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敢對爺我投懷送抱的,你還是頭一個
四神集團3:老公,滾遠點,001敢對爺我投懷送抱的,你還是頭一個
(一)
我聞言沉默了。舒歟珧畱沉默地看著綠蔥,麵皮也還是那張麵皮,穿著也還是蔥一樣的打扮,但我仍舊是對他產生了懷疑。
他這麼一說,我忽然就覺得有些不能相信他就是那個前兩天還喚我「小胖子」的那個無恥綠蔥食神了。
綠蔥會對我這麼和顏悅色嗎?
……應該不會嬙。
儘管抱著諸多疑惑,但我還是象徵性禮貌性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緊接著綠蔥對我露齒自以為風流倜儻地一笑,拉我坐下,道:「這位仙子,我委實覺得我與你甚為有緣,難怪看你有些眼熟。」
我應付著笑了兩聲,指了指他的魚竿:「食神這麼早釣的魚想必味道好得很,有興趣釣起來之後就地解決嗎?鏹」
綠蔥笑眯著眼睛一口應下:「初次見面沒什麼送給仙子的,若是仙子不嫌棄,我便為仙子做一頓美味的烤魚。仙子以為如何?」
我用力點頭:「如此甚好,甚好。」
恰逢此時,我覺得我與綠蔥中間有些擁擠,抬首一看。火夕也來湊熱鬧了,毫不客氣地坐在中間。
綠蔥指了指他另一邊,與火夕幽怨道:「殿下可到我這邊來坐,我與這位仙子交談甚歡一見如故,殿下莫要破壞氣氛。」
火夕寒磣磣地睨了綠蔥一眼,霎時澆熄了綠蔥的志氣,道:「本君的人,你莫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不成?」
綠蔥寂寞地看著自己的魚竿,道:「沒有,就只是一見如故而已……殿下可代我問一問,這位仙子有無年紀相仿的長得仙子這般模樣的姐妹,可否介紹給我。唔,年紀大點兒也不是問題。」
我剛想說沒有,火夕就代我說了一句「休想」。但我還是糾正了一下火夕的話:「對不起我不是你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
於是我們三人並排坐著,等著肥美的魚兒上綠蔥的鉤。
約莫是垂釣這個過程委實太能磨人性子,很快便磨去了綠蔥一臉的寂寞,他又開始閑話了起來:「請問殿下與這位仙子交往有多久了,我竟一直不知道。殿下果真是好手段。」
火夕又搶先一步應道:「還好。」
綠蔥歪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也正瞧他,便對我眯眼和氣一笑,與火夕念叨道:「這九重天何時晉陞的這等仙子,我竟還沒見過。不過比起縱容焱采宮那沒臉沒皮的小胖子,我還是覺得殿下此舉甚為英明。」
我嘔出一口老血。
火夕卻忽然笑得十分有風度,道:「食神所言甚是。」
這時,有傢伙上鉤了,綠蔥閉上了嘴趕緊手腕子一提,頓時就鉤上來一隻豐腴的魚兒。他拎著那魚兒在我面前晃了晃,自信從容道:「仙子莫要急,且等我給仙子做上等的烤魚,保證仙子回味無窮。」
一見那魚兒,我倏地騰起一股子親切感來,愣是將我對這根綠蔥的憤怒給比了下去。我咬緊牙關沖食神笑了笑,道:「我不急,一會兒我也會讓你回味無窮的。」
(二)
然事實證明,綠蔥一向嘴賤,但有關吃食這一方面他卻也不吹噓,有真材實料。
他做的這頓烤魚,委實令我回味無窮。
回味之餘,不忘讓綠蔥多釣幾條魚兒上了烤著吃。綠蔥很是歡欣鼓舞地應了,然後歡樂地去釣魚,烤魚。
我與火夕只負責吃。
一關係到吃,我突然就感受到火夕對於我的莫大威脅。這廝,已然化身為我的仇敵。
起先火夕將食神烤好的魚兒一整個接過來,掀開魚皮,裡面白嫩的魚肉赫然呈現在我的眼底,頓時就覺得口中寡味。
我讓火夕分我一大半,火夕他居然不肯。遂我妥協了一小步,讓他分我一半,他還是不肯……我讓他分我一小半罷,他竟仍舊不肯!
正待我要怒時,他卻又掰下一小塊魚肉,將裡面的魚刺挑乾淨,然後送到我的嘴邊。這令我驀然生氣一股恥辱感,似我就是他養的寵物一般。
……我一口接下了,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指尖。換來他一愣,隨後對我輕輕淺淺一笑。
我悶悶不樂地多吃了幾口之後,覺得很憤懣。這廝定是將我當寵物了,思及此,我趁他不備,索性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魚,一邊揚眉吐氣地看著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魚。
這魚到了我的手裡,味道頓時就上了一個境界。忒香。
火夕自懷裡掏出一方錦帕,悠閑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邊道:「吃得太急,小心被魚刺給嗆著。」
綠蔥聽見了,扭過頭來,一邊擺首一邊「嘖嘖」出聲。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霎時就令我想了起來,我也應當令他回味無窮一番,才對得住他如此不辭辛勞。
我走到他面前,遞給他還剩一丟丟魚肉的魚骨頭,笑道:「啊呀食神做的東西真真好吃,我都一人吃了忘記給食神也留一些。眼下就剩這點了,食神你還要嗎?」
綠蔥心情看似頗為婉轉,笑眯眯道:「仙子不必與我講禮,我也知道我做得很好吃。仙子能喜歡,我甚感欣慰。」
「噢這樣啊~」我不得不承認,若不是看不慣這根綠蔥的話,綠蔥他還是生得有幾分養眼的,白的白綠的綠,「誒方才聽你說火夕的焱采宮裡有個什麼小胖子,我才與火夕交往不久不曉得此事,小胖子她……究竟是怎麼個形容?」
「呔!」綠蔥激動異常,一聽我提及似乎有滿腔的悲憤要對我訴說,「仙子你不曉得,焱采宮住著一個小胖子,是火神殿下的童子,沒上沒下一點禮數都沒有,我一介食神去焱采宮還要遭她臉色看,你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我咬牙問:「這是個什麼道理?」
恰逢火夕乾乾咳了兩聲,我一記眼刀沖他飛去,他很識時務地不咳了。
綠蔥便又唏噓道:「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想來我食神活了這麼久,早已經不太拘束這些禮數。最要命的是,她吃得太多了!還不准我說她胖!」
(三)
「說起來氣人得很,殿下居然要為了那個小胖子,專程差我去焱采宮給她做飯食。這一點仙子你回頭定得好好說說殿下,這樣要不得。」食神說起來就收不住口了,「來我給你說說那小胖子每頓能吃多少,膳前我丟給她一個大飯糰她吃完了,等我做好了膳食罷那傢伙又能吃好幾碗米飯,且做的那桌子菜肴不管葷的素的她全能收進肚皮!我就想不通了,你說她那麼大點兒怎麼那麼能裝!她是飯桶嗎?」食神說著說著便思索了起來,大抵真在想他口中的那個「小胖子」是不是飯桶,思索未果抬起頭來看著我,面色驚惶,「……這位仙子,你的臉色不大好,怎麼這樣綠,莫不是被魚刺卡住了罷……?」
我死死盯著這廝的綠色袍子:「有你的衣服綠嗎?」
綠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再看了看我,道:「這倒沒有……喂?!」
「噗通」一聲響,天河裡盪起了涼快了水花,晶晶瑩瑩的,煞是好看。
「哈哈哈……」幾乎同時,火夕捧腹,笑得極為歡快。
綠蔥自天河裡爬起來,周身濕噠噠,長發都黏在了一起,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瞪著我:「這位仙子你為何要將我推入河裡?」
我老實道:「我沒有推,我是踹的。」
前一刻還對我有說有笑的綠蔥,立馬就對我不和氣了。大抵是他不容易拿出這般熱忱對待我,而我卻趁他不備而踹了他一腳,他有些受傷。
綠蔥又問:「那你為什麼將我踹入河裡?」
我道:「腿有些癢。」
此時,天極一輪日車奔騰而過,將夜幕緩緩收起。天邊開始發亮,而這如衣帶一樣的天河,銀色光澤卻漸漸消失。
火夕斂了笑聲,眯著鳳目看了看天色,懶洋洋地站起身,身長玉立而又含有幾分慵懶地過來牽起我的手,拉著我離開這裡,道:「流錦,回去了。」
薄薄的日光鋪撒在天河,波光粼粼,漾得綠蔥整個人更加的嫩綠。
「流錦……」綠蔥神色忽然一變,「你是流錦?!」
火夕自作主張地將縛靈玉鏈子戴在我的手上,我縮小了身體,不忘回頭看他那一張如萬馬奔騰一般激蕩的麵皮,咧嘴笑道:「綠蔥你的烤魚真好吃,多笑一笑,多笑多年輕沒皺紋,你方才不是笑得挺風***的嗎?」
「你居然是流錦!」綠蔥回味過來了,當即很沒風度地沖我奔過來,「天殺的,把你吃進去的魚全部給我吐出來!你個死胖子!」
我頓了頓,與綠蔥認真道:「對不起我吐不出來,應該已經消化了……下次你想要我吐出來應該早些說……」我想了想,又道,「不過估計我還是不想吐給你……」
綠蔥氣得脖子都粗了,過來就欲掐我。幸得火夕他不是軟的,拋給綠蔥一個威風凜凜的眼神,綠蔥立馬就焉了,抑揚頓挫地嗚咽一聲,罵罵咧咧地拖著一身濕衣裳離開了去。
看著綠蔥的背影,我竟覺得有剎那間的感傷和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