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年三十
帶上小芊送我的腕表，試用了一下也確實比舊款的好用太多。這麽先進的技術、這麽好的產品，雖然是小芊盛情難卻，我卻覺得受之有愧。我很不明白，我到底是有什麽特殊之處會讓這樣一個擁有曠世之才的絕世美女傾心以待呢？我的這種特殊之處為什麽沒有在鈺澍身上起到作用呢？
??和小芊相互配合貼完春聯之後我便開始和小芊準備中午的年飯，機關部裏也有食堂，獲取食材也很方便，何況以我的手藝再普通的食材也能作出精美的大餐。
??我喜歡做飯並不是因為我在有限的記憶開始時便具備這種技藝，而是發自內心喜歡，尤其是在學會馭氣之後更是享受做飯時的樂趣。鍋、鏟、刀、碗、碟、砧板、水、火焰、調料等等，各種屬性的事物相互協調配合，宛如五行之氣在天地間各司其職，而各種食材也是暗合滋養人體的五行之氣，烹製一道佳肴就如同修習一門精妙的法術。所謂道法自然，萬事萬物都是道的化身，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決定教小芊做飯，讓她在研究機關的同時也能人烹飪中獲取快樂，從最簡單的切菜、調火候、試鹹淡開始教，小芊這麽聰明，如果要求不高，做一桌可口的飯菜還是很容易的。小芊也不負所望，認真的學習，當我的下手，雖然生疏但做得也是有模有樣。
??正在做一個紅燒排骨的時候，安絮老師居然也來了，一襲火紅的長裙特別有節日氣氛，原來她也是來找北塘芊去跟她一起吃午飯的，城裏的大酒樓即使過年也照常營業，但看到我跟小芊親密無間地合作做烹飪，其樂融融，她便放棄了計劃，而是把我單獨叫了出去想跟我說幾句話。
??我讓小芊獨自完最後的收汁工序，說了一下要點便和安絮老師一同到院子裏。
??第一句話老師就問我：“你是怎麽看待小芊的？”
??從安絮老師的眼神中我看出她也是十分愛護小芊，就是不知道小芊對安絮老師抱著一個什麽樣的態度。不過我不明白安絮老師這句話的確切含義，所以問道：“老師的意思是……”
??“就是字麵的意思，你把小芊當成什麽人？”
??“我……”我知道安絮老師把小芊當成自己的孩子，我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後才回道：“我把她當朋友，我希望能幫她融入到同學們中去，做一個能熱受生活的女孩子。”
??“但你做得並不是很成功。”安老師道。
??“是的，這麽長時間以來我都要失去信心了。”我道。
??“你會放棄嗎？”
??“不會。”
??“如果終其一生她都這樣你又要怎麽辦？”
??我無法回答。
??“那你喜歡她嗎？”
??“當然喜歡！”我豪不猶豫地答道，像家樣漂亮的女孩子沒理由不喜歡吧！
??“那你願意永遠和她在一起，並照顧她一輩子嗎？”
??我又無法回答，我顯然沒有保護小芊一輩子的勇氣，但如果說我不願意照顧她一輩子我又覺得不忍心。
??安絮老師了然似地微笑道：“果然，像小芊這樣與世道格格不入的女孩子一定會給你帶來不少困擾吧！相較於容貌與她相近又比較有人氣幽嵐鈺澍而言，小芊的魅力還是很容易被比下去的。”
??“老師，並不是這樣的！”我道：“小芊有她自己的特質，任何人都無法與之比擬，隻不過有些事情無法用道理來說明。”
??安老師又問：“雖然你的目的沒達到，但你已經成功改變了小芊，你知道嗎？”
??“這要怎麽說？”我疑惑地問。
??安老師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跟我講起了一個幫事：“以前，有個小女孩母親重病，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醫院，父親又在很遠的異鄉遊蕩，沒有人陪伴的時候重病的母親托人給小女孩買了一隻幼小的紅色鸚鵡，小女孩很開心，細心地照料，親自給鸚鵡洗澡，喂鸚鵡吃最好的食物，教鸚鵡說人言，並將它取名為赤錦。除了重病的媽媽，赤錦就變成了她唯一的親人。赤錦一天天長大，母親的病卻一天天惡化，終於母親過世，能陪伴她的就隻剩這隻鸚鵡。後來小女孩的父親終於回到了家鄉，並帶著小女孩搬到另一座城市生活。本以為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回到原來的家，小女孩就將赤錦托給仆人代養，但沒想到一走就是一年多，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不足兩歲的赤錦就已經離世了，聽仆人說小女孩走後赤錦就不吃不喝，整天喊著小女孩的名字，五天之後絕食而死。”
??“想不到一隻鳥也會有如此靈性！”我驚訝道。
??“那個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在修習簡單的法術，幼小的鸚鵡在真氣的滋養下會發育得比自然狀況下更好，所以智力也很高，甚致可以跟人類進行簡單的對話。而在小女孩日夜相伴的精心嗬護之下它便對小女孩產生了情感上的依賴，隻是小女孩也不知道這種依賴有那麽的嚴重，嚴重到可以讓她最愛的赤錦犧牲生命。如果她知道，她要麽就一直將赤錦帶在身邊，要麽一開始就不會對赤錦那麽好。”
??“老師是說小芊已經對我產生了依賴？”聽了安老師的解說我也明白了。
??“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這種依賴有多深。”安老師道：“尤其是像她那麽脆弱的小姑娘。”
??“其實小芊一點也不脆弱。”我道：“她在石城寨為了保護母親與屠俊周旋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是個脆弱的姑娘。”
??“可是現在她有想保護的人嗎？”安老師道。
??我又無話可說。
??“無論怎麽樣，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安老師道：“你已經讓她產生了依賴，現在要麽不要讓這種依賴斷掉，要麽就讓她能夠承受這種依賴消失的後果。”
??“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我無法保證不讓小芊麵臨這種境地，但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她受傷。
??“她是個苦命的孩子，而且她的才華可以造福全人類，有可能還會拯救世界，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就當是老師對你的一個請求，好嗎？”安老師直視著我，眼神透射出無形的壓力。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我無法做出否定的回答，這與來自安老師的壓力無關。
??“那就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小無猜的生活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安老師說著就向院門外走去。
??“老師不留下來一起吃嗎？”我道：“都快中午了，我們也做了很多菜。”
??“不了，打擾你們的約會就太不好了，而且不像你們這些小鬼，我可是有家的成年人。”說罷就消失在了院落裏。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他與太清三傑的荊恒有著婚約，隻是因為種種原因還沒有結婚罷了。
??回到屋內，小芊則好把那道紅燒排骨做好了，看著小芊穿著圍裙雙手緊持熱鍋認真裝盤的樣子，真是讓人無比憐惜，但想到安老師的話，我又有些惆悵。我不知道如果哪天我離開了她她會不會又變成那天她剛知道母親已死去多年時的樣子，讓人心碎，但如果能讓她學會做飯，致少也能讓她吃上一口合自己口味食物，想到這裏我又有些安慰，或許讓她逐漸學會一些生活上的小技能是個不錯的主意。
??與小芊開開心心地吃完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我又帶她一起洗碗，小芊並不抗拒，整個過程溫馨無比，小芊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妹妹，仿佛洗完碗她就會去菜市場跟人砍價買菜。但我知道，這並不可能。
??吃完飯我和小芊在機關部的大院裏逛了一圈，小芊便一直將我送出大門，我便上了電車直接趕往孫家。
??來到孫秀芳家，發現到的不止我們師們四人加小鬆、玲兒，還有施進和三香姐，但仔細一看並不是三香姐，因為她胸前繡了一個“丁”字。一一打招呼的時候才知道要叫她“丁香”姐，原來她跟孫秀虎捕頭一起在巡捕房當差，聽聞孫秀芳要邀這麽多人來孫家聚會，她便也跟來了，當然明麵上是說孫秀虎邀請的，她還帶了兩箱最新款的“大荒醉”，也不知道要誰陪她喝，因為她實質上隻是紅香老師的一個異靈，所以也不怕喝多了傷身體，就死命糟蹋。
??半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做年夜飯，我當然是當仁不讓地當起了大廚，如月和孫秀芳都隻能當下手，讓同樣當下手的丁香姐稱讚不已。
??這麽多人的年夜飯自然是豐盛無比，吃飯的時候氣氛非常熱烈，我居然非常享受這麽多人一起聚餐的感覺，總覺得這樣才是生活應有的氣氛。很快我就知道丁香姐帶那麽多酒來是要讓誰喝了，原來是要我們這些剛到十八歲的學生陪她喝，在孫秀虎和丁香姐的勸誘下，鈺澍和孫秀芳居然都有意嚐試一下，我作為一個男人當然不能禮讓，以更豪邁的方式跟大家推杯換盞起來。
??有了酒之後氣氛果然就不一樣，興致濃時人際之間的感情都無限拉近，很多平時不會說不敢說的話都會說，所以本來跟施進還有些隔閡的我瞬間就跟他一杯泯恩仇了。
??當然我最希望的還是跟鈺澍對飲，看著她爬滿紅暈的臉頰就讓人迷醉，讓我非常想看看鈺澍喝醉的樣子。於是我一杯杯的敬鈺澍，鈺澍也不推辭，笑意嫣然地跟我一杯杯地喝著，外麵不斷有煙火升空，如月氾星就過來勸我不要再喝了，可是鈺澍還是沒有一點醉意，我不服氣，繼續跟她推杯換盞，攔都攔不住。
??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完全不記得最後是怎麽回來的，回想起昨晚還記得的事情我就慌了起來，不知道在不省人事之前有哪些不得體的言行，連忙出來問一下氾星和如月，他們隻是笑著說沒有什麽，讓我一直惴惴不安。
??後來我才知道鈺澍所體練的《飛衛訣》會加速血液循環，提高細胞活性，很容易消解酒力，所以基本上不會喝醉，我以一介凡人之軀不用法術的情況下怎麽可能喝得過她，害得我都錯過了天壇大年夜的煙火盛典！
??大年初一如月接到電話說珠山的月亮灣已經重建完畢，她便要帶著玲兒回家看看，於是我們便相約一同前往，初二時我去看望子一下小芊並跟她說明我要離開泰豐幾天，以免她亂想。初三我們師門四人加上玲兒、小鬆、施進還有被邀來的孫秀芳一行共八人一道坐上飛艇飛往簊師，再從簊師坐火車前往珠山，這樣不到三天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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