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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他媽的,這路能走嗎?

  「全部斬首!」


  周堅眼神一厲,殺機森然,右臂狠狠揮下。


  「遵命。」


  典韋大吼一聲,踏步上前,厲聲大喝道:「主公有令,全部斬首。」


  「遵命。」


  早就持刀待命的千餘劊子手齊聲大吼,然後同時舉手馬刀,狠狠揮下。


  噗!

  噗!

  噗!

  ……


  連綿不絕地悶響聲中,不到五息功夫,熱血激濺中,千餘顆人口落地。


  校場剎時被鮮血染紅,一血血腥的肅殺之氣迅速蔓延開來,所有人盡皆臉色狂變,特別是那些被『請』來的豪強地主們,個個兩股戰戰,幾欲要駭的昏厥過去。


  「本將軍再重申一遍!」


  周堅炸雷般的喝聲傳遍全場,震的所有人耳鼓打鳴,「從今日起,不論是誰,不管有什麼理由和借口,再敢侵佔百姓田產者,夷滅三族。本將軍醜話在前面,本將軍治下的百姓不允許出現無糧可食、無依可穿的現象。從今天起,本將軍再聽到治下有百姓無衣可穿,無糧可食,一律追查到底,如果百姓是因為沒有地種而沒有活路,不管查到誰,統統滅族。本將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把治下豪強地主侵佔的百姓田產歸還給百姓,除非有百姓自願舉家託庇豪強,者否再有威逼強迫百姓者,殺無敕。」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


  周堅則一甩披風,大步下了點將台,在典韋和數十親兵的簇擁下,策馬離開校場。


  被『請』來的士族官僚你眼望我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和遲疑不絕。


  被殺的一千餘號人只是一些不上檯面的小地主、小豪強,這些地主豪強或許薄有田產和家業,但無一全外的,家族史上都沒有出過什麼名士官吏,還無法擠身門閥士族之列。


  抄滅這十幾家地主豪強,並沒有對荊襄士族引起多大的震動。


  只要不清徹整個荊襄的士族階層,就不會逼的所有的荊襄士族造反。


  對於真正的門閥士族來說,利益的組成部分主要是身份、地位、名望和仕途,只要這些最根本的利益不受到迫害,就不會引起反彈。


  像蒯氏、蔡氏、張氏這樣的門閥士族,他們眼裡的利益只是官爵、名位、權利,田糧只是利益的一部分,只要周堅在用人略策上、權力分配上不刻意打押荊襄士族,他們還是會擁戴周堅,這也是蒯良、蒯越兄弟會捐出私兵、糧抹的原因。


  門閥士族,和普通地主豪強眼裡的利益並不完全相同。


  門閥士族同時是地主豪強,比如蒯氏、蔡氏,但地主豪強,卻並不等於門閥士族。


  周堅之所以敢以鮮血築起律令,就是抓大放小,拉攏一部分勢力強大的門閥士族,整治那些並沒有實力威脅到自己統治的中小地主,阻止日趨嚴重的土地兼并。


  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整個荊襄士族的反彈。


  知識就是力量,這個年代掌握知識的人,絕大部分都出自士族門閥。


  想要在荊襄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得到這些士族門閥的支持。


  而那些小地主豪強大多不以經書傳家,雖然多有子弟習經,卻沒有什麼人才。


  周堅不能把荊襄士族都推到自己的對立面,逼得士族造反,就只能通過整治這一小部分的小地主豪強,藉此震攝整個荊襄士族,從而傳遞一個消息。


  別的事情都好說,但逼得百姓沒有活路這個底線絕對不能碰觸。


  周堅相信,以這些人的智商,想要領會他的意圖並不難。


  至於最終選擇頑抗到底,還是服眾法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追根溯源,天下之所以會大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引起的。


  土地兼并的不斷加劇,即是造成農民起義的主因,也是天下大亂的導火索。


  田地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而地主豪卻強趁著戰亂,大肆侵佔百姓的田地,百姓沒了活路,不造反還能幹什麼,因此,這個年代所有的矛盾,都是土地兼并造成的。


  周堅始終認為百姓才了他鹿逐天下的根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侵佔百姓田產。


  為了阻止這種土地兼并的不斷加劇,他絕對不惜流血。


  如果真有那不知死活,繼續我行我素的,周堅絕不介意揮起屠刀,用他們的鮮血來築就法令的威嚴,只有這樣,才能將這些毒瘤拔掉,讓治地進入良性的發展軌道。


  就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之下,半個月一晃過去。


  周堅的大軍還在集結,糧草也在調集,似乎遲遲無法到位。


  五月中,周堅親率三千騎兵過宜城,葫蘆谷口,然而大軍尚未到當陽,就被范康的斥侯探馬發現,范康一邊令兩千兵卒據險死守,一邊又親五千大軍前往葫蘆谷口。


  周堅偷襲無功,只好回師擊宜城、當陽。


  宜城令不戰而降,當陽令準備據城堅守,卻被後續率領一萬大軍趕到的蔡瑁、張允合兵攻破需池,當陽令也被周堅下令斬首。


  五月底,三萬大軍齊集當陽,正式拉開攻略南陽的序幕。


  小小的當陽縣城,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龐大的軍營。


  不過,周堅卻並未揮軍強攻葫蘆谷天險,而是一邊譴許褚率三千騎兵繞道章陵,過竟陵從華容小道翻越荊山支脈,一邊兵分四路,前往攻打編縣、鄀國、臨沮各縣。


  竟陵,鄖鄉。


  許褚胯馬肅立在一處山口子前,虎目瞪的快趕上牛眼了,狠狠地問帶路的嚮導,「你確定這就是華容小道,戰馬能從這裡翻過山去?」


  前方是一條最多只能容兩騎并行的羊腸小道,隱沒在茂密的叢林中,坡度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光是兩旁伸出來的樹葉,騎著戰馬就過去。


  有些地方,甚至還要彎著腰才能過去。


  這樣的一條路,許褚十分懷疑,自己的三千騎兵能從這條小道翻過山去。


  嚮導無奈道:「將軍,這就是華容小道,小的已經走了十幾年,不會有錯的。」


  許褚悶聲問道:「騎兵真的過去?」


  嚮導道:「應該不成問題,有些難走的地方,只要下馬就能過去。」


  許褚還是有些擔心,這麼難走的山道,要是中了埋伏,那可就樂子大了。


  不過眼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半點退縮。


  「你你你,你們幾個,各率十騎在前面探路,至少要探遍前方二十里的山路,每隔半個時辰回報一次,務必不能中了埋伏。」


  許褚隨手指點,派出數十騎快馬在前面探路。


  「遵命。」


  被點到的幾名騎兵什長連大大聲應命,各率十騎馳上了小道。


  「走!」


  許褚也不猶豫,待探馬遠去后,當即率先催馬奔上了山道。


  身後三千騎洶湧而進,在蜿蜒的山道上拉成了一條長長的長龍。


  這華容小道平時也就是百姓和山中的獵戶走走,達官貴人出行都是車馬隨行,不可能像泥腿子一樣的親自跋涉,誰會走這樣的小道。


  許褚還沒走出五十,就深刻的體會到了這華容小道究竟有多難走。


  大部分時候,士卒們都在牽著馬步行,根本無法騎馬前行。


  許褚氣的直罵娘,卻無可奈何,只好大聲吆喝兵卒們牽好戰馬,特別是通過一些毗鄰懸崖峭壁的地方時,更是要一個一個的過,以免失足掉下山崖。


  儘管如此,依舊有戰馬受驚,扯的兵卒從山崖上掉了下去。


  許褚氣的幾欲暴走,左思右想,還是引路的嚮導有辦法,讓兵卒在過山崖的時候,將衣袍廝下來,裹住馬頭遮住了馬眼,以避免戰馬不肯前行,驅趕時受驚引起混亂。


  許褚大喜之下,讓兵卒們湊了湊,湊了幾十輛銀子,盡數賞給了嚮導。


  帶路的漢子雖然目不識丁,但走這山路走了十幾年,辦法可比他們多的多。


  兩天後。


  江陵以東八十裡外。


  「他媽的,終於出來了。」


  許褚縱馬從一片密林中衝出來,隨手扒拉掉身上頭上的樹葉子,氣的大罵一聲。


  回頭望去,手下的騎兵一個比一個狼狽,神情都十分氣悶。


  荊州多山,幾乎到處都是山林小道,就連許多官道,也要翻山過嶺。


  這些長在北方和中原的大頭兵哪裡走過這麼難走的路,只是趕了兩天的路,就足足折損掉了五十多名騎兵,現在想想那些弟兄們從山崖上掉下去時發出的慘嚎聲,就一陣心悸。


  帶路的農家漢子也騎了匹馬跑了上來,指著前方還算平坦的山坳,說道:「將軍,過了這道山坳,前面就是平原了,這裡離江陵有八十里,小人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總算是不用再走這該死的山路了。」


  許褚連連點頭,又回身喝道:「誰身上還有銀子,都給老子拿來,等打下江陵,本將軍會稟告主公,加倍還上,都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我有!」


  「我有!」


  ……


  兵卒們一聽要還雙倍,立刻將身上的錢銀盡數掏了出來,大多都是銅板。


  許褚大手一揮,對帶路的漢子道:「都拿走,賞給你的。」


  「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帶路漢子大喜,先前就得了幾十輛銀子,沒想到到了地頭還有賞錢,既然有錢拿,誰還會客氣,當下連聲道謝,卷了錢銀就跑,生怕許褚反悔似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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