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真相對質
說是一場以一敵千的戰鬥，實際上真正能攻擊到文毅的猲狙數量十分有限。《九淵宏法》形成的水牆十分牢固，不猲狙們根本就無法破壞，幾個水牆形成的房間一隔，文毅就可以逐個解決它們。
??所有的猲狙都亂成一團，隻有生無可戀的屠俊在猲狙叢中發出無意義的傻笑。
??我與猲狙頭領們被分隔在了同一個區間，所以才有可能前去幫助熾鬛，好不容易擠進漫天飛舞的水鏡之中時就迷失了方向，因為我根本分不清哪裏才是戰鬥的中心。
??混亂中傳來一聲痛吼，一隻巨大的猲狙撞上一麵水鏡再悶聲落地，居然是熱齦。
??“熱齦！”我衝過去問道：“文毅在哪？”
??熱齦掙紮著爬起來，沒有回話，想來受了重傷可能十分痛苦。
??不一會飛毫又翻滾著從一麵水鏡底下和鑽了出來，對熱齦道：“沒事吧，熱齦？”看到一邊的我之後又道：“對手太強，我們不是對手！”
??“未戰先怯，當然不可能勝得了他！”剛想教育飛豪一頓就發現我身邊的一麵水鏡出現劇烈波動，周身裹著一層水膜的文意竟從水鏡中鑽出，撲向飛豪一陣拳腳，就打飛毫打得到處逃躥。轉頭看見我後隻是辮子一甩我身後的一麵水鏡中就甩出一條水柱形成的觸手向我甩來，沒有傷痛的情況下我還是能輕鬆躲過攻擊，但文毅的本尊瞬間來到我身前，我再想躲時就被他腦後裹著水膜的大辮子抽中，撲倒地。
??當我如臨大敵在地上一個翻滾，準備全力應戰時，文毅卻又鑽進一麵水鏡中不見了蹤影。
??等我在地上爬起來，就發現別一麵水鏡在滋滋冒煙，接著露出一隻巨大的獸爪，水鏡瞬間渙散，惱怒的熾鬛從鏡麵中撲了出來，我發現它此時眼角溢血，雖不至於重傷，卻也吃了不少苦頭。左右一看，不見文毅本尊，熾鬛羞惱地咆嘯一聲又撲向另一麵水鏡。
??我才發現文毅並非不想打我，而是想全力應負最強的熾鬛。
??此時熾鬛已經憤怒無比，早已失了方寸，妖獸修練到一定程度就會擁有與人類媲美的智慧，但熾鬛的智慧還僅限於掌控獸群的水平，用原始的本能來組織猲狙們戰鬥是無法根據對手的變招來靈活運用戰術的，所以一千多頭猲狙會被文毅一人打得潰不成軍。
??文毅又從熾鬛身手後的一麵水鏡中鑽了出來，躍到熾鬛頭頂上一陣拳打腳踢。熾鬛勉強回身撲咬，一陣扭打中被文毅一辮子抽中，疼呼一聲之後，又被文毅一腳踹中腹部倒飛出去，撲在地上喘息。
??“還想要你的寶石嗎？”文毅慢慢走向熾鬛，陰狠地問道，身上的水膜泛著琉璃般光彩。
??熾鬛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怯意，爬起來時眼角跳動，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恐懼。
??飛豪和另外幾隻大猲狙也向文毅圍了過來，但文毅左右一瞪，強大的氣勢就把它們嚇得腿腳發軟。
??熾鬛覺得自己再打下去可能會喪命，混沌寶石再好沒命享受也是枉然，沒有複雜思維的妖獸想法比人類更要實際，所以稍作權衡就對文沿道：“你把陣法撤了，我們走。”
??也許熾鬛隻是暫時徹退，等什麽時候不甘心受辱又想起執著多年的混沌寶石的時候就會再次回來找文毅麻煩，但我可不能等，再不打倒文毅江萍、灼橈就會喪命，段謙也有可能會被抓然後被處刑，我必需要留住熾鬛。
??“喂！你們不要寶石了嗎？它就在那那個陣法裏麵啊，你們不是能破那個水係陣法嗎？怎麽就……”我向熾鬛大喊，但沒喊完就被身側水鏡中伸出的一隻觸手給打飛了。
??“記住，你要再敢回來的話，我就不會再饒你性命了！”文毅再次用最恐怖的表情和最陰沉的聲音喝道。
??熾鬛伏身低首，以妖獸的方式表示服從。
??“哼哼！”文毅滿意地冷笑一聲，一跺腳周圍的水鏡就開始渙散，水牆也瞬間崩蹋，隻剩彌天水汽連接著山林和曠野。
??等水牆消失之後我才明白文毅為什麽不會對猲狙趕盡殺絕，因為他要讓某些人看到是誰又在與妖獸勾結，是誰帶妖獸來強闖文家禁地。
??不遠處文沿和司奇帶著守備團和緝捕團共幾十人騎著馬向這邊疾始而來，一群大漢中間還夾著兩個嬌滴滴的少女，正是名如月和江思穎。
??看來如月還是及時看到了我的信息，城頭的號角也清晰地表明了我的動向，所以提前通知文沿和司奇，並把我們拍到的照片交給了他們，帶他們進文家禁地查個究竟，時間竟然掐得剛剛好。
??既然文沿和司奇都願意帶人來查看，那就表明他們真的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就算是領公文毅有嫌疑他們也會查，隻是我不知道當他們第一次見到照片時有作何感想，臉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
??隻可惜，他們還是來晚了一點，要不然就能跟著猲狙一起攻進九淵大陣了。
??文毅隻想到要讓人看到我與猲狙的勾結，卻沒想到那些人已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可謂機關算盡枉費功夫。
??文沿看到猲狙之後立即下令守備團的士兵展開進攻隊形向這邊奔來，司奇也讓手下撥刀助陣，可來到近前時，猲狙們居然都逃躥殆盡了。
??文毅見手下的人來了，拍了拍長大褂上的灰塵，挺胸而立，擺出一幅正氣凜然的樣子。
??文沿下馬來對文毅道：“叔叔，這裏怎麽會有猲狙？您沒事吧？”
??文毅嚴肅地道：“區區猲狙能奈我何！你們怎麽跑到寨外來了？不知道你們的職責是什麽嗎？”頗有責備之意。
??“我們隻是聽到號角聲，才一路追擊了過來，想不到猲狙們是來冒犯叔叔了！”文沿解釋道，卻全然不提案情的事。
??還是司奇關心自己份內的事，來到文毅麵前彎腰抱拳道：“領公大人，有人提供線索說文家聖地之內是若陽失蹤案的第二犯罪現場，我們想讓大人帶我們前去查探一下，以澄清大人的嫌疑。”
??司奇是終於說出了真實來意，但卻極其恭敬，完全不像是查案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在怕什麽！是懷疑照片的真實性，還是懷疑我們在陷害文毅？又或是懾於文毅的實力不敢與其直接對質？
??聽到司奇的話，文毅臉色瞬間白了一下，但立馬又恢複了威嚴，怒道：“是誰說的？居然敢懷疑到我頭上來！”
??“大人請看！”司奇再恭恭敬敬地遞一了一疊紙給他。
??文毅飛快地翻看了一下，勃然大怒，一把將所有的紙張扔向天空，指著在天上翻飛的照片對一旁的文沿質問道：“這些東西你都看了？”
??“看過了！”文沿低頭回道。
??“你也曾去過聖地，可曾見過裏麵有這樣的地方？”文毅繼續問道。
??“沒見過。”文沿再次回道，聲音更低。
??“那你不知道跟司捕頭解釋嗎？”文毅大聲斥責道：“還讓他大老遠地跑到這來浪費時間，讓你做代領公就是這樣做的嗎？”
??文沿把頭放得更低，但聲音突然提高道：“侄兒隻是覺得帶幾個信得過的人進去察看一下也無妨，這樣不僅能證實叔叔的清白，還能體現領公的無私。”
??“混賬，你知道這裏麵有多少法術機密嗎？能隨隨便便的讓人進去？”文毅怒道：“倒底是誰給你們的這些東西？”
??“是我！”騎在馬上的如月喊道：“照片是我們進到這裏麵拍的。”
??“還有我！”我道：“我親自進去拍的。
??“你們！”文毅轉頭向我道：“憑你們也進得了我的九淵大陣？”
??“你以為這陣法有什麽了不起嗎？不敢讓人進去看，不就是怕真相大白於天下嗎？”我嘲諷一句便對別外兩人道：“司捕頭，文團長，到了你們決定是要保護領民還是保領公的時侯了。”
??兩人未回話，不知在做著什麽思想鬥爭，文毅卻搶著道：“現在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不知是哪裏搞來的圖片，就想來誣陷本領公，你們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圖嗎？”
??“我們就是想揭穿你的真麵目，還有什麽意圖！”我又對文沿和司奇道：“你們知道嗎？當年段矜和段謙父子妖化傷人，其實是文毅讓屠俊從青州幫他帶回了並不成熟的化妖蠱技術，然後煉製了不受控製化妖蠱偷放入段矜父子的食器，才讓他們失控而妖化傷人，不信你們問問他！”說罷我用手指向被倉皇而逃的猲狙們丟下的屠俊。
??眾人都望向傻笑的屠俊，文毅用陰冷地聲音問屠俊道：“屠公，你要如實相告，別讓我失望！”
??屠俊躺在側翻的藤筐中抬頭木然地看了看文毅，然後淒慘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文毅啊文毅，你果然是老奸巨猾，論謀略，我自歎弗如，哈哈哈哈……”
??眾人都在等屠俊的下文，等笑夠了之後屠俊才仰麵朝天道：“我不知道毅關於化妖蠱的任何事情！哈哈哈……”然後又自顧自地傻笑。
??“哼！”文毅輕蔑地笑道：“你們聽清了吧！這兩個外人為了進入我們文家的禁地花了多少心思！不僅想方設法陷我於不義，還夥同妖獸害我領民，強破我九淵大陣，你們還要被他們欺騙多久？一張假照片就能讓你們上當了！”
??文毅說到最後語氣又變成了責備，看向司奇時更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而司奇聽到此言看向我的眼光中居然透露出了質疑還有看待妖物般的怒意。
??“別聽他胡說！”我道：“想進入九淵大陣中隻是為了查明真像，屠俊根本沒有說實話！”
??“哼！”文毅大喝道：“你分明是想去偷學我們的《九淵宏法》，作為水係玄道術士，天階上品的水係功法難道不是你所夢魅以求的嗎！”
??“你胡扯！”如月氣道：“難道我也是要搶你的水係功法嗎？”
??“你和他是同夥！”文毅回了如月一句轉頭對司奇道：“還愣著幹嘛？把他們都抓起來！”
??“是！”司奇突然撥橫刀，手下們也都撥出武器準備抓人。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結局，沒想到文毅這麽輕鬆地就轉變了司奇的想法，司奇對文毅的愚忠這麽多年來已深入骨?，無法輕易根治了。
??江漪下馬來拉著文沿的衣?大他耳邊道：“沿哥，他們的照片不是假的，在我家……”
??“思穎！”我聽到江漪的話，立即喝止他道：“不要再說了！”
??我怕她把我們救出的那個男子也說出來，如果那人不能親口道出真相，我怕他會在開口之前就被滅口，於是我補一句：“不要慌，一切都還沒結束。”
??可是這是安慰江漪，還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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