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羨煞旁人
第三十一章:
無視毒娘子是不是願意聽，男子看著她閃爍的眼睛說道:“當年你離我而去，我萬分的悲痛，為了找尋你離開我的真正原因，我幾乎查遍了所有有關與你的事情，整整半年的時間，那半年來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那時才知道我深愛的娘子是那般的有本事！”
毒娘子的眼神微微下移，當年她是真的愛他才與他在一起，可是怕他嫌棄她的身份所以刻意隱瞞，卻不想因為自己的離開，還是讓他查出了一切，對於這個男子她又何嚐不是小瞧了。
“後來我知道你是為了幫姐姐報仇所以才離開了我，我當時還有些高興，至少你不是因為你自己說的外麵有人了所以離開，可是，後來……”
男子的神情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那一年當他知道她是為了複仇離開自己以後，他到處去尋找她的蹤影，可是始終無法尋到，他恨那個殺了她姐姐的人，如果不是他們，他娘子就不會離開，所以他千方百計的查出了那人的一切，得知他身在雲萊山莊，哪怕江湖傳言雲萊山莊有多麽的恐怖，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當他敗在那個男人的手下，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卻得到了一個答案，當他帶著答案想要告訴心愛的人一切都是誤會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她笑臉迎人的嫁入主城第一富商莫家，看著她看莫老爺的眼神，那濃濃的愛意，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你是說他們殺姐姐是為了救她？這是什麽理論，你以為我會信嗎？”毒娘子聽了他的一席話，瞬間怒火攻心，就算自己對不起他，他何以編這樣的謊言。
“這是當年你姐姐給他的的書信，讓他交與你的，可惜你隱姓埋名他尋不到你，最終我尋到他，他知道你我是夫妻便交與了我！”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輕一揚落在毒娘子的身旁。
那收了二十多年的書信，除了信封之上有點點幹涸的血跡，還有陳舊的感覺外，居然沒有絲毫的破損，毒娘子顫抖著雙手慢慢的撿起，打開……仔細的看著每一行文字。
那裏麵有姐姐對她的抱歉，不舍，還有真相的來龍去脈，當年姐姐因為被歹人陷害身中劇毒，幸兒得一師兄妹兩人救治，但蠱毒無解，難受萬分，最終她打算放棄自己的生命，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她認識姐姐的字跡，可是她卻無法相信這一切:“姐姐學醫多年，救死扶傷，從來不與人結怨如何會引來這般禍端，一定是他們逼迫姐姐寫下的，一定是……”
“咳咳……”白胡子老頭輕咳一聲，一口氣總算是上來了，他睜開眼睛，方才雖然他受傷，不過他們說的他都聽到了，他輕輕的開口，“聽碧璽說，她為尋珍貴草藥去了西域，西域的貴族貪戀她的美色想要納為妾室，碧璽不願意，他便給她下了蠱毒想她就範……”白胡子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我與師妹，就是無憶他娘親剛好去西域辦事，機緣巧合下救下了碧璽，可是我們卻解不了蠱毒，碧璽忍受不了那蠱毒帶來的痛苦，不久後更是全身潰爛，她求我了解了她的性命，一開始我們都下不了手，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知道你會如此的怨恨，我應該放下山莊的事情先尋到你，如此我那師妹也不至於……”
白胡子老頭老淚縱橫，如果不是因為師妹硬要離開山莊回家嫁做他人為婦，如果不是自己的莫須有的自尊心不願去看一看她過得好不好，何以到最後連死也隻是知道個音訊，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見到，悲痛和悔恨讓他瞬間蒼老，一夜白頭，如果不是莫無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不……不可能！”毒娘子的淚水已經濕了衣襟，她怎麽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恨了20年的人居然是恩人，這一切太過離譜了。
“知道我之前為什麽一直都不動手殺你嗎？”莫無憶淡漠的開口，“因為我娘臨死前讓我不要怨恨，至少不要取你的性命，她早就知道你是碧璽的妹妹，因為你們長的太像，所以才收留你在莫府，隻是她到死都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殺她，或許我那傻娘親還以為你隻是太愛我爹了！”
毒娘子最後的執著瞬間崩塌，一切都錯了，而且沒有彌補的可能。她從腰間掏出一瓶東西打開就要往口中送去，不過卻被男子打翻在地。
“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你這副模樣怎麽有臉去見你姐姐！”男子怒吼，他生氣，氣她到現在還想著一死了之。
“啊……嗚嗚……”毒娘子哭喊了起來，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承受，死了，又如何麵對那些亡靈，“姐姐，為什麽，為什麽……”
“顏哥哥，風雪，你們先帶白胡子爹爹和眾人進去歇息，我有話對二娘說！”蕭瀟聽了他們的話，隻覺得一切都是命運作弄，她能做的也隻是現在站出來。
大家想說什麽，不過看毒娘子那般，估計也沒能力傷害蕭瀟，再加上莫無憶一直冷靜的陪在她身邊，盡管他眼睛通紅。所以眾人也就朝著別的廂房前去。
“哥哥，我們可以出去了嗎？”秋寒見大家都散了，隻剩下爹娘，還有那個壞女人，他小聲的問身邊的寶兒。
顏一出房門，兩個小的就跟上了，不過寶兒怕有意外，所以讓秋寒跟著他藏在暗處。
“噓，我們先行回屋。”寶兒知道，娘親一定有事情跟那二夫人說，所以現在還是帶走秋寒比較穩妥，而且也不知道師公怎麽樣了。
秋寒雖然不願意，不過還是聽話的跟著離開了，畢竟那是大人的事情，自己還不夠大。
“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無二話！”毒娘子始終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麽驕傲如她，此刻卻沒有抬頭的力氣！
一陣寒光過，莫無憶都來不及阻止，他的配劍已經在蕭瀟的手中，那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這樣的夜裏，顯得有些詭異。
“為什麽不殺了我？”毒夫人以為自己已經見閻王去了，卻隻覺得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睜開眼睛，那劍上的血還在滴落，仿佛在嘲諷著她的一生，那劍麵的倒影顯得自己是那麽的狼狽。
“這一劍是為我死去的孩兒的！”蕭瀟扔下手中的劍，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說實在的莫無憶也嚇著了，他沒想到蕭瀟的武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自己的小娘子對自己還是有所保留啊，不過這讓莫無憶更加的心疼，短短的三年，武功居然這般的突飛猛進，那是有多拚命。
“你……”毒娘子哽咽！
“不用感恩戴德的，我沒那麽好心，你應該謝謝你兒子”蕭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菩薩，自然也就沒有那副好心腸，“我知道你還不至於行動不了，收起你的眼淚，跟我來！”
蕭瀟扯了一下莫無憶的衣裳，莫無憶明白她的意圖，便帶著她往莫兆希在的房間走去。毒娘子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不過還是艱難的起身，跟上了。
步入廂房，一陣藥香飄來，蕭瀟卻沒有再移動腳步，而是回身對著毒娘子說道:“你這輩子什麽都是錯的，唯獨生了兩個不錯的兒子，進去吧！”
聽了蕭瀟的話，毒娘子瞬間愣住，雙腳不自覺的往裏走去，當她看到藥桶裏的人時，忍不住失聲痛哭，放下一切仇恨的她，似乎看的更明白了。
聽著那哭聲，蕭瀟輕輕一笑，隨著莫無憶一同離開，他們都在祈禱，祈禱今後一切順利。
第二日，所有的不速之客都離開了，毒娘子本想留下來照顧莫兆希，不過卻被顏直接拒絕，說是他的病人他會看好，等人好了再來領，後來聽說毒娘子跟著那男子離開了，蕭瀟她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那男子喚做何名，隻知道他與蘇沐她們關係匪淺，或者是師徒。
而不知道為什麽蘇沐第二日竟然沒有與蕭瀟道別，他與幾位兄弟夜裏就離開了小屋，沒人知道原因，這讓蕭瀟鬱悶了好一陣子，畢竟人家為了自己那般的冒險，而自己卻連聲正式的謝謝都沒有。不過莫無憶說他還會回來的，這讓蕭瀟斷言，蘇沐的離開，一定跟莫無憶脫不了幹係，至少他知道原因！
隨後聞風而來的莫白，除了見上了莫兆希，知道他沒有死外，最終還是沒能見到他的娘親，據說後來很長的一段歲月裏，毒娘子都沒有見莫白，哪怕明明就在四周，明明知道莫白在尋她，她還是避而不見，或許真的覺得愧疚，畢竟自己險些弄的莫家家破，害的莫家人亡。
七年後
“我說女人你給我站住，我說了，不準嫁給我哥哥，我哥哥是我的！”小屋裏傳來一陣咆哮，接而是一陣的一笑。
大門被推開，一大一小，一女一男從屋裏相繼跑了出來，屋前原本的空地，都種上了滿滿的桃花，現下正當春季，桃花瓣悠悠飄落，甚是美麗，那追逐的兩人一起一落的在桃花林間穿梭，惹的桃花瓣更多的飄落，猶如下了一場花雨。
“你說這倆孩子像誰？”風雪坐在屋頂上，看著蹦跳的兩人，這兩孩子每天都這麽打鬧真是……生活瞬間不煩悶了，每天都有不同的戲碼上演，今日估計又寶兒躺槍了。
“反正不像你也不像我！”莫兆希慵懶的躺在那，自從他醒過來後，就死皮賴臉的一定要住這，眾人無奈隻能任由他這般了。
“也是，也不知道他們的爹娘怎麽就這麽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們，好想直接把他們賣掉啊！”風雪也躺下，那小一點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從蕭瀟腹中哇哇落地的小女兒，這丫頭從懂事的第一天起，就各種要嫁給美男子，今日是輪到她那幹哥哥了，而小寒各種鬱悶，他在乎的倒不是她要嫁給誰，而是她一直強調自己的哥哥最醜……這讓他不能容忍，所以各種的跟小丫頭唱反調。
說實在的這小秋寒年齡雖小，不過那俊美的容顏已現，說醜那是不真實的，不過按小丫頭的套路來說:隻要不能屬於自己的男人，除了爹爹以外，都是醜的，包括自己的哥哥！其實她心裏或許覺得她爹也是醜的，隻是怕被她娘親揍。
說起他們的爹娘，他們此刻正在某地的某個街道玩的樂不思蜀，七年過去了，歲月除了讓他們變的更加如漆似膠，似乎沒有在他們的容顏上留下半點痕跡，男的俊美，女的嬌容，那曾經的傷已經成為過去，看著他們嬉鬧著前行，眉宇之間盡是幸福，真是羨煞旁人！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