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失蹤(1w)
四神集團3:老公,滾遠點,169失蹤(1w)
她透過車窗看著蕭宅的大門,吞了口口水,才說:「我……到了。舒榒駑襻」
「嗯!」伊恩點點頭,「你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的,放心好了!」寧婉朝伊恩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便打開車門下車。
寧婉站在蕭宅的院門口,遲遲的不動作。
此時,她的手腳已經是冰冷的了彖。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她害怕的事情明明不可能再發生,可她就是怕進去之後,打開那扇門,又會發生什麼事。
然後,告訴她這段時間發生的其實都是夢,一覺醒來,又回到原點。
伊恩的車一直停在寧婉身後沒有離開,一直到寧婉手顫抖著打開了大門走進去,而後,停在了別墅的門口璋。
伊恩這才打了個電話:「寧婉在門口了!」
寧婉的呼吸都在抖,呼吸斷斷續續的。
她握了握拳,發現掌心全是冰冷的汗水。
鬼使神差的,在這時候,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當看著指針時,她的雙目陡然瞪大。
時間竟然……竟然跟那天完全重合!
「唰」的一下,她臉上的血色盡褪。
抬起左手,手攥緊了鬆開,鬆開又攥緊。
一直到手指停留在門鈴上,她閉上眼睛,赴死一般的按下。
似乎是早就等著她了,門鈴才響了一半,連一聲都還沒有響完,門便被打開。
便聽到「咔嚓」一聲,門朝她彈了出來,虛掩在門框上,露出一小條門縫。
寧婉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
反常!
太反常了!
為什麼只把門彈出來,卻沒有人給她把門打開?
陸嬸呢?
婆婆呢?
平時不是這樣的!
她的眼眶都紅了,不要……不要再有意外!
歷史不要重演!
她不自覺地後退半步,真想就這樣逃走,逃得遠遠的,不去面對她所想象的一切。
可最終,她的右手還是放在了門把手上。
在她將門打開的同時,伊恩對尚北說:「走吧!」
門縫慢慢的拉大,明明是白天,可是透過敞開的門縫,屋裡卻那麼陰暗,像是夜晚一樣,沒有一點兒光亮。
只有室外的陽光穿過了敞開的縫隙透到屋內,在地上投下一層門框的倒影。
而她的人影就擋在那黃色的光亮中間,形成一道黑色的人影。
寧婉慢慢的朝著門內踏進一步,半隻腳仍然停留在門外。
「啪嗒……啪嗒……」輕輕地腳步聲響起,正朝著她靠近。
於此同時,她的面前出現一抹微弱的光亮。
抬頭,竟是此時本應該在「雀煌」的蕭雲卿,雙手捧著蛋糕,上面插.著好多根細細的蠟燭。
那微弱的光亮,便是蠟燭上閃爍著的青黃燭火。
寧婉愣住了,忘了繼續前進,就這樣維持著一腳在屋內,一腳在屋外的動作,傻傻的看著蕭雲卿。
「娃娃,生日快樂!」蕭雲卿微笑著,輕聲說道。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拉了她一下,將她給拽進了屋子裡。
「砰」的一聲,身後的門被關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生日歌響起,卻是眾人的合唱。
此時的寧婉,已經分不清這些聲音都是屬於誰的。
寧婉這才發現,所有的窗子都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遮擋住外面的光源,讓屋內漆黑一片有如黑夜。
屋裡黑漆漆的,她只能透過燭火微弱的光亮,看到蕭雲卿的臉龐。
照在蕭雲卿的臉龐上的光亮,在燭火的跳躍下,也忽明忽暗的,讓他的五官也變得時明時暗,明暗所打造出的陰影不斷地變換。
他的臉就在這明暗不定中時隱時現,隨著他唱歌的動作,嘴巴動著,讓五官上的陰影也時不時的移位。
目光越過蕭雲卿,只能勉強看到他的身後人影晃動,卻看不清人的具體面貌。
她猜,羅秀秀,老爺子,還有張家父子應該都在。
寧婉愣住了,沒有想到回來之後,竟會是這種陣仗。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緊張不過是自我折磨,只是她自己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明明當年的事情不會再次上演,卻也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形。
寧婉愣住了,傻站在原地不懂得反應。
燭火仍然在她眼前跳躍,蠟燭燃燒的微弱氣味,與蛋糕的甜香氣混合在一起,成就了過生日時獨有的生日蛋糕的味道。
「娃娃,許個願,吹蠟燭吧!」蕭雲卿柔聲道。
「我……」寧婉眨眨眼,眼圈兒慢慢的變紅。
其實,她不想過這個生日,並且十分的害怕這一天。
到今天為止,正正好好四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已經有四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每次到這一天,她都會讓自己變得特別忙碌,忙碌起來忘了生日,忘了這一天所發生的不愉快。
又或者說,她努力地讓自己忘記,讓自己不去想。
因為,心一想就疼。
可即使如此,她晚上還是免不了的做噩夢。
夢見所有人都圍著她,羅秀秀,任依芸,佳寧,佟品枝。
她們不斷地朝她逼近,然後臉扭曲變形,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而後畫面一轉,就如鏡頭的劇烈晃動,她的夢境便被劇烈的爆炸淹沒,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鮮紅的火焰與滾滾的濃煙,還有刺鼻的汽油味兒。
然後,她就在冷汗中驚醒。
每年都是如此。
在平日里,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已經不在意了,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可是這份恐懼的回憶,其實只是埋在了心裡最深處,平日里小心的不去碰觸它,可一旦到了每年的觸發點,它便會自動的蹦出來。
寧婉不住的輕輕地搖著頭,冰冷無血色的雙唇哆嗦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不想許願,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只想逃!
蕭雲卿微微笑開:「雖然不知道這樣還有沒有效,不過還是我替你許吧!」
寧婉聽到蕭雲卿的話,詫異的看著他。
便見蕭雲卿雙手還托著蛋糕,閉上眼,以她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我希望我的妻子,寧婉,以後都快快樂樂的,尤其是每年的今天,能夠不再害怕,不再受過去影響。」
寧婉的胸口狠狠地一震,雙眼發酸的看著蕭雲卿。
他看出來了!
他知道!
而後,蕭雲卿低頭將蛋糕上的拉住吹滅,有那麼兩秒鐘的時間,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黑暗。
可是馬上,就聽到「唰」的聲音,有人將窗帘拉開,讓窗外的陽光重新照射.進屋子裡,讓屋內又變的亮堂起來。
「娃娃,生日快樂!」蕭雲卿又說。
「寧婉,生日快樂!」羅秀秀走上前來。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生日快樂」不斷地朝她襲來。
寧婉看過去,發現老爺子在,張家父子在,陸嬸在,就連蕭貫長也在!
他竟然從J市趕了回來!
寧婉驚訝的張開嘴巴,微微的輕呼。
「寧婉,生日快樂!」這時,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她便看到寧成旭朝她走過來,微笑著看著她。
「哥……」寧婉低聲叫道。
「寧婉……」
「姐……」
接下來的兩聲,卻讓寧婉愣住。
寧婉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傻傻的看過去,便看到許佑攙扶著佟品枝,似乎是從貫穿著客廳的走廊里走了出來。
寧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看到許佑和佟品枝的一刻,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許佑?」寧婉聲音沙啞的叫道,看向佟品枝時,她的嘴唇動了動,開開合合了半天,終於叫道,「媽……」
「嗚……」佟品枝突然捂住嘴,掩住脫口而出的嗚咽聲,有一聲沒來得及,還是溢了出來。
佟品枝雙腿發軟,走不動了似的停了下來,看著寧婉,眼淚絕了堤的往外涌。
自從寧婉回來,經常來看她,甚至於她的醫藥費,生活費,都是寧婉出的。
寧婉讓小娃兒叫她外婆,可是她自己,卻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媽。
佟品枝知道,寧婉還是不習慣,對她還是很陌生,所以那一聲「媽」,怎麼也叫不出來。
她也不怪寧婉,這是她造的孽,寧婉就算叫不出口又如何?
寧婉對她已經夠好了,做的足夠多了,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可是現在,聽到寧婉的這一聲「媽」,她還是忍不住的崩潰大哭。
原來,她也不是像自己以為的那麼洒脫。
原來,她期待這一聲「媽」也是這麼久了,一直一直的期待著。
只是,她告訴自己不要去介意,一直這樣自我催眠著,她也以為自己已經不去想了。
「嗚嗚嗚……」佟品枝哭的已經無法再朝前走了。
若不是有許佑攙扶著,她已經坐倒在了地上。
「你們……」寧婉有點兒喘不過氣來了,她哭的沒有佟品枝那麼厲害,卻也是哭岔了氣,「你們怎麼……」
她萬萬沒想到,蕭雲卿不止叫回了在J市的蕭貫長,竟是把佟品枝和許佑也叫來了。
而寧成旭,也是第一次與佟品枝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寧婉……」羅秀秀上前來,輕輕地叫道。
寧婉緩緩地轉頭看向羅秀秀,便聽到羅秀秀說道:「寧婉,對不起。」
「媽!」寧婉驚慌地叫道。
羅秀秀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讓我說完,這聲對不起,是我欠你的,欠了你四年!」
「我知道,當年對你的傷害很大,可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有陰影,如果不是雲卿跟我說起來,我都不知道。」羅秀秀難受的說道。
寧婉看了蕭雲卿一眼,這男人依舊掛著柔柔的微笑。
可是這溫柔的笑,卻讓她喉頭酸澀的更加厲害。
原來他並沒有被她騙過去,他還是把她的反應記在了心裡。
想想她也真是天真,這男人怎麼可能忘記她的生日。
她的事情,他都那麼細心,又怎麼能放過一點兒有關於她的細節?
「當年是我太狹隘了,不知好歹,就為了一個身份,就把你趕走,差一點兒就要後悔終身了!」羅秀秀說道。
寧婉不住的搖頭,便聽羅秀秀又說:「這一次,我把親家也找來了,咱們一起,重新過一個開開心心的生日。」
「我知道,給你的傷害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除的。畢竟在你心裡積壓了這麼多年,哪可能這麼快就好。」
「我只希望,你在記住四年前的那生日的同時,也能記住這次的生日。」羅秀秀說道,「咱們重新開始,讓美好的回憶,去代替那次的回憶。」
「以後,咱們每年生日都好好的過,好的回憶越來越多。我相信,終有一天,這些好的回憶,會將那一天的回憶給徹底抹去!」
「媽……」寧婉忍不住哭著叫道。
「傻孩子!」羅秀秀伸手撫著她的發,「以後有什麼事,不要再憋在心裡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心裡不舒服,害怕,你就跟我們說出來!咱們是一家人,什麼事都可以一起分擔的!不要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憋著,都自己扛著!」
羅秀秀摸摸寧婉的肩膀,看著她柔細的肩膀,輕聲說道:「你人就這麼大,肩膀就這麼細,負擔的再多,也總有個極限,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上身的。」
「你心裡有委屈,心裡害怕,就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解決,總能把你的害怕給趕走的!」
「我不如雲卿那麼細心,那麼了解你,你一個小動作,一個眼神兒,他就知道不一樣。雲卿總有不在家的時候,你別讓他在外面,也跟著擔心。」
「媽——!」寧婉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便撲進了羅秀秀的懷裡。
「乖,哭吧!哭吧!」羅秀秀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她的長發,「有委屈,有害怕,就哭出來,都發泄出來,總有一天,會把這些都給全部的驅逐出去的!」
「剛才,你進門之前一定很害怕吧!害怕像上次一樣……」羅秀秀也紅了眼。
伊恩給蕭雲卿打了電話,說寧婉已經到門口了。
他們就都悄悄地拉開窗帘,看著寧婉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嚇人,遲遲不敢進來。
她剛才那害怕的樣子,就像病了一樣,都不成人樣了!
看著寧婉那樣,羅秀秀也深深地自責。
「嗚嗚嗚嗚……」寧婉不住的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羅秀秀說道,「以後啊,有雲卿,有你公公,還有爺爺跟著一起撐腰,誰也欺負不了你!」
「就算你的身份再差,都沒有人會趕走你。我們要的就是你這個人,是你這個兒媳婦兒,其他的,都讓它見鬼去吧!」難得的,羅秀秀開口說了粗俗的話。
「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咱們家一起保護你!誰也別想再欺負你!」羅秀秀說道。
「媽媽!」小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輕輕地拽了拽寧婉的衣服。
今天她也沒有去幼兒園,爸爸說今天是媽媽.的生日,要給媽媽一個驚喜。
其實小娃兒也不知道寧婉的生日,打從她出生,就從來沒見寧婉過過生日。
她有生日,媽媽肯定也有。
所以,小娃兒也曾問過寧婉,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可是寧婉只是笑著回答,說晴晴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
小娃兒也就信以為真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媽媽不是跟她同一天生日的。
她不知道當年媽媽發生過什麼事,奶奶口中的害怕又是因為什麼。
可是看著奶奶哭,媽媽哭,外婆更是哭的都走不了路了,小娃兒便想著,不能再讓她們這麼傷心。
「媽媽,奶奶,不要哭了!過生日是要高興的!」小娃兒仰頭說道。
蕭雲卿見狀,把小娃兒抱了起來,輕聲解釋道:「晴晴乖,奶奶和媽媽哭,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高興。」
「高興為什麼要哭?」小娃兒不懂。
「有時候,哭也是一種表達高興的方式,她們是感動的,太過高興,被彼此感動,感動到哭。」蕭雲卿解釋道。
「就像是爸爸回來的那天早晨,晴晴在爸爸懷裡哭,是傷心嗎?是不開心爸爸回來嗎?」蕭雲卿柔聲笑問。
小娃兒立即用力的搖頭:「才不是!我是高興爸爸回來!」
「既然高興,那晴晴為什麼要哭呢?」蕭雲卿循序漸誘的問道。
「唔——」這可把小娃兒給難住了,她皺著眉,苦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高興的哭了……」
說完,小娃兒又看向了寧婉和羅秀秀:「奶奶,媽媽,和外婆,都是因為這樣嗎?」
「是的,晴晴真聰明!」蕭雲卿笑著誇道。
被爸爸誇了,小娃兒可開心了,立即笑了開來。
一旁寧婉聽著父女倆的對話,也忍俊不禁的破涕為笑。
她從羅秀秀的懷裡退了出來,笑看著父女倆。
「雲卿,謝謝。」寧婉低聲說道。
「傻丫頭!」蕭雲卿掐掐她還掛著淚水的臉,「以後可別再這樣考驗我的智商了,我不是每次都能猜準的!」
寧婉忍不住的微笑,點點頭:「嗯!」
這時,佟品枝被許佑扶著走了過來。
「寧婉,對不起……」佟品枝哭著說道,「其實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媽……」寧婉叫道,「過去了,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咱們兩家人開開心心的聚聚!」羅秀秀也笑著說道。
「媽媽,這個生日蛋糕,是我跟爸爸一起做的哦!」小娃兒興奮地說道。
寧婉這才仔細的看著這個生日蛋糕,才發現不是買的。
不如買的那麼漂亮,奶油塗的雖然挺多,可是不平整,也沒有好看的花邊兒,更沒有五顏六色的裝飾,就是一片白色,看起來十分的樸實。
蛋糕的壁上綁了一圈巧克力片,可是巧克力片排的也不整齊,之間的間距有的大有的小,巧克力片有的寬,有的窄。
奶油上面,又鋪了一層滿滿的水果,草莓,葡萄,獼猴桃,黃桃,菠蘿,反正能鋪上去的全都鋪上去了,一點兒縫隙都不留。
看起來哪像是蛋糕啊,就是一個水果拼盤!
寧婉都覺得,能把蠟燭插.進去都真不容易。
不用想,也知道巧克力和水果是誰的主意。
這些可是小娃兒的最愛,蛋糕必備利器!
小娃兒還不忘取笑道:「媽媽,爸爸可笨了!我們照著視頻做,爸爸都烤了好幾個蛋糕才成功!而且奶油塗的還那麼難看!」
蕭雲卿被自己閨女說的臉紅,可還是說道:「爸爸做的再難看,也是做出來了,比晴晴不會做強多了!」
「哼!」小娃兒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小豬似的哼哼。
「以後晴晴會做了,就把爸爸比下去了!」小娃兒掐著腰,不服氣的說道。
「好啊好啊!爸爸等著!不過晴晴得先長高到能碰到烤箱!」蕭雲卿笑眯眯地說道。
偶爾看看女兒氣得跳腳的小模樣,還真是挺有趣的。
寧婉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嘲笑自己真傻,之前到底是為什麼不敢進屋?
她的害怕來的實在是沒來由,莫名其妙。
「來來,這飯菜是我跟親家一起準備的!」羅秀秀拉著寧婉走到餐桌邊,「都坐下來,快嘗嘗!」
「謝謝媽!」寧婉說道,又看向坐在斜對面的佟品枝,「謝謝媽!」
佟品枝不住的點頭,以手掌擦著淚。
她剛剛過來的時候,家裡還有那位傳說中的老爺子,以及蕭貫長,佟品枝怎樣都放不開,一直很拘束。
這樣的家庭對她來說是無法想象的,一直距離她很遠。
當年寧家在她看來,都需要仰望,更何況是蕭家!
可是呆的久了才發現,他們就跟平常人一樣。
尤其是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老爺子,其實性格可愛的要命,就是一個老小孩兒,只要抓准了,老爺子是家裡最好哄的,比小娃兒還好哄。
而蕭貫長,也只不過是比尋常人家的大家長要略微嚴肅一些,更有氣勢一些。
可面對家裡人的時候,他還是很和藹的。
尤其是看到他哄小娃兒的時候,笑呵呵的特別有耐心。
而當老爺子開始出面兒搶小娃兒的時候,蕭貫長明明不樂意,可還是得不甘願的把小娃兒讓出去。
這種相處模式,是佟品枝想不到的。
時間久了,她的心態也慢慢的放平,可也無法完全的放鬆,這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就比如這餐桌上,她對於這些富貴人家的餐桌禮儀並不清楚,生怕自己失了禮數,丟了臉。
所以,她吃的始終拘謹。
飯沒怎麼吃,倒是總顧著看寧婉了。
今天別的不說,寧婉叫她「媽」,就是最大的滿足與驚喜了。
吃晚飯,寧成旭便把寧婉拉到一邊兒,悄悄地說道:「爸媽準備出國了。」
寧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寧成旭口中的「爸媽」是寧宏彥和任依芸。
寧婉不禁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這種感覺竟變得這麼陌生了。
寧宏彥和任依芸變得如陌生人一般,一聲「爸媽」,竟讓她陌生的第一反應都不知道在說誰。
「什麼時候?」寧婉問道。「出去哪裡?」
「美國。簽證已經辦下來了,最近正在收拾東西,還有一些善後的工作,過兩天我就送他們走。」寧成旭說道。
他垂了垂眼,有些事情,蕭雲卿並不想讓寧婉知道,所以寧成旭只說:「他們全家人都走,袁小琪也會被帶走,不會再來***.擾你跟晴晴了。」
寧婉沉默了,她低著頭。
沒錯,她一度不想再看到除了寧成旭之外的寧家人,可真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又生出了臨別的心酸。
正這時,玄關處的門鈴響起。
只是兩人誰也沒在意,那鈴聲遠遠地傳來,也沒有引起寧婉的注意。
她只是在想著寧成旭的話,隱約間聽到門口傳來的***.動。
***.動聲越來越大,這才打斷了寧婉的思緒。
她疑惑的抬頭:「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出去看看吧!」寧成旭說道。
寧婉從走廊拐入客廳時,就見羅毅站在客廳中。
寧婉雙眼陡的睜大,怎麼也沒想到,羅毅會在這時候過來。
羅秀秀滿臉的憤慨,似乎很想指著羅毅的鼻子大罵,可礙於老爺子在,又生生的忍住了。
見到寧婉出來,羅毅朝她笑笑:「寧婉,生日快樂。」
寧婉點頭微笑:「謝謝。」
羅毅看著蕭雲卿說道:「蕭少,我這次來,除了向寧婉說聲生日快樂,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蕭雲卿連考慮都沒有,直接說道:「跟我來!」
蕭雲卿帶著羅毅來到書房,將房門緊緊地關上。
這是自己家,本沒有必要如此的謹慎,可這份兒謹慎,蕭雲卿已經養成了習慣。
「很重要?」蕭雲卿沉聲問。
重要到,讓羅毅不惜以暴露身份的危險為代價,也要親自上門來跟他說。
「凌墨遠派人追殺聞人,聞人失蹤了!」羅毅沉聲道。
蕭雲卿陡然色變:「怎麼回事?!」
「近來凌墨遠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針對聞人,並且,似乎是為了考驗我的忠誠,查到聞人並不在『嵐山大院』,而是在外面,身邊帶的人也不多,就讓我帶著人去截他。」
「但是同時,竟然還派了另一撥人去追殺他。」羅毅說道。「在追殺的過程中,聞人受傷失蹤。」
蕭雲卿立即沉下臉,眉頭緊緊地皺起。
「現在凌家還沒有查到聞人的下落。」羅毅說道。
「你跟我說說,當時具體的情況!」蕭雲卿說道。
「這——」羅毅臉上出現了愧色,「我剛才說,凌墨遠除了我之外,還派了另一撥人,這一次追殺聞人導致他失蹤的,就是另一撥人。」
「他們的行動比我要快些,等我到指定的現場的時候,只被通知聞人受傷失蹤了。」羅毅說道。
「我知道了。」蕭雲卿點頭,「失蹤的地點,跟我說一下!」
「是!」羅毅說道,便具體的描述了當時的位置。
因為羅毅的到來,家裡原本的輕鬆氣氛被破壞殆盡。
羅毅也覺得不自在,走的時候默不作聲的。
見他離開,寧婉便來到了書房。
蕭雲卿還呆在書房中皺眉思索,聽到聲音,抬頭見是寧婉,便露出了笑容。
「出什麼事了?」寧婉問道。
蕭雲卿也沒瞞她,從讓羅毅去凌墨遠那裡當卧底,到剛才羅毅來說聞人失蹤,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寧婉。
寧婉顯然想不到聞人也會有出事的一天,有點兒慌了。
「那怎麼辦?」寧婉問道。
「聞人出來闖蕩這麼多年,有自己的一手辦法。」
「尤其是像他們這行的,所謂狡兔三窟,聞人恐怕三十窟都不止,不論什麼時候都會給自己留無數條退路保命,你看他的那輛車就知道了,簡直就是個烏龜戰車。」蕭雲卿分析道。
「不過也不排除事出突然,聞人也沒有準備的情況。」
「另外,也有可能是凌墨遠疑心羅毅,擔心他是我派去的,藉此來試探我。」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件事傳給『嵐山大院』,讓那邊兒有個準備,不論是找人還是別的什麼,都交給聞家主!」蕭雲卿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次凌墨遠會對付聞人,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受了我的連累,咱們這邊也得抓緊找人,萬一聞人出了什麼事,我難辭其咎!」蕭雲卿說道。
「嗯!」寧婉點頭。
……
……
在一家歡喜的時候,總會有一家憂愁。
寧成旭給寧婉過生日去了,寧宏彥和任依芸在家裡,看著護照上下發的簽證,任依芸幽幽的嘆氣。
「什麼時候,咱們變得這麼悲慘了,有家不能回,甚至還要被趕到國外去!」任依芸恨恨的說道,「如果打一開始就沒有寧婉,就沒有那麼多事情發生!」
「我真後悔當初懷了孕,不懷孕就不會發生換孩子的事情,你更不會出軌!早知道,我當初就該把那個孩子打了!」
「你說什麼呢!不走的話,難道你還想死在這裡嗎?」寧宏彥不耐煩的說道,「都到了這時候,你再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要離開他也煩,不止是任依芸一個人不高興,他的壓力更大。
壓力已經這麼大了,耳邊還有一個任依芸不斷地再嘮嘮叨叨,他是真的不耐煩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不就是說說嗎?他蕭雲卿欺人太甚了,難道還不許我說?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咱們!把『寧氏』弄垮了,現在還要直接把咱們趕走!」
任依芸突然站起來,對著四周指指點點的說:「這裡是我的家啊!我一直住這兒,這裡每個角落都有我們的回憶,有我們的痕迹!」
「我在這屋給孩子們餵過奶,成旭在那個角落摔過跤,磕破過額頭!寧溫在那裡學會了叫媽媽!」
「如今,我們卻連留在自己家裡的權利都沒有!他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任依芸尖叫道。
袁小琪怯怯的站在門口,這幾天她都沒有去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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