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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古七十八

  東華一行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達他們抽中的入口處蘇達里。


  此刻已經有不少異能小隊等候在蘇達里的入口處。


  「礙眼的都沒看到。」金昊環顧四周,沉聲道:「都是一些弱國的異能隊,看來還是有人做了手腳。」


  「這不奇怪,異能的種類繁多,就算我們情報再怎麼完善,也總有聞所未聞的異能存在。」卜李子介面道:「就算各國考慮到異能者的特殊性,做好抽籤黑幕的準備,也不可能盡善盡美,對千奇百怪的異能來說,總有可以乘虛而入的漏洞。」


  「剛剛收到情報,」出去逛了一圈的寶露小跑著回來,「不出所料,西方異能組織和聖光廷的爪牙都很順利地抽在同一個入口。他們現在算是可以直接整合大軍了。」


  「把我們安排和這些稍弱的隊伍一起,大概是想讓我們東華有鶴立雞群的優越感。」蘭花淺笑一聲,「大家一會還是要保持適度的冷靜和自律,不要被某些有心之人挑撥。在這裡我們看起來有足夠強勢的優越感,比起其他隊伍實在要強上太多,只是這也恰恰是我們要面臨的最大問題。」


  「強太多不好嗎?」寶露有點不解,「這些個蝦兵蟹將,我們根本看不上眼。」


  蘭花撲哧一笑,「組對組的作戰自然不值一提。讓你一個人跟雲梓焱打,你有信心嗎?」


  寶露一愣,「呸呸,我嫌命長啊我。」


  「那如果加上金昊,加上陰夢,黃陌,向榮他們呢?是不是把握和信心都大了很多?」蘭花眨眨眼。


  「除非加上你。」寶露一撅嘴,「否則的話,這裡所有的人都跟著我一起上,我也不幹。」


  寶露完全不配合蘭花的循循善誘。這段時間和雲梓焱的相處,寶露已經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認知,除非腦袋秀逗了才會跟雲梓焱對著干。再者除非有蘭花做打手,否則的話人再多,對雲梓焱來說那也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來一堆直接燒成灰。


  而有幸被蘭花點名的雲魔神,此刻卻安靜地垂眸而立,顯得十分低調且不起眼。


  蘭花無奈地一笑,「說到底就是強者招嫉。非常時期如果要保護自己,爭取平衡的競爭力,那些小組肯定會聯盟起來對抗我們。一個小組我們可能不怕,但如果他們整合了所有的力量,對我們來說,也是不小的干擾和麻煩。」


  「沒錯。」金昊出聲道:「到了山窮水盡,性命堪憂的狀態,人都會瘋狂起來。我們東華擁有神兵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很難保證他們不會見利起意,從而放手一搏。」


  「所以一會如果有挑釁的言語,也請大家從大局出發,保持克制。」金昊一直看著白欽雄,「莫要被別人鑽了空子利用了。一旦衝突起來,就落入西方異能組和聖光廷的圈套中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蘭花搖搖頭,「這倒是相當不錯的算計。」抬起頭,蘭花正色地道:「這些個異能組裡面,肯定也有他們安排的挑撥是非之人。」頓了頓,蘭花的雙眸堅定之色愈濃,聲音也沉了下來:「該忍當忍,忍不得時,那便大殺四方!只要我們能夠守望相助,和衷共濟,我們何須怕任何人,任何力量?」


  最後幾句話,蘭花說得抑揚頓挫,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最後停留在白欽雄的身上,「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家人,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若有叛家弒友之舉,死不足惜!」


  尾音重重落下,平日里和善親切的蘭花,此時亦有了幾分蕭殺之色。


  就連最為爭強好勝的陰夢,亦一臉正色地點頭,「正當如此!」


  唯有白欽雄臉色陰沉,不置與否,而小綿則嬌軀微微一顫,隨即便垂頭不語。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饒有默契地入口處沒有一支隊伍選擇騎行駱駝。


  騎行駱駝雖然能夠攜帶更多的食物和水且更加的舒適安全,但大家都清楚這一次的大漠之旅不是悠哉游哉的探險玩樂,而是隨時行走在死亡邊緣的危機之旅。


  騎行駱駝一來速度太慢,二來接下來一場場的廝殺,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如何能夠保證這些駱駝能夠安然無恙?


  一個背囊,一柄最趁手的兵器,還有隨時準備出手擊殺敵人的亢奮的精神狀態,才是大家真正需要的。


  至於物資的補給,除了各國在大漠里早已建立的相對外圍的補給站,餘下的,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考驗的不僅是各自在大漠里的生存技能,還有運氣。而最直接最有效也是大家心裡最認同的方式,就是通過廝殺搶走別的隊伍的糧食和水。


  東華一行都穿著軍綠色的軍裝,背著背包,尤以身材最為高大的斧斤和金昊背著的背包最大最重。


  唯有雲魔神與眾不同,斜背著古代包袱般的包裹,清晰可見斜插而出的長刀露出的刀柄。


  每一雙掃過雲魔神的眼睛都會不禁停駐片刻,仿若濃墨般黝黑色的刀柄,沒有任何花俏的雕刻,也沒有任何耀眼的裝飾,背在這名波瀾不驚,鐵骨錚錚的男子身上,偏偏給人一種橫貫長空的氣勢和穩若泰山的厚重。


  雲魔神一直默默地站在蘭花的身後,猶如最為忠誠完美的帶刀侍衛,不妄念,不妄言,不妄動。


  說是入口處,其實眾人幾乎步行了半個小時,經過高高低低的山樑沙窪,才真正看到了傳說中的撒哈大漠。


  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呼吸一滯。


  迎面撲來的滾燙的空氣,一望無際的黃沙連著藍天,連綿起伏的沙丘猶如一片睡著的海。一棵棵沙柳頑強地紮根在黃沙下,乾枯,單調,卻昭示著生命的堅強。時間和空間彷彿在你的呼吸間凝滯了,油然而生的,是對自己渺小的嘲弄和對這一片荒涼孤寂的敬畏。


  如之前所料,一進入大漠,幾乎所有的隊伍都饒有默契地和東華拉開了距離。


  除了有零散幾個隊伍逃也似地朝遠方出發,剩下的十來個隊伍漸漸集結在一起,有意無意地關注著東華這邊的動靜。


  冷不防突然有一個聲音高喊了出來,十分大大咧咧又無所畏懼的語氣:「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他們就算再能力通天,還能與我們抗衡不成,東華的武力雖然強盛,但也還達不到以己敵眾的程度。」


  「沒錯,」又有人附和出聲:「天賜良機,如果錯失了這個時機,以後東華這個香餑餑,可就輪不到我們搶著吃了。」


  這麼一說,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各個小隊心裡都清楚,論單槍匹馬的力量,這裡沒有一個小隊經得起東華的一擊之力。但如果聯合起來,力量便不容小覷。如果失去這個時機,到了沙漠的深處,虎視眈眈的各大勢力開始對東華出手時,就輪不到他們分羹搶糧了。


  五大神兵,絕對是足以令人瘋狂得誘餌。


  沉默了片刻,十幾個小隊開始朝東華所在的方向緩緩進逼。


  而就在此時,默不作聲的白欽雄卻拉著小綿的手,不經意地輕輕退了一步。


  站於前方的幾人都沒有看到,唯有站在最後的卜李子看見了,眉頭深深一皺。


  兩軍對壘之時,最忌的便是軍心鬆散,信心缺失。


  一句無心之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會成為一個明顯的暗示。而今對方如狼似虎地進逼而來,己方之人不僅不站穩立場,反而退後一步,這無疑是心虛猶豫的示弱。


  果不其然,面對東華已經緩緩升騰而起的殺意,對方的氣勢不減反增,甚至有不少人開始叫囂鬥狠。


  「看來是非動手不可了。」蘭花秀眉微蹙,「以我們的力量,就算贏,怕也會是慘勝的結果。」


  「只是烏合之眾,並不齊心。」向榮難得開口道:「只要殺到他們怕了,自然會有人跟喪家之犬一樣跑掉。」


  蘭花展顏一笑,「確是如此。」


  一咬牙,蘭花雙眸迸射出強烈的殺意:「一會動手,就要雷霆萬鈞,以最強的戰力,將兩翼這些叫囂得最為猖狂的傢伙一擊必殺。」


  「只是若是所有人傾力而出,」蘭花頓了頓,看了看身側的雲魔神和金昊,「對我們接下來未知的行程怕還是有些冒險。雲梓焱,金師兄,如果由你們出手,有沒有可能造成一個震懾驚退的效果?」


  蘭花的考慮,自然希望不要在行程一開始之際就傾盡全隊的力量,如果接下來再有什麼變故,大家都耗盡了力氣,那面臨危機時的力量就捉襟見肘了。對方雖然人多勢眾,但好在並不齊心。一旦有摧枯拉朽的力量讓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隊伍肯定會因為各自的利益和考量分崩離散。


  如果由雲梓焱或金昊出手,能夠達到一個絕對震懾群雄的效果,自然是再好不過。


  金昊下意識地朝雲梓焱看了一眼,便看到後者緩緩地踱步而出,沉聲說了兩個字:「我來。」


  對於雲梓焱來說,相對於眾人對大漠的不適,他對大漠這種炎熱是再適合熟悉不過。腳底下源源不斷傳遞而來的熱量,對他來說便是最好補氣之方。在這片大漠里,雷炎真氣的運轉比在常境里運轉得更快速更流暢。這樣的消耗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再者,看到蘭花那張被炎熱灼紅了的臉,風沙吹皺了的眉,雲魔神心裡著實心疼不已。這才剛進大漠,怎還捨得讓自己的女人一顆心還沒放下就又懸起來,身子還沒適應就又喊打喊殺。


  男人對女人最體貼的呵護,自然是在關鍵的時候要挺身而出,站在自己女人的身前,為她遮風擋雨。


  雲魔神一人緩緩地踱步而行,不若常人邁步時沙流覆蓋的沉重和吃力,雲魔神整個人猶如閑庭信步般漫步於流沙之上。


  然而卻沒有人嗤笑他將功力浪費在這裝腔作勢的表面功夫上。


  一步,一頓,一行,一止,雲魔神的身影時閃時現,猶如大漠的流沙,詭譎多變。


  隨著雲魔神腳步一定,行進的眾人似乎被牽引似地同時腳步一頓。


  回醒過來的眾人眼露驚色,只看到眼前的男子雙眸一抬,一陣尤為炙熱的氣流撲面而來。


  雲魔神唇角微微上揚,手握身後的刀柄,鏘的一聲將刀拔出。


  他站在那裡猶如崇山峻岭,動作緩慢而清晰,卻讓人為之心中一悸。


  執刀向天,緩緩而落,與肩相平,手腕微挑,刀尖向下。


  普通至極的拔刀起手式,卻偏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豪邁和傲氣。


  隨著身後滾滾黃沙漫天,一股衝天的殺意在雲魔神一聲喝下之時鋪天蓋地而來。


  「斬!」聲如雷霆,刀若蛟龍。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起床想要打字時發現顯示屏壞了,從結婚那日就陪伴著我的顯示屏哪,雖然有點神經質,但還是沒捨得換。(好吧,主要是餅叔太摳門)


  今天汕頭迎來颱風天氣,大雨傾盆下了一整天。


  下午老公準備送孩子去考段位后給我搗鼓個新的回來,哪知道無意中一接上電線,顯示屏又神奇地恢復正常了。


  我是長情的餅叔,愛乃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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