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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漢奸的末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漢奸的末日


  脫木歡清楚地記得臨行之前忽必烈對他的叮囑,忽必烈說的是:「脫木歡,你要記住一點,你此行關係重大,可以說關係到朝廷的未來,關係到成吉思汗子孫的存續問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這次去南朝,談判、為真金爭取更好的條件,甚至救回真金不過是個幌子,能夠救回自然是好,不能救回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他們把馬匹分派下去,大計則成也!」說到這裡,目光炯炯地看著脫木歡,虎目中閃爍著期望之光。


  五千匹中了瘟疫的馬匹無異於是瘟疫的源頭,分派下去,一旦發作起來,馬瘟會迅速蔓延開去,到那時就算南宋發覺了,也不可能有實力來處理,唯一的結果就是戰馬大量死亡。要是瘟疫蔓延得快的話,死去的就不僅僅是戰馬,還有南宋的牲口,其意義之重大就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了。


  脫木歡忽必烈此計絕妙,更難得的是時機選得非常巧妙,和談判送禮物為名,行毒殺南宋戰馬之實,這種事情任誰都難以想到,成功的希望極大,信心十足地道:「皇上請放心,臣一定不負皇上期望!」頓了頓,很是顧慮地道:「皇上,要是南朝惱羞成怒,會對太子極為不利,還請皇上三思。」


  「這個,你放心好了,諒南朝也不敢對太子怎麼樣。」忽必烈看著脫木歡,暗示道:「朝廷還擁有中原。」


  這話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脫木歡也是明白忽必烈的意思,真金固然是很好的人質,但是中原老百姓同樣是人質,要是南宋殺了真金的話,忽必烈就要不客氣,他惱羞成怒之下就會採取報復行動,對中原百姓下手,實施大屠殺。即使南宋知道是忽必烈的指使,也不敢把真金怎麼樣。


  如此一來,雙方都擁有人質,都投鼠忌器,表面上可以客客氣氣,暗地裡卻是各逞機心,誰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就要看誰的本事更大了,誰的計謀更加巧妙。


  脫木歡也是那種一點就透的人,疑慮盡去,很有握握地道:「皇上,臣一定辦成。」


  忽必烈很是放心地道:「那就好,朕就靜你的佳音!」


  以脫木歡想來,百分百成功的事情居然給李雋一口叫破,不用說肯定是事機敗露了,想到此事的重大關係,由不得他不破膽,他的臉色還有不變成白紙的道理。


  「對於真正的使者,朝廷自然是會友好相待,對於你們這種間諜,那就不用對你們客氣了。」李雋聲威俱下地喝道:「來啊,給他點懲戒。」


  段干木指揮侍衛把脫木歡掀在地上,拔下他的褲子,露出光腚,一陣亂棍打下去。歷來對付敵國使者的辦法不外是示威,就是遭受冷遇,甚或殺頭之類,就是沒有打屁股的事情,這即使不破天荒的第一遭,也是很少見了,段干木很是興奮,親自施刑,把木棍舉得老高,重重地打下去,啪啪之聲不絕,不一會兒功夫,脫木歡的屁股上就盛開了血花。


  脫木歡其人還是很硬氣,不僅不叫疼不說,還一個勁地和李雋理論,道:「你們妄稱禮義之幫,如此對待使臣是不義,有辱你們的先輩,史書會記下你們的暴行!」


  「折辱敵國使臣,廷杖之,使其受辱而歸,這是光大華夏聲威的無上榮光之事!」李雋冷笑著折辯他,道:「干木,你沒吃飯?」


  這話很有道理,敵對國家之間的使臣本來就是用來折辱的,就連不是敵對國家之間的使臣也難免會給折辱,這種例子在歷史多得不可計數,著名的有蘇武牧羊,晏子使楚這些故事。


  段干木自然是明白李雋的意思,是嫌他的力氣不夠,打得不夠狠,道:「皇上,臣吃了三大碗白飯,就等著活動活動。這是熱身,皇上等著瞧好了。」一邊說一邊猛打,脫木歡疼得受不了,咬著牙苦撐,再也無力與李雋爭辯。


  直到打得脫木歡雙眼發白,要是再打下去的話,必然是有死無疑,李雋才示意要段干木住手,走到脫木歡跟關立定,道:「脫木歡,朕現在告訴你,朕正式承認你的使者身份。你說得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朕就饒你一條狗命,你回去以後給忽必烈說,他馭下無方,朕就代他懲戒懲戒一下塔木耳他們。你告訴忽必烈:要戰就來戰!」


  「要戰就來戰」雖只五字,卻把李雋滿腔豪情都表達出來了,李庭芝他們聽在耳里,振奮在心頭,一齊道:「皇上威武!」


  四十多年來,蒙宋戰爭不斷,歷來都是蒙古強而南宋弱,南宋一直處於不利的地位,不知道多少次吃了敗仗,多少次議和,輸幣請貢,饒是如此蒙古人還不斷攻擊。對於南宋來說,蒙古人不來進攻已經是燒了高香,哪裡還敢主動請戰,更不要說說出如此具有氣慨的豪言,李庭芝他們心裡的激動之情實非言語所能表達了。


  李雋擺擺手,段干木指揮侍衛把脫木歡象拖死狗一樣拖出去。


  想了一下,李雋問道:「胡苟,你能不控制瘟疫?」


  胡苟不知道李雋的用意何在,想了一下才道:「回皇上,臣無絕對把握,但要控制在一年半載內發作還是有相當把握。」


  「那就好,這五千匹蒙古馬就是上好的瘟疫之源,不能白白錯過了。忽必烈用此歹毒之計來對付我們,我們也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李雋語含機鋒地說。


  廖勝功首先贊成道:「皇上聖明!要是此計得行,韃子的戰力就會大為削弱,對於朝廷來說具有莫大的好處。」


  李雋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忽必烈既然想毒殺南宋的戰馬,那麼南宋為什麼不能毒殺蒙古人的戰馬呢?蒙古騎兵一直讓人頭疼,要是此計成功的話,蒙古戰馬大量死亡,對於那些從小就生長在馬背上的蒙古人來說無異於沒了雙腿,這仗不打就知勝負之數。


  杜大用不無興奮地道:「要是就用這五千匹韃子馬匹的話,韃子一定會生疑。皇上,臣以為可以另選馬匹,讓這些馬匹染上瘟疫,再想辦法送到韃子那裡去,那樣的話……」後面的話非常明白了,他都不想說了。


  「此計不錯!」李庭芝深表贊同,道:「這新選的馬匹要優劣搭配,才不致使韃子生疑。」


  文天祥沉思著問道:「皇上,此計貌似可行,實則難度極大。難就難在朝廷把這些馬匹放到何處去?要是投到中原,那麼會對華夏老百姓的牲口有巨大影響。再說了,投入中原的話,韃子的防範得很嚴,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這的確是個問題,陸秀夫他們看著李雋,等他拿主意。李雋笑道:「有了好東西,還怕找不到下家?打蛇打七寸,攻敵則擊其要害,有一個地方很適合,朝廷就給忽必烈來個釜底抽薪。」眼光看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


  文天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快來看啊,朝廷誅殺大漢奸呂師夔啦。」長安老百姓奔走相告,把這一天大好消息傳開去,圍著告示議論紛紛。


  呂師夔是個小人物,老百姓知道他的並不不多。但是他的背景卻是讓人吃驚,他的父親是南宋勁旅「呂家軍」的創始人呂文德,他的叔父是鎮守襄陽達六年之久的呂文煥,最終投降了蒙古人,任襄漢大都督,招降長江防線上的呂家軍將領,致使南宋的長漢防線迅速瓦解,才有伯顏大軍長途奔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兵臨長安。


  不可否認,呂文德本人是南宋末年一員難得的良將,其軍事才幹頗有稱道處,正是他打造的呂家軍捍衛了淮西之地,他本人轉戰兩淮和四川等地,失敗雖不少,勝仗也不少,建立的軍功著實不小。


  然而,他的一個大缺點就是巴結賈似道,最終造成呂氏「滿門公侯」,呂師夔自然是不例外,當上了權刑部尚書、都督府參贊軍事,在呂文煥投降后,他本是出鎮九江,卻主動投降,去投靠呂文煥。


  投降之後,他本人和他的叔父呂文煥一樣,沒有少做有損南宋的事情,在元廷站穩了腳跟。


  告示中把呂師夔的生平作了簡短的介紹,把他做的壞事也公之於眾。這都是李雋的意思,殺一個呂師夔來說,本身算不得大事,因為在蒙古大進軍之時象他這樣投靠蒙古人的漢奸不在少數。李雋之所以要把此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是另有用意,一個自然是出於懲戒漢奸的目的,要讓漢奸不得好死,沒有好下場。另一個用意就是炒作,以作來警告那些騎牆觀望者,要他們知道朝廷對漢奸絕不手軟。


  最重要的目的是告訴那些漢奸,他們投靠元廷不會有好結果。呂師夔在元廷過得好好的,李雋只一紙文書過去,忽必烈不得不交出他,這事一經傳開,足以讓那些想投靠異族的漢奸們三思而後行了。


  告示的最後寫道:「拱衛華夏,光復河山,吾輩之責!盡心戮力,熱血疆場,青史垂名,子孫得福佑!敢效呂師夔,投靠異族者,天怒人怨,朝廷嚴懲不怠!斬其首,銼其骨,揚其灰,身無完屍,死無葬身之地!禍害後人,子孫蒙羞,其令身懷二心者自戒!」


  朝廷以前懲處的漢奸不在少數,早就為老百姓熟知,再有這事,無不是覺得大快吾心,很是振奮,趕往菜市口去看誅殺呂師夔。


  此時的菜市口已經是人滿為患,人山人海,遠遠望去,只見人頭攢動,不知道有多少人。老百姓指點著檯子上受刑的人,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殺人,圍觀的老百姓議論在所難免,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天的議論與以往不同,老百姓無不是驚訝,因為在檯子上除了呂師夔外,還有塔木耳這些蒙古人。塔木耳他們個個給反剪著雙手,背上插了一根木塊,上面寫的是「處決韃子!」


  只四個字,沒有姓名之類的介紹。如此處置,貌似簡略,實則很有氣勢,對於老百姓來說,他們根本用不著知道塔木耳他們的姓名,只要知道他們是蒙古人就行了。


  蒙古人歷來驕橫,只有他們欺負南宋老百姓的份,從來沒有南宋敢對他們不敬的事情發生,就更別說還要殺蒙古人的頭。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老百姓既是驚訝,又是振奮,心裡是說不出的暢快。


  更妙的是,脫木耳這個蒙古使臣身穿蒙古朝服,給兩個身材高大的士卒按在椅子上,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下屬給南宋殺卻。如此揚眉吐氣的事,任誰都會心氣高上好幾分,老百姓已是山呼萬歲了。


  監斬官楊思威一副冷麵孔,坐在椅子上,問道:「時間到了沒有?」


  「回大人,午時三刻已到。」


  「帶罪人呂師夔。」楊思威喝道,士卒把呂師夔押了上來。


  呂師夔人長得著實不錯,英俊帥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走在大街上會迷得小女生尖叫的那種帥哥,然而此時的他一點生氣也沒有,臉色蒼白如紙。要不是有兩個身材高大的士卒架著他,他肯定是連爬都爬不動了。


  「呂師夔,你身為朝廷大臣,卻不思報效朝廷,只知道一味鑽營,謀取私利,罪在不赦!讓人更可恨的是,你居然投靠異族,殘害你的同胞,你甘為異族走狗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楊思威冷著臉喝問,字字如雷。


  呂師夔嚇得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哪裡還能回答得出來,一聲不吭。楊思威冷笑道:「虧你還是個將軍,在死人堆里打過滾的,就熊成這樣了。」扔下一支令箭,道:「行刑。」


  士卒架著他,把他的腦袋擱在狗頭鍘里,劊子手的手已經扶在鍘刀的手柄上,只要一按,他的人頭就會分家。也許是臨死之前福至心靈,突然悔悟,大聲道:「我呂師夔好歹也算一號人物,為朝廷力戰過,在死人堆了睡過覺,沒想到我卻投靠了韃子。韃子真是無情無義,我們呂家為他們做了那麼多事,他們居然把我交給朝廷,這是為什麼?韃子,你告訴我?」眼睛斜對著脫木歡,是想從脫木歡那裡得到答案。


  當此之情,脫木歡就是有舌底生蓮的本事也是無言以對,呂文煥招降江防就是奇功一件,要不是呂文煥蒙古人可能在江防上就要浪費不少時日,按理應該厚待呂師夔,然而忽必烈卻把他交給了南宋。


  「那是因為你不是忠貞之人!」楊思威代為回答,道:「你要記住孟子的話『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下輩子做個真正的英雄好漢!」右手一揮,狗頭鍘落了下來,呂師夔的人頭滾在地上,嘴巴還在張合,顯是有話要說,再也說不出來了。


  呂文德給文天祥一首詩羞死,呂文煥給李雋罵死在臨安城下,夏貴死於許光漢之手,范文虎給張世傑殺卻,呂師夔一死,呂家軍的主要將領全部得到了應有的下場,至此在南宋末年極有影響的呂家軍已經不復存在了。


  要是他們心存大義,公忠體國,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實是他們應有的報應!


  楊思威手一擺,士卒把塔木耳押了過來,楊思威喝道:「韃子,你身為使臣,卻行大不義之事,朝廷饒你不得,你還有何話要說?」


  塔木耳面無懼色,蠻橫地道:「南蠻,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老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就成全你。」楊思威冷聲道。對於塔木耳這個忽必烈最為信任的侍衛來說,他表現得如此有膽識,楊思威一點也意外。


  士卒把塔木耳的腦袋塞到狗頭鍘下面,塔木耳大聲道:「大人,請轉告皇上,塔木耳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來吧,南蠻!」鍘刀應聲落下,他的人頭滾落在地。


  把隨脫木歡出使的隨從全部殺掉,楊思威命士卒割下耳朵裝在一個袋子里,給脫木歡掛在脖子上,道:「皇上口諭『脫木歡,你就帶著耳朵回去向忽必烈請功吧!』」


  脫木歡滿懷信心而來,沒想到竟是這種結局,心裡猶如打翻五味瓶,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久久慨嘆一句:「蒼天啊,成吉思汗何在?成吉思汗為什麼不保佑他的雄鷹?為什麼不讓草原上的雄鷹展翅高飛?」


  他還要向成吉思汗的英靈泣訴,卻給如狼似虎的宋軍士卒轟走了。老百姓跟在後面又是罵,又是笑,又是扔雞蛋磚頭,盡其所能地羞辱他,就是沒有人殺他。


  對於此時的脫木歡來說,死是最好的選擇,然而恨透了蒙古人的臨安百姓卻偏偏不成全他,因為如此羞辱比殺了他更讓人解恨!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道「皇上萬歲!」一人喊,眾人和,不一會兒功夫,臨安上空響起了「皇上萬歲!」的山呼聲。


  「能得到老百姓如此擁戴,他不是人,是神!」脫木歡在心裡驚懼地想,一隻雞蛋砸在他頭上,他的腦袋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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