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叫莫秋寒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最後還是莫無憶淡然的開口:“抱歉，我兒子還小不懂事，如果你們有什麽傷著便直接去莫府報上我的名，自然有人處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一陣風過，莫無憶抱著秋寒就那麽掠過蕭瀟離開了，沒有任何的留戀，或者除了蕭瀟以為他對任何女子都不會留戀，多年後想起今日的一幕，莫無憶都特別的後悔，因為這個擦肩，他們又錯過了好多個相守的日子。
秋寒趴在莫無憶的肩上，一直盯著那個低頭的女子，他真的好想抱抱她，可是爹爹不喜歡。
蕭瀟最終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身後的方向，可是什麽都看不見。
“姑娘，是不是哪裏撞疼了？”老嬸子見蕭瀟一直掉眼淚心疼的很，不過人家莫三公子不也說了嗎哪裏弄傷了莫府會負責的，這光哭也不頂事啊。
“沒有，就是風沙進了眼睛！”蕭瀟回神，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大叔大嬸，謝謝你們帶我來莫府，我改回去了，要不家人要擔心了！”
“這……姑娘不是來莫府找人的嗎？怎麽？”老漢有些疑惑。
“我……”蕭瀟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說自己已經看過了，還是說突然不想看了，這可到莫府了。
“妹妹，你怎麽一個人跑過來了！”這時剛好邢找了過來，見蕭瀟被夫婦兩問的啞口無言，立馬跑了過來。
“師……哥哥！”蕭瀟立馬眉開眼笑，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行為肯定讓邢不高興了，不過現下卻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雖然邢稍稍易容，不過那臉龐還是美得不可方物，讓兩位老人都看呆了，再看看姑娘的臉，有這麽一位哥哥，想必也是個美人胚子吧，就是可惜被那些傷痕毀了。
“大叔大嬸謝謝你們帶我家妹子前來，這銀子你們拿著！”邢扶過蕭瀟，拿了幾個碎銀子遞給老漢。
“你這孩子，這叫什麽事兒，我們帶她前來可不是為了銀子！”老漢似乎很不高興邢的做法，就像侮辱了他一般。
邢淡定一笑，將銀子塞進老漢的手中:“大叔誤會了，這銀子不是給你們帶路的錢，我聽那邊的大娘們說我家妹子打翻了你們的水果攤子，爛了好些果子，所以這是給你們的補償，希望您們收下，不然我家妹子會難過的！”
“可是……也不用這麽多啊！”老漢看著手裏的銀子，這都可以買他家好幾個攤子了吧，他抬頭正想說什麽，卻見人已經不在了。
“真是對壁人！”老婦人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的說了一句。
“你這婆娘，人家是兄妹，怎麽成壁人了。”老漢碎了幾句，拉著自家的娘子就往著果攤走去。
“見到人了？”邢見蕭瀟眼中含淚，想著應該是見了想見的人，所以控製不住流淌的淚水。
蕭瀟不說話，感覺人群離的自己越來越遠了，慢慢的感覺吹來的風帶著泥土和鮮草的味道，還有流動的水聲，她知道他們出城了。
“瀟兒……”
“嗚嗚～～”
不等邢開口說話，蕭瀟直接撲進邢的懷中，大哭特哭了起來，著實把邢給嚇著了，不過他卻沒有安慰她別哭，在他心裏，這樣才是正常的，太過堅強的蕭瀟讓他很是不喜歡，或者說他不喜歡那種心疼的感覺。
“剛剛聽他叫一聲娘，我覺得心都碎了！”蕭瀟支支吾吾的說著，手緊緊的，用力的抱著邢，他多希望自己可以這麽抱一次自己的孩子，可是不能，莫無憶的靠近讓她覺得有一種窒息感，她好怕他認出自己。
“傻丫頭，其實你知道他不介意的，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邢雖說跟莫無憶不是深交，不過這三年來卻也是看的真切，如果知道蕭瀟還活著，就算拿他的性命去換也願意吧。
“你不明白……”蕭瀟鬆開了邢，慢慢的坐到地上，“那年落崖我發誓與他生生世世不相見，我恨他騙了我，可是為何那一刻我卻發現原來我已經忘記了恨，我好想抱住他，可是……我發現我不能，做不到！”
“傻丫頭……”除了這一聲傻丫頭，邢什麽也說不了，蕭瀟心中的苦他明白，可是他卻無法理解她的糾結，不恨了，又舍不得，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師兄，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蕭瀟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擦幹了眼淚，她不能再讓師兄擔心了，為了自己，師兄已經放棄了太多，哪怕師兄不說，她也知道這三年來他一定是放棄了追尋的自由，一直在尋找自己的下落。
“你這般讓我如何……我知道了！”邢抬頭看到一個身影，將不同意的話全數吞了下去，“一個時辰後我來這找你，所以不要走遠了！”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你！”蕭瀟輕聲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的，她哪也不會去，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自己到底要什麽樣的生活。
邢朝著那個身影走去，最後在他身邊停下，隻是停了一下，便又邁著步子離開了。
莫無憶一眼也沒看邢，他的眼中隻有那個女子，那個自己兒子說好像娘親的女子，那個當自己轉身離開，莫名心痛的女子，那個讓自己忍不住跟上來的女子，她真的是自己等了三年的人嗎？如果不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承受失望，如果是，為什麽她不與自己相認，是恨自己嗎？
秋寒見自己的爹爹站著發呆，他一溜從他懷裏蹦了下來，速度飛快的跑向那個像娘親的女子。
蕭瀟感覺有東西往著這邊奔來，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小野豬，為了避免自己再受傷，就在那東西快撲向自己的時候，瞬間起身一閃。
“砰！”華麗的一聲響，可憐的秋寒直接栽進泥土裏，隻覺得一股子的泥腥味，“哇～～”下一秒立馬哭開了。
莫無憶看到這一幕巴不得立馬奔過去，可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忍住了，他要知道那個女子會怎麽做。
“孩子？”蕭瀟一聽哭聲大驚，還以為是野豬呢，怎麽是孩子，蕭瀟立馬蹲地摸索著孩子摔倒的方向，先是小腳丫，再是腿，一點一點的到了孩子的背，她輕輕的將孩子抱起，緊張的朝著孩子的臉摸去，“孩子，你沒事吧？哪摔疼了？”
“這！”秋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哪？是手弄傷了嗎？”蕭瀟感覺他的手在晃動，可是卻不知道是哪裏傷了，一陣的焦急。
“姐姐，是鼻子，鼻子，你看看有沒有流血？”秋寒眨巴著大眼睛。
蕭瀟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中，她是瞎了，可是卻不聾，他的聲音，他的聲音……蕭瀟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寶貝，告訴姐姐你一個人來的嗎？”
秋寒正想說跟爹爹一起來的，一抬頭卻見爹爹就站在姐姐的身後，還對自己做了禁言的動作，他瞬間明白爹爹的意思，甜甜的回到:“嗯，一個人！”
“你……爹爹呢？”蕭瀟明明記得孩子是跟莫無憶走的，怎木一個人，莫無憶會不會在附近，蕭瀟潛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可惜她看到的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其餘什麽都沒有，應該不會在附近吧，如果在附近，就他的性格而言一定會直接過來將孩子抱走，就如前會。
姐姐明明看到了爹爹，可是為什麽還問自己？秋寒方才明明覺得她的扭頭是看的到爹爹的，他突然想起了顏爹爹的話，伸出小手在蕭瀟的眼前晃了晃。
“傻孩子，姐姐看不見，不過卻能感受到你手晃動的風！”蕭瀟感覺眼前有些異像頓時明白秋寒的意圖，她靠著直覺抓住秋寒的小手，“孩子，你是跟爹爹走散了嗎？”
“沒有，小寒是故意甩開爹爹跟著姐姐的！”秋寒眨巴著小眼睛，真的不是他要說謊，而是爹爹一直在旁邊擠眉弄眼的不讓說。
“你就叫小寒嗎？”蕭瀟有些激動，前會她也聽莫無憶這般叫孩子的名字，“為何要跟著……姐姐？”蕭瀟多想說，為何跟著娘親，可是現在還不行，她怕孩子不願意認自己。
“姐姐，先坐下，小寒跟你慢慢說！”秋寒拉著蕭瀟坐到地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的邊上的莫無憶直扶額。
蕭瀟點點頭坐下，順手將秋寒抱到腿上，怕地上的寒氣凍著孩子。
“我的全名是莫秋寒，爹爹給我取了，為了紀念我的娘親！”秋寒回頭看了一眼蕭瀟，又繼續說到，“爹爹說娘親是在秋末寒出離開我們可憐的父子倆的，所以給小寒取了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娘親快點回來……我跟著姐姐是因為姐姐的眼睛很像娘親……”
說著說著秋寒又哭開了，這回蕭瀟卻傻傻的任由他哭著，一旁的莫無憶看著蕭瀟，雖然是背對著的，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的錯鄂和憂傷，就連他也沒想到秋寒居然會那麽說，什麽離開可憐的父子倆，希望娘親快回來……或許這是孩子的心聲吧，就如他一見到像娘親的女子就不管不顧的要抱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