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雲霄之戰
江氏姐妹一直不說是誰要見我們，非要賣個關子，我想來想去不知道是誰，要是若陽寨的那些人，也沒必要搞得這麽神秘。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來，看著樓上樓下滿座的食客都在推杯換盞，食物的香味也無孔不入地飄散到了酒樓的每一個角落，雖然術士們的身體兩三天不吃不喝都不會有事，但是近距離地看著別人暢享美食絕對比挨餓更難受，尤其是比較貪吃的如月更是不滿那個讓我們久等的客人，幾乎都要開口罵人了。
??就在我們不想再等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灼橈頭領突然抬頭望向天花板，好像在感受著什麽，眼神卻聚焦在比房頂更遠的地方，一會後才用玄語對我們道：“看來，他是被人攔住了。”
??“誰能攔得住他？”江萍很不解地問道，顯然在江萍看來我們要等的人是一個絕世高手。
??“我們出去看看吧！”灼橈提議道。
??等不到人，我們就隻能跟著灼橈去找他。
??灼橈帶我們徑直來到了灑店的樓頂，可是樓頂沒有人，鈺澍眼力好，在四十多層的樓頂環視了一周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治安最好的泰豐內城也不可能有什麽異常。
??“他在哪？”如月問灼橈道。
??灼橈抬頭看向天空，九月的夜空輕雲閉月，本不是什麽陰雨天氣，但雲間卻傳來隱隱雷聲，偶爾還能看到爆烈的火光，普通人看來，一定是一場雷雨要來了，但我仔細聽了一下就發現，這是法術所為，有人在雲間鬥法。
??可是誰能在九霄之上打鬥？
??我隻能想到一個人，所以對江萍道：“你說的是不是陸天翮叔叔？”
??“對。”如月也道：“隻有他能在雲間戰鬥。”
??“是的。”江萍道：“我們在蕉渡遇到他，由於他被天神國通緝，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城，讓我們在這家酒樓等他。”
??氾星道：“奇怪了，既然風火神俠是犯人，又在天壇上空與人交戰，為何沒有驚動軍方呢？而且以天下第一術士的實力在泰豐上空戰鬥，城內居然也沒有拉警報。”
??鈺澍回道：“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風火神俠不會傷及城內百姓，而且他還是天神的兒子。”
??“天神的兒子？”我驚道：“可是天神姓名啊，而且天神的兒子為何被天神國通緝？”
??鈺澍道：“自從天神親手殺死妻子飛廉聖女之後，風火神俠就與天神決裂，還改從母姓。後來因為破壞神府的重要任務而被判監，但他卻越獄了，也就成了天神國的逃犯，本來逃亡這麽多年應當就消罪了，但他卻偏偏多次阻撓了天神國的任務，所以一直未從逃犯名單中移除。他從不說自己是天神的兒子，所以江湖上雖有人知道他是天神之子，卻沒有多少人提及。”
??沒想到鈺澍居然這麽了解陸翼的事，也就是她這種醉心法術的人才會關注天下第一術士的事跡，因為這種高人的人生經曆對修行之人的悟道有啟發作用。
??“那叔叔為什麽一直外逃不想著回來呢？”如月好奇地問道。
??“據說是愛上了一個女人。”鈺澍道：“他還因為這個女人隻身遠赴海外尋找傳說中的瀛洲。”
??我們在這裏說著陸翼的故事，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是天下第一術士。
??“可是誰在那裏跟叔叔戰鬥？”如月又問。
??“能跟天下第一術士鬥法的人不多，而能在雲霄之上跟他打的人就更少了。”鈺澍道：“天壇之內就隻有天神、地神和向正，不知道是他們之中的哪一位。”
??“要不灼橈頭領向陸大俠傳個迅號吧？隻有你能將聲音傳到那裏。”江萍對灼橈道。
??灼橈抬頭看向雷聲傳來的地方，發出一串玄語：“陸大俠，你要見的人都來了，還能見麵的話就來這邊吧！”這種聲音普通人聽不到，也不會擾民。
??雷聲果然慢慢向我們頭頂移來，聲音與火光終於在我們正上方停下。
??我們抬頭仰望時兩個人影由小及大慢慢降落到了樓頂之上。
??陸翼還是那樣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叔叔。”我和如月同時喊道。
??“喲！”陸翼輕鬆地笑道：“好久不見啊，你們還好嗎？”
??“你還好嗎？”我問陸翼道：“有沒有受傷。”
??“他是天下第一術士，怎麽會受傷。”另一人幫陸翼回答了，聲音相當洪亮。
??我們轉頭看去，他是一個手持寶劍的老者，他身著白色長袍，長袍的左胸上繡著一個祈字，表明他是一位祈級神官，雖然看起來不過五十歲左右，但祈級神官的修為完全可以不讓年齡表現在容顏之上。
??“天神大人！”江萍和江漪見到老者之後突然下跪行禮，這人居然就是天神國最高統帥天神大人，名滿，字若虛。
??我們是天神國的術士，見到天神自然也是要下跪行禮，如月也拉著玲兒一起下拜。
??“起來吧，這裏不是公堂，不用行禮。”天神道。
??我起身看向這位老者，看到他略帶滄桑的眉眼我居然產生了一種特別親近之感，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陸翼和如月時一樣。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天神，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是因為他是陸翼的父親？
??“天神大人，您為何要跟陸大俠打鬥？”我出言問道。
??“怎麽？”天神笑道：“難道做為天神國最的最高神官，不應當緝捕逃犯嗎？”
??“那您還要打嗎？”我再問。
??“他是天下第一術士，想逃隨時都能逃，我抓不住他。”天神道：“所以，我就來和你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可是，天神大人！”如月道：“我們沒有錢，可能買不起好麽好的食物招待您。”
??“沒事，反正今天還有若陽來的特使在，這頓飯我請，你們隨便點。”天神笑道。
??“真的嗎？”如月再次確認道。
??“當然。”天神道：“不過，私下裏你們不能叫我大人，要叫我爺爺，可以吧？”
??“好的，天神爺爺！”如月興奮地道，不用花錢了她當然比誰都高興。
??穿著官服的天神駕臨灑樓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他背後的那個大大的天字就是官職的證明，還好泰豐人都很安分，沒有過多打擾我們。
??席間，天神少不了要關心一下我們的修行，鈺澍自然是向天神和天下第一術士請教道法。
??陸翼誇鈺澍道：“幽嵐家的閨女不僅人長得漂亮修行天賦也這麽好，要是我有個兒子的話一定會找人去毓風堡提親。”
??我一聽這話不高興地道：“喂，叔叔，你也不先問問鈺澍有沒有男友，這樣說話太不禮貌了吧！”
??陸翼笑道：“怎麽，你不高興？”
??我還沒回答，鈺澍就笑著回道：“能跟天下第一術士結為親家，我相信家父也一定會很高興。”鈺澍這種回答既沒有說出自己的意願，又沒有忤了陸翼的心意，可謂恰到好處。
??“哈哈哈哈！”陸翼笑道：“萬一我真有個兒子呢？”
??“那您的兒子身在何處，現今幾歲？”鈺澍問道。
??“哼哼！”陸翼突然收住笑容道：“我真有個兒子，隻不過我還從來沒見到，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方，生死不明。”
??“你很傷心嗎？”這裏天神問陸翼道。
??“還好吧。”陸翼道：“我聽說，我兒子也是個道法天才，相信他一定能逢凶化吉。”
??天神道：“我有兩個兒子，如今老了卻隻剩孤零零一個人，將來要是死了誰來給我披麻帶孝？”
??“老師。”陸翼道：“當初你殺死我母親的時候，可想過今天的狀況呢？”陸翼居然叫自己的父親為老師，不知是不想稱他為父，還是他從小就用這個特殊的叫法。
??天神回道：“你母親的死我比誰都疼苦，你以為這幾十年來我是怎麽過的？隻有將心思全部放在修行和神府事務之上才能稍有緩解，沒想到你和你兄長卻都離我而去，又在我心上割了一刀。”言語間難掩傷悲。
??我知道這種家事勸誰都不好使，陸翼不是沒有情感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便道：“天神爺爺，您為天神國鞠躬盡瘁，就算沒有兒女也會有人照顧您的，您是入道高人，也不用急著考慮身後事。”
??天神歎氣道：“我們這種人，隨時都會為國犧牲，哪天離世都不意外，隻是可惜沒人在我身邊為我送終。”
??“沒事的，天神爺爺。”如月道：“你為天神國做了這麽多事，所有人都會為您送終的。”
??“是嗎？”天神笑道：“我知道你的父母不在身邊，而你也姓名，泠風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你們兩個可不可以為我披麻帶孝？”
??“你亂說什麽呢，老師？”陸翼道：“如果你都能出意外，那天神國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你都不叫我父親了，我為自己找兩個送終的人不行嗎？”天神盯著我們兩個道：“你們同意嗎？”
??我無法據絕，隻能回道：“雖然說這話不吉利，但爺爺是德高望重、功勳蓋世的偉人，給您帶孝自然不是問題。”
??如月用目光詢問了一下氾星，氾星點了點頭後她才道：“那我也就跟泠風一樣答應天神爺爺吧！”
??“哈哈哈！”天神笑道：“就這麽說定了！”
??江萍適時地為天神斟了一杯酒後笑道：“天神大人說這種嚴肅的話題是不是有點不合宴會氣氛。”
??“不，我還有件嚴肅的事要說。”天神又對陸翼道：“如今鎮北將軍被革職，天神國北境尚無高手坐鎮，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就最後一次。”
??“天神國還少人嗎？”陸翼道：“而且我可是天神國的逃犯。”
??“隻要我一句話，你這個逃犯之名就可去掉。”天神道：“巫神國與我們一直有劃界之爭，而且他們新即位的皇帝是個有野心的人，我擔心如果沒有高手坐鎮邊境就會起戰事，到時候生靈塗碳你也不願意看到吧？”
??陸翼想了想後笑道：“其實我也就個請求。我想讓你向我開放太微閣和天市閣的所有權限，我隻在裏麵查三天資料，之後就幫你守邊境一年，如何？”
??天神想了想道：“天市閣中都是些經史之類的書籍，你要任何權限都可以，但太微閣中都是道法典集，你是入道之人本可向你開放所有權限，但你不能帶走任意一本書籍。”
??“可以。”陸翼道。
??“那好。”天神道：“就這麽說了，一年之後，我也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去北境補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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