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我不跟你說再見
四神集團3:老公,滾遠點,061我不跟你說再見
可是他的唇埋在她的頸窩裡,她的肌膚還能感受到他唇間的磨蹭。舒殢殩獍
她只能看得到他的耳朵和一小半的臉頰,可她仍然急切的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落在他的耳廓和耳垂上,然後又落在他的臉頰上。
當她的唇第一次落下時,聞人便渾身顫了一下,胸中喜悅脹滿,什麼理智都不見了。
方佳然從來沒有主動吻過他甾!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在誘.哄。
現在,方佳然卻像個小貓一樣在他的懷裡磨蹭,乖巧的尋求著他的吻。
就在她第三個吻落在他耳垂下邊的臉頰時,他立即轉頭,正好對上了她的唇挽。
不需他主動出擊,在雙唇接觸的一剎那,方佳然已經緊緊地貼上他,甚至還主動的探舌進入他的口中。
她原本勾著他脖子的手臂慢慢的鬆開,雙手改捧住他的臉,將他的臉拉低,以便可以跟她吻得更加深。
聞人深吸一口氣,任由她的手捧著他的面頰,她掌心的柔軟讓他的臉舒服極了。
而他勒著她的腰,讓她的小腹緊緊地貼著他被她勾.起的熱.燙。
他貪.婪的吻著她,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與溫暖,就像急需要以此來挽救他的生命。
忽然間,他品嘗到一絲咸澀。
原本在她的腰間和後背游移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臉頰,指腹觸摸到涼涼的濕潤。
聞人輕輕地將她推離,可是鼻尖兒仍然能磨蹭到她的鼻尖兒。
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看著她臉上的淚,聞人的心突然慌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怎麼回事?」聞人擦著她臉上的淚,可是總也擦不完,她的眼淚不停地流。
方佳然搖搖頭,她難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搖頭,想要安撫他,不讓他擔心,顯然這並不成功。
當她撲進他懷裡的時候,她就好想緊緊地抱著他,也緊緊地抱住七歲時的他。
那時候,沒人抱他。
她真的心疼他,想把過去他的那些難過都趕走,想要補償他,想讓他知道還有人可以任由他表現軟弱。
他可以盡情的在她面前軟弱,她不在乎。
他不需要時時刻刻的都表現得那麼強硬,無所畏懼,他可以害怕一切他心裡害怕的,他可以在她的懷裡尋求安慰。
可聞人卻誤會了,他想到了白天方博然的強烈反對。
他胸口原本的激蕩與喜悅漸漸地冷卻,緊盯著她的眸子開始變冷,漆黑的顏色有如寒鐵一樣冰冷,再無剛才的熾熱。
「你是來跟我說再見的?」聞人冷聲問,嘴角泛起嘲諷的冷笑,「跟我說我們結束了,以後不會再跟我見面,所以,你來和我度過最後一夜?」
他的臉愈發的緊繃,表情越來越冷,眼裡並未冒出熾烈的怒火,卻蘊含著失望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傷。
他的手依然無意識的擦著淚,雖然說得滿是不屑的,可是他還是受不了看她哭。
方佳然哭的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他眼底的失望和無助刺痛她的心,不知道在他七歲時,他眼底是不是也流露了同樣的情緒。
無助和空虛一直在襲擊著他的胸口,七歲那年的悲痛感覺又回來了。
他愛的人一個一個的離他而去,他媽媽不讓他碰,見到他就像見到了魔鬼。
儘管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還是會難受。
當看到她扭斷了脖子的屍體時,他渾身發冷,滿腔的悲痛卻無處發泄,只知道最愛他的人離開了他。
在聞承運嚴厲要求他要達到聞家家主的程度時,即使他從沒說過半句怨言,可是他母親總能知道他什麼時候無助,什麼時候處在崩潰的邊緣。
她總是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地擁住他,讓他偎進一個柔軟的懷抱。
可他總是偽裝成一個不需要安慰的男子漢,近乎於粗魯的掙開她的懷抱,而後露出嫌惡的表情,頭也不回的跑開。
因為,他不想讓父親看到他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那樣,在母親的懷裡尋求安慰。
可是他沒有看到,每次他跑開后,母親眼裡露出的包容和心疼,還有兒子不接受她擁抱的難過。
然後,母親死了。
當他想要再感受一下那份懷抱中的溫暖與柔軟時,卻再也做不到了。
那個唯一會對他釋放出心疼與包容的人已經不在了,現在,方佳然也要離開。
他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里的受了傷,瀕死的野獸,只能徒勞的嘶吼,卻無法讓自己好起來。
他受了傷,無助的迫切的想要傷害別人,這樣對方就可以和他一起舔舐傷口,體驗到他的痛苦。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冷聲開口:「你倒是比馮皆維有交代,至少還來跟我道個別。」
可是這冷冰冰的話沒有讓方佳然臉上出現一點憤怒抑或是受辱的情緒,她只是搖著頭,雙手溫柔的輕.撫著他的臉頰。
「我不是……不是來跟你道別的,除非你先說,否則,我不跟你說再見。」方佳然輕聲說道。
一直不停留下的眼淚濕潤了她被吻得腫.脹的唇.瓣,在上面染上亮麗的色澤。
聞人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他聲音嘶啞的問。
他的聲音里滿含著不確定,他是如此的不自信,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他那麼高大,可是在這一刻卻又顯得那麼脆弱。
方佳然的心臟疼得要命,她只是輕輕地撫著他的臉頰。
「今天晚上,我哥跟我說了一些事。」她低聲說,可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他。
她感覺到聞人原本捧著她臉的雙手突然僵住,他的眼中出現了徹底的絕望,原本嘴角如困獸一般的嘲諷弧度也耷拉了下來,心喪若死一般的。
他捧著她臉的力道變輕,滿滿的要抽.離。
方佳然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即抓住他的手,不讓她離開。
她有種感覺,如果放任聞人這樣,那他就可能真的離開了,或者,將她推走。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說道:「你知道我哥跟我說了什麼吧?」
聞人抿緊了唇,半晌,才費力的說:「關於我的?」
他看著方佳然的臉,目光越來越慘然,自嘲的扯唇:「不會正好是七歲時候的吧?」
方佳然無言的點頭,就看到聞人眼中的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你如果要跟我劃清界限,我不怪你。」聞人冷聲說,「是我自私,一開始就不該想要跟你在一起,是我沒管住我自己。」
「我從來都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去喜歡誰。我和誰在一起,都是害了她。」他聲音冷淡。
所以他從來沒有固定的女友,在很早的時候,他甚至還打定了主意,就算以後一定要結婚,要生下一個聞家的繼承人。
要麼,他就去弄出一個私生子。
要麼,他就找一個他不愛,不在乎的女人結婚。
這樣,即使那個女人出了事,因此而受了傷,他也不在乎。
他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對於他不在乎的人,他吝嗇的不會施予一點同情和難過,對方受再大的折磨而死掉,也不關他的事,他別說心疼了,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不!你不是!」方佳然突然說道。
聞人倏地回神,這才發現,剛才他竟是把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你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方佳然似乎想說他善良,可是又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只能艱難的說,「你只是分人。」
「就像在許佑家裡,鄰居們對你很不客氣,從來沒有人敢像他們那樣說你,可是你雖然生氣,卻沒有真的對他們怎麼樣。甚至是鄰居阿姨戳你肋骨,你都不還手,連口都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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