豫州與曹操算賬,怎奈袁術不修民政,連年征戰府庫早空,大軍幾無過冬餘糧,哪裡還有錢糧打仗。


  無奈之下,只得暫時休兵罷戰,下令勤備糧草,以待來年再與曹阿瞞算賬。


  這些年,袁術征斂無度,原本富庶的揚州,早就已經蕭條了許多。


  大量的青壯被強征入軍,戰死沙場,卻得不到撫恤,家人遠走他鄉,農業生產缺乏足夠的青壯勞力,大片的田地荒蕪,無人耕種,境況每空欲下。


  袁術非但不體恤百姓,反而譴空四齣征糧,百姓的日子更加難過了,幾乎沒了活路。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幾乎每天都有人舉家遷徒,每天都有百姓死於嚴寒和飢荒。


  長安。


  劉備在張飛、賈詡、簡雍等人的陪同下踏上長安城頭,放眼四掃,城內零星的廝殺還在繼續,冷冽的北風呼嘯,劉備卻感覺不到寒冷,反而覺得心頭一片火熱。


  和李傕相持了大半年,終於將李傕趕走,踏入了長安城內。


  這一刻,劉備振奮的真想忍不住大吼三聲,來舒發一下心中的情懷。


  幾番折挫,幾番顛沛流離,終於有了一塊賴以起家的地盤。


  劉備多少有些自滿,想他一芥白身,無根無勢,即沒有袁紹、袁術、周堅、曹操那樣數代望族的家世,也沒有大把的謀臣猛將,卻在這個大浪淘沙的亂世中創下了一番基業,其中的辛酸和不易,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只有劉備能體會到。


  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此番能襲破長安,全賴主和之功。」


  劉備雖然有些自滿,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笑呵呵地肯定了賈詡的功勞。


  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劉備也算是一代梟雄,自有其過人之處,從來不會忘記部下的功勞,此番能成功襲破長安,將李傕趕走,就是全賴賈詡之謀。


  這幾年來,劉備能在河東站穩腳跟,並最終入主長安,賈詡的確居功至偉。


  劉備很有自居知明,深知如果沒有賈詡出謀劃策,憑他和關張的本事,怕是早就被那些西涼軍閥趕到不知道哪裡角落裡扎掙去了,哪能有今日的風光。


  至於簡雍,跑跑腿可以,若論謀略,和賈詡這樣的才智絕佳之士實在差之甚遠。


  「主公過譽了,詡愧不敢當。」


  賈詡臉色淡然,沒有半點自得,對於他來說,趕走李傕這樣的無能之輩,並不值得自滿。


  劉備呵呵笑了幾聲,表現出了足夠的寬厚和虛弱懷谷,問道:「今長安已下,李傕敗走西涼,我軍下一步該如何定計,請文和示下。」


  「不敢。」


  賈詡胸有成竹道:「主公雖入主長安,但眼下還有一個威脅,需儘早圖之。」


  劉備收斂笑容,道:「文和請說。」


  張飛、簡雍等人也豎起了耳朵傾聽,不敢有絲毫輕慢。


  這幾年來,在賈詡的謀劃下,劉備一步步發展壯大,賈詡的能耐,早已將眾人折服。


  賈詡道:「長安雖定,但武關尚有李蒙的五千大軍。武關乃關中門戶,若不及早將武關奪回,待周堅平定西川回師荊州后,再想奪回武關就難了。武關在周堅手中,就等若在我軍頭上懸了一柄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斬下。」


  劉備悚然而驚,他雖不擅謀略,但眼光還是有的,心知賈詡所言非虛,而且周堅實力遠在他之上,若不奪回武關,以後怕是要面對荊州軍無休止的襲擾,甚至極有可能被荊州軍直接奪了關中,當下道:「文和可有良策奪回武關?」


  賈詡略一思忖,便附耳低語了一陣。


  劉備聽的目露異彩,連連點頭,當時就道:「走,召集諸將議事。」


  秋去冬來。


  自八月起,周堅親自坐鎮成都,麾下數萬精銳大軍和五萬西川降軍兵分數路,到中平九年十二月末,先後掃平了益州南部各郡的所有反抗勢力。


  周堅更是大肆起用在劉焉統治期間完全失勢的西川本土士族門閥,依靠西川本土士族的勢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定了西川局勢,至少再也沒有了大規模的反抗和叛亂勢力。


  劍閣、萌霞關守將在張松的親自遊說下,已經獻關歸降。


  唯有閬中守將趙韙假意託辭,眼看隨追劉焉入川的川外士族除吳懿一族外,其餘全都遭到了清洗,立刻倒向了漢中太守張魯,但在準備獻關時,卻發生了意外。


  趙韙麾下的幾名將領都是見風使舵的人物,眼看周堅勢大,張魯自身都難保,投靠張魯哪裡還有活路,遲早都是一死,還不如投靠周堅。


  在周堅允諾下榮華富貴后,當即殺了趙韙,獻關而降了。


  周堅原本想將這幾個見風使舵的小人殺了,卻被戲昌給勸住了。


  「主公不可。」


  戲昌直言道:「出爾反爾,有失信諾,會為天下人所不恥。這些人即已歸降,主公若將之處死,日後還有何人敢投降主公。況且主公何等身份,又豈能失信於幾個小民。何不依諾送其榮華富貴,如此以來,還可泄漢中士族死戰之決心,豈不兩全其美。」


  周堅略一思忖,殺了這幾個小人,也只是出一時之氣,放過這幾個小人,的確如戲昌所說利大於弊,反正這幾個小人也威脅不到自己的統治,當時就從善如流,「就依志才所方。」


  「主公英明。」


  戲昌小小的恭維了一句,又道:「今西川已下,唯有五角米角張魯盤踞漢中,不肯歸降投誠,主公還需儘快討平漢中,遲恐荊州生變。」


  周堅朗聲道:「志才有何高見?」


  戲昌道:「漢中太守張魯已調集大軍於沔陽、瓦口關布防,不過漢中一郡之地,民不過二十餘萬,能戰之兵不過三萬,然沔陽、瓦口關一帶易守難攻,恃強而攻非為上策,主公何不令黃忠將軍引一軍出山都攻上庸、西城等地,以分其兵。」


  周堅道:「本將軍也是這麼想的,從南陽攻漢中,沿途並無天險關隘,只要本將軍大軍在沔陽、瓦口關一線集結,看張魯拿什麼抵擋荊州之軍。不過,曹操已經攻下豫州,南陽乃北方門戶,萬不能有半點差池,黃忠要協助子安鎮守南陽,不可輕動。」


  戲昌道:「兩萬水軍暫無戰事,可令蔣欽將軍徵召兩萬屯田兵出征。」


  「那就蔣欽吧!」


  周堅欣然道:「水軍暫無戰事,而且周泰也頗通水戰,縱然遇到突發戰事,有周泰在也應當能應付。距離開春已不足三月,志才速修書襄陽,命蔣欽早做準備。」


  「昌領命。」


  戲昌拱手應下。


  武關。


  天空中陰沉沉的,北風肆虐,天空中稀稀拉拉地飄起了雪花。


  雖然天冷的要命,但武關城下依舊人流涌動,商販們或趕著馬車,或挑著擔架,頂風冒雪在關城下排隊,等待守門的兵卒檢查,然後進城。


  這幾年周堅不遺餘力地鼓勵貿易往來,荊州治下的商業得到了極大的繁榮。


  幾乎每天都有來自漠北、關中的商人將大量貨物運到南陽、襄陽等地進行交易,用北方特有的皮貨、馬匹、牛羊牲畜等,換取荊州的糧食、稻米、絲綢茶葉等物品。


  為了給這些商人提供便利,周堅甚至開放了武關,讓前往關中的荊州商人和前往荊州各地的關中商人能夠直接從武關往返,不用繞行千里之路。


  這兩年,李蒙鎮守武關,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實際上關中除了李傕珠亂軍時不是來武關打打秋風,以期能進入南陽劫掠外,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武關鬧事,更不會有人謀奪武關。


  時間長了,守門的兵卒難免也會麻痹大意。


  一隊隊的車馬接受完檢查,很快開進了關城。


  「哪裡來的,可有路引?」


  守門的兵卒攔住一輛拉著重貨的騾車攔下,大聲喝問。


  「軍爺,小人是北地廉縣人。」


  領頭的一人麵皮白凈,三十來歲,作商人打扮,有些養尊處優的樣子,將一錠重量十足的銀子塞了過去,賠著笑向那兵卒點頭哈腰地道:「小人一直跟胡人做生意,聽說這兩年荊州的生意好做,就收了些皮貨,準備運到南陽去看看,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上去檢查一下。」


  兵卒捏著銀子,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語氣也不再那麼橫了。


  兩名兵卒跑了過去,將蓋住大車的破布掀開,隨意的翻了幾下,全是皮子,一眼看能看個透,沒什麼好看的,就繼續走向後面的大車。


  二十架大車,全是皮貨,量大而足。


  「頭,沒有問題。」


  兩個兵卒草草檢查了一遍,就回來向領頭的兵卒報告。


  那兵卒又檢查了商人的路引,反覆看了好幾遍,沒看出什麼問題,就揮手放行了。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商人千恩萬謝,又將兩錠銀子塞到另外兩個檢查貨物的兵卒手裡,在守門兵卒總算比較友善了幾分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地帶著數十名護衛,趕著二十架馬車進了關城。


  剛剛進了關城,身後的護衛裡面就有一人疾步追上了那商人。


  「簡雍先生,現在去哪裡?」


  這漢子豹頭環眼,體型極其魁梧高大,作護 衛打拌,赫然正是張飛。


  而這作商人打扮的人,竟是劉備手下謀士簡雍。


  簡雍頭也不回,面不改色地道:「三將軍勿急,且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


  張飛道:「可是,剛才那小卒說,所有人不得在武關停留超過三日,後面的兄弟還沒有混進來,看這樣子馬上要下大雪了,要是武關封城,可就麻煩了。」


  簡雍道:「無妨,在下自有計較,三將軍不必心急。」


  張飛點點頭,道:「那好,某就聽先生安排便是。」


  襄陽,喬府。


  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飛飛揚揚的雪花,一輛馬車卻疾馳而來,在數百名神情彪悍的鐵衛護衛下穿過石橋,停在了喬府大門外。


  車簾掀處,兩個俊俏的小婢先從車上跳了下來,並在馬車下擺好了錦墩。


  很快,蔡琰身著白色的裘皮大襖,在小婢的挽扶下,踩著錦墩下了馬車,最後面才是同樣裹成粽子的奶娘抱著兩歲多的周啟下了馬車。


  蔡琰下了馬車就直奔喬府,早有僕佣迎了出來,將蔡琰迎了進去。


  剛剛轉過前院,喬府的管家又疾步飛奔了出來。


  蔡琰來到內院,進了正堂,就見父親蔡邕獨自坐在偏廳,一副愁眉不展地樣子。


  「拜見父親大人。」


  蔡琰不願失了禮數,盈盈下拜。


  「吾兒快快免禮。」


  蔡邕連忙擺了擺手,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


  蔡琰直起身子,款步走到蔡邕身邊,道:「喬伯父病危,女兒焉能不來。爹,郎中是怎麼說的,父伯父能挺過這個冬天嗎?」


  蔡邕黯然搖了搖頭,道:「就在這幾天,挺不過這個冬天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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